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你這的生意做的可是越來越好了。”莫以凡挺羨慕像老板娘這樣平實(shí)而忙碌的生活，其實(shí)老板娘雖然中年發(fā)福，但還是長得很漂亮，而老板呢，長得普通，頭上還有點(diǎn)禿頭，身家也普通，甚至有點(diǎn)傻氣，不過他們感情很好，她以前在這里打工的時候從來沒見到他們的吵架，有時候老板娘無禮取鬧時，老板不管對錯，一味讓著老板娘。

    那時候她就在想她日后也要尋一個可以普通但一定要一心一意愛她的男人，只是她沒想到后來會遇到伊澈，對伊澈來說，她是一個意外，伊澈未嘗不是她的意外。

    “還可以，少了你們這兩個鎮(zhèn)店之寶，當(dāng)時的生意可蕭條，恨不得把你們兩個給拽回來，今天你們兩個難得回來，這頓老板娘請了?！崩习迥锎蟠筮诌值卣f著，她不圖別的，就是一個心意。

    “這哪成了，老板娘你也是要做生意的?！蹦苑脖焕习迥锏臒崆楦腥?，也笑了起來，縱使時事變遷，她已不需要向以前那樣為了一塊兩塊，連公車都舍不得搭，能偷著占一點(diǎn)便宜就覺得賺到了，但很多東西是金錢買不回來的，比如這份情誼。

    剛離婚的時候，她一直在想，如果當(dāng)初伊澈沒有回去當(dāng)他的大少爺，兩個人一直窩居在他們自己構(gòu)建的幸福小屋里，是不是就不會走到離婚這條路，但是現(xiàn)在的她，不會再這樣想了，他們原本就不是生活在同一個階層的，從小生活的環(huán)境不同，觀念也不同，比如伊澈習(xí)慣大手大腳，出去吃飯給服務(wù)生的小費(fèi)比他們一天的工資都多，東西不愛吃就倒掉，他認(rèn)為沒什么，但她卻覺得浪費(fèi)。

    就算他沒來回去伊家，就算日后他們不曾經(jīng)歷那些事，他們也許會為柴米油鹽吵，吵到連最初那份美好都給吵沒了，相看兩厭，分手或許是他們唯一的結(jié)局！如此想來，她便是釋然了。

    “呵呵，稀奇了，摳門鬼不摳了，不過也是，小澈現(xiàn)在功成名就了，小凡可以享福當(dāng)少奶奶了?！崩习迥锬樕隙伎梢孕Τ鲆欢浠▉砹?，當(dāng)年這對小的能成一對還有她撮合的一份功勞，現(xiàn)在又見兩人在一起，理所當(dāng)然堅(jiān)信兩人仍在一起，應(yīng)該說她從來沒想到這兩個會分開，“來，老板娘額外贈送你們一道菜，不可以不接受哦！”

    莫以凡笑嘻嘻望過去，卻在看到那道菜時，臉色白了白。

    伊澈臉色也是一僵。

    老板娘卻是沒看到兩人的異樣似的，笑呵呵地說道：“這道菜叫做‘初戀’，用金絲小棗和白糖制成，先把棗核去掉，再把和著面的糖塞進(jìn)去蒸熟。吃起來，糖是甜的，棗是甜中略酸的，混在嘴里的感覺一如初戀，發(fā)自內(nèi)心的甜蜜，可吃到后來卻有一絲酸澀，那種感覺永遠(yuǎn)美麗?！崩习迥锾兆淼卣f道，仿佛真有那種初戀的感覺，“小澈，這當(dāng)年還是你的創(chuàng)意呢，如今可是我們這里的招牌菜啊，小凡當(dāng)初不就是因?yàn)樾〕旱挠眯牟糯饝?yīng)做他的女朋友的嗎，這東西有絕對性的紀(jì)念意義，今天你們來了，不吃吃哪能行?！?/br>
    老板娘依然笑呵呵地說著，卻不知那兩人此時此刻心中的波濤暗涌，原以為已經(jīng)被塵封的回憶，經(jīng)人一說起，才知道原來印象如此深刻，連一絲一毫的細(xì)節(jié)她都記得清清楚楚，掩蓋得越深，一經(jīng)挖起，就像是撕去皮rou，直入見骨的那種痛。

