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節(jié)
了多少苦、多少罪。 夏景皓也不在意,知道老丈人對自己不滿意,根本不等老丈人叫自己,自己爬起來,邊爬邊想,這人是來跟自己搶嬌嬌了,連掐個草都不讓自己消停,沒辦法,對他,只能用討好這招了,笑容堆滿臉 上,“爹,你歇著,我來?!?/br> “你采是你的,我采是我的,嬌嬌吃得味道不一樣”吳明德瞄了他一眼,“還不帶路?!?/br> “哦,是,爹,”夏景皓腦門一頭黑線,陪著笑,帶路去高垛。 兩人一前一后,很快到高垛,高垛的荒地上已經(jīng)全部種上草了,一片茂盛,綠意盎然,蝴蝶、蜜蜂、小鳥在其間自由的徜徉,偶爾遇到踏春的文人,看他們或單人搖頭晃腦,或多人嬉戲、玩耍,一派 安樂詳和。 夏景皓按吳婉嬌的描述,找著開黃花的苜蓿。苜蓿他是認識的,他在軍營喂過馬,其他的植物,他有可能不認識,但這個決對認識。 吳明德跟在他后面,看夏景皓采什么,他也跟著采什么,就是沒有說話。 “嬌嬌醒了”吳明德開口了,沒辦法,誰讓他想女兒呢,不得以只好對看不慣的女婿說道。 “是,”夏景皓仍然彎腰采‘馬草’,可能覺得不妥,馬上轉(zhuǎn)過頭對著老丈人笑笑,“醒了,一醒來,就要吃苜蓿頭?!?/br> “哦,她好不好”吳明德已經(jīng)采得不是苜蓿頭了,耳朵全在夏景皓的回答上。 “挺好”夏景皓依舊回頭笑一下,答一下,然后再轉(zhuǎn)身采苜蓿頭。 臭小子,等我見到女兒,我讓女兒訓你,讓你好看,吳明德恨恨得想著。 附近有村人看見是世子爺,紛紛給他行禮,行完禮后,站在邊上嘀咕上了:“世子爺親自采馬草呢,可是不是不讓采的嗎?誰采誰罰銀子?” “呃”夏景皓看了看自己的小籃子,又看了看村人,抿了抿嘴,“看守草地的人何在?” “是老頭子我”不遠處,跑來一個小老頭,他是跟世子爺一起種草的,當然認識,見到他行了禮,“回世子爺,你這是……” “我違規(guī)了,你稱一下,該罰多少?”夏景皓一本正經(jīng)的把小籃子遞給他。 “哦,”老頭回去臨時草屋,拿了桿稱,稱了稱,“世子爺,一斤六兩” “把我老丈人的也稱一下”夏景皓看了看吳名德的籃子,對著老頭說了一句。 “哎”老頭從吳明德的手中接過籃子,稱了稱,“世子爺,一斤一兩” “一共多少銅子?”夏景皓制定的法規(guī),他當然記得,一斤一個銅子,二斤七兩四舍五入按三斤算,三個銅子。 “回世子爺,三個銅子?!崩项^子點頭哈腰,想想也覺得好笑,這北齊都是世子爺?shù)?,掐一把草,世子爺還認真了,難道他有三個銅子,聽說貴人身上都是銀子,這零子能拿得出來嗎? 夏景皓解開荷包,從里面掏了掏,掏了好一會兒,才捏出三個銅子,他把銅子遞給看草地的老頭,“不要忘了上交?!?/br> “知道,我都記著呢”老頭心想,我吃了豹子膽,敢不交世子爺?shù)牧P銀。 “嗯,”夏景皓轉(zhuǎn)身向拴馬的地方走去。 吳明德全程都愣在那里,北齊連一棵草都要銀子?我天哪,讓老百姓怎么活啊,不對,付銀子是世子爺啊,雖不能說,‘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可這北齊不是他們夏家的嗎?他 搞不明白了。 “爹,你不走?”