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節(jié)
仁宣帝從侍從手里拿過一個酒盞站了起來,屁股還沒有靠近墊子的吳婉嬌不得不跟眾人再次站了起來。 “眾愛卿,今天是朕為趙王和夏世子特設(shè)的接風(fēng)洗塵宴,各位不要拘束,開懷暢飲?!比市勰旮涣?,真是一個男人最黃金的時期,他渾身充滿魅力、激情,讓他的臣子們感到蓬勃的朝氣,大殷朝也如仁宣帝一般散發(fā)出蓬勃的朝氣。 “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币槐娙嗽俅喂虬荨?/br> 就在吳婉嬌心想這下總可以坐下來時,夏景皓拉了一把,她瞬間和夏景皓跪到了過道中間,小念兒如一個小大人似的,左的拉著弟弟,右手拉著meimei,也跪到了夏是皓的左側(cè)。 左邊的趙王也拉著他的兒了和未婚妻上來,給仁宣帝行謝禮。 “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眱杉胰艘黄鸾o仁宣帝行大禮,他們頭觸地,身伏地,雙腿是完全的跪姿。 “平身” “謝皇上” “李氏何在”仁宣帝開口問道。 “民女在,”李寶珠出列,給皇上行禮,沒有一絲絲出錯。 “聽說你父親是大儒——李淳道” “回皇上,正是家父”李寶珠低頭垂目的的角度可以用尺量出來了,一絲不差。 “不錯,我就說嘛,皇叔的眼光怎么會差”仁宣帝笑笑說道。 “謝圣上夸贊”趙王上前給皇帝回禮。 “我侄子呢?”仁宣帝笑笑繼續(xù)叫道。 “回皇上,小臣在”吳亦軒連忙出列行禮,心里有點緊張,自己下午給皇后難堪,不會算賬來了吧。 “嗯,看著就不錯,有你父親的風(fēng)范”仁宣帝沒有算賬,卻是夸贊了他。 皇上的這句話一出,生生打了皇后的臉,下面站的蕭家人被皇上駁得完無體膚,皇后之子——同樣十二的吳晟睿低著頭一臉不甘。 趙王卻從容淡定,毫不在意皇上的話,站在那里高冷依舊。 “回坐吧,我跟夏世子再說兩句?!比市厶紝χ呃涞内w王說道。 “謝皇上” 趙家三口子退到了座位上。 “夏吳氏何在”仁宣帝看向夏家人。 吳婉嬌第一次聽人家這樣叫自己,還真不習(xí)慣,愣了一秒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是叫自己。 “回皇上,臣婦在”吳婉嬌出列后顯得有些慌亂。 “你就是吳氏婉嬌”仁宣帝換了一種說法。 “回皇上,正是臣婦”吳婉嬌在心里嘀咕了,皇上這是什么意思? “你,很不錯”仁宣帝聲音中透出威嚴(yán),溫潤中不失威儀,讓人無法不懼怕。 “啊”吳婉嬌心想皇帝為什么要這樣說,驚慌失措之際抬起了頭,看向仁宣帝。 仁宣帝毫不意外的看到吳婉嬌沒有守住規(guī)矩抬起頭,大笑,邊笑邊看了看夏景皓,那意思是,你媳婦可比趙王的鄉(xiāng)下媳婦差多了。 夏景皓裝著沒有理解皇帝的意,依然一字一板站在那里,內(nèi)心早就唉嚎了,皇上你是故意的吧。 仁宣帝看著裝死的夏景皓放過了吳婉嬌,開始逗他的孩子?!跋难员薄?/br> “回皇上,小臣在”小念兒可比吳婉嬌沉著冷靜多了,小小的人兒行起禮來了,一絲不差。 “聽說你師傅是朱先生”仁宣帝口氣隨意,態(tài)度溫和。 “正是”夏言北回答的一絲不茍。 聽到此的人,很多人都驚訝,原來消失很的朱自舟居然到北齊王那里做了先生,都重新打量夏家人。 “習(xí)慣嗎?”仁宣帝仁宣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一只手托著頭,看著對面的小娃子問道。 “回皇上,不習(xí)慣”夏言北想了想回答道。 “啊”這個輪到皇帝愣住了,這小娃子居然不按常出棋,“為何?” “會打人”夏言北小聲的說道。 “哈……哈……”仁宣帝大笑,“疼不疼” “疼”夏言北老實的回答道。 仁宣帝大樂,又繼續(xù)問下人個,小言南可沒有哥哥有趣,回答的有如老夫子,仁宣挑眉,心想有意思。 仁宣終于放過了夏景皓一家,宣布宴會開始。 