    她記得，為了陪她，從不進(jìn)廚房的他跟著她一起來打工，用刀子的時候很笨拙，挖個棗核都能把自個的手劃出一條血痕來，不是忘記放糖，就是忘記加水，不知烤焦了多少次，小小一道菜，失敗品差點(diǎn)堆滿整個廚房，最后拿的出手的，還是她勉強(qiáng)入咽的，可她就是被感動了，真的吃出了初戀的感覺……

    莫以凡以為自己很堅(jiān)強(qiáng)，至少在面對伊澈和周安藝的時候，她沒有歇斯底里，她可以很平靜地對伊澈說，他自作多情，可是在看到昔日回憶時，心里的防線卻是崩潰了，這時她才知道什么都比不得回憶傷人。

    莫以凡鼻子開始發(fā)酸，她不愿哭哭啼啼給別人看，她是那種有淚也往肚子里咽的那種，就算實(shí)在忍不住，她也會自個找個角落暗地里哭，所以她跑了，二話不說地跑出來。

    “凡哥……”楊言曦反應(yīng)很快，立馬追了過去。

    方睿辰倒是停頓，深深地看了伊澈一眼，很有敵意的一眼，似帶有宣戰(zhàn)的味道，隨即也跟著出去。伊澈，是你自己放棄這么好的女孩子，他日就算后悔，他也會讓他連哭的地都沒有，他看中的人，就必定是他的！

    伊澈在莫以凡從他身邊跑過去的時候，他是有伸出手的，只差一點(diǎn)就能拉住她，可他最后仍是把手縮回來，沒人看得到他這個動作，說沒勾起回憶那是假，可他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為愛執(zhí)著的傻小子，也沒了那份激情。

    言曦追上了莫以凡的時候，她很平靜，沒有哭過的痕跡，也不見得有多傷心，只說了一句：“我想去酒巴?！比缓缶投ǘǖ乜粗躁兀笥胁蛔屗?，她就不走的架勢，很賴皮但很堅(jiān)定。

    鑒于上次她酒醉的不良行徑加上她剛才的嘔吐現(xiàn)象，言曦直覺地否定掉，她不想再帶一只醉貓回家，這個人的酒品實(shí)在叫人不敢恭維。

    莫以凡像殺父仇人一樣地看著她，看得言曦心里陰風(fēng)瑟瑟。

    最后，還是莫以凡超強(qiáng)的怨念占勝了，方睿辰這個苦命司機(jī)再次任勞任怨，改道去一間叫做‘沉淪’的酒巴。

    言曦沒想到她會在這里遇到熟人，暫時把莫以凡丟給了方睿辰，她向伊藤走了過來。

    伊藤的冷感時刻散發(fā)著，他長得好看，垂涎他美貌的****很多，但沒有一個敢靠近他的，就怕被他凍死。

    言曦從后面拍拍他的肩膀，伊藤轉(zhuǎn)過臉來，連人都沒看清就冷冷地大吼一句‘滾’那張臉像是別人欠他百八十萬似的，待看清楚了來人，便訕訕地把臉轉(zhuǎn)回去。

    “喂，你身體不好，怎么還跑來喝酒，不要命了你？”

    “關(guān)你什么事？”伊藤態(tài)度雖不是很好，但對楊言曦總算比以前多話了，這也算是小小的進(jìn)步。

    言曦對他的態(tài)度也不甚在意，反下這人也就是這樣了。

    “你是從醫(yī)院偷溜出來的？”

    伊藤沒有說話，也沒有反駁，算是默認(rèn)。

    “你就等著護(hù)士小姐念死你吧?！毖躁剡有Φ?，她一直覺得那個護(hù)士小姐對伊藤關(guān)心得過份，親人也沒她這么關(guān)心吧，要是哪里服務(wù)態(tài)度都這么好，現(xiàn)在的醫(yī)院就不會老是被人投訴了。

    伊藤意不在喝酒，來酒巴似乎只是來打發(fā)時間的，頹廢而且好看的男人像罌粟一樣致命，令人心動。

    只是太令人心動也會容易惹出麻煩，禍水這個詞不止適用在女人身上，男人同樣也適合。

    狗血的劇情千篇一律地在他們身上上演著，無非就是一個混混頭子的女人看上了伊藤，被他冷臉吼退了之后，倒打一扒，說伊藤調(diào)戲她。

    言曦看了那個說是受害者的女人一眼，平庸的相貌畫著濃妝，一說話粉都往地下掉，粗俗得很，再看看猶如天使一樣干凈精致的伊藤，就像從癩蛤蟆看到天鵝那樣產(chǎn)生了視覺沖擊，言曦不愿隨便看低別人，但當(dāng)你匍匐在地上仰視別人，就不能怪人家站得筆直俯視你。

