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老爸哈哈一笑,得意洋洋的。 球球因為這一大段沒看到外公,興奮起來,一口氣玩到了晚上十點才哄睡,把球球放到床上以后,我下樓,發(fā)現(xiàn)兩個帥老頭正趴在餐桌上吃飯,阿姨給做的是熱湯面。 看到我下樓。老爸抬頭問:“你要不要吃一點兒?” “你們兩個沒吃飯?”我問。 “不是,吃過了,但是剛才你上樓時忽然聊天了青菜熱湯面,我們就都饞了。”老爸解釋一句,拍了拍他身邊的椅子說,“過來。” 我看他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就走了過去。 肖叔叔此時正好吃完了,他放下筷子示意阿姨收走,然后看著我說:“陳淵的事你沒和我說實話啊。” 說著他看了一眼老爸,不知道是不是他把我的經(jīng)歷說了出去,但一想也不對,老爸沒見過陳淵,更不可能知道陳淵長得和那個威脅我的惡魔一樣。 忽然間,我想到了肖肖,一定是她說的。 “肖肖告訴我的?!毙な迨鍖ξ艺?,“我相信你的眼睛不會看錯人,但是我也打人查了陳淵,他應(yīng)該沒有時間回到國內(nèi)做案,何況他在國外一直都是合法經(jīng)營娛樂場所的。當(dāng)然也不排除有人與他長得很像的事。” 我只是笑了笑說:“也許是我看花眼了?!?/br> 肖肖的話和我的話,他一定會選擇相信肖肖,我也不想再在人前過多糾結(jié)這件事,說得越多別人越覺得我是受了刺激了。肖叔叔現(xiàn)在看我的眼神就滿是憐憫。 “你肖叔叔今天特意來,就是為了說明這件事,生怕你和肖肖之間因為這點事鬧出什么嫌隙來?!崩习譁睾托χa(bǔ)充道。 “我知道,讓肖叔叔費心了?!蔽艺f。 他們二人又聊了一會兒,才叫司機(jī)送肖叔叔回去。 送走了肖叔叔,老爸和我一起回到房子里,他這才伸出手抱了抱我說:“我知道你沒看錯,但是在這種時候人都是會自主的相信自己的孩子。你不用害怕,咱們慢慢就走出來了。不是老爸不阻止老肖,而是你總有一天要正面面對這件事的?!?/br> 老爸的話讓我心頭一暖,剛才肖叔叔提及此事時,我全身都在發(fā)抖,雖然我努力控制了,細(xì)微的抖動還是沒瞞過老爸的眼睛。 此時,家里只剩下我和老爸,我就把顧覃之的事說了一遍。老爸聽完以后皺眉說:“他回去是對的,如果的把這一切拱手讓給別人了,就是徹頭徹尾的傻子。你等一下可以給他打個電話,告訴他只要有需要我?guī)兔Φ牡胤奖M管說?!?/br> “那肖肖怎么辦?”我不由問了一句。 老爸抬眼看著我說:“你覺得肖肖會因為顧覃之是你男人就會讓陳淵放棄顧家的一切嗎?” 老爸的話把我問住了。 目前的情況來看,肖肖知道這一切,但是她所做的卻是推波助瀾,甚至已經(jīng)見過了顧長山,還深得顧長山的歡心。 我閉了閉眼,長舒了一口氣,重新睜開眼睛時對老爸說:“我知道了,馬上就和他通電話?!?/br> 老爸最后補(bǔ)充了一句:“就算是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球球想想吧。從現(xiàn)在你們的現(xiàn)狀來看,球球可是顧覃之名正言順的兒子,當(dāng)然也是你兒子。咱們不貪財。但是也不會雙手往外面推財。” “我知道了?!崩习值脑捵屛颐┤D開。 在顧覃之回帝都以后,我反復(fù)想過這個問題,真的不知道如何自處,也不知道如果將來見面了,我和肖肖說些什么! 電話響了很久顧覃之才接通,他那邊聲音有點雜亂,他低聲對我說了一句等一下,然后聲音消失了。過了大概一分鐘,電話的背景安靜下來,他聲音沉穩(wěn)的問:“回來這兩天,一直在忙,只和你報了個平安,沒來得及說太多?!?/br> “我知道,所以也沒刻意給你打電話?!蔽艺f。 “嗯,球球怎么樣?”他問。 “挺好,你那邊呢?回家順利嗎?”我問。 “一言難盡?!彼蟾攀遣环奖慵?xì)說,簡單帶了過去。 我聽出他聲音里的為難,于是把老爸的意思轉(zhuǎn)達(dá)給他,明顯的我聽到了他重重的松了一口氣,頓了一下才說:“替我謝謝叔叔。我回h市的時候,一定和叔叔好好喝一杯茶?!?/br> “嗯,只問一句,你回家了么?”我問。 “回了?!彼唵握f,“不止回家了,還和某人成了一個屋檐下的兄弟。” 