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他現(xiàn)在在朝廷的處境非常艱難,他動了左相的人,左相在朝廷間已跟他起了正面沖突,朝廷中一堆等著他倒下的人,外面的事她幫不了他什么,就是這家里,她想替他守好了。 許雙婉對姜家舅母的這番額外叮囑沒兩天,她的肚子就發(fā)動了起來,也果如她所料,她肚中的孩子還沒生下,打著探望之名的人就已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 第48章 侯府里早備好了接生婆,許雙婉肚子發(fā)動,去姜家報信,下人走的也是后門,這全是許雙婉的意思,能瞞著就瞞著,能瞞多久就瞞多久。 宣仲安這日還在當(dāng)差,他現(xiàn)在手上查的是圣上令他限日查明的大貪腐案,現(xiàn)正在獲取一個證人證詞的最關(guān)鍵時候。而對手的反撲也異常猛烈,這時候他要是不在當(dāng)場,那證人又身份不低,出了那意外,那代價就是絕對無法彌補,遂這幾日他回來都是來去匆匆,這也是許雙婉心力交瘁的地方,孩子要下地的這陣,正是他父親倍受四方壓力之際,她生孩子本來不是什么大事,恰逢此時,來侯府的不明人士就要多了。 但此時暗中盯著侯府的人太多了,宣尚書所查之事,已經(jīng)查到了左相上頭,現(xiàn)在不是他死,就是左相亡。而左相一派在朝廷當(dāng)中根基深厚,左相為相已有八年之久,想撂倒他,在有些人的眼里,初出茅廬的侯府公子這是在以卵擊石。 左相下面的幾方人馬出動,在幾處齊齊迸進,有一方就死死盯住了侯府,要拿那宣尚書的家人開刀。 饒是許雙婉想瞞,行事也小心,但她這才剛發(fā)動,就有夫人上門,說正好路過,想來探望她一番,門子拒了她的探望,回頭,侯府少夫人要生孩子的消息就傳了出去。 她之后,來的人就多了,好幾個都是親自上門來送賀禮的。 許雙婉肚中的孩兒太大,在床上痛不欲生,外甥那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趕回來,這些外人,倒是比他當(dāng)丈夫的還來得早,姜家離那么近,報信的人都還沒回來她們就來了,姜二夫人都被這些人氣笑了。 這些人來的還不止是一個兩個,還拉幫結(jié)伙的來,一來就是三四個,這存的是什么心?尤其這里面,居然還有跟侯府素不相識,說是正好在要來的人家中做客,知道侯府有喜事,就過來沾喜氣來了。 這人家家里生孩子,還沒生下來,她們就湊過來了,這是哪來的規(guī)矩? 姜二夫人這下是知道了,外甥媳婦想的真的一點不多,侯府這是得罪了大神了,侯府早被人盯上了。 姜二夫人一個兩個都拒了,這些人也不生氣,她們轉(zhuǎn)身一走,就又來了別的人。 姜大夫人趕過來時,侯府正好又拒了一門要來上門的,姜大夫人聽說侯府的情況后,氣得臉都黑了。 姜二夫人看到她趕過來了,也是松了口氣。 這人馬一撥接一撥的,來頭一個比一個還大,來了被拒了,居然也無話,在門口放下賀禮轉(zhuǎn)身就走,也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 “還能是什么主意,”姜大夫人恨得抿著嘴咬牙道:“來日說侯府不懂待客,他們往后要是跟侯府作對,這就都有了借口了!” “還能如此?”姜二夫人都傻了。 “你以為,這還是以前嗎?”姜大夫人氣得臉青黑一片,等去了外甥媳婦門口,看到嘴里一直喊著“一定是個大胖孫子”的小姑子,這下生氣都無力了,她扶著身邊的婆子,聽著房里那痛苦容忍的低喘聲,長長地吐口了氣又深吸了一口氣,才聚起力氣來,問身邊的弟媳:“一切都備妥了?” “都備妥了,外甥媳婦早前各事都有安排,仲安那已經(jīng)有人跑去報信了,就是外甥媳婦之前也說了他身上有事,不定什么時候回來,她說報過一次就行了,不用催,什么時候回來他心里有數(shù),我們在家等著就是。” “唉,幸好她想得通?!?/br> 可說呢,姜二夫人也是點了點頭。 哪有生孩子不想讓丈夫呆在眼前的。 姜大夫人一來,侯府的情況就好多了,這位冷傲的姜家大夫人竟站在了侯府門口,與前來的人一一賠笑道歉,說孩子還沒落地,家里有血腥味,怕驚著了前來的貴客,就不請大家進門坐坐了,賀禮侯府就先收下,來日侯府再上門給有心的大家送回回禮。 宣仲安快馬回來時,就看著他的大舅母在秋風(fēng)當(dāng)中直挺著背,正對前方的樣子,他下了馬,推開了跑過來要跟他報的下人,掀袍就朝大舅母跪下。 姜大夫人趕緊過來扶他,“使不得?!?/br> 宣仲安非給她磕了個頭,才起身,與她沉著聲音道:“有勞舅母?!?/br> “應(yīng)該的,快進去罷。” 侯府與姜家,早分不清那么多了,姜大夫人心里也知道,為著表兄弟們的前程,他暗中使了不少力,還為免日后拖累他們,他也已做了防手。 他對姜家所報,即使是她聽了也動容,他是個好孩子,只可惜她的蓉兒沒有這福氣。 “是。”宣仲安當(dāng)下跑了進去。 他跑進了府,他后面的長隨阿莫跟阿參才趕回來。 ** 宣仲安回來時,正好趕上了房內(nèi)的人痛苦呻*吟得最厲害的時候,產(chǎn)婆在里面已是竭力喊上了:“少夫人,用力啊,再用力啊!” 宣仲安跑回來已汗流頰背,這時,大滴的汗水從他的額上掉了下來,宣洵林看到他,馬上從椅子上下了地,跑向了他,“兄長!” 宣仲安張手抱了他起來。 宣洵林擦著眼淚,“嫂嫂在里面哭了好久了?!?/br> “她太疼了?!毙侔裁嗣哪?,沒看到他母親,就朝他二舅母看增。 姜二夫人等著孩子下來,已是心神不寧了,見他看過來,咽了咽口水才道:“你娘心口不舒服,我讓你表嫂她們先扶她回去休息了,你過去看看她吧,這里我盯著?!?/br> 宣仲安搖搖頭,“多久了?單老藥王來了嗎?” “還沒,早去報信了,就是沒來,我也正奇怪……” 宣仲安沒說話,抱著洵林走到了門邊,跟前來的阿莫道:“去看看,看藥王是不是也被人堵住了。” 阿莫臉上一驚,道:“是!” 他們回來時,路上也是被人攔了好幾道,是他跟阿參帶著他們的兩隊人馬斷后,才讓公子先走了一步。 而他們也是讓屬下斷后,這才跟上了公子。 宣仲安抱了洵林回來,一身冷酷攝人的氣勢,斯文人身上乍現(xiàn)的兇狠讓人觸目驚心,尤其他身上穿的還是刑部尚書那襲繡著猛禽的官袍,這讓姜二夫人一看,竟也是飛快別過了臉,不敢直視她這外甥。 太兇殘了。 這樣一看,里頭的痛吟,竟不顯得那么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