    兩人站在一起，高低立現(xiàn)，真相不需要說明吧，除非伊藤眼睛瞎了，但是有人就是寧可自欺欺人地相信著。

    “小子，你膽子不小，連老子的女人都敢碰，想死是吧？”自稱豹哥的人惡狠狠地說著，后面跟著幾個小弟，自以為很有架勢。

    言曦好似沒有看見他這個人似的，苦口婆心地勸著伊藤：“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小心早晚出事，還是快些回醫(yī)院吧?！?/br>
    “你關(guān)心我？”伊藤轉(zhuǎn)過臉，難得不再是一張冰冷，反而帶著一絲戲虐。

    “是啊，我們是朋友嘛，互相關(guān)心是應(yīng)該的?！迸笥咽怯脕砀墒裁吹?，還是肝膽相照，兩肋插刀的。

    “臭小子，敢打老子女人的主意，這筆賬要怎么算，別以為裝糊涂就可以這么算了?！北缫廊辉谂叵?，對這兩個人的無視表示很憤怒。

    伊藤完全進(jìn)入自我真空屏蔽狀態(tài)，眼睛里只容得下楊言曦：“我不想只是朋友！”

    言曦也只是把豹哥的咆哮當(dāng)成背景，畢竟酒巴也不算得有多清靜，多一只蒼蠅的嗡嗡聲也沒什么。

    “那你想怎樣？”如果想結(jié)拜的話，她也不介意啦。

    “男朋友！”伊藤說話簡短易懂。

    言曦也沒炸毛，只是誠實(shí)地告訴他真相：“我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闭f起玉楓，言曦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一絲甜蜜的微笑。

    “我不介意。”伊藤很淡定，他老早就知道她有男朋友，那又如何？有什么不可以，就算她結(jié)婚了，他想要，同樣也可以！

    言曦嘴角逸出一絲淺笑，在她那個時代，男子三妻四妾再稀松平常不過，但若女子跟兩個以上的男人牽扯不清，便會被說成****蕩婦，就算是到了現(xiàn)今時代，男人在外面包養(yǎng)個小三遠(yuǎn)比女人包養(yǎng)個小白臉更光明正大得多，伊藤倒是挺前衛(wèi)的。

    “我男朋友會介意?！彼矔橐猓∷谖犊蓻]那么重。別看玉楓平時什么都無所謂，脾氣溫和得像個老好人，但她知道他的醋性極大，有時候她跟蕭揚(yáng)站在一起，玉楓都會不動聲色地分開他們，他以為她不知道，其實(shí)她什么都看在眼里。

    “別讓他知道不就行了?！币撂僬f這話的時候有點(diǎn)勾引的味道，眼神放肆地看著楊言曦，他真的不介意當(dāng)?shù)叵虑榉颍?/br>
    被漠視到底的豹哥徹底地火了，令人去架起伊藤。

    伊藤竟也不反抗，輕輕松松地讓人就架起來，輕松的樣子讓一向沒腦的豹哥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有啥陰謀。

    楊言曦手一揮，輕易地掃開那兩個架住了伊藤的男人，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向調(diào)酒師要了一杯酒，淡淡地說道：“我這人很專一的，所以你就不要想太多了，還是專心治病吧?！彼龑矍橛袠O高的要求，崇尚的是一夫一妻，她在要求玉楓唯一的時候，她自然也是有自信做到對彼此的忠誠。

    肢體自由了的伊藤重新坐回椅子上，看向楊言曦時，眼睛多了一絲冷意：“我比不上他？”

    “蘿卜青菜各有所愛?！边@是她的解釋，伊藤長得不比玉楓差，更有種病態(tài)美，讓人忍不住為他心疼，對他憐惜，但她心里已經(jīng)有玉楓。而且她也不太認(rèn)為伊藤是在說真的，他們說是朋友還有些牽強(qiáng)，男女朋友？怎么可能？伊藤這么冷感的人不像是會一見鐘情的人，言曦也不會自戀地以為自己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伊藤只是想要一份溫暖而已，對她并不是愛，而且他心里是清楚的，否則他不會在這種場合，用這樣的方式的發(fā)問。言曦覺得像伊藤這種人，一旦愛上了，他是那種毀天滅地的堅(jiān)決，而不是像這樣的淡漠，搞得像是聊天似的。

