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肖看了看我又說：“你不知道，他這些年在國外是怎么過的，你也不知道他是多想和他老爸重歸于好。當年，他的父母離婚，他還不太懂事。直接就被他媽帶了出去，然后在家里甚至不許他提顧長山一個字。直到他mama去世，他才敢打聽顧長山的消息?！?/br>
    肖肖是一個家庭幸福的女孩，父母健全且恩愛，她自小到大基本上泡在蜜罐里長大的，從來沒為錢煩惱過，甚至覺得天下的父母都和她爸媽一樣，所以在我家庭有變故時，她才會第一時間站到我身邊安慰我。

    我想像得出來，陳淵說的這些經(jīng)歷對她的沖擊是什么。女人最大的特性是母性，她現(xiàn)在對陳淵大概已經(jīng)愛到母性泛濫了。

    不管陳淵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至少他用這個辦法讓肖肖對他完全相信，且十分同情，還開始不計成本的幫助他了。

    男人的某些伎倆在旁觀者眼里，簡單而又蠢笨，但是對于陷在愛情里的女人來說，這一切都是致命的。

    “徐徐，就當是交換，這個項目不管出什么問題，我給你補損失?！毙ばご蟠蠓降牧脸隽说着啤?/br>
    “肖叔叔知道嗎？”我問。

    “不知道?！彼R上說，“千萬別和我老爸說，否則我會被罵死的?！?/br>
    “好的?！蔽艺f。“你呀就別擔(dān)心了，我一定會把你的面子放在里面，但同時你也要想辦法說服我老爸，畢竟這種重量級的項目，我們家還有一個太上皇。”

    “只要你答應(yīng)就好，至于你爸爸，我再去說。”肖肖表情稍微一滯，然后又笑了起來。

    陳淵從外面抽煙回來，我正好和肖肖談完，他還真會掐時間。

    一頓飯吃得甚沒味道，如同嚼蠟。

    送走了肖肖和陳淵。我一邊和顧覃之通電話，一邊開車。

    我沒和他拐彎抹角，直接就問起了和肖肖公司合作的事，他聽了哈哈一笑說：

    “我以為肖肖不會說，沒想到她居然毫不隱瞞的說了出來?！?/br>
    “你怎么不告訴我，要是在吃飯前我就知道這個消息，也不會吃得這么被動?！蔽艺f。

    “徐徐，你和我老爸處事時間短，不了解他的為人和辦事風(fēng)格。在項目里，他最討厭的就是托各種關(guān)系，喜歡我們各憑實力。硬碰硬的拿下項目。他說過，做項目第一步是專業(yè)，第二步再加上人脈，然后才能戰(zhàn)無不勝。如果一味托人，很容易最后好的項目也做得平平無奇。我想個辦法讓老爸知道陳淵借女友的勢去談項目，這一次分兒打不了太高。我這邊你不用管，我能做到哪一步就是哪一步?！彼陔娫捓锖茌p松的說，“現(xiàn)在，只要回到顧氏，不管把我放到什么位置上，我都有機會翻身，這幾年我在公司又不是閉著眼睛過來的。”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有自己的人脈，只不過原來完全被屏蔽在這個系統(tǒng)以外，有勁兒使不上罷了。

    他在電話里表現(xiàn)出來的自信讓我很放心，終于又聽到他這種聲音，心里真的是重重的松了一口氣。

    既然他說項目不用我管，我索性甩開了手，我相信自己選的男人。

    三天以后，陳淵給我打了電話，說就計劃方案的事想和我約個時間談?wù)?，我猶豫了一下就答應(yīng)了。

    既然要給肖肖面子，既然做好決定要通過自己的計劃牽著陳淵走，我就不得不與他周旋。

    我把他約到了辦公室，對于和他單獨相處，我還是有心理陰影。

    現(xiàn)在項目并未公開，所以與他談的人除了我還有一個劉秘書。他這一次來，帶了一份修改過的計劃書，很認真的遞到我手里說，“這里面細節(jié)上有一些大的變動，你看一下，我覺得要比第一版的更好?！?/br>
    “嗯，第一版我看了。感覺還不錯，修改都在什么地方?！蔽颐鏌o表情的說。

    陳淵無視我的態(tài)度，直接翻開了一條一條講下去，聽了五分鐘以后，我意識到這個計劃書是他自己做的，而不是找員工做好再自己潤色的，因為講的時候，感覺不一樣。他對計劃書十分熟悉，說出的每一條都詳細無比，甚至還把自己設(shè)計時的感情也說了出來。

    這樣做計劃書是會打動客戶的，但是他面對的是我。就有點難了。

    “就這些了?！彼樟宋?。

    我看了一眼劉秘書，示意她去把兩份計劃書的對比做出來，然后對陳淵說：“先感謝你又一次過來，說了半天喝杯水，等一下再繼續(xù)?！?/br>
    他點了點頭，拿起了桌子上的水。

