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景萱差點噴水,仔仔細(xì)細(xì)品味了這句話之后在電話里嘖嘖感嘆,“看來以前我對我哥的了解太少了?!?/br> 他坦然應(yīng)了,“嗯,所以呢?” “今后要好好了解了,那么問題來了,革命成功否?” “先備好禮金!”他說。 景萱笑他,“這是軍令狀嗎?” “嗯,背水一戰(zhàn)!” 景萱在那頭笑得喘不過來氣,“那祝我哥凱旋而歸!” 他點頭,“承君吉言!” 掛了電話,他又忍不住想起那天晚上。 那丫頭,是被嚇著了吧! 他想起自己做風(fēng)投時一個華人師兄跟他說過的話,“你太冒進,穩(wěn),你得穩(wěn)住!” 他還是太急了。 他坐在辦公室里,手指一下一下叩擊著桌面,出神??偛棉k新來的總助叫做秦森,剛調(diào)來沒多久,還摸不透他的脾氣,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敲門進來,把文件擺在他的面前,小聲提醒,“景總,十分鐘后有個會?!?/br> 他輕點了下頭,表示知道了。 秦森旋即又想起了什么,“景總,蕭影蕭小姐似乎聯(lián)系不上景小姐,電話打來了這里,說謝謝景小姐介紹的助理,他很滿意?!?/br> 景博軒原本垂著的眸子驀地睜開了,“是嗎?” 這么說,蕭影把安安留下了。 她回來了。 挺好! 秦森不大明白老板突然明朗的表情,請示道,“要不要轉(zhuǎn)告一下景小姐?” 雖然是以景小姐的名義介紹了助理過去,但他記得,最初發(fā)話的,似乎是老板! 果然,景博軒擺了擺手,“不用了,改天我親自去說。” 順便約著見一見那丫頭,咬了一口就放棄,這不是他的風(fēng)格。 畢竟他骨子里還是商人,步步侵占,蠶食鯨吞,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這才是他。 他從不會輕易下手,咬住后,也從不輕易松口。 秦森低頭說是,剛想出去的時候,景博軒又突然問他,“你剛研究生畢業(yè)?” 他立馬頓住了腳,正身回道,“是的,總裁!” 安安也剛剛研究生畢業(yè)沒多久,不過她年紀(jì)小。。 他問,“年紀(jì)不小了,談過戀愛嗎?” 秦森有點暈頭轉(zhuǎn)向,迷迷糊糊地回答,“去年已經(jīng)領(lǐng)證了,等我女朋友研究生畢業(yè)了,我們就辦婚禮?!?/br> 校園戀情…… 景博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桌面,“怎么在一起的?” 秦森有點兒緊張,手心都出汗了,難道總裁助理不能結(jié)婚?還是總裁在考察他在校有沒有好好學(xué)習(xí)?那他該如何回答? 搜刮了一下腦海里看過的應(yīng)對上司一百條,驚悚地發(fā)現(xiàn),這個沒對策。 秦森吞了口口水,頭都大了。 咬咬牙說,“是我追的她,追了大概有三個月,才答應(yīng)和我在一起?!比⑵薏灰装?,已婚男士工作才更穩(wěn)定啊,老板明鑒。 “三個月?”景博軒念了一遍,抬頭去打量他,能做他的總助,能力自然不差,模樣……也算周正,“這么久?” 秦森都快翻白眼了,當(dāng)時追他女朋友的都快排成長城了,他能三個月拿下她,已經(jīng)是院系神話了好嗎? 他吞了口唾沫,看著老板眼神里那抹“你怎么這么菜?”的些微鄙夷,回答,“她是?;ǎ容^難搞。而且……女孩子呢,心思細(xì),考慮的會更多一點,就算她也喜歡我,也不會輕易答應(yīng)的?!?/br> “是嗎?”辦公室里很靜,只有景博軒手指輕敲桌面的聲音。 他想起那天晚上,安安有些受驚的眼神,她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我們不合適的?!?/br> 他俯身,把臉湊近她,“據(jù)我所知你并沒有男朋友,大學(xué)以及研究生期間也并沒有交往過密的異性,你是孤兒,我家里也沒有父母,只有一個meimei景萱而且她很喜歡你,所以不存在長輩阻撓的情況,你說,還有哪里不合適?” 錯了,從一開始,方向就錯了。 秦森接口,“是的,總裁,女孩子要毫無顧慮相信一個男人,不容易?!?/br> “毫無顧慮……”景博軒念了一遍,點點頭說,“好了,你出去吧!”他頓了頓,又說,“我記得公司最近在制作一部大型古裝電影,安排一下,就說我……親自去監(jiān)制。” 秦森不明,這種小事不需要總裁親自去吧?而且……“總裁,今年開年已經(jīng)有四部古裝開機了,不知道您說的是哪個?” 景博軒站起身,慢慢扣上西服的扣子,說,“有蕭影參與的那部?!?/br> 安安這些時日總有些恍惚,她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可這夢對她來說太奢侈。 