    伊藤勾起嘴角，弧度上揚(yáng)：“這年頭說專一的倒是少見，為你的專一，干一杯吧?！?/br>
    言曦拿起酒杯與他對碰，人的眼睛可以說明很多事，在玉楓的眼中，她可以看到溫情和愛意，在伊藤眼中，她看到的只是冷清，自然那些說當(dāng)她地下男朋友的話也不會真的，何況他甚至連句喜歡都沒說。

    在一旁豹哥徹底被惹火，雖然他這一區(qū)地位不是很高，雖也沒輪得到被兩個年輕人這樣忽視的地步，擺明就是看不起他，而他平生最要的便是面子問題。豹哥這回的目標(biāo)不再是伊藤，而是楊言曦。

    是真的現(xiàn)在才看到楊言曦，還是老早就看中楊言曦，借著替自己女人出氣的理由來找事？那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小子，你占我女人的便宜這事，老子跟你沒完，你今天休想平平安安找出這間酒巴?！?/br>
    終于說到點(diǎn)子上了，伊藤施恩般地瞧了他一眼，冷聲說道：“想怎樣？”聲音的溫度竟比以前更冷上幾度，都可以把人凍成冰棍了。

    豹哥打了個寒顫，他從來沒看過一個人的眼神竟然可以這么冷，沒有絲毫溫度，像是一把把冰刃在他的肢體上凌遲，竟叫他止不住雙腿發(fā)軟，他像一個冰冷高傲的王者，雖然是坐著的，卻高高在上地俯視著他們。

    “想……想走這酒巴……就……把你身邊這女人……留下。”豹哥說話有些結(jié)巴，但他還是把話說完了，他平時沒有大的缺點(diǎn)，就是毀在一個‘色’字，楊言曦很美，像他這種角色，接觸的女人就算是美，也是俗艷的，他從來沒見到像楊言曦這么美，又有氣質(zhì)的，男人頭腦發(fā)熱起來，什么都做得出。

    豹哥的手還沒有接觸到楊言曦，楊言曦也還沒出手，豹哥的頭就破了，是伊藤打的，豹哥的話音顫顫抖抖地剛落下，伊藤抄起一個酒瓶就往他頭上砸去，砸得分毫不差，正中腦門，怎么一個帥氣利落了得，最帥的是他砸完之后，竟像個沒事人一樣，連姿勢都有絲毫地移動，若不是豹哥頭上那華麗麗的血流個不停，真叫人以為那只是幻覺。

    言曦以為自己出手已經(jīng)夠狠，沒想到伊藤比她還干脆，當(dāng)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這里吵鬧引起別人的注意，大家紛紛停下來，但只是看了一眼又轉(zhuǎn)回去，各做各個的事，在酒巴里喝醉了鬧事，太稀松平常了，而且大多數(shù)人都是認(rèn)識豹哥，他常在這里混，也時常鬧事，大家見怪不怪。

    伊藤出手當(dāng)真是狠，一下子就把人打暈了，豹哥的手下們自是不服，一窩蜂沖了上來，可他們還沒接近伊藤時，酒巴里的保鏢就沖了上來，將他們格開，拉起像死狗一樣躺著的豹哥，全部丟出了酒巴。

    一場鬧劇就此落下帷幕，言曦卻不禁對伊藤刮目相看，看向他時，多一絲探究，他出手很快，沒練過絕對不可能有這樣的身手，而他是可以不出手的，但他出手了，在她面前，為的是什么？

    伊藤似乎沒有看到她眼中的探究，優(yōu)雅地品酒，他本來喝的是烈酒，但在楊言曦的干擾下，換成比較淡的。

    玉宅。

    玉楓今天收到了一件快遞，他原先沒怎么注意，洗完澡出來，看了會時事報(bào)道，才把那快遞找出來看。

    是一疊照片，照片中始終只有兩個人，一個是他所熟悉的，正是他的女朋友，楊言曦，一個，他不認(rèn)識，長得很好看，臉色卻白皙得有些過份的男人。

    照片沒有什么過激的尺度，一男一女在草地上放風(fēng)箏，女子笑靨如花，男子也是勾著淡淡的微笑，該死的溫馨！

    然后是一張?jiān)诰瓢屠锏恼掌?，兩人對飲甚歡，還有一張照片，一只比較黝黑的手拉著楊言曦，下一張，是男子打破了另一個男人的頭，兩張照片放一起，是怎樣的情況，動點(diǎn)腦子就可以想得出。