    劉秘書轉(zhuǎn)身出去以后，辦公室就剩下了我和他。

    一種莫名的情緒從心里彌漫上來，我下意識的不敢看他，生怕他下一刻就露出真面目來。

    “我覺得你特別怕我，其實真的不必。”他緩緩開口，“不管那個與我相似的另一個對你做過什么，現(xiàn)在你能坐在這里，就說明一切都過去了。”

    我抬頭看向他，心里冷笑：另一個？那明明就是你。

    劉秘書把東西重新拿進來，我們的討論再一次開始。

    在結(jié)束的時候，我示意劉秘書把招標函遞給了他，對他說：“招標前的溝通就先這樣吧，接下來我們不再接受任何預(yù)約，希望在公開招標的那一天，能看到你們的精彩表現(xiàn)?！闭f完，我就站了起來，伸出手來。

    他也站起來，與我握手說：“多謝！”

    說這話的時候，他像是松了一口氣。

    顧覃之的項目沒讓我插手，我確實連一個電話也沒給肖肖打，但是通過許向楠，我卻知道在這十天里，他都經(jīng)歷了什么，一點一點都是蠻好的消息。

    每天晚上我們睡前的例行電話里，話題也輕松起來，氣氛也甜蜜起來，一切回到了熱戀初期的樣子。

    有時我們都忙完的比較早，就會打開視頻，球球如果沒睡，必定會在視頻里對著顧覃之咿咿呀呀的叫爸爸。球球?qū)儆谧毂康暮⒆樱瑢W(xué)說話很長時間，但是會說的不多。

    每當他喊爸爸時，顧覃之笑得眉毛都快要飛起來了。

    我抱著球球，看著他們父子，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還好，我們彼此都是從嚴冬撐過來了。

    今天晚上也不例外，我看球球還沒睡，就打開了視頻。

    顧覃之的臉一露出來。球球兩只圓溜溜的眼睛嗖一下就亮了，兩只小胖手從我手里奪走了手機，對著里面的顧覃之又是抓又是咬又是親的，把顧覃之喜歡的不行，滿臉都是藏都藏不住的笑意。

    “球球，叫爸爸。”他對球球笑道。

    “巴巴巴巴……巴巴巴……”球球很給面子，抱著手機啃得滿嘴流口水，連著喊了一連串兒的爸爸，顧覃之立時就眉開眼笑了。

    “肖肖那邊也差不多了，估計還是看了你的面子，連招標都沒有，在三次溝通以后，直接選擇了我們公司?！鳖欛f到了公事。

    “哦?！蔽覒?yīng)了一聲問，“那我呢？要不要還他一個人情？”

    “看你能否賺到錢，如果方案好自然選他，如果不好，我建議你選別人?！鳖欛?。

    “這個我知道，謝謝提醒?！蔽艺f。

    在電話里我們很少說公事，只簡單提了一句就不再說這個話題，球球和顧覃之玩了好大一會兒，當他開始揉眼睛時，我對視頻里的顧覃之說了一聲。你先忙，等一下再說，我哄孩子睡覺去。

    顧覃之在視頻里揚了揚手里的文件說：“沒事你忙，我看著你們兩個不出聲，等一下你弄好了球球，再和我聊?！?/br>
    就這樣他開著視頻安靜下來。

    我哄好球球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以后，再看顧覃之還在低頭看著什么，我輕聲說了一聲嗨，嚇了他一跳，猛的抬起頭來。

    “怎么了？”我有些疑惑的問，然后看向他手里，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東西看得那么專心。

    視頻里的顧覃之手里拿著一本牛皮顏色的本子，我左看右看也不像文件，不由多問了一句：“看什么呢？”

    “沒什么。”他笑道，“時間不早了，你明天也要上班，早點休息吧。”

    我有點小郁悶，本以為還能聊一會兒呢，他看到我的樣子在鏡頭親了一下說：“乖啦，很晚了，不要太累，早點休息?！?/br>
    看看時間，真的不早了，只好和他抬手說再見。

    他嘴邊有笑，說著再見，但在視頻斷掉以前，他像是自語又像是對我說：“該準備一下婚禮了?！?/br>
    ☆、149 人rou其人

    有時我們都忙完的比較早，就會打開視頻，球球如果沒睡，必定會在視頻里對著顧覃之咿咿呀呀的叫爸爸。球球?qū)儆谧毂康暮⒆?，學(xué)說話很長時間，但是會說的不多。

    每當他喊爸爸時，顧覃之笑得眉毛都快要飛起來了。

    我抱著球球，看著他們父子，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還好，我們彼此都是從嚴冬撐過來了。

