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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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您了。”孟平川逗趣,“提前給您拜個早年!” “去去去,才八月份,別跟我嘴貧……” …… 孟平川走后,陳醫(yī)生轉(zhuǎn)身回辦公室,瞥見墻角有一抹陰影,他探頭看一眼,見一個中年女性怔在原地,手里還挺著一個保溫壺。 估計是來探病的家屬,陳醫(yī)生溫言道:“您有什么事嗎?” “哦……”她擺擺手,說話俐落,“醫(yī)生你忙,甭管我了。” …… —— 程溪買完早點回來,程卿凌還沒睡醒,就著醫(yī)院長廊上的椅子,程溪先招呼孟平川過來吃早餐。 “你看這個,滿記生煎包!”程溪拿起一個在孟平川鼻子前晃了晃,“是不是很香?” 孟平川笑著揉了下她的頭發(fā),“傻樣兒!” “哼,那我不給你吃了?!?/br> 程溪自己動手吃起來,一臉滿足。 要么怎么說食物是最治愈心靈的東西呢? 她邊吃邊自言自語:“我以前一直以為,浪漫就是你帶我去看螢火蟲,在月下跟我求婚,又或者是將來有一天,我們一起去沙漠看星星,聽世界寂靜的聲音,去西雅圖,看不眠的夜空?!?/br> “還挺小資?!?/br> “那可不嘛!還想著蜜月旅行呢,我們就租一艘船,在江面上漂上個十來天,沒有網(wǎng)絡(luò),沒有紛擾,就我們倆!我?guī)е鴷?,你帶著我,我們閑了就靜靜靠在一起曬太陽,忙的時候也不過是釣釣魚,做做飯,我們可以每天做不重樣兒的!” “現(xiàn)在呢?不這么想了?” “嗯……” 程溪大快朵頤,吃得絲毫不扭捏,美而不自知。 “現(xiàn)在想法不一樣了,對浪漫沒有那么刻意的追求,跟你一起好好吃頓早餐,買個菜,聊個天,我就可以很開心了?!?/br> 孟平川動容的親了下她的額頭,“我的傻姑娘……” “才不傻呢,你有沒有聽過twins的《下一站天后》?”程溪自問自答,“肯定沒有,你那么老土。” 程溪看著他說,“里面有一句我最喜歡的歌詞,‘白日夢飛翔永不太遠(yuǎn)太抽象,最后變天后變新娘都是理想’?!?/br> “那你別的理想呢?” 程溪沉吟,“悄悄跟你說,我小時候有三個理想,一個是找到小棠,現(xiàn)在實現(xiàn)了,一個是找到喜歡的人,托孟先生的福,這個也實現(xiàn)了。還有一個就是殺入資/本/主/義世界,讀個博士,然后培養(yǎng)我們社/會/主/義的接班人。” “……” 程溪笑得清爽,“是不是特傻?” “還行。”沒你喜歡我這件事傻。 孟平川陪她閑聊,“那你打算怎么培養(yǎng)社/會/主/義接班人?” “實干興邦??!” “……” “怎么了?不都這么說么……” “實干能興邦?” 程溪白他一眼,“不能呢?” “那我晚上是得多干幾次,你可不要跟我哭?!?/br> “……滾!” 原是一句玩笑話,說到這,孟平川心頭卻蒙上了一層陰影,他看向程溪平坦的小腹,荒瘠的土壤里就像突然生出一點綠意。 如果小溪懷孕了,他能不能厚著臉皮繼續(xù)跟她在一起? 去他媽的資/本/主/義! 行不行? 晃神之際,朱晨提了個保溫盒走過來,程溪幾乎是第一時間跳到孟平川身前,胸前被生煎包淋了一身油。 燙得她捋不住舌頭,忙說:“媽!你、你來了?。 ?/br> “……” 朱晨笑了笑,“怎么?以為我又要打他?” 程溪朝她吐吐舌,“……沒有,我只是給燙著了?!?/br> 朱晨沒刻意跟孟平川打招呼,但孟平川站起來喊了聲“朱姐”時,她還是微微頷首應(yīng)了下。 等朱晨進(jìn)到病房,程溪才拿手肘捅了下孟平川的小腹。 “喂——你不識數(shù)啊?” 孟平川無語,學(xué)著她挑眉的語氣,“喂——你找打???” “你干嘛叫我媽朱姐?那你不成我小舅舅了么?” “……” 程溪悶哼,“笨!” “我可沒你這么大的外甥女。” “……” 孟平川難掩笑意,把她夾在腋下,拿食指彈她腦門兒:“我只有一個這么大的老婆,特漂亮!” “……哦?!?