像是一場盛大而華麗的騙局,讓她不敢睜開眼,不敢思考。 那天晚上景博軒吻過她之后,她愣在原地,整個人像是傻了一樣,大腦應(yīng)該飛速旋轉(zhuǎn)思考對策的,可偏偏像是死機了一樣,一片空白。 或許是這一切太刺激,又或許只是缺氧。 總之她傻了。 最后景博軒攬著她的腰,把她壓在他懷里,因為身高的緣故,她半拉胸貼在他堅硬的肋骨上,肚皮貼著他金屬的皮帶扣,隔著一層夏天的薄薄衣料,安安覺得自己的臉飛速燒了起來,心跳快得不像是自己的。 他低頭跟她說,“你好好考慮!” 她哪有心思去思考,只覺得他肋骨好硬啊,皮帶扣也好硬啊,一顆心亂得要飛出去了。 她抬眼,看見他如夜黑如月明的雙目,幽幽靜靜地看著她,像打著旋的暗淵,叫人腿肚子直轉(zhuǎn)筋。 為什么是她? 為什么是他? 安安想不明白,她腦子直,彎彎繞繞的東西對她來說太困難。 那天她本該失眠的,可竟然意外睡的好,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蚊香片燃了一整夜,是她熟悉的味道。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是個格外晴朗的天,太陽像是攤開的金黃大餅,而大地就是火爐。 收拾好東西下樓的時候,就看見他,倚靠在車上,銀灰色的西裝在晨光中反射出清冷的光感,他走到副駕駛的位置,開車門給她,唇角含笑看她,“睡得好嗎?” 她胡亂地點點頭,坐上車,整個人木呆的堪比機器人,憋了半天只想出來一句話,“你來送我不會耽誤上班嗎?” 他歪頭看她,又是那種富有侵略性的笑,“放心,我是老板,沒人敢扣我工資?!?/br> 安安眼角差點抽了,這冷笑話講的。 下車的時候安安覺得自己快要熟透了。 熱,特別熱! 她匆匆和他告辭,迫不及待就要跑,他在后面拉她的手,她回頭,兩個人四目相對,他說,“早點兒回來?!?/br> 安安不知道自己點沒點頭,整個人處在懵逼狀態(tài)。 她拿手扇著風(fēng),檢票,進站, 坐上火車,她拿小鏡子照著擦汗的時候,從里面看見自己的臉,她看起來挺瘦,但只是骨架小,身上rou還是挺賊的,臉也圓圓的,鵝蛋臉,看起來像是未褪的嬰兒肥。 整個人看起來有點兒呆。 整張臉除了皮膚天生細(xì)膩白皙算個優(yōu)點,其他真的挺平常的。從小到大,因為性格的緣故,別人見了她都只會覺得這小女孩真怪,很少有人注意她的長相,頂多夸一句,模樣挺清秀的。 清秀拿來配他……她自個兒嘟囔了句,“不配!” 她買的坐票,路上醒醒睡睡總不安穩(wěn),下車的時候疲累到不行,還不忘抓著來接她的發(fā)小的手問了句,“你覺得我好看嗎?” 發(fā)小盯著她,噗嗤一聲笑了,拿手在她眼前晃,笑她,“受什么刺激了?春心萌動?” 她有種吃著饅頭被噎了一口氣的感覺,連著擺了好幾下手,“沒,沒有!” 心虛,虛的手指頭都是顫的。 偏偏發(fā)小還在她耳邊念叨,“話說安安你也不小了,該談戀愛了,有沒有合適對象,要不要我?guī)湍憬榻B一個?” 她腦海里飛速飄過景博軒的臉,沉默的,剛毅的,帶著點不由分說的霸道和強勢。 他會紳士地幫她開車門,吃飯的時候幫她拉開椅子,無論再忙也會堅持在夜晚送她回家。 也會不由分說地吻她的唇,用幽深沉靜的眼眸盯著她,跟她說,“我們交往試試吧!” 安安猛地清醒過來,甩了甩腦袋,不行了,真的瘋了。 “安安,你覺得武術(shù)館教練怎么樣?很高很帥的那種?;蛘呷嗣窠處煟繙匚臓栄?,你應(yīng)該喜歡……” 安安扯了她一下,“不用,思妍?!?/br> “呦,拒絕這么干脆,難不成真的有情況?” ☆、03 安安回了c市,她在和平街的老家待了半個月,她小時候就是在那里長大的,雖然是孤兒,但沒有進福利院,一個人住在和平街的老屋里,吃百家飯長大。 街鄰都當(dāng)她是女兒,是meimei,從小就愛護她,遇到任何困難都是大家一起幫她,所以她每次回去都很忙,因為每家都要去拜訪。 這次回去尤其熱情,因為他們的小安安長大成人了,到了該談戀愛結(jié)婚的時候了。 安安被逼著見了n多個傳說中的“青年才俊”,平均一天相次親,每次一接到電話都是一個激靈,恨不得把手機扔出去。 半個月的時候,景萱打電話給她,說蕭影上個助理結(jié)婚要辭職了,準(zhǔn)備招新助理,問她有沒有意愿。 蕭影她自然知道,九零后這一代的大紅花旦,跟景萱一樣,自帶豪門系統(tǒng),家庭背景很深,不過還沒人能摸清楚。 安安跟著景萱的時候見過蕭影幾次,私底下跟熒幕上一樣,是個很有靈氣和仙氣的姑娘,今年也不過二十三四歲。 剛剛冒頭,勢如破竹,年度話題性女星,每部戲都是大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