    今天晚上也不例外，我看球球還沒睡，就打開了視頻。

    顧覃之的臉一露出來，球球兩只圓溜溜的眼睛嗖一下就亮了，兩只小胖手從我手里奪走了手機，對著里面的顧覃之又是抓又是咬又是親的，把顧覃之喜歡的不行，滿臉都是藏都藏不住的笑意。

    “球球，叫爸爸?！彼麑η蚯蛐Φ?。

    “巴巴巴巴……巴巴巴……”球球很給面子，抱著手機啃得滿嘴流口水，連著喊了一連串兒的爸爸，顧覃之立時就眉開眼笑了。

    “肖肖那邊也差不多了，估計還是看了你的面子，連招標都沒有，在三次溝通以后，直接選擇了我們公司?！鳖欛f到了公事。

    “哦。”我應(yīng)了一聲問，“那我呢？要不要還他一個人情？”

    “看你能否賺到錢，如果方案好自然選他，如果不好，我建議你選別人?！鳖欛?。

    “這個我知道，謝謝提醒。”我說。

    在電話里我們很少說公事，只簡單提了一句就不再說這個話題，球球和顧覃之玩了好大一會兒。當他開始揉眼睛時，我對視頻里的顧覃之說了一聲，你先忙，等一下再說，我哄孩子睡覺去。

    顧覃之在視頻里揚了揚手里的文件說：“沒事你忙，我看著你們兩個不出聲，等一下你弄好了球球，再和我聊?！?/br>
    就這樣他開著視頻安靜下來。

    我哄好球球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以后，再看顧覃之還在低頭看著什么，我輕聲說了一聲嗨，嚇了他一跳，猛的抬起頭來。

    “怎么了？”我有些疑惑的問，然后看向他手里，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東西看得那么專心。

    視頻里的顧覃之手里拿著一本牛皮顏色的本子，我左看右看也不像文件，不由多問了一句：“看什么呢？”

    “沒什么?！彼Φ?，“時間不早了，你明天也要上班，早點休息吧?！?/br>
    我有點小郁悶，本以為還能聊一會兒呢，他看到我的樣子在鏡頭親了一下說：“乖啦，很晚了。不要太累，早點休息?！?/br>
    看看時間，真的不早了，只好和他抬手說再見。

    他嘴邊有笑，說著再見，但在視頻斷掉以前，他像是自語又像是對我說：“該準備一下婚禮了?！?/br>
    他話音未落，電話就斷了，我判斷他一定是在自語。這種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他的小心思，讓我心里一暖?；蛟S，我們真的應(yīng)該把婚事提上日程了。只是，我心里還梗著一根刺，那是邙邙。

    顧長山和邙邙的死有著直接的關(guān)系，顧覃之在我面前卻不再提這件事，這讓我心里特別別扭。

    在以前，因為我與邙邙的相似，讓我對這段感情無法確定?，F(xiàn)在，因為邙邙的死因，我對顧覃之再次有了小小的不確定。

    不過，這件事，他不提，我也不能提。

    我們公司的招標項目順利進行，等各家競標公司把自己的方案在招標會上完全公開以后，我有些吃驚了。

    陳淵的方案不僅是最好的，而且?guī)缀跫狭藥准业拈L處，等于是幾家的集合版，而且是加強型的。

    這一次不是一對一招標，每一家講標時，其它競爭對手是可以在現(xiàn)場聽標的，等到抽簽在中間的陳淵把自己的方案講出來以后，我看到其他幾家公司的老總都黑了臉。

    不同的人對同一件事可能會有同樣的看法，但是一個人同時和其他幾個人的思路重復(fù)，這就完全不是巧合的問題了，這是赤果果的抄襲。但是，現(xiàn)場沒有一個人能拿出陳淵抄襲的證據(jù)。

    其中一個公司老總有些不陰不陽的說：“顧總，你這計劃書怎么像是一份總結(jié)報告似的，大家都有什么長處，個頂個兒，一個沒漏全到你方案里了？”

    陳淵，哦，不現(xiàn)在是顧淵之，他笑了笑說：“說明我們團隊的人想事情更周全，站在更高的層面對整個項目進行了全盤的規(guī)劃?！?/br>
    抄襲這種事，很難界定的，除非你有證據(jù)。

    我也瞧出不對來，招標小組的人自然也都看了出來，但是如果應(yīng)標方在我們的辦公室里打起來，也算是新聞一條，對我們公司來說也不是好的影響。于是，我馬上開口說：“今天的招標大家都講得很好，我們也會充分考慮各家公司的綜合實力還有對項目的執(zhí)行力，來決定最后和誰合作，出結(jié)果的時間大概在一周以后，這一周里，我們會對各位的標書進行認真的和比較分析，然后給出各位公平公開公正的結(jié)果。”

    另外幾人也準備發(fā)難顧淵之，聽到我的話都坐了回去。但是，很顯然，我把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了。

    有人又說：“小徐總，您也是明眼人，這標書可得認真的比一比，別讓有心人鉆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