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婦人說著,只見眼前多了幾道黑影,十幾個蒙面黑衣人戴著斗笠。拖地的長劍閃著寒光,婦人手中撐著的傘驟然落在地上,猛地后退了幾步,腳下一歪,竟是跌坐在地上。 襲玥回過身,渾渾噩噩的看著來勢洶洶的一群人。 殺手? 還真是熟悉的氣息。 她皺了眉,不甚在意的又回過了身子,“別惹我,今日,我不想殺人?!?/br> 幾人對視一眼,眼中寒光閃過,見她一個女人,能有什么本事,這么多人豈不是以大欺小。 “大哥,我來!” 一人沖上前來,襲玥勾了唇,笑的凄涼,“都說了,我不想殺人?!?/br> 寒光已逼近眼前,那人飛身而起,迎面劈下,襲玥握緊了手中的雨傘,冷眸抬起,眨眼之間,那人手中的長劍落下擦過襲玥的身側(cè),只割下一片揚起的裙擺。 而他,腰腹之間被雨傘穿透,直挺挺的倒下。 身后的婦人因為驚恐而睜大了眼睛,襲玥抽出了雨傘,緩緩撐開,鮮紅的血跡被雨水沖刷著落下。 襲玥在傘下,面上再無一絲表情,仿佛殺個人,對她來說,與捏死一只螞蟻沒什么兩樣。婦人眼中的她,像是來自地獄的死亡之花,妖冶美麗,卻是致命的蠱惑。 襲玥居高臨下,平靜無波的眼眸看向婦人,“還您的傘?!?/br> “啊……”婦人尖叫,打開她的手,不知哪里來的精神。站起身,一瘸一拐飛快的往前走,一邊逃命一邊喊道:“殺人了……” 寂靜的街道上本就沒有幾戶人家還亮著燈,這會兒已是全部熄滅。 剩下的黑衣人有所忌憚的逼上前來,襲玥還怔在原地,只聽得身后一陣刀光劍影,不一會兒便沒了聲響。 “跟我走,”手上一暖,竟是蕭景霖折而又返,拉著她的手,欲將她帶走。 卻見襲玥身子一晃,昏了過去。 王府,郁塵聽聞琪王逼走了襲玥,又回到攬月軒。對著他一陣炮轟,“王妃為了你做了這么多,你就這么把她趕走,你于心何忍吶……” “……”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不就是不想連累她嗎,可好歹也等她把傷養(yǎng)好了再趕她也不遲,非要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 郁塵指著外面的瓢潑大雨,皺了眉,擔心的道:“傷口要是見了雨,只怕小傷也會變成打傷……” 回頭看見琪王還是一動不動的坐在桌旁,像個石頭似的,自從襲玥走后就一直保持著這個動作,郁塵心里發(fā)急,在他眼前揮了揮手,“你好歹說句話啊……” “……” “王爺,出事了!”沐風匆匆而來,神色凝重。 琪王終于有了反應(yīng),揮開郁塵的手,連忙問道:“她怎么樣?” “回王爺,王妃似乎正被人追殺,屬下趕到的時候,只剩下滿地的尸首,已不見王妃的蹤影……” “什么!”琪王大驚,“帶我過去?!?/br> 大雨沖刷的街頭,幾具尸體格外醒目,琪王的目光被一片白布吸引,他撿起地上的白布,雙目通紅,緊緊地握在手里。 郁塵已經(jīng)將尸體都檢查了一番,從他們身上發(fā)現(xiàn)了禁軍的腰牌,“看樣子,這些人殺手來頭不小……” 禁軍的腰牌? “能號令禁軍的,難道是太子發(fā)現(xiàn)了王妃的行蹤,才痛下殺手?!?/br> 郁塵仔細檢查過他們的傷勢,道:“也不一定,襲淵早已掌控禁軍,若是他,也說得過去,看這些殺手武功不俗,卻均是被人一劍割喉,可見殺他們的人也是頂尖的高手,這是……王妃的……” 郁塵注意到琪王手中的白布,他沒記錯的話,定是襲玥衣服上的…… 琪王站起,濕透的身子看起來格外肅目,他背對著他們,聲音冷到了骨子里,“找,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到她。” “是!” 城內(nèi)的一處院子里,窗外大雨依舊,屋內(nèi)的蠟燭還閃爍著燭光,瞎了眼的女主人給襲玥換了衣服,這才打開了門,將蕭景霖請了進去,“主子。傷處已經(jīng)重新?lián)Q了藥,看樣子應(yīng)該無大礙,我去給這位姑娘熬完藥膳去去寒?!?/br> “瞎奴,在外面守著,有任何情況,立即來報。” “是,主子!” 蕭景霖在床邊坐下,見襲玥面色蒼白,眉間又多了幾分憂愁,不禁伸了手,探向她額頭,還好,不燒。 襲玥的手臂在被子外面,蕭景霖怕她受涼,提起的手臂,就欲放進被子里,動作忽然一頓,何不趁此看看她胳膊上是不是有個‘南’字。 雖然他已經(jīng)認定她便是那個女娃,但不親眼看一下,總覺得不安心。 他挽起她的衣袖,剛挽了一半,便停了手。 她緊閉的雙眼毫無反應(yīng),若是此時她清醒著,只怕也會對他的行為嗤之以鼻吧。 “罷了,來日方長,我蕭景琪也不是乘人之危之人?!?/br> 清晨,驟雨初歇,琪王府一夜燈火通明,幾乎將皇城翻了個底朝天。 “王爺,就是這里?!?/br> 大門咚咚作響,被人一腳踹開。 琪王率先沖進屋子,與迎面而來的蕭景霖撞了個正著。 “六弟,你怎么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