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自然是……” 琪王一開口,郁塵當即轉過來打斷他,“自然是我,神醫(yī)族隱居多年,沒想到那柳玉生竟然沒跟著一塊隱居了去,竟然成了無痕閣的人。” 郁塵臉色不太好看,語氣中都是滿滿的較勁,他放下筆,將藥方遞給了沐風,跟他囑咐了幾句。 琪王這才繼續(xù)道:“郁塵和柳玉生談不上認識,只不過這天下的醫(yī)者,他都有所耳聞,也曾親手拆了不少那些所謂的神醫(yī)的招牌。 現(xiàn)如今,江湖上最有聲望的兩大醫(yī)學世家,便是我舅舅鬼醫(yī)一族和神醫(yī)族柳家,郁塵和柳玉生又都是兩大世家的佼佼者,難免想要一較高下。 勢在必得的下了戰(zhàn)帖,沒成想,柳家當年忽然隱居,從江湖上消失的無影無蹤,兩大世家究竟誰更高一籌,還真不可知。為此,柳玉生成了郁塵心里的一個結,不和他比上一場,只怕這輩子心里都放不下。” 襲玥點了點頭,想不到。無痕閣內竟然也是臥虎藏龍,隨隨便便一個大夫,竟然也是大有來頭。 襲玥不知道的是,柳玉生可是蕭景霖專門命人召回來的給她看傷的。若是換了別人,別說是祖?zhèn)鞯淖o心丸,即便是隨隨便隨一張藥方,柳玉生也不會隨便寫的。 想到燕無痕,襲玥不禁皺了眉,“景琪,燕無痕對我有恩,雖不知他為何救我,可我總感覺他似曾相識,說不定是我們認識的人。只不過。他總是以面具示人,似乎并不想招惹江湖是非。經(jīng)過為了我與太子交上手,今后勢必與太子結下梁子,日后在江湖上難免有些麻煩,所以……” “王妃多慮了,無痕閣神秘無常,在江湖上據(jù)點甚多,每每被人發(fā)現(xiàn),勢必勢人去茶涼。一丁點痕跡都不會留下。連景琪也查不到他們的蹤跡,更何況是太子?!?/br> 連景琪也查不到? 襲玥看向琪王,琪王認可的點了頭,“郁塵所言非虛,燕無痕既然命人護送你回來。就定是猜到路途危險,即便被太子發(fā)現(xiàn)了行蹤,依著無痕閣的勢力,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也不難辦到。只不過,燕無痕這次出手相救,他日有機會,我定會換了他這份恩情?!?/br> 如此,她便放心了。 郁塵隱隱覺得不安,“燕無痕既然不愿涉足朝堂,明知道你的身份又為何要出手相救,不但專門派人通知景琪,還為了護送你的得罪太子,這實在不像是燕無痕往日的作風啊。尤其是,這一切好像都是為了王妃而破了例。是為了王妃本人,還是為了向景琪示好?” 這…… 襲玥也說不上來了,如果是為了她,她實在想不出有誰會時時刻刻的為她cao心,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不說,還在關鍵時刻救了她的命。 想到她剛醒來就欲回王府時,燕無痕似乎也很生氣。 若說是為了琪王,他大可以出來與景琪相見,依著景琪在民間的作風,定然不會虧待于他,又為何會避而不見。 難不成是他想琪王示好,又不愿徹底得罪太子,所以才不親自出手? “景琪,你怎么看?” 襲玥看向琪王,眼中全然的信任,琪王平靜的黑眸里幽深異常,幽幽地道:“我倒是希望他是沖著我而來,不管是示好也好,有所圖謀也罷?!?/br> 他隱隱感覺到,燕無痕所做的一切都是沖著襲玥去的,雖不知他目的何在,但是就憑著他接近襲玥這一點,就證明了襲玥所說的話。 燕無痕定是認識襲玥的,而且就是他們身邊的人,只是隱藏得夠深,被大家都忽略了而已。 “為今之計,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燕無痕若是真沖著你來的,定會再次現(xiàn)身的?!?/br> 琪王看著襲玥擔心的模樣,心中一暖。 他握緊了襲玥的手,就算燕無痕救了襲玥,他也決不允許他將主意打到襲玥身上。 “王爺,藥熬好了,”沐風道,身后的丫鬟端著托盤,將熬好的藥放在了襲玥面前的桌子上,頓時,整個屋子里都飄散著一股子苦澀的藥香。 襲玥俯身靠近藥碗,這小小的一碗藥。味道也不見得有多么的大,怎么感覺像是掉進了草藥堆里,整個房間都充斥著藥香。 琪王先端起來探了探藥碗的溫度,這才遞到她手里,襲玥憋了一口氣,一飲而盡,待喝完了藥,屋子里濃郁的藥香一絲一毫都沒有消退。 丫鬟又端了碗藥進來,她挑了眉,看向郁塵,“你這是準備了多少碗藥?” 郁塵嘿嘿一笑,只看著沐風,沐風對著門外道:“抬進來吧。” 頓時。一只嶄新的裝著大半桶藥湯的木桶被抬了進來,襲玥頓時睜大了眼睛,“郁塵,你不會是跟柳玉生較勁,想要讓我喝掉這一桶的藥,技不如人就以量取勝吧?” 郁塵當下黑了臉,兩道眉毛都能擠到一起去,“柳玉生那個縮頭烏龜,我怎么可能將他放在眼里,王妃也太小看郁塵了,我看起來像是那么小肚雞腸的人嗎?” 像嗎? 襲玥懷疑地看著他,繼而目光堅定地點點頭,琪王護著襲玥,也對他報以同樣的目光,郁塵被這夫妻兩默契的眼神盯得一陣氣惱。他瞪圓了眼睛,一瞬間炸了毛,看向沐風,“真是以下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木頭,你來評評理。” 三人均將視線落在沐風身上,沐風微微一思索,幫了郁塵,勢必得罪了王爺和王妃,而他的主子是王爺,自然得向著主子,“自是王妃有理?!?/br> “木頭。你……”郁塵指著他,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個窟窿出來。 “哈哈……”好久不見沒逗弄郁塵,見他還是這般好玩,襲玥不禁樂出了聲,動作幅度過大,敢與五臟六腑都跟著顫動,頓時一陣疼痛襲來。 她微微白了臉,捂著肚子收住了笑。 “又疼了嗎?”琪王臉色一緊,伸手覆上她的肚子輕輕按摩,眼神看向郁塵。 “經(jīng)脈受損怎么可能不疼,我特意讓人在水里加了藥材,每晚泡上半個時辰,不出三日,王妃便不會覺得痛了。至于受損的經(jīng)脈,只能輔以藥膳慢慢調養(yǎng)了。近日,即便是遇到了今晚的情景,也切不可再隨意動手了,以免落下了病根。” 琪王將郁塵所說的每一條都牢牢記在心上,待所有人都走后,他扶著襲玥站起,大掌落在她的腰間,扯開了腰帶。 不知道是不是被藥湯熏著的緣故,襲玥的臉上有一絲紅,待脫了外衣,她忙拉著他繼續(xù)動作的手。 琪王的眼中無一絲雜念,襲玥對上他的眼睛。臉上卻更是紅了幾分,她輕聲道,“我還是自己來吧?!?/br> 兩人早已坦誠相見,如今心意相投,可對于這種親密之事,她總覺得有幾分不自在,尤其是被他注視著,他的眼神越坦蕩,她便越是僵直了身子。 琪王看了她良久,深邃的眸子里帶了笑,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你我已是夫妻,比這更親密的事都做過了,還有什么可害羞的?!?/br> “……”話是如此,可…… “叩叩叩……” 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門聲響起,襲玥忙將他推出了屏風外,“這么晚敲門,定是有要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