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jié)
青年見這幫人闖入手里拿著明晃晃的長劍,也不知他們是敵是友,嚇得直往后躲,“你們是誰,別過來……” “噓……大少爺,我們是來救你出去的,千萬別聲張!” 其中一人換上國舅之子的衣物,代替國舅之子留在監(jiān)牢里,其余人迅速攙扶著腿軟的國舅之子逃出大理寺。 內(nèi)院,大理寺卿李大人還靜坐在堂中,屬下回來,拱手道:“啟稟大人,呂章已被就走,是否派人去追?” “怎么追,呂章乃是國舅爺之子,襲將軍明明知道,卻還是布了這個局,兩邊都得罪不起啊……”李大人目光悠遠(yuǎn),若有所思之后,才道:“放出風(fēng)處就說呂章被人劫走了,然后你再帶著在城內(nèi)搜索,大張旗鼓一點……最好,讓整個皇城都知道。” “屬下明白了!” 國舅府內(nèi),國舅爺急的坐立不安,在堂前來來回回的走動。 “爹!” “章兒……” 呂章還穿著一身不舒服的黑衣,一進門,第一眼看見國舅爺忙委屈的跑了進來,拉著父親的手,眸子里俱是驚恐,“爹,我是冤枉的,我沒有殺人,是有人故意陷害兒子,您得替我做主??!” “章兒,陷害的你的人,爹爹已經(jīng)知曉,早晚有一日會讓他付出代價,只是眼下,你是萬萬不能再留在皇城了?!?/br> “爹,您這是什么意思?”呂章自小嬌生慣養(yǎng)慣了,在那暗無天日的牢房里待了一會兒早就是渾身不舒服了,本以為爹救了他,便能替他查出陷害他的人,還他清白,如今卻讓他走,“既然爹爹知道是何人所謂,為何不將那人抓起來,還要讓章兒走?” “章兒,一時半會跟你解釋不清,總之你先躲起來,等爹處理好了,再接你回來?!眹藸攺囊慌詼I眼婆娑的婦人手里接過包袱,就帶著兒子王門口走。 此時,國舅爺后門這里已經(jīng)備好了車,出了門,國舅爺怕兒子耐不住性子,叮嚀著,“章兒,你一定要記著,這段時間千萬不能露面,一切聽爹的消息……” 呂章何曾見過父親如此緊張,當(dāng)只事態(tài)嚴(yán)重,難得的沒有耍大少爺脾氣,深深地看了父親一眼,就欲上馬車,回頭看了一眼母親和太子。道,“娘,表哥,章兒先走了?!?/br> 國舅夫人抹著眼淚,早就哭成了淚人,不忍心看著兒子離開,被丫鬟扶著進去。 呂章,被下人攙扶著上了馬車,剛掀開簾子,便是睜大了眼睛,一邊后退一邊,一邊哆哆嗦嗦的喊著,“爹,救我……” 太子和國舅爺?shù)难凵耦D時一變,指尖長劍抵著呂章的脖子。里面的人出來,面無表情的一張臉,分明就是沐風(fēng)。 接著,便是一聲清冷的嗓音,“這么晚了,太子和國舅爺,這是要送大公子去哪里???”琪王微勾起了唇,臉上的笑意讓人如沐春風(fēng),看在國舅爺眼里倒成了催命符,呂章跳下馬車,爬到國舅爺身后躲了起來。 “瞧我這記性,按道理大公子是殺人疑兇,此時應(yīng)該在大理寺的監(jiān)牢里才對,怎么一轉(zhuǎn)眼到了這里,難不成……”琪王一聲冷笑,一步一步邁上臺階,掠過太子,只盯著國舅爺以及在他身后縮成一團的呂章,“大公子在這里,是有人劫囚還是……越獄?” “不是我,王爺,我不是兇手,”呂章臉色發(fā)白,一對上琪王過于銳利的眸子腿就直發(fā)抖,抓緊了國舅爺,抖了嘴唇,語氣里僅是懼意,“爹,您快救救我……” “三弟,得饒人處且饒人?!碧雨幹槪Z氣不善的提醒。 琪王像聽到了笑話似的,冷哼了一聲,俊臉一瞬間變得深沉,“太子也知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實在是笑話,今日,本王前來,不過就是替那些死去的亡靈來討個說法而已,至于呂大公子是否無辜,自有大理寺來審判。國舅爺愛子心切,一時糊涂倒是有情可原,可太子身為東宮之主,熟知我天啟律法,定然會大義滅親,將人犯壓回大理寺?!?/br> 琪王與太子并肩而立,涼涼的瞥他一眼,“本王說的對嗎?太子?” 他將‘太子’二字咬的分外重,提醒著他的身份。 