他聲音里的苦澀很明顯,我又要細(xì)問時,他那邊停了一下說:“我現(xiàn)在正忙,晚一些給你電話?!?/br> 我只得收了線,自己躺在床上想他到底會面臨什么。 顧長山不可能不讓他進(jìn)門。但是頂著別人的眼色進(jìn)門,他心里必定不舒服?,F(xiàn)在,不僅要頂著別人的眼色進(jìn)門,甚至還要和一個討厭的朝夕相處,也是難為他了。 我原本是想看會新聞等著顧覃之的電話,但是看到了晚上十二點半,他的電話還沒來,我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皮,不知不覺睡著了。 睡得正香的時候,我放在枕頭邊上的電話猛的震動起來。把我從夢里驚醒,摸出手機(jī)一看是凌晨三點,來電是顧覃之的。 看到他的號碼,我馬上精神起來,一翻身下床接通了電話。 因為我的房間和球球的連著,我怕說話驚醒熟睡中的球球,自己輕輕拉開陽臺的門走了出去。 “你睡了吧?”顧覃之低聲問,“本來這么晚才結(jié)束不想和你打電話的,但是想到你一直在擔(dān)心我,就忍不住給你打了電話?!?/br> “沒事,本來要等你的。怎么樣你那邊?”我問。 “最新消息。”他故意把電話里的聲音弄得很輕松,“陳淵和老爺子相認(rèn)了,而且關(guān)系不錯,現(xiàn)在甚得我老爹的歡心,于是看我百般不順眼。但是,好歹我是在他跟前一天一天長大的,情份還在,倒也沒把我往外面趕,就是給我派了一堆難坑的項目,說做不好就不要回去見他?!?/br> “那陳淵呢?”我問,“還有,你有沒有說陳淵把我派到他身邊是為了一份資料的?” “這個我還沒找到機(jī)會說?!鳖欛?。 我有點急了,只覺得把這件事先說出去啊,至少讓顧長山對他產(chǎn)生什么懷疑,顧覃之自己的日子也能好過一點兒:“你怎么不說呢!” “沒到時候,而且現(xiàn)在我們不知道他要偷的資料是什么。再者,現(xiàn)在沒證據(jù)證明他就是那個人,只有你一個人見過,只有你在說,警方在他身上都查不到蛛絲螞跡。說這個一點用也沒有?!鳖欛f完,安慰我道,“放心,只要有機(jī)會戳穿他的身份,我絕對不會客氣的。” 說完他忽然沒忍住打了個嗝,我一下就聽出不對了。顧覃之是那種超級注間個人形象的人,出門前連自己的眼睫毛都會檢查是不是整齊,要他打嗝,簡直太難了。 “你喝了多少?”我問。 他這才放松下來,語氣無奈的說:“我也不知道多少。喝了差不多一個晚上吧,現(xiàn)在我馬上回去了。” 我一聽說他還在外頭,馬上就急了,催他回家,同時又提醒他找好代駕。他喝成這樣子,萬一開車就是在找死。 最后我再三叮囑他到家以后給我發(fā)個信息。 等到凌晨四點我才收到他的信息,說已安全到家,勿念。 看到這幾個字,我松了一口氣,緊繃著的神經(jīng)放松下來,又迷迷糊糊的睡了兩個多小時,就該起床去上班了。 到了周末,我實在不放心顧覃之一個人在帝都,和老爸交待了幾句,把球球留在h市的家里,然后登上了去帝都的飛機(jī)。 因為票定急,經(jīng)濟(jì)艙沒了,只剩下頭等艙,劉秘書以為我去帝都有急事,沒通知我就直接訂了頭等艙的票,我拿到登機(jī)牌以后才知道居然是死貴的頭等艙。我老爸差不多算是白手起家,平時還算是節(jié)儉,我也不是一開始就含著金湯匙出生的,是懂事以后老爸才發(fā)的家,所以對于揮霍和享受這種事有著本能的抵觸。老徐很少坐頭等艙,我也一樣。 在寬大舒服的椅子坐下來時,我身邊一個男人扭頭看了我一眼。 他這一眼讓我有點吃驚,赫然覺得自己看到了小一號兒男版的方亦和。這個男孩和方亦和至少有六成相似。 我對他的長相有點好奇,在腦子里拼命的想方亦和有沒有兄弟姐妹什么的,但是想來想去,發(fā)現(xiàn)沒有這方面的消息。 對一個人感興趣,就會不由自主的多看幾眼,就在我第三次偷偷打量他的側(cè)臉時,被他發(fā)現(xiàn)了,猛一個回頭,正好看到我在看他。 “你好。”他很紳士的笑了笑說,“我叫方簡和?!?/br> 他的名字讓我腦袋嗡了一下,百分之八十可以肯定,眼前的人和方亦和是親兄妹或者姐弟關(guān)系。只不過,我在帝都那幾年都是做為升斗小民存在的。根本不知道這些名流們的家里到底有幾個兒子幾個女兒。 他說完以后,帶著友好的笑看著我。 我總不能就讓人這樣等下去,于是帶著幾分尷尬說:“你好,我叫徐圖?!?