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之前父親跟你說關(guān)于皇上跟你母親之間的事情的時候,父親以為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你會想到一些事情的。 卻沒有想到你居然會讓今日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你可知道今日之事若不是那士兵來的及時,不但你的性命難保,恐怕離王也會因為這件事情被拖下水的。 沉兒,你要知道,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被賜給了離王,只要離王不松口,你不主動退婚,皇上就算在想將你收入后宮都沒有辦法的。 但是如果你們出一點錯,被皇上抓到了把柄,你的生死就是兩說。而離王必定會受牽連的?!?/br> 聽聞丞相的話,南瑾沉很是不解,抬頭看著丞相問道:“父親是何意思?為何女兒出事就必定會牽扯到離王殿下?” 丞相嘆息的搖搖頭,讓南瑾沉起來,然后轉(zhuǎn)身朝著一旁的椅子走了過去。 “翠苑,去叫二少爺過來,就說我有事找他?!?/br> 坐下后,丞相對著外面大聲的吩咐道。 不一會南瑾瀚敲門進(jìn)來。 “坐下吧,沉兒可還記得你二哥?” 丞相讓南瑾瀚坐下后,看著南瑾沉問道。 聽到丞相的話,南瑾沉轉(zhuǎn)頭看向坐在對面的南瑾瀚。 那日坐在陸宇軒的馬車上看到南瑾瀚的時候,因為他眸中的寂寞和悲傷牽扯到了南瑾沉的心。 所以她沒有去認(rèn)真的看他的容貌如何。 此時近距離看南瑾沉才發(fā)現(xiàn)南瑾瀚,她這具身體的二哥,原來是如此一個樣貌出眾,氣質(zhì)出眾的俊美男子。 只是那眉宇間環(huán)繞著的淡淡愁霧,讓南瑾沉莫名的覺得心口堵得悶悶的。 南瑾瀚看著南瑾沉,低沉的嗓音清淡的叫了一聲:“meimei?!?/br> 不知為何,南瑾沉從南瑾瀚那一聲meimei中聽出了太多的情緒,有難過,有心酸,有沉痛,有欣慰,還有悲傷寂寞和絕望。 為什么?為什么你會給我如此的感覺? 南瑾沉看著南瑾瀚,在心中無聲的問著。 “沉兒可是不記得你二哥了?” 見南瑾沉好半響都不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南瑾瀚,丞相以為南瑾沉傻了十年不認(rèn)識南瑾瀚了。 丞相的聲音瞬間讓南瑾沉回過神來,她震驚自己對眼前這個有些陌生的二哥的反應(yīng)和感覺。 斂起心神,她輕輕點頭,淡淡的喚了一聲:“二哥?!?/br> 聽到南瑾沉汗南瑾瀚二哥,丞相便開口道:“沉兒可知父親叫你二哥過來所為何事?” 南瑾沉雖然心中已經(jīng)大概猜到了,卻還是搖了搖頭。 見南瑾沉搖頭,南瑾瀚看著丞相問道:“不知父親讓我告訴meimei何事?” “離王和皇上的事情?!?/br> 丞相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了出來,端坐在椅子上看著南瑾沉。 聽到丞相的話南瑾沉的繡眉不由得蹙起,心中一驚開始猜測起來。 果不其然,南瑾瀚說得跟她心中猜想的差不多。 不過最為讓南瑾沉震驚的便是北辰墨成為今日的真相。 “二哥所言可是真的?” 南瑾沉努力的壓下心中的震驚,聲音清冷的問道。 南瑾瀚點點頭:“二哥所言句句屬實,從離王受傷后父親就派二哥以外出游學(xué)的借口在暗中調(diào)查此事。 經(jīng)過幾年的調(diào)查,確實發(fā)現(xiàn)當(dāng)初離王受傷和皇上有關(guān),只是至今還沒有查到具體的真相?!?/br> 南瑾沉整個人都錯愕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原來北辰墨中毒受傷一事都是皇帝在背后搞得鬼。 她以前只知道皇上和北辰墨的關(guān)系并不像表面上表現(xiàn)的那么好,可是卻沒有想到居然不好到如此地步。 她想不通皇上為何要對北辰墨下如此黑手,要知道李國想要天下太平?;噬舷胍€(wěn)江山,北辰墨就必須守好她不敗戰(zhàn)神的位置。 因為只有北辰墨是不敗戰(zhàn)神,周邊對離國虎視眈眈的國家才會因為忌諱北辰墨而不敢對離國下手的。 “那離王現(xiàn)在早已不能帶兵打仗,為何這幾年從未聽過離國和周邊的國家有戰(zhàn)爭一事?” 這一點是南瑾沉想不通的事情,既然北辰墨已經(jīng)不是那個人們心目中天神一般存在的不敗戰(zhàn)神了。 那為何周邊的國家卻一直沒有動靜呢? 難道他們認(rèn)為北辰墨的殘廢只是一個幌子嗎? 看著南瑾沉眸中的困惑,南瑾瀚目光幽深的看著前方,語氣淡淡的開口解惑道。 “meimei有所不知,雖然離王現(xiàn)在不能帶兵打仗了,可是他手中還有五十萬兵馬,這五十萬兵馬就算沒有離王的帶領(lǐng),各個將領(lǐng)也都是驍勇善戰(zhàn)之人,所以這也是為何離王臥于床榻七年,卻不敢有人冒犯離國的原因。” “既然皇上一心想要致離王于死地,那為何在他殘廢之后。不將他手中的兵權(quán)收回呢?” 