    最后一張……

    玉楓的臉由平淡變得鐵青再變成黑得跟鍋底似的，手緊攥著那張照片，手指捏得發(fā)白，最后一張照片的背景是床上……

    第八十六章 吵架

    玉楓發(fā)誓他在看到這些照片時有殺人的沖動，但他是玉楓，他有絕對的自制力讓人自己忍下來，楊言曦是他選擇的，也是他愛的，他就會相信她。

    玉楓撥打電話給楊言曦時，楊言曦才剛剛從床上爬起來，擠了牙膏，慢慢地洗漱，手機(jī)放在床頭上，唱起大氣磅礴的歌曲，楊言曦聽到了，但在洗臉，不想去接，可那鈴聲就是不停，大有不接不罷休之勢。

    言曦匆匆忙忙洗完臉，跑去接電話，跑得太急，還撞到了墻角，疼得她直揉膝蓋。

    “喂……”言曦看也沒看來電顯示就接起來，鑒于此人讓她的膝蓋撞傷，所以語氣不是很好，有氣無力的。

    “是我?！庇駰鞯目跉夂芾潇o，平和，跟以前沒什么兩樣。

    言曦當(dāng)然也不會知道玉楓在那邊的思想斗爭，一聽到是他的聲音，什么怨氣全部都拋得一干二凈，臉上蕩起了微笑：“楓，這么早啊，什么事？”

    “沒什么，就想問一下，你從楊家里搬出來了？”玉楓采用迂回戰(zhàn)術(shù)，心中怒火沸騰著，他需要安撫，讓楊言曦給他吃一顆定心丸。

    “是啊，剛搬?！毖躁刈叩酱扒?，手指在落地窗胡亂地畫著，竟也能勾勒出神似玉楓的人形來。

    伊藤打開門，手里端著一杯牛奶進(jìn)來，安靜地放在桌面上。

    言曦看到了，微笑地朝著他點(diǎn)點(diǎn)頭，繼續(xù)跟玉楓說話：“我現(xiàn)在住凡哥家里，你見過她的?！?/br>
    正說話間，伊藤走過來，把牛奶遞到她面前，聲音照樣千年不變的冷：“剛睡醒，喝點(diǎn)牛奶暖暖胃?！?/br>
    言曦瞪大眼睛，他干嘛無緣無故冒出來，現(xiàn)在是早上六點(diǎn)半，一大清早，一個男人出現(xiàn)在她房里，讓她喝牛奶，這是什么概念，讓玉楓聽見了，他會怎么想？

    “你旁邊有人？”果然是聽見了，玉楓的聲音立刻傳了過來，雖然同樣是很平穩(wěn)的語調(diào)，楊言曦卻還是從里面聽出了一絲緊張的成份。

    言曦有種被捉j(luò)ian在床的心虛，一把推開伊藤，有點(diǎn)不自在地說道：“嗯，一個朋友。”

    “是嗎？你不是住莫以凡家？怎么會有男人的聲音？”玉楓問這話的時間，絕對沒有質(zhì)問的口吻，就像是平常聊天那樣。

    “呃……”言曦還真有點(diǎn)詞窮，怎么說呢，難道要跟他說她現(xiàn)在跟一個男的在酒店了，別逗了，存心人惹人遐想嘛，怎么會來到酒店，她也沒搞不大清楚，記得她昨晚沒喝多少酒啊，可她卻喝醉了，所幸伊藤人還算不錯，沒她‘暴尸荒野’，把她搬到酒店里來。

    “不會是藏了個jian夫在房里吧？”玉楓輕笑道，有些調(diào)侃的意味，如果叫楊言曦看到玉楓此時那張臉，便會知道什么叫開玩笑。

    “呵呵，怎么可能？”言曦正想把事情說清楚，伊藤又冒出來，有點(diǎn)邪氣地說道：“你的衣服在浴室里，快穿上！”

    言曦簡直想敲暈他，別搗亂了行不，瞧瞧這話，存心把人往不良思想那邊引，玉楓就算沒有想法都被他說得有想法。

    “你忙吧，有空再打給我。”玉楓利索把電話蓋掉，是個男人聽到這樣的對白，沒幾個能忍得住，玉楓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算是比較溫和的了，如果不是自制力夠強(qiáng)，他現(xiàn)在就會摔了電話，事實(shí)也沒差多少，他沒有摔電話，但把器材室里的器具肢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