第四十四章 陷入迷茫
當車子停在荷魯斯的別墅門前,云熙已經顛簸的面色蒼白,胃里翻江倒海的往上涌著。 “今天怎么這么暈啊?!你就不能開慢點嗎?”云熙的聲音顯得很虛弱,心里想著卡納斯說的沒錯,酒就是酒,看來還真是不能貪杯,今天這車子也不給力,坐起來跟過山車似的。 “你不是喝的很shuangma?這會兒嫌暈了?“荷魯斯看著臉色蒼白的云熙心里有些后悔,有些心疼,可嘴上還是硬撐著。 即便是荷魯斯這樣清冷孤傲的男人,要是吃起醋來也真是可以很幼稚。 “這是上次我坐的車嗎?怎么感覺……”可能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云熙的腦子反應比平時還要慢了半拍,她并沒有意識到荷魯斯的醋意。 “你要干什么?趕緊下車……”還沒等荷魯斯拉開車門,云熙已經忍不住吐了出來,真是一點沒浪費,全都吐在了荷魯斯的身上。這會兒,荷魯斯的臉都綠了,真是自食惡果! 荷魯斯本來就有潔癖,這會兒他炸了毛一般的跳下了車子,直接沖進了浴室。 足足洗了三個鐘頭荷魯斯才從浴室走了出來,抬頭就看見云熙沒有脫衣服就躺在了他的床上,他大步沖了過去,一把將睡得暈乎乎的云熙撈了起來,直接扔進了浴室。 “荷魯斯!你干嘛啊?”從睡夢中驚醒的云熙不悅的嘟起嘴,揉了揉有些蓬亂的頭發(fā),感覺頭還有些發(fā)暈。 “你臟死了!趕緊洗洗!”荷魯斯嫌棄的說道。 明明就是他車開的不好,她才會暈到吐,明明就是他洗澡時間太長,她才會沒有整理干凈就睡著了。云熙揚起頭剛想跟荷魯斯理論,迎面卻發(fā)現(xiàn)荷魯斯只穿了一件睡袍,胸口半敞開著,露出了小麥色的堅實胸膛,額前的發(fā)絲還滴著水珠,一雙深邃的眼眸正壞壞的注視著自己。 云熙緊張的捋了捋蓬亂的頭發(fā),忽然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的囧像,她慌亂的想要從洗漱臺上下來,卻被一雙大手阻止了。 “以后不許和別的男人一起喝酒,聽到沒有!”荷魯斯摟住云熙的肩膀嚴肅的說道。 “哦,知道了?!痹莆豕郧傻膽暎@才意識到荷魯斯的醋意,心里泛起一絲甜蜜。 當云熙的眸光觸及荷魯斯搭在她肩頭的右手,她的目光卻再也無法移開,頃刻間,驚愕的情緒讓她感到呼吸都要停滯了。她清晰的記得那手上的疤痕,她的心緒頓時紛亂起來,顫抖的雙手慢慢伸向荷魯斯的臉龐,輕輕地撫摸著那紅色的印跡。她的心慌亂極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加重了力道,發(fā)現(xiàn)印跡不能抹去,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顧不上羞澀,顫抖的小手迫切的拉開了荷魯斯的睡袍。 此刻,荷魯斯忽然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云熙的舉動是在驗證什么他心里很清楚,可是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平常他都是習慣帶著手套,這是他的職業(yè)習慣,盡量少的將自己的特征暴露在外,也是為了自我保護。尤其上次手上受傷,那傷疤過于明顯,他怕云熙發(fā)現(xiàn),一直帶著手套,可是剛才的意外,讓他忽略了這個細節(jié)。 當云熙看到荷魯斯背上那赫然的疤痕,一切顯而易見了,可是她還是搞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們明明有著截然不同的性格、聲音,甚至容貌,這是角色扮演嗎? “你到底是誰?你能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有錢人的惡作劇嗎?”云熙滿眼含著淚花,目光死死的盯著荷魯斯的眼睛,想要尋求一個答案。 沉默…… “我就是我,我是荷魯斯!”荷魯斯目光閃爍的回避著云熙緊逼的目光,內心隱忍的痛苦讓他面部青筋畢露。 “那你手上的傷疤,背上的傷疤為什么會和羿少龍的一模一樣?你到底是誰?你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云熙痛苦的嘶吼著,她不知道這背后究竟隱藏著什么?一種不安的預感壓抑得她無法呼吸,內心的慌亂致使她的情緒徹底失控了。 “是??!為什么我們要同時擁有一個身體?那個懦弱的家伙!沒有我他早就死了!”可悲的身份讓荷魯斯痛苦的面部扭曲,他緊緊的抓住云熙的手臂,“你想知道什么?你真的要知道嗎?” 當荷魯斯真正要開口的時候,云熙退縮了,看著荷魯斯悲戚絕望的眼神,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接下來的事實。 “怎么?害怕了?”