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就算也有一部分人的道德觀念低下,會在成婚的男女之間男方出軌的問題上,去惡意的猜測是不是那個女方有什么問題。 但是在‘未婚’的時候,這個道德觀反而會提高不少。 就算不是道德觀的問題,一個個走最現(xiàn)實的路線。既然是家族承認(rèn)的未婚妻,那么起碼在未成婚之前,最起碼的,也應(yīng)該給足對方的面子。 在感情方面,世人總是對男人很是‘寬容’。但是在家族的面子問題上,這些世家子們,也有自己的是非觀。 你可以在外面風(fēng)花雪月,但是給予‘正房’的面子都不去做,而且還是雙方并未解除婚約的前提下,那么就只能是那個男人‘不懂事兒’了。 吳英柏是什么人,從一個普通人被收養(yǎng)成玲瓏閣未來的繼承人的人。不論內(nèi)心潛藏的自卑,還是成為玲瓏閣繼承人之后的自大,都不會是一個能承受別人異樣眼光的人。 所以幾乎是本能的,在周圍形形□□的目光注視過來的時候,吳英柏就想要甩開胳膊上纏著的白霜。 可白霜,是那么容易被甩開的女人嗎? 白霜的眼淚幾乎是瞬間就盈滿了眼眶,也沒有看其他人,只是一臉深情和哀怨的看著吳英柏?!皡谴蟾?,我沒有!” 吳英柏也在這時候反應(yīng)過來,臉上一陣惱羞成怒。惡狠狠的瞪了唐沁一眼,然后才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看著紅秀。 “阿秀,霜兒都說不是她了,這其中應(yīng)該是有什么誤會的!” 唐沁的眼睛都不由自主的睜大了一點,這一次絕對不是做戲,是真情實感。紅秀還是沒說話,唐沁看了看紅秀,才有點不敢置信的看著吳英柏。 “我們這么多人看著她害的紅秀jiejie,你居然還說有誤會?什么誤會?誤會不是她精心設(shè)計陷害的紅秀jiejie嗎?誤會她不是想和紅秀jiejie搶男人嗎?” 雖然實際情況,唐沁等人也不能說是真的親眼所見。可只要是有點智商的人,看到當(dāng)初那個情景,也就自然都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唐沁在說第一句話的時候,腦子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了??墒侨螒{唐沁的腦子再怎么轉(zhuǎn)動,在這個短暫的時間內(nèi),能想到的最嚴(yán)重的指控,也不過如此了?!脑O(shè)計’四個字,可比什么‘不小心’‘不是有意的’嚴(yán)厲多了。 白霜的注意力都在吳英柏身上,而吳英柏的注意力也都在兩個女人身上。所以兩個人都沒有看到,周圍人看向他們的目光,已經(jīng)再次發(fā)生了變化。 本來站在紅秀身邊的兩個侍衛(wèi),快速環(huán)視一周,就低下頭當(dāng)自己什么都沒有看見了。 看起來,自己真得好好思考一下,以后的路到底要怎么走了。 如果玲瓏閣真的要交到吳英柏這樣的人手里,恐怕也沒幾年活頭了。不是玲瓏閣活不下去,是自己活不下去。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主上。 尤其是,這個主上還那么信任一個惡毒的從來不將自己這些下人的命當(dāng)命的女人的話的時候。 一句話說話,唐沁在心里唾棄自己,看起來想要成為一朵清新脫俗的白蓮花,也很是需要加強自身的業(yè)務(wù)水平的。 而且現(xiàn)實也輕輕的在唐沁臉上拍了一下,雖溫柔,但卻不能忽略的告訴她——少女,你真的太年輕,太天真了。 在唐沁那句話說完,也不知道那句話說到了吳英柏心頭之上。 只見剛還有點羞憤的吳英柏,在輕咳一聲之后,居然抬了抬下巴,一臉得意,倨傲的看著紅秀。 “阿秀,我知道你也是因為太愛我才會這樣想要吸引我的注意力??墒撬獌核娴闹皇俏业谋砻枚?,你真的想太多了。你是義父為我挑選的女人,我以后一定會娶你的,你放心!” “……”唐沁這輩子第一次感覺到了,什么叫做目瞪口呆。 一個人居然可以自戀到這種地步,也是沒誰了。 看周圍人的目光,覺得目瞪口呆的,也不止唐沁一個人。 接下來,簡直就是吳英柏的個人演講。洋洋灑灑一大堆,陳述他的魅力有多大,并且也因此感覺苦惱什么的。 “就按照你說的,你把她當(dāng)普~通~表妹,那你也不看看她是不是將你當(dāng)普通的表哥?!?