夏景皓心想,皇帝表哥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他會放過小念兒嗎?看了看一無所知的兒子,在這繁華的大殿內(nèi)心生愁悵,到底該怎么辦呢,皇帝直接說自己可以拒絕,可是到目前為止,一點跡象都沒有,可是這不并代表這件事不存在。 吳婉嬌深吸一口氣,這一套規(guī)矩下來可真折騰死個人啊。 雕花紅木小幾上整齊有序得放著各式糕點、水果、酒盞,吳婉嬌看著面前的小幾悄悄地往邊上挪了挪,不動聲色的往夏景皓身上靠了靠,夏景皓人未動,但是身子微微往吳婉嬌這邊歪了歪,三個孩子分別端坐在夏景皓的右手邊和吳婉嬌的左手邊。 仁宣帝端坐在龍椅上,明黃色的朝服上團(tuán)繡著騰龍的圖案,鑲金絲銹圓領(lǐng),嵌暗銹祥云闊袖,神彩飛揚、長眉微挑,黑色的瞳仁閃爍著一個成熟帝王的光彩,他微微看了看低下的兒子、大臣、面色上波瀾不驚。 幾個歌舞下來,吳婉嬌覺得有點沉悶,無聊。 邊上伺候的宮女輕輕上前一步,給吳婉嬌倒了一杯酒,吳婉嬌習(xí)慣性朝宮女點頭致謝。宮女驚鄂了一下迅速歸到自己站的地方,悄悄吸了一口氣,這個夏世子妃可真怪,還道謝? 吳婉嬌感覺到宮女的不自在才知道,自己身在等級森嚴(yán)的封建社會,自嘲地聳了聳肩膀,喝了一小口酒,果然是皇家出品,味道真不錯,又啜了一小口,不敢多喝,在皇帝面前丟臉事小,丟了小命可不好玩。 她挑著自己喜歡的糕點吃著,不時招呼孩子們也吃,說老實話,在這里只能吃個糕點了,菜到這里時,已經(jīng)全部冷了,她怕吃下去肚子不舒服,也盡量不讓孩子們吃,所以桌子上的菜,只能當(dāng)花看了。 過了一會兒,歌舞竟撤了下去,整個大廳安靜了下來。 仁宣帝手里拿著一個酒盞站了起來,邊上的一個老太監(jiān)忙執(zhí)壺倒酒,倒完酒的老太監(jiān)彎腰倒退了幾步,仁宣帝半舉起酒盞:“眾愛卿,今天雖說為趙王和夏世子接風(fēng)洗塵,朕也借著這個機(jī)會,祝天下士官大夫、黎民百姓、安康平安?!?/br>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大殿內(nèi)兩側(cè)的人紛紛走到殿中再次行成兩排跪拜。 “眾愛卿平身?!比市酆韧昃坪?,龍袖一揮,“盡情享用這太平盛宴吧?!?/br> “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币槐娙斯虬莺螅謿w到原位,喝了案幾上的酒。 這時的氣氛有了變化,沒有原來的濃重莊嚴(yán),有點活躍,用吳婉嬌的思維來說,有點親民。 看到其他人三三兩兩能和鄰坐的人交頭接耳,吳婉嬌暗暗活動了下后背,脊梁,酸死了。 小念兒見自己母親悄悄動了動,他也跟著動了動腳,夏景皓沒有看母子倆人,卻暗暗伸出手,一人拍了一下子。 吳婉嬌嚇了一跳,朝夏景皓瞪了一眼,不過也規(guī)矩起來,不敢再動了。 這時一個身著嫩黃拖地長裙的少女在大殿側(cè)邊走了出來,臂上挽迤著煙羅黃輕綃,芊芊的細(xì)腰上系著一條淡綠色鑲著翡翠的織錦腰帶。繡著粉色花紋的寬大衣袖隨著裊裊的走動步步生花,烏黑的秀發(fā)用一條淡黃色的絲帶系起,幾絲秀發(fā)淘氣的垂落雙肩,將彈指可破的肌膚襯得更加柔嫩。 只見她笑語嫣然,“父皇、母妃,我們不如來點有新意的東西吧?!?/br> “哦,安平有什么主意?”皇后柔和地問著面前的安平公主,轉(zhuǎn)頭看了看皇上,皇上笑意盈盈。 “我聽說民間有些人家,過年過節(jié)時,會用擊鼓傳花來增加節(jié)日氣氛,要不我們今天也來學(xué)了學(xué)?” 仁宣帝對自己的第一個孩子還是相當(dāng)寵愛的,點了點頭,“也可”, ☆、第527章 擊鼓事件 搬家事宜 第527章 擊鼓事件 搬家事宜 夏景皓眼角幾不可見的抽了抽,這不是為難人嘛,自己婆娘在琴棋書畫上,除了能畫幾個小人,其他簡直就是不學(xué)無術(shù),慘不忍堵,微微轉(zhuǎn)了轉(zhuǎn)頭,看了看仍然吃著糕點的吳婉嬌,希望不要被花傳到,她也作不出一首詩或彈一首曲子。 