看著云熙慌亂的眼神,荷魯斯心似落入了谷底,這樣的事實大概是誰也不會接受的吧?!但該來的終究會來,一切終究會浮出水面,他欺瞞不了一輩子,他必須承受這樣的結果。 “你說吧,我可以承受!”云熙鼓起了勇氣,篤定地說道。 “你愛我嗎?”在說出真相之前,荷魯斯還是執(zhí)拗想要得到最后一絲慰藉,來證明至少他們曾經有過那樣的情感。 “愛!”那么多年的愛,深深的烙印在她的心里,她無法欺騙自己,不管事實如何,她都不得不承認。 “我……很抱歉!我……不是你想象中的男人,我只是住在這個人的身體里的一個靈魂,他這里出了問題?!焙婶斔怪噶酥缸约旱念^說道,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承認自己不是一個完整的人,這是多么痛苦的事,也許說出來她就不會再愛他了,可他無法再去欺騙。 “我只是他身體里的一個人格,你愛上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人格!可笑嗎?這個人患有多重人格的精神疾病?!焙婶斔鼓穷w千瘡百孔的心似被揉碎了一般,痛苦蔓延著,他就像是在等待接受審判的囚徒,這種等死的感覺讓他窒息。 “你說什么?精神疾病?”云熙驚愕的看著荷魯斯,她還不能完全理解話中的含義,她極力的搜索著記憶,可她對“多重人格”這種精神疾病的了解只是一片空白。 “對,精神?。∵@樣的我你還會愛?你會愛一個分裂出來的人格嗎?”一個多么可笑的問題,他并不指望云熙給他一個肯定的回答,卻又害怕那個否定的回答。 而回應他的只有沉默…… 此刻,云熙忽然感到頭痛欲裂,瘦弱的身體因無法支撐而顯得搖搖欲墜,因為這個讓她無法理解的答案,她的腦子異常的混亂。 而她的沉默卻像一把利刃深深的刺穿了荷魯斯的心,他那顆孤寂的心陷入了絕望之中,原本剛剛萌芽的幸福感瞬間崩塌,跌入了無盡的深淵。 一陣撕裂般的痛楚蔓延開來,意識逐漸混沌,沉溺于深海之中…… 荷魯斯忽然的昏倒,讓云熙措手不及,看著倒入她懷中的男人,俊顏發(fā)生了微妙變化,紅色的印跡逐漸消失在眼前。她不錯神的看著那變化的過程,這是科學所不能解釋的,心中的驚愕可想而知,她顫抖著伸出冰冷的手指,輕輕觸摸著那光潔的臉龐。 忽然,她想到了譚澤浩,仁愛醫(yī)院神精科,她必須搞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教父,雖然我們在城郊的別墅被他們整個控制了,但是其他幾處據(jù)點已經做了調整,應該不會再有問題?!北R卡爾匯報完畢,斂眉垂首的站立一旁,心里暗自佩服教父的先見之明,還好他們都是以正當?shù)纳虡I(yè)合作為噱頭入境,就算找上門來,沒有正當?shù)睦碛?,軍方拿他們也沒辦法。 “查到幕后是什么人了嗎?”一開始就栽了這么個跟頭,卡納斯的臉上盡是陰鷙之色。 “從他們的行動路數(shù)和武器裝備來看,應該是軍方的人,沒想到這么快就被他們盯上了?!北R卡爾有些懊惱的的說道,這次入境他們部署的很嚴密,完全沒料到這么快就被探出了據(jù)點,這讓盧卡爾感到很挫敗。 “嗯,這里面一定有問題?!笨{斯皺了皺眉,心中有了一絲疑惑,總覺得哪里出了問題,可又說不上來。 城郊的據(jù)點是他們不久前剛剛買下的別墅,原本卡納斯是要在那里落腳的,可是他剛入境,別墅就被軍方察覺并圍剿了,這訊息的速度讓他不得不懷疑有了內鬼。 “教父,那個羿少龍的身份很有可能和軍方有著某種聯(lián)系,這是剛剛追蹤到的一些信息?!北R卡爾接著將一沓文件和照片遞給了卡納斯。 “嗯……看來這個人不簡單,給我盯緊了?!笨{斯微瞇著狡黠的眼眸,唇邊揚起的弧度帶著一絲冰冷的氣息。 譚澤浩正伏案整理著羿少龍的診療報告,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云熙,你怎么來了?”云熙的到來讓譚澤浩頗感意外,他一邊招呼云熙坐下,一邊將羿少龍的診療報告放進了抽屜內。 看著云熙默不作聲,臉色蒼白,眼圈紅腫,譚澤浩感到隱隱的有些擔憂。 “怎么?發(fā)生什么事了?” “你是羿少龍的主治醫(yī)師吧?”云熙干澀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譚澤浩的眼睛,迫切的想要從他那得到答案。 “你?你知道了?”譚澤浩知道終究是紙包不住火,該發(fā)生的終歸還是發(fā)生了。這說明了什么?她的表情又代表著什么?云熙和羿少龍的關系應該很親近吧?羿少龍一向很謹慎,一般人根本就無法深入探查到他的秘密。 “是,我都知道了,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得上了這種病?”云熙迫切的看向譚澤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