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節(jié)
“你知道什么叫做惡人自有惡人磨嗎?” “末將聽過這句話?!?/br> “聽過?”宣仲安微微回頭,“嗯,好,聽過就好……” 他回過頭,“本官今兒就讓他們親眼見見,什么叫做惡人自有惡人磨。” 他看著陶靖,神情一片冷酷。 等阿莫的冰水端來,一桶水從頭灑到了陶靖身上,陶靖醒了過來,他看著宣仲安,全身瑟瑟發(fā)抖,饒是如此,心中士氣未減的陶閣首從嘴里擠出了話:“你……信……不……信……” “我信不信?”宣仲安抓住他的腦袋搖了搖,冰冷地揚起嘴,“我信不信什么?陶大人,你要是想問我信不信報應,不巧,陶大人,我跟你一樣,不信這個東西。如若你要問的是你信不信你的那些徒子徒孫會瘋狂報復于我……” 他低頭,拿刀背壓住了陶靖的脖子,仰頭冷冷道:“抱歉了,陶大人,你那群徒子徒孫,躲避本官還來不及,想讓他們?yōu)槟愠鲱^……” 他低下頭,看著快要斷氣了,臉孔被一片紫紅憋成了鼓脹的陶靖,“你下輩子都等不到?!?/br> 說著,他松開了刀背,看陶靖瘋狂可憐地呼著氣挽回著他那一條老命,他走到陶靖椅子后面,把椅子踹到了地上,看著陶靖連人帶椅頭栽到了地上,還不忘拼命地吸著氣偷生,他冷冷地翹起了嘴角,“陶大人,你放心,落到了本官手里,你要嘗的還多著,你就是想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江將軍?!?/br> “末將在!”江風鏗鏘出聲。 “令你的人把他押到刑部,告訴刑部的刑大人,我會與他一同共審此人!” “是!”江風大吼。 宣仲安在臨走之前,踩了就像跟一只真正的螻蟻一樣貪婪地吸著氣的陶靖的頭一腳。 “陶大人,”他踩著陶靖的頭蹂了蹂,“要知道什么叫做命賤如螻蟻,看看你自己就知道了?!?/br> 一個貪生怕死的宵小,靠著那張嘴欺騙世人久了,還真把自己當成個天人了! ** 宣仲安去了羈押陶靖兒子和他的門徒門閣的地方。 今日是陶靖大舉宴客的日子,他得了報,帶著早武裝好了的御林軍分了三批人馬,從探到潛,再到入,才把陶府滿府人馬一舉拿下。 他是捉了個現行,可看到捉的現行當中那些朝廷當中的中流砥柱。 有一個甚至是三朝元老,在天下都是至功至偉中人、早已寫入了大韋史書當中的傳奇人物衣裳不整,臥倒在美人膝中不起,看到他來也是只瞥了一眼閉目不語時,宣仲安怔立了一會,對著那群臉色各不一的大人們掀袍跪了下來。 “先皇先帝、先祖先列在天之靈,”他朝天舉手,閉目:“如有目共睹,恕弟子不尊之罪?!?/br> “宣大人啊……”見他出了此言,有老好人的大人自認在朝廷上還說的上兩句話,出來打哈哈了。 宣仲安這時候去站了起來,朝跟在他身后的郭井道:“你外面站著多少人?” “三百。” “夠了,”這群早被酒色和所謂仙丹掏空了的朝廷諸臣,用不到三百人就可以把他們押去了,“你帶人把他們押去密屋?!?/br> 郭井默然。 宣仲安回頭看他。 郭井無奈拱手,“是。” 他往后一揮手,厲聲道:“你沒聽到左相大人的話嗎?” 他屬下一領他的命,當下就跟風一般沖了出去叫人去了。 前來的御林軍在震驚過后,這時也是個個都激憤異常,他們不管置信,他們日日為著斗米拼命的時候,有人能如此瘋狂到如斯境地——他們圍住這群尋歡作樂的人時,他們拿金錠子在砸人,那砸破頭了還在撿錢的人在笑,那些砸錢的人也在瘋狂大笑,在堂廳的每一個人,都不像是正常人。 那種瘋狂的狀況,看一眼,就跟此景不像在人間似的,讓首先沖進來包圍的御林軍恍然不已。 大堆御林軍涌入,有那在朝廷“得離望重”的,被人扶起,還虛晃著手指,跟吃醉了酒一樣地指著宣仲安,與他道:“宣……宣大人,別忘了,我可是支持你的……” 他被人扶出去了,嘴里還不忘警示人,“對本官客氣點,我可是士大夫易大人,我家……” 他出去了,緊接著,一個一個的人都被扶了出去,除了宣仲安那幾個做內應的屬下留了下來。 那幾個被阿莫找出來的屬下看到宣仲安就要跪下,被宣仲安扶了起來。 “受苦了?!毙侔卜隽怂麄兤饋淼?。 那幾個人當中最先站起的那個,與宣仲安苦笑道:“不瞞左相大人,今日那陶老賊給我們發(fā)放了他終于煉出來了的仙丹,吾等逼不得已,我便把蔣生朱生的都搶了過來咽了下去,那丹藥入肚子中一刻,下官的感覺可稱是下官此生當中最為美妙的一時……” 他抬起血紅的眼,搖晃著身體與宣仲安道:“但我此時心跳得,心跳得……” 他撫住胸口,眼珠往上翻,口吐白沫,“大人,我怕是不行了?!?/br> 說著,他就昏了過去,在場的眾人一片驚呼聲,手忙腳亂扶住了他,“曹大人!” 尤其被他嘗了仙丹的兩位同僚更是著急揪心地拽住了他。 “來人!” “來了,公子,莫急,小的這就去把太醫(yī)們帶過來?!边€好他們長公子英明,還把太醫(yī)備上了。 阿莫帶過來的不僅是太醫(yī),還有悄悄喬裝,尾隨而來的寶絡。 肖寶絡已經在陶府走了半圈了,他隨太醫(yī)們而來,見到臉無血色的義兄,他陰沉的娃娃臉上也是一片比他義兄毫不遜色的蒼白,他蠕了蠕嘴,好一會才跟揉著頭,低頭不語的義兄道:“朕,怕是大半年都要咽不下飯了。” 宣仲安抬起頭,聽聞?chuàng)尵鹊哪沁厒鱽砹撕孟?,見他那位下屬曹孔又喘上了氣,他才回頭,跟寶絡道:“那您還跟我去密屋,看一看那些個人的臉嗎?” “去,怎么不去?”寶絡看著那些躲在角落瑟瑟發(fā)抖,衣裳半裸,腳上還戴著鐐銬,身上有著毒打痕跡的少男少女,甚至,當中還有看著不過只有五六歲的小孩,還有那滿地帶著鐵刺的鞭子,燒在炭爐里的烙印都讓寶絡不敢細看,他偏過頭,忍不住問他義兄:“他們到底是怎么下得去手的?。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