/br> 他想必是知道我的,在聽到我的名字時眉頭一皺說:“徐圖?你就是徐圖!” 第一句是問句,第二句是肯定的。 我心里苦笑,臉上還得帶著笑,點頭說:“是的,我就是徐圖。如果我沒猜錯,你和方亦和是姐弟關(guān)系?” 他嘻嘻一笑說:“猜得不錯,不過我沒想到世界居然這么小,這樣都能遇到我jiejie的仇敵?!?/br> 聽他的語氣我知道,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了,也只好回了一句:“我也沒想到方亦和有這么帥氣的弟弟。” 我這話不是套近乎,說的是實情。 他似乎不領(lǐng)情,繼續(xù)用挑剔的眼光看著說:“不過我jiejie說得有一點不對,你倒不是一身全無是處,至少這張臉長得挺好的。” 我忽然覺得這男孩還有可取之處,至少講話時能實事求是。 誰知他接下來的一句話,就一點都不可愛的。甚至還把我說得差一點翻臉。 “長得確實挺像小三兒的,標(biāo)準(zhǔn)的小狐貍精臉么!”他用不屑的語氣說出最后一句,最后還冷哼了一聲。 我不想和一個小男孩計較,權(quán)當(dāng)沒聽到他的話,轉(zhuǎn)過頭不再看他。 誰知他還不依不饒起來,看我不理會他,過了不到三分鐘又用手戳了一下我的手肘說:“喂,我和你說話呢。” “說什么?既然在你眼里已經(jīng)給我打上標(biāo)簽了,再說什么還有意義嗎?”我問。 他雖然出言不遜了,但我看在他小的份兒上,不和他一般見識,是以沒發(fā)火,也沒生氣。 “你就不爭辯一下,你為什么要當(dāng)我姐和顧覃之之間的小三兒?”他問。 ☆、146 顧覃之的處境 “你對我已經(jīng)下了定義,我為什么要分辨?”我終于被他打敗,側(cè)過頭問他,“再者,我對你分辨有意義嗎?” “不過,我jiejie被你害得很慘啊。”他又說。 “你不用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來評判我,在每個的立場上來看,自己都是正確的。關(guān)于你jiejie如何走到今天這一步,你應(yīng)該去問問她自己?!蔽艺f完,決心不再理他,自己載上了眼罩閉目養(yǎng)神。 他一個男人總不至于為了這點口舌之爭把我怎么樣了,何況現(xiàn)在還是在飛機(jī)上,如果他有什么激烈的舉動,會被空姐制止的。 過了好一會兒,飛機(jī)已經(jīng)飛得十分平穩(wěn)時,他才又說了一句:“你還真沉得住氣?!?/br> 我裝睡,一動也沒動。 他是方亦和的弟弟,在他眼里我必定百般不是,所以沒必要和他聊下去。 我把自己窩在寬大的座椅里,拿出手機(jī)開始給顧覃之發(fā)信息,說的是偶遇方簡和的事,他回復(fù)很慢,但是每一條都回了。從他的回復(fù)里我知道,方亦和確實有一個弟弟,比方亦和小整整十歲,大概七八歲的時候就送出去讀書了,這些年甚至很少回國。我有點八卦的又給他發(fā)了一句,這個方簡和是方亦和同父同母的弟弟吧? 他這一次過了差不多十分鐘才給我發(fā)了過來,放心,是一個爸一個媽的,要不然不可能長得像到你都能認(rèn)出來。 他這句話多少擺出了點生氣的味道。 不過,現(xiàn)在這個社會的有錢人,有一個算一個。連我老爸也不例外,哪一個沒在中年危機(jī)的時候被其她女人介入過家庭生活,不弄出一個私生子什么的,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成功人士。 不過,盯著顧覃之的這條信息看了一會兒,我也看出了點悲涼的味道。 顧覃之說他mama是后來才與顧長山結(jié)合的,就是不知道當(dāng)時顧長山是不是已經(jīng)發(fā)達(dá)了,前妻是否與他同甘共苦過,到了最后卻被一腳踢開。不過,從顧覃之嘴里聽到的版本是,顧長山公平的給了前妻一半的財產(chǎn),看似公平。 但是,這些都只是顧覃之說的。 下飛機(jī)以后,我拎著隨身的行李直接就往外走,在帝都和h市之間往來的次數(shù)多了,我現(xiàn)在基本上不用托運(yùn)行李,出機(jī)場的速度快了很多。 出口處顧覃之在接我,看到他的身影我急步走過去,一下就撲到了他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