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皇帝看過去,龍顏微怒,只把襲玥當(dāng)成了紅顏禍水。 “等等,”太子攔住他們的去路,“皇陵入侵一事王妃可曾知道?” 太子一言,眾人的視線均匯聚于此。 襲玥自覺還沒臉皮厚到秀恩愛被萬眾矚目,離了琪王的臂彎,道:“太子聲勢浩大,襲玥想不知道都難?!?/br> “那王妃這段時間又去了何處?本宮奉了父皇命令,徹查此事,事發(fā)當(dāng)時,無一人見過王妃,敢問王妃有何要事,非要避開眾人不可?” 太子語氣不善,襲玥自然沒必要客氣,“太子此話何意,難不成懷疑襲玥便是那闖入皇陵的賊人?” “是,本宮確是懷疑王妃便是那賊人,”太子直言不諱,目光落在她的手臂之上,冷冷的彎了唇,“不然,怎么會跟賊人一樣受了傷?!?/br> 琪王不動聲色,只是悄聲握緊了襲玥的手,襲玥回了他一個安心的微笑,再對上太子,又是一聲冷哼,“這就要問太子妃了,襲玥念在姐妹一場,有心與太子妃和好,沒成想?yún)s事與愿違,吵了幾句便動了手?!?/br> “太子妃身子孱弱,怎么會是王妃的對手?”太子字字威逼,毒蛇一般的視線死死地鎖定了襲玥,他倒要看看,她還能撐多久。 “太子以為太子妃身邊的護(hù)衛(wèi)是吃素的嗎?若不是他以下犯上。襲玥也不會遭受無妄之災(zāi)。” “……”太子命人拿來了護(hù)衛(wèi)的劍,拔劍出鞘,竟然還真的殘留著血跡,本是成竹在胸,認(rèn)定了襲玥是兇手,這下倒被自己人打臉了。 琪王寒眉緊蹙,從腰側(cè)的劍簍里捏了支箭出來,連拉弓都省了,手臂用力,箭便脫手而出。 ‘嗖’得一聲朝著侍衛(wèi)而去,侍衛(wèi)還未反映過來,手臂上和襲玥同樣的位置上便被箭穿透,大量的鮮血瞬間便染紅了衣服。 侍衛(wèi)心有余悸,這要是插在胸口,他早已命喪黃泉,對上琪王恨之如命的深眸更是渾身一震。 琪王收了手,涼涼的道:“本王說過,誰敢傷他一分一毫。我讓他拿命來償,你該慶幸,你是太子的人?!?/br> 若是換做旁人,襲玥或許還會為這背了黑鍋的侍衛(wèi)感到抱歉,但偏偏是他,就當(dāng)是為帶了綠帽子還不知情的太子小施懲戒。 打狗還得看主人,琪王這一箭,更像是無形的一巴掌扇在太子臉上,見他們欲走,又上前攔住,手還未碰到襲玥,倒被琪王搶先動了手。 僅是不經(jīng)意的一抬手,太子便是手上發(fā)麻,指尖連襲玥的衣服都被碰到。 太子終于惱羞成怒,“你……” 琪王一眼掃過太子,似乎連多看他一眼都覺得多余,“太子身負(fù)皇命,還是抓賊人要緊,免得在這里浪費時間,放虎歸山。” 琪王不管不顧,無懼于他人打量的視線,將她安于馬上,柔聲道:“等我!” 他轉(zhuǎn)身,跟皇帝告了假,也不等皇帝拒絕便起身回到襲玥身邊,翻身上馬,帶著她先行離去。 到了馬路上,琪王便換成了馬車,自懷里取了藥,小心的灑在襲玥的手臂之上,再從衣擺上撕下一條,細(xì)心為她包扎。 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眉頭一直皺著,深不見底的眸子就這樣看了她一路。 即便到了王府,他也是抱著她下車,襲玥小聲的提醒,“我只是傷了手臂,可以自己走……” 被琪王盯得心慌,便也閉了嘴,像個犯了錯的孩子,被他一路抱回了房間。 下人們只當(dāng)琪王寵她而已,等到了跟前,看清琪王因為冷得徹底而顯得格外威嚴(yán)的俊臉,便都是一驚,有點摸不著頭腦。 小屋里,郁塵燒已退,精神好了大半。 一手扇著藥爐,一手拿著本醫(yī)術(shù)正在細(xì)細(xì)鉆研,見沐風(fēng)進(jìn)來,難得笑臉迎人,將他招呼過來,“木頭,你來的正好,我這里新藥方出爐,剛剛熬好,你來試一下?!?/br> 說著,將醫(yī)書放在一邊,準(zhǔn)備將煮好的藥端下來倒進(jìn)碗里。 “郁公子,您還是別忙活了,王爺回來了?!?/br> “回來就回來了,有什么大驚小怪的,”郁塵不甚在意,見沐風(fēng)面無表情的臉難得皺了眉,還以為他不樂意為他試藥,忙拽了他的胳膊,呵呵笑道:“木頭,啊不,沐風(fēng)啊,這藥絕不會有副作用,頂多就拉拉肚子……” “郁公子……” “停,”郁塵打斷他,將藥碗送到他跟前。像哄小孩子一樣目露精光,“最后一次,我保證……” 沐風(fēng)無奈道:“郁公子,王爺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了,這是王府,他回自己家,有什么可奇怪的,再說了,都這個時辰了,也該……”郁塵看了看日頭,才發(fā)現(xiàn)時間還早著呢,按道理景琪這會兒應(yīng)該正在狩獵場上,此時回來,難不成…… 郁塵一臉緊張,也顧不得寶貝自己的藥了,隨手就放在一邊,“到底出什么事了?” “郁公子見了王爺,自然就知道了。”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事,沐風(fēng)其實并不清楚,見王爺面色不善,不免為郁塵捏了把汗。 襲玥換了衣服,從里間出來,看著桌邊的琪王,心里忐忑不安。 “……”琪王放下了手中的杯盞,揮退了屬下,這才看向她,雙眸溫潤。 襲玥卻感覺的到,他生氣了,等著她上前自己坦白。 事已至此也沒什么好怕的,他既然知道了皇陵的事,必然也猜到她便是闖進(jìn)皇陵的人,襲玥深吸口氣,在他身邊坐下。 “為什么去皇陵?” “聽說皇陵離狩獵場不遠(yuǎn),便想去看看,并不是有意冒犯。”她笑的僵硬,琢磨著開口,話一出口,便覺得不妥,這么蹩腳的借口只怕他定然不會相信。 他專注的注視讓襲玥陣陣心虛,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也全然不似平日,襲玥從未這么緊張過。 良久,他終于開口,溫柔極了,“我信你,下次想去哪里,讓我陪你一起去?!?/br> “你真得信我?”襲玥沒等來他質(zhì)問,怎能不詫異。 琪王笑了,漂亮的薄唇微彎,連帶著眼角都帶起一絲暖意,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牡溃骸澳闶俏业耐蹂也恍拍?,還能信誰?!?/br> “況且,”他話鋒一轉(zhuǎn),“那皇陵里盡是些冷冰冰的墳?zāi)?,王妃若真的想進(jìn)去偷東西,只怕也只有塵土可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