趙王的眼睛也瞇了瞇,看了看坐在上位的皇后,冷嗤一聲。 李寶珠不安的抿了抿自己嘴,偷偷瞄了一眼趙王,即使趙王什么表示也沒有她也覺得安心多了。 安平公主笑盈盈的讓宮女們準(zhǔn)備大鼓,架于宴會正前面,紅通通的鼓身上下蒙著牛皮、置于鼓架之上,特別醒目,邊上放著雙槌。 吳婉嬌看了看大鼓,又看了看宴會上的人,心里酸上了,奶奶的,知道姐不會這些高雅玩意,竟來整這些破事,不行,得想個辦法,不讓人抓住取笑。 夏言北看到大鼓兩眼一亮,這個可比家里的玩意小鼓有意思多了,看了看自己的母親,結(jié)果母親不看他,只管吃著東西,吃了這么多,也不知撐不撐,忍不住小聲提醒了句,“母親,小心積食,這里可不能出去散步消食” “哦,是哦”吳婉嬌扔了芙蓉糕,就差雙手在臀部抹了抹了,可在聽了小念兒的話后卻豁然開朗,有了,我可以做擊鼓傳花之人嘛,不就真接避開什么琴棋書畫了。越想越覺得對,越覺得可行,大眼睛碌碌真轉(zhuǎn),等待機(jī)會。 安平公主在那里安排,一群權(quán)門貴渭無所謂,他們這些人誰不會琴棋書畫,只有精與不精的分別而以。 吳婉嬌看著安平公主的手,屁股半抬,準(zhǔn)備隨時站起來的姿勢只有小言南看到了,小言南看了看自己母親不成體統(tǒng)的樣子,小鼻子湊了湊,偷偷樂了。 安平公主招手讓一個年輕的小太監(jiān)過來,小太監(jiān)正站在大殿的柱子邊上,離大鼓有點距離。 夏景皓正跟鄰坐的薛子玉寒喧,不時笑笑點頭。 薛傅氏仍舊端坐著,一絲不茍,讓對面的人看過來,跟吳婉嬌的坐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對面人當(dāng)中就有趙王和趙王世子吳亦軒,吳亦軒撇了撇嘴,母老虎就是沒規(guī)矩。 看著走進(jìn)大鼓的小太監(jiān),吳婉嬌對著大兒子壞笑一聲,立刻站了起來,然后快步走了安平公主面前。 安平被吳婉嬌的突然來到嚇了一跳,“你是……” “北齊世子妃”吳婉嬌半行了一個禮,嘻嘻自我介紹道。 “哦,久聞大名,世子妃這是……?”安平眉角一動,迅速掃了一下夏景皓及眾人,柔聲問道。 “公主,我們北地人多粗獷,這敲鼓之人就讓婉嬌來吧”吳婉嬌邊說邊就接過雙槌。 “啊”安平被吳婉嬌的舉動嚇住了,這么沒有禮貌,人家還沒說同意呢,她就自作主張自己干上了:“夏世子妃,今天就是為了迎接你們才設(shè)的宴會,讓你擊鼓,有失禮貌吧” 大廳里一眾人都被北齊世子妃的舉動給驚住了。 夏景皓撫額,如果有地縫他就鉆進(jìn)去了,為了逃避被點到表演琴棋書畫,居然連這種事都做出來了,他不得已站了起來,走到吳婉嬌的身邊板著面孔來了句,“成為體統(tǒng)” “是,世子爺”吳婉嬌的氣瞬間癟了,好像是有點茹莽了,低著頭站到夏景皓的身后,像個委屈的小媳婦。 夏言北想了想站起來跑了過去,“公主殿下,就讓我母親來敲鼓吧,她真得敲得很好?!?/br> 安平眼睛眨了眨,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皇帝,“父皇,母后,不妥吧” “不,很妥,”吳婉嬌搶著向皇帝、皇后行禮,“皇上,臣妾的夫君久經(jīng)沙場,會敲戰(zhàn)鼓,臣妾也學(xué)了一、二,今天就讓臣妾為大家擊鼓,味道定是不同” “婉兒……”夏景皓出聲制止,“不得胡鬧” “是,夫君”吳婉嬌又跳到夏景皓的身后,好像很怕的樣子,讓人見了忍俊不禁。 仁宣帝看著被夏景皓訓(xùn)得溫順如貓的吳婉嬌,眉角動了動,猜測著各種可能,這可能當(dāng)中就是沒有‘率性而為’四個字。 皇后朝自己娘家人看過去,眉心不知覺得凝了凝,為何有這么一個不懂禮節(jié)的女人來攪和,那接下來的事,還怎么進(jìn)行? 安平朝身后的宮女看了看,身后的宮女往后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