自琪王現(xiàn)身的一刻,國舅爺便知保不住兒子了,與其讓琪王待走章兒,還不如交到太子手里,他拉了兒子的手,神色凝重的看向太子,“太子,章兒就交給你了。” “不,爹,不要,”呂章驚恐的看著父親,國舅爺卻狠下心,將他推到了太子身邊。呂章見父親如此態(tài)度,又轉(zhuǎn)過來抓著太子求救,“表哥,救救我,不要抓我……” 太子臉色已經(jīng)是黑的徹底,狠狠地看了一眼琪王,不得已命令道:“來人吶,呂章私自出逃,將他壓回大理寺。” “是!”兩名侍衛(wèi)上前,一左一右抓住了呂章的肩膀,呂章更是嚇得亂叫,沐風(fēng)直接上去,在他嘴里塞了布,免得污了眾人的耳。 太子回了府,心腹也回來了. “可處理妥當(dāng)了?”章兒既然是冤枉的。只要處理好那幾具尸體,這殺人的罪名便不能安在他身上。 “回太子,屬下無能,”侍衛(wèi)跪下,“琪王早有防備,派了襲承徹夜守護,屬下根本無從下手。” “混賬!”太子震怒,拳頭咯咯作響…… 清晨,柳丞相帶著皇上的口諭將國舅府團團包圍,呂章殺人一事無論是真是假,在皇帝眼中,卻是一個很好的嚴(yán)懲國舅的借口。 柳丞相正是知道這一點,才連夜入宮。 如今,帶著皇上的旨意,大步流星的走進國舅府。 “臣等接旨!” “……國舅爺之子呂章火燒賭坊在先,春喜樓殺人在后,證據(jù)確鑿,實在罪大惡極,從即日起,貶為庶民。國舅爺教子無方,從今日起,革除官職,貶為柳州知縣,即日啟程,不得有誤,欽此!” “臣接旨謝恩!”國舅爺早就料想到皇帝不會放過他,如今,索性兒子的命保住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他還有這,早晚有一天,會回來的。 丞相大人出宮的時候,就命人給琪王府帶了信,此時,王府內(nèi)一掃往日的陰霾,眾人齊聚院子,好不解氣。 郁塵樂道:“此次,太子沒了國舅爺這面大旗,相當(dāng)于自斷一臂。若是知道陷害呂章的事是襲淵那只老狐貍干的,只怕要氣的吐血了。” 琪王隨聲附和,“若不是襲淵暗中派人傳來消息,我們也不會知曉呂章被救走一事,也就不能將國舅爺和太子抓了個正著,經(jīng)此一事。襲淵便成了太子唯一的靠山。以他的野心,絕不止如此?!?/br> “難不成,襲淵還想謀權(quán)篡位不成?” 襲玥隨口一說,眾人的臉色均微微一變,全都匯聚到襲玥的身上,襲玥微微蹙了眉,不確定道:“不會吧,有爺爺在,定然不會讓襲淵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來……”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襲老將軍自然不會,可畢竟,襲老將軍年事已高,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 琪王幽幽嘆道:“人心隔肚皮,王妃切莫小看了襲淵。眼下,該頭疼的是太子……” 秋玲臉色越來越白,襲玥淡淡的看她一眼,“秋玲,你怎么了?可是傷口又疼了?” “多謝王妃關(guān)心,秋玲沒事,只是昨晚沒睡好而已,”秋玲忙收斂了眼底的擔(dān)憂,揚唇一笑,端起了空了的茶壺,“我去給大家重新沏壺茶來。” 待秋玲走遠(yuǎn)了,郁塵臉色一變,氣鼓鼓的看向琪王,“景琪,秋玲可是害死羅琛的罪魁禍?zhǔn)?,這么多年以來。還一直負(fù)責(zé)官銀的事,如今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真面目,為何不除了她,為羅琛報仇?” “秋玲的身份沒那么簡單,與太子之間必定也牽連至深,你不會是也說秋玲的傷勢好的有些快了,定是用了宮中禁藥,既是宮中禁藥,必定是太子給她的,留著她,將來必有大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