/br> 作者有話要說: 有姑娘微博私信問我,程溪是不是跟我性格特別像。 我想了想,貪吃這點應(yīng)該很像,別的我?guī)湍銈儐枂柪厦稀?/br> 明天見。 第50章 諾言 程卿凌出院后, 一直沒再正式跟程溪提過她跟孟平川的事。除了飯桌上氣氛沉悶,一貫愛說笑的老程如今緘默不言外,其他事幾乎與尋常無益。 擇優(yōu)的事情說清后,梁家夫妻倆來過一趟。 陳蓉言辭懇切,就差沒給態(tài)度強(qiáng)硬的朱晨跪下了。 朱晨原本就不是小棠的生母, 不好替程卿凌下決定, 但考慮到小棠年紀(jì)尚小, 心理承受能力有限, 倘若將真相和盤托出,就好比勁風(fēng)吹殘包如蟬翼的少年觀,一旦風(fēng)落成沙,勢必以摧枯拉朽之勢壓倒一個少年的良善。 更何況, 如今之際最為要緊的是趕緊治好小棠的眼睛。 于是朱晨狠下心, 擅自替程卿凌做了會主, 她答應(yīng)陳蓉暫時不跟擇優(yōu)多說,但也只是允諾暫時,畢竟將來塵歸塵, 土歸土,血脈總得歸根。 等陳蓉離開,程溪跟她一道出了門。 夏天氣溫升高, 細(xì)菌滋染,擇優(yōu)做了角膜配型后,整個人精神頭被拔高了一截,為了方便檢查, 提前住進(jìn)了先前揚言打死也不再去的醫(yī)院。 擇優(yōu)見程溪來探望,心情舒暢,全然不知父母沉重的臉色下掩藏著什么,只顧纏著程溪陪他玩跳棋。規(guī)則雖簡單,但僵持一下午,擇優(yōu)也沒有占到便宜,他拿眼笑話程溪:“小溪姐,平時你可是血虐我的水平,今天怎么看起來心不在焉的?還老往我臉上看!是不是我最近變帥了?” 說完拍了下手,恍然大悟道:“不然肯定是跟我川哥吵架了!” “沒呢……” “你們平時不鬧矛盾的嗎?” 程溪仔細(xì)想了一下,“好像有兩次。” 擇優(yōu)把棋盤推開,盤起腿饒有興致的說:“姐,你快給我說說,最喜歡聽人說八卦了?!?/br> “你這都什么愛好……” “還不都是住院給養(yǎng)成的臭毛病,沒事做,大家只能湊在一起說閑話?!睋駜?yōu)往門口瞟一眼,“連哪個護(hù)士對陳醫(yī)生有意思我都看出來了!” “就你機(jī)靈。” “嘿嘿,這不是閑著了嘛!姐,你快給我說說你跟川哥的事?!?/br> 程溪“嗯”了一聲,“其實也沒什么特別的,跟普通情侶差不多,鬧過兩次矛盾,一次是他背著我打拳受了傷,我太擔(dān)心了,一時口不擇言罵了他。還有一次……”程溪輕笑一下,“還有一次挺無聊的?!?/br> “你給說說清楚嘛,無不無聊得聽的人說了算?!?/br> 程溪把碎發(fā)別到耳后,“真的挺無聊的事兒,有次你川哥去學(xué)校找我,在圖書館碰見我跟一學(xué)弟并排坐著復(fù)習(xí),他就不樂意了,二話不說就坐到我學(xué)弟對面,什么事也不做,就硬生生看著人家,很快就把他嚇跑了。” “川哥這是吃醋了唄!你不會還把他罵了一頓吧?” 程溪扁扁嘴,“才不是呢,我還沒開口,他老人家倒是先走了,我追了一路他都不搭理我,還讓我回家給他寫檢討?!?/br> “川哥醋勁兒也忒大了!不過這說明他在乎你呀!” “哎……”程溪搖搖頭,“我也以為他是怪我跟學(xué)弟去圖書館復(fù)習(xí)的事?!?/br> “難道不是?” “可不么,他是嫌人家長得比他好看!還說……” “還說什么?” “沒什么了?!?/br> 程溪說起孟平川的糗事,整個人都輕松不少,眼角彎起跟裙擺一樣好看的弧度,把后半句小秘密給省了。 其實當(dāng)日孟平川不止嫌棄那學(xué)弟比他長得白嫩,還理直氣壯的手靠背后對她說:“程溪同學(xué),你應(yīng)該知道你自己長什么樣子吧?” 程溪低頭看自己一眼,“……怎么了?” “你長成這樣就只適合藏在家里!”孟平川拿手指彈她腦門兒一下,“還大學(xué)生呢,’金屋藏嬌’你沒聽過?” 程溪弱弱道:“聽過啊,但真不是你想的那意思……” 混蛋!金屋藏嬌現(xiàn)指納妾好嗎?! 孟平川耍賴,睥她一眼,散漫道:“反正你長成這樣就應(yīng)該跟我回家好好待著,別出來禍害人,有你在他們哪還看得進(jìn)去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