那可是五十萬的兵權(quán)啊,據(jù)她所知離國好像一共才三百多萬士兵,而北辰墨手中居然就有五十萬。 既然皇上那么狠北辰墨,難道不應(yīng)該在他殘廢之后就立馬收掉他的兵權(quán)嗎? 這樣才符合他那卸磨殺驢的性格吧? 南瑾沉話音剛落,丞相就重重嘆息一聲道:“沉兒你有所不知,離王手中雖然只有五十萬的兵馬,可是這五十萬卻抵的上皇上手中的一百五十萬的人馬。 當(dāng)初離王受傷的消息一出,皇上就曾想要收回他手中的兵權(quán),可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那五十萬兵馬只聽從離王一人的話。 就算皇上拿到兵符也無用,最后索性也就讓離王繼續(xù)管著那五十萬兵馬,不過要求就是讓離王保證離國的安危?!?/br> 從丞相的書房中出來的時候,南瑾沉的心就像是灌了鉛一樣的沉重。 “meimei請留步。” 剛走到院子門口,南瑾瀚追了出來喊道。 聽到南瑾瀚的聲音,南瑾沉停下轉(zhuǎn)回身看著他。 再次端詳南瑾瀚那種陌生的面孔,沒有一絲一毫的熟悉,可就是讓南瑾沉莫名的覺得熟悉。 “二哥有事嗎?” 南瑾沉看著南瑾瀚沉默了幾秒鐘后淡淡的開口問道。 南瑾瀚清澈的眸子看著南瑾沉淡淡的回道;“沒事?!?/br> 雖然南瑾瀚讓南瑾沉莫名的覺得熟悉,可是此時的她心中全是北辰墨的事情,心情煩亂至極,聽到南瑾瀚說沒事,便說道:“既然二哥沒事,那meimei就先回去了?!?/br> 說完南瑾沉就轉(zhuǎn)身跨出了門檻。 看著南瑾沉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處,南瑾瀚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之中,清澈的眼眸逐漸被悲傷覆蓋。 薄唇輕啟,卻沒有發(fā)出任何的聲音。 在回蘭亭苑的路上看到一個急匆匆的丫鬟后,南瑾沉這才想起南云,當(dāng)下含住丫鬟問道:“你可知南云現(xiàn)在何處?” 丫鬟停下來,屈了屈膝回道:“回答小姐的話。南云已經(jīng)被送回了蘭亭苑?!?/br> 南瑾沉聽后疾步朝著蘭亭苑走去。 進(jìn)了院子后她直奔南云的房間。 推開門,撲鼻而來的血腥味,讓南瑾沉繡眉蹙起,眸中翻滾上了濃郁的蕭殺之氣。 抓著門框的小手用的握了握后松開,進(jìn)門朝著里面走進(jìn)去。 “云兒。” 看著橫躺在床上血糊糊的人,南瑾沉雙手緊握成拳,顫聲喚了一聲。 看著床上毫無反應(yīng)的人,南瑾沉趕忙朝著床邊走了過去。 南云的一頭長發(fā)散亂的遮住了她的臉,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鮮血染紅。 “云兒,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br> 看著滿身是血的南云,南瑾沉的心仿若被人拿著一把鈍刀在一點一點的割據(jù)這一樣。 在她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見到第一個人就是南云,那時候也就只有她對她好。 因為有原主的記憶。所以她知道,就算原主之前是傻子,所有人都嫌棄她,只有南云不嫌棄。 她常常坐在臺階上看著一個人玩耍的原主,就會自言自語的說老天爺不公平,讓原主這一生過得如此悲慘。 每次原主被別人欺負(fù)后,她總是沖過去找那些人理論,雖然會被打被罵,可她從來都不會放棄對原主的好。 在她來到這個世界后,當(dāng)南云知道她不傻了的時候,她竟激動地哭了好久。 她說老天終于開眼了,不讓她受罪了。 南云對她的每一分好她都記得,她也曾暗暗發(fā)誓,這輩子一定要讓南云衣食無憂??炜鞓窐罚〗】悼档穆先サ?。 可是她沒有做到,因為她南云現(xiàn)在生死難測了。 “云兒,今日你受的苦,你家小姐我一定會讓他們千百倍的償還的。所以你一定要撐下去,撐到看那些人遭報應(yīng)?!?/br> 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南瑾沉伸手撥開南云臉上的發(fā)絲。 巴掌大的小臉蒼白的近乎透明,嘴唇也被咬的鮮血淋淋的。 伸手擦去臉上的淚水,南瑾沉轉(zhuǎn)身朝著窗口走去。 用哨子喚來小花鳥,寫了一則消息就讓它送走了。 不到半個時辰后,藍(lán)楓帶著一個大夫從外面進(jìn)來。 “不管你用什么辦法,今日一定要將她救活!” 看到大夫后,南瑾沉直接給他下了死命令。 大夫被南瑾沉陰冷的氣息嚇得趕緊應(yīng)道,走到床邊首先給南云號脈。 可是號完脈后大夫“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大小姐。請恕老夫無能為力,床上的姑娘已經(jīng)……已經(jīng)沒氣了?!?/br> 聽到大夫的話,南瑾沉踉蹌著后退去,被藍(lán)楓一把扶住。 南瑾沉一臉不敢置信的慢慢轉(zhuǎn)頭看向大夫,顫聲問道:“你說她……她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