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底下人一哼哼,阿禮收回視線,沖著嚎叫的人就是幾顆碎石,嘴里嘟囔著,“哼哼。在小爺面前還敢充大爺,我呸,小爺我玩不死你……” 軍營中氣氛格外嚴(yán)肅,郁塵將尸體重新檢查了一遍之后方道:“奇怪,羅琛體內(nèi)有少量的砒霜,看起來不止一日兩日,劑量很小,服用時間應(yīng)該沒幾天,這點劑量短時間內(nèi)不會造成死亡,只會出現(xiàn)輕微的腹瀉而已。除了砒霜外,并無迷藥之類的他藥物,可見,要想讓羅琛毫無防備,定然是熟人所為?!?/br> 襲承道:“他體內(nèi)有砒霜,劑量還不大,可見有人有意害死羅琛,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廚子。羅參將的一日三餐都是軍廚親手送過去的,若兇手是他,羅參將定然不會防備?!?/br> “軍營中的廚子可會武功?” 襲承搖了頭,軍廚整日忙與將士們的一日三餐,并未參與cao練。 襲玥反問,“既然軍廚不會武功,即便羅琛不會防備他,他又如何能在羅琛反抗之前就將他活活勒死?” “這……” 郁塵推測道:“眼下的問題是,給羅琛下砒霜的人和殺死他的人很可能是同一人?” 這一點不是沒有道理。但是既然已經(jīng)想要通過砒霜慢慢的毒死羅琛,又為何還要突然改變主意,不僅殺了羅琛,還弄得人盡皆知? 直接在飯餐里面加足砒霜的量不就行了。 而且,襲玥懷疑,給羅琛下砒霜的人和殺死羅琛的人并不是同一人。 琪王與她相視一眼,看來,他們想的都一樣,“究竟是怎么回事,先問問看再說,襲承,將他們招進(jìn)來?!迸c其大家在這里猜來猜去,不如當(dāng)面問個清楚。 “是!” 襲承將沒有不在場證明的人全都帶到了琪王面前,當(dāng)著羅琛的尸體,沒人承認(rèn)與羅琛之死有關(guān),相反,個個都義憤填膺,不愿成為殺死羅琛的真兇。 眾人指證之下,意外的是,沒人懷疑軍廚,倒是前鋒祁大勇成了眾矢之的。 軍廚道:“屬下一大早給前鋒大人送飯的時候,前鋒大人的確不在帳中,而昨晚的飯菜還一口未動。” “的確,前鋒大人從昨日起便沒在軍營了,今天一大早才回來,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br> “大家都有目共睹?”襲玥瞬間抓住了話里的漏洞。一大早士兵們應(yīng)該都在cao練才對,誰沒事一直盯著祁大勇有沒有回來,“難不成當(dāng)時有什么特殊的事情發(fā)生?” “回王妃,軍營重地,一般人是嚴(yán)禁入內(nèi)的,當(dāng)時前鋒大人一身便衣出入軍營,十分顯眼,因此……” 原來如此,襲玥冷了眸子,微微蹙眉道:“你說他一身便衣?” “是!” 琪王看向祁大勇,“他們說的可屬實?” “王爺,屬下跟隨羅參將多年,幾經(jīng)生死。我的命都是羅參將救回來的,我祁大勇怎么可能會有心害他。” 祁大勇說這話時,雙眼通紅,脖頸間早已青筋暴起,身為跟隨羅琛左右的前鋒,此刻早已激動地恨不得將兇手碎尸萬段,又怎么能容忍自己成為殺害羅琛的嫌疑犯。 琪王道:“昨晚你去了哪里,干了什么,有誰能為你證明?” “屬下、屬下……”祁大勇似乎有所顧忌,“回王爺,屬下答應(yīng)了羅參將,不能告訴任何人?!?/br> 琪王厲聲道:“羅琛死于非命,你還有什么不能說的,莫不是想看著兇手逍遙法外?” “這……”祁大勇渾身一震,事關(guān)羅琛的名聲,他實在不能…… 襲玥看著他眼底一片烏青,定是一晚上都沒睡過,而他身上的衣物干干凈凈,連一絲褶皺都沒有,定是今天早上回到軍營中才換的衣物。 剛回來就換了舊衣服,莫非是衣服上有什么文章不成,襲玥看向襲承,悄悄來到他身邊,讓他立馬派人分別取搜查祁大勇和羅琛的營帳,順便,搜查幾樣?xùn)|西。 襲玥在琪王耳邊低語了幾句,琪王看著她微微蹙了眉,襲玥點了點頭,用口型道:相信我。 琪王轉(zhuǎn)而盯著祁大勇,臉色冷了幾分,逼供一般的語氣,“本王命令你,將你昨晚的行蹤說出來。” 祁大勇給琪王磕了頭,“祁大勇恕難從命,請琪王降罪!”羅參將已經(jīng)死了,他不能讓他死后被背負(fù)著大不膩的罪名。 琪王拔了劍,駕到了祁大勇的脖頸間,“你當(dāng)真不說?” “……”祁大勇一聲不吭,似乎誓死也要保密。 琪王冷聲喊道,“拉出去,重打三十軍棍!” “是!” 沐風(fēng)親自將他帶出去,不一會兒,營帳外木棍落在皮rou上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剛開始還壓抑著不出聲到后來,悶哼痛呼出聲,執(zhí)行的士兵手下卻好不含糊,光聽聲音就知道下手有多重,聲聲慘叫不絕于耳,隔著營帳反而更加清清楚楚。 襲承回來,已經(jīng)按照她所要求的準(zhǔn)備好了,襲玥點了頭,看向琪王?!斑@里就交給你了,承兒,跟姐出去?!?/br> 營帳內(nèi)盡是慘不忍睹的叫聲,而營帳外,士兵們的棍棒打在一塊豬rou上,好好的一塊rou,已經(jīng)被打皮開rou綻。 而祁大勇毫發(fā)無損的站在一旁,雖不知打襲承為何這么吩咐,但是還是微妙微翹的對著營帳內(nèi)慘叫一聲大過一聲,最終驟然而至,在里面的人聽來,便是痛暈了過去。 襲玥帶著祁大勇來到了羅琛的營帳,襲承按照襲玥的吩咐。拿來了羅琛的衣服。 祁大勇一頭霧水,眼看著襲玥接過了衣服,在口袋里摸出來一錠銀子來,頓時變了臉色。 襲玥看他這副模樣,更是堅定了自己的猜測,她緩緩走到祁大勇身前,“這不過是我隨手塞進(jìn)去的一錠銀子而已,你慌什么?” “……”祁大勇故作鎮(zhèn)定,咬緊了牙一字不說。 襲玥勾了唇,銳利的清眸直直的看向他的眼睛,手里轉(zhuǎn)悠著銀子,“莫非……”她拉長了尾音,驟然冷下聲音,“你怕這是假造的官銀不成?” 祁大勇睜大了眼,眼神明顯慌亂了一下,不敢和襲玥過于透徹的眸子對視,只好移開了目光,掩飾道:“王妃說什么,屬下不明白,這不過就是個普普通通的銀子,怎么可能是造假的?” “哦!你只看一眼,便知道這是真的銀子?”襲玥微微瞇起眼,“那這個呢,還是真的嗎?” 襲玥自懷里掏出一錠假造的官銀,在祁大勇眼前晃了晃,既然塞進(jìn)了他的手里?!澳愕故强纯?,這銀子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