夏景皓見老丈人愣在那里,心想被我給嚇住了吧,不過這可都是跟你女兒學得,可不是我獨創(chuàng)的。 “哦,走,走。”吳明德心想,你要出銀子,你出去,只要我女兒活得好就行。 圍觀的讀書人見到此,等夏景皓走了能后,紛紛討論開來。 “世子爺這是沽名釣譽?” “我看不像!” “那是為什么,這北齊的天下不是他夏家的,為了一把草還要自己交罰款?” “非也,我到覺得,這個值得深究,也許是一種上行下效的效應?!?/br> “上行下效” 第一百五十一章 婉嬌執(zhí)念 掐草罰銀 13/22 “是” “我到是聽說去年年末的事?” “什么事?” “我們北齊整治了多處礦場,頒布多條律法和制度” “律法和制度?連小草這樣的也算在內(nèi)” “是,聽說現(xiàn)在很多地方有律法和制度規(guī)定的事,王子和庶民同樣遵守?!?/br> “可這是草?。 ?/br> 收罰款的老爹插了一句,“年輕人,別小看這草,是世子妃用糧食換購回來的,聽說是草原深處的,它們長在這里可不是光讓你們踏,讓你們看的,它們一是為了防止水土流失,二是改善鹽堿地,三 是不讓蝗蟲有生長之地?!?/br> “就這平常、普通的草有這么多作用?” “如果不是,今天的事怎么解釋呢?” “咦,我到是覺得,我們也花幾個銅子,吃一吃這苜蓿頭?!?/br> “啊,你確世子爺是自己吃,而不是給馬吃?” “笨了,馬就拴在那里,何不讓馬自已吃” “也是,要不,試試。” “試試” 收罰款的老爹的老爹搖了搖頭,開始收罰款,不過不讓他們多采,采光了,自己可受不住這懲罰的結(jié)果。 世子府廚房 十一丫急著看廚房門口,不一會兒,九丫站在門口說了一句,“十一,世子妃說了,清炒金花菜或者腌金花菜也可油煸金花菜” “哦,明白了?!笔谎疽呀?jīng)接了小芹的衣缽,這做菜上也有一手,漸漸有大廚的風范。 “沒事,我先走了?!本叛疽娛宦犆靼琢耍鸵呷?。 “行”聽了九丫的話琢磨一下,就開始動起火來。 吳婉嬌看著兩盤一模一樣的草頭,“咦,你跟我一人一盤” “啊,”夏景皓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才發(fā)現(xiàn),吳婉嬌根本不知道她爹吳明德來了,皺起眉,我是告訴嬌嬌呢,還是不告訴呢,老丈人一來,就跟我搶婆娘,實在是不想告訴嬌嬌,可如果不告訴 ,等嬌嬌自己知道,還不把自己吃了喲,還沒等夏景皓考慮好,對面的吳婉嬌叫喚上了。 “茭白,哪里來的茭白?”吳婉嬌確定,臨集周圍一帶決沒有這個東西,難道商人們已經(jīng)把生意做到京城,吳婉嬌對茭白的感情可真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完的,立即就要叫人,夏景皓反應過來一把 拉住她,“別叫了,老丈人來了?!?/br> “老丈人”吳婉嬌一愣,“你的老丈人,那……那豈不是我爹吳明德” “啊”夏景皓像看怪物似的看向吳婉嬌,有這樣叫自己爹的女兒? “在哪里,我爹在哪里?”吳婉嬌坐在床上,就要搬開小幾,下床找人,眼睛里還有淚。 “我的姑奶奶,現(xiàn)在知道,我為什么不告訴你了吧,你看看,做月子的人能哭嗎,哭瞎了可怎么辦?”夏景皓趕緊給她擦眼淚。 “也是,那怎么辦,我怎么又在做月子???”吳婉嬌急得兩只手動來動去,不知該怎么辦,這該死的風俗,女人做月子,不能見人。 “緣份!”夏景皓淡定的捉住她的手說了一句。 “這也是緣份?”吳婉嬌撅著嘴,不滿的盯著夏景皓,胡說八道什么。 “那該怎么說,誰讓他們來,你都在生孩子?!毕木梆┮灿X得吳婉嬌的娘家人真是趕得太巧了,每次都是做月子來。 “哎呀,我要見我爹”吳婉嬌不管了,連飯都不吃鬧上了。 阮嬤嬤見自己應當做的事,都被世子爺做了,笑笑,想了想,走到外面去找吳明德,小姐要是見不到老爺,看來這飯、這日子沒法消停了。 吳明德正在跟王爺吃飯,見阮嬤嬤求見,連忙站了起來,“是不是嬌嬌不肯吃飯啊?” “被老爺說對了。”阮嬤嬤看了看北齊王,“王爺你看……” “這……”北齊王也覺得難辦,見面不合規(guī)矩禮儀啊。 “王爺,你看這樣行不行,讓他們父女倆隔著簾子說兩句,要不世子妃這情緒沒辦法穩(wěn)定”阮嬤嬤忠懇的說道。 北齊王看了看盯著他的吳明德,不忍的點了點。 “多謝王爺,”吳明德拱了拱手,轉(zhuǎn)身就往后院去。 北齊王啞然失笑,自己好像沒有這樣對待過兒女,嘆了一口氣,一個人繼續(xù)坐下喝酒。 吳明德小步并大步,三下兩下就到了月子房外(古代女人生產(chǎn),不能在自己的正臥)隔著簾子就叫道,“嬌嬌,是我啊,我是你爹吳明德啊?!?/br> 夏景皓不知為何聽到這里特想笑,怎么這對父女都這樣搞笑,說就說,有誰會把名字綴在后面的。可是只是片刻,他就明白了,他們之間,似乎有一種不能言說的明白,難道吳明德知道,吳婉嬌的家 并不是京城的家,他轉(zhuǎn)頭看向吳明德,簾縫里那個男人眼里全是淚水,這究竟又是怎樣的緣份呢? “爹,爹……”吳婉嬌伏在夏景皓的懷里哭上了,太久了,自己對京城的記憶真是封存的太久了,吳明德就是她這世曾經(jīng)的天空,她離開這片天空太久了。 “孩子,我的孩子……”吳明德忍不住挑開了一點簾子,看著坐在床上的吳婉嬌淚如雨下。 阮嬤嬤擦著眼淚,把簾子全都挑起來,父女倆人隔空相望。 “爹,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吳婉嬌擦著眼睛,哽咽著。 “乖女兒,爹是來遲了,你受委屈了?!眳敲鞯乱膊裂蹨I,唉,一個老男人的眼淚不好看啊。 “爹……” “我的兒啊,我的嬌嬌”吳明德扒著門框,激動的站都站不穩(wěn)了。 “爹,你還是那么帥,果真是京城玉面小生”吳婉嬌見到吳明德除了頭發(fā)不那么濃黑、皮膚稍有細紋外,似乎沒有多大變化。 “都做爺爺?shù)娜肆?,老了老了?!眳敲鞯码y為情的擺了擺手。 “爹,老男人也有老男人的味道,好不好。”吳婉嬌嘟著嘴,看著難為情的吳明德,破涕為笑。 “你這丫頭,有一見面就說爹老的嗎?”吳明德好像不滿的朝自己女兒發(fā)了牢sao,滿臉卻都是笑意。 “事實嘛,”吳婉嬌趴在夏景皓的肩頭,挑眉說道。 “不跟你說,我去跟王爺喝酒了。”吳明德如愿見到女兒,如愿聽到女兒的調(diào)貺,心滿意足,到前院去吃飯了。 吳婉嬌也心滿意足,深吸一口氣,“我要多吃飯,早點出月子。” 世子府似乎進入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