/br> 比唐沁還要天真的秦見真一個沒忍住,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兩個就恨沒直接將對方揉進(jìn)自己骨子里黏在一起的人。 在秦見真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唐沁就想要捂臉了。雖然只是短短這點時間的相處,但是唐沁一點都不懷疑,吳英柏會說什么話。 果然…… “哎,雖然我忠于我的婚事,可是我也不能阻止別人因為我的優(yōu)秀愛上我?。 ?/br> 那句老話怎么說來著? 人不要臉,必將天下無敵! 這一回合,唐沁都不想承認(rèn)的,吳英柏的不要臉完勝自己這個還沒長成的偽·白蓮花。 紅秀微微低著頭,眼睛里是誰也看不見的諷刺。吳英柏的這番言語,還是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這么多年,經(jīng)歷的種種,早就將紅秀最后的那點奢望磨平。 為什么在明知白霜想要對自己不利的時候,還要那么護(hù)著她,只不過是想要找一個完美的機(jī)會。 而遇見唐沁等人,就是紅秀這么多年來,找到的最好的時機(jī)。 所以在歷練的路上,自己在白霜陷害自己的情況之下趁勢遠(yuǎn)離了白霜。而白霜也果不其然的找著機(jī)會對自己下了毒手。 紅秀低著頭,伸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自己已經(jīng)被徹底毀掉的半邊臉。眼睛里一片平靜,一點都看不出來她此刻表現(xiàn)出來的蕭索和悲傷。 如果只是半張臉,就能換的自己從此以后的自由,那么,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唐沁的大腦快速轉(zhuǎn)動著,某道紅色的光芒一閃,吸引了唐沁的注意力。 白霜頭頂本來黃顏色的氣運值,已經(jīng)變成了紅色。在唐沁站出來指責(zé)這一對狗男女的時候,就已經(jīng)做好了對方路人轉(zhuǎn)黑的準(zhǔn)備,所以這點并不讓唐沁多么意外。 唐沁唯一意外的是,白霜頭頂那本來有四十七的氣運值,不僅變成了紅色,還正一點一點的往下掉。 就短短幾息的時間,就已經(jīng)掉到了三十五。 唐沁疑惑的看了下周圍,數(shù)百個被錄取的精英里面,起碼有一半是女修。而現(xiàn)在,這些女修起碼有一大半正用嫌惡的目光看著白霜。 唐沁仔細(xì)觀察之下發(fā)現(xiàn),白霜的氣運值真的因為周圍人的厭惡,而在慢慢的下降著! 再仔細(xì)想想,這也不是多么說不通的事情。 氣運值是什么,就是一個人的運氣。而被周遭的人厭惡著,除非她是這個世界的中心,要不然又怎么可能不遭厄運? 想一想,本來你找人問個路,隨隨便便的事情??僧?dāng)周圍的人都討厭你的時候,就算是問路也不見得會有人回答你。 所以在無形之中,自然會消耗那個問路的人的運氣。 而現(xiàn)在,白霜就是那個問路的人,那個被周遭的人嫌惡的人。所以她的氣運值下降,也就不是什么說不通的事情了。 還有一件令唐沁疑惑的事情。 吳英柏頭頂?shù)臍膺\值居然還是黃顏色的,而沒有變成紅色。再加上周圍人對吳英柏的厭惡明顯比對白霜的厭惡少了許多,所以數(shù)值也基本沒什么變化。 唐沁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不論男女之間的感情怎么發(fā)展,就算是男方出軌有了第三者,第四者甚至第五者,世人對男人的容忍度,總是那么的超乎自己所能理解的高。 也就難怪這個世界上的男人總喜歡尋花問柳,畢竟需要背負(fù)的成本實在太低了。 唐沁又在心底嘆了一口氣,悄悄的看了一眼秦諾。不是不相信秦諾,實在是不相信這個世界男人的本性。 說到底,唐沁也是一個有點自私的女人。 又有哪個女人會想要自己的男人出軌? 未免以后兩人撕破臉,何不如現(xiàn)在就只是當(dāng)朋友呢? 秦見真還想繼續(xù)說點什么的心思,被突如其來的鐘聲打斷。 眾人的注意力,也從這個角落里,這點小小的狗血事件,集中到廣場最前端靠近山路的地方。 所以也沒人發(fā)現(xiàn),在眾人的注意力被引走的同時,秦諾那看死人一般看向吳英柏的目光。也就更沒有人發(fā)現(xiàn),在秦諾的注視之下,吳英柏頭頂本來六十四的氣運值,刷刷刷的掉到了三十七。 唐沁和眾人一同望去,渺渺白云間,緩緩的出現(xiàn)了一座巍峨的山門。廣場最前端也延伸出來一條通往山門的小道。 路有多長,看起來爬一座山那么長。山有多高,可還真是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 畢竟在這聲鐘聲之前,唐沁可一點都沒發(fā)現(xiàn)那邊的山頭上有那么一個山門。甚至連山門延伸下來的那條路,也是現(xiàn)在才出現(xiàn)的。 一個大門派,要是沒點護(hù)山大陣,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就算是唐家莊,都有自己的護(hù)莊大陣。所以現(xiàn)在眼見的,也不過是天魄學(xué)院想讓眾人看見的罷了。 在眾人的注意力完全集中起來之后,周遭響起輕靈的樂音。所有人不自覺的靠近之前帶他們過來的領(lǐng)路人,本來亂糟糟的廣場,瞬間分成了一隊一隊。 唐沁幾人也自覺的走到溫子玉身后,而白霜想了想,還是去了吳英柏那邊。而吳英柏那邊的領(lǐng)路人,也只是掃了一眼白霜,并沒有說什么拒絕的話。 在到了這個廣場之后,秦諾和唐御龍就越發(fā)的不喜歡說話了。甚至有意無意間,將二人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雖然之前兩個人都挺好奇唐沁的反常,但就算再怎么好奇,也不過是繼續(xù)看著而已,并沒有出聲詢問,或者做其他什么事情。 溫子玉等人帶隊,眾人向著正前方再次前進(jìn)。而在縹緲悅耳的仙音之中,一群人也正御劍飛來。 雖然按道理來說,金丹期的人就已經(jīng)可以學(xué)習(xí)御劍飛行??捎鶆︼w行還真不是那么容易學(xué)會的。 所以就算廣場上起碼有三分之一的人是金丹期,這三分之一的人里面,也有將近一半的人還不會御劍飛行。 唐御龍倒是會,可沒事兒的情況之下,唐御龍絕對不會飛。 用唐御龍的話來說,就是累。 用唐沁的話來說……不好意思,兩輩子沒感受過,所以還真不清楚。 御劍飛行這回事兒,還真不像話本小說里寫的,那么輕松自在。 所以此時此刻,眾人看著那一眾御劍飛行而來還滿臉輕松自在的人,眼睛里的羨慕簡直快要化為實質(zhì)了。 一位白面書生帶隊,六個容貌出眾的婢女各自捧著一個蓋著白紗的托盤。 一行七人站定,這邊帶隊之人,也已經(jīng)將隊伍帶到前沿,并且停了下來。 白面書生雙手?jǐn)n在衣袖之中,烏黑的長發(fā)用一頂白玉冠整齊的束在頂上。一身褐色的長袍,讓那張看不出年齡的臉孔平添幾分穩(wěn)重。 帶隊的人還算多,可只有包括溫子玉在內(nèi)的六人向前一步,伸手作揖,而其他帶隊之人站在溫子玉等六人身后一段距離,同樣作揖。 “見過賀先生!” 唐沁等人雖然有點不明所以,但也還是乖乖的跟著一起低頭作揖。 被稱之為賀先生的白面書生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輕輕的一揮手,唐沁等人就感覺到一股溫和的力量,將自己扶了起來。 “好了好了,大家不用多禮。子玉你們也辛苦了,哈哈。” 唐沁順著這股讓人心驚的力量站直身子,剛好看見溫子玉旁邊那個男人,對著那位賀先生翻了一個老大的白眼。 “賀先生真不公平,說的好像只有他溫子玉去了一般?!?/br> “哈哈,那真是我的不是了。先在這里給應(yīng)天陪個不是好嗎,小應(yīng)天就不要和我老人家計較這些啦,哈哈哈?!?/br> 賀先生伸手揉了揉那個翻著白眼的青年的腦袋,臉上的笑容就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 龍應(yīng)天再次翻了個白眼,不過倒也沒在繼續(xù)說什么。 唐沁看了一眼那個什么應(yīng)天,又看了一眼一直低著頭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溫子玉,感覺這個天魄學(xué)院里,也不是什么平靜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