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朱莉只能感慨一句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然后, 朱莉就痛快的把喬神父這個戰(zhàn)五渣暴打了一頓,神清氣爽, 頭也不疼了, 心也不愁了,一副大姐大的表情, 翹著腿坐在一邊吞云吐霧。 喬神父蹲在角落,做著深刻檢討,他是真怕,怕朱莉強jian他,這就是個哪怕沒有diao也要創(chuàng)造機會上了別人的alpha女。最可怕的是, 她完全沒覺得自己做錯了。 “我錯什么了,你倒是給我解釋一下?!?/br> “你、你玩弄別人感情!” 朱莉挑眉:“來來來,你給我舉個例子,我玩弄誰的感情了?我談戀愛的時候永遠是很專注的謝謝,只有和這個分了,才會追求下一個。哪怕是我當年逃婚,我都是先和他提了離婚,他不同意,還把我關了起來,我才跑的?!?/br> “那你還3p呢?!?/br> “一男一女加上我,這樣的三角形多穩(wěn)定啊。”朱莉覺得喬神父的邏輯簡直有病,“我們都不會向外發(fā)展,三角形的關系也是從一開始就約定好的,最后好聚好散,礙著誰了?” “……”喬神父覺得他這輩子大概是說不過朱莉了,但他還是覺得這樣不對,只是說不上哪里不對。 朱莉把一口煙吐到了喬神父臉上,在煙霧繚繞里,朱莉就像是一條美女蛇:“我知道你的意思,但那是你的愛情觀,不是我的。愛情觀不能完全等同于三觀,懂?對于我來說,只要我的愛情沒妨礙到別人,就是可以的。我從不會插足一段感情,也不會在談戀愛的時候出軌,只是愛情的保質(zhì)期不夠長而已,但分手時也會說明白,我自認為對得起任何人。你不能拿你保守的愛情觀來指責我的愛情觀不對?!?/br> “像奧爾和拉斐爾那樣的感情不好嗎?”從始至終只有彼此。 曾經(jīng)喬神父的感情觀念更接近朱莉,甚至比朱莉要更沒有節(jié)cao,因為他就是成長在那樣一個環(huán)境里的。后來喬神父又開始想學奧古斯特,因為奧古斯特看上去是那么開心。 朱莉閉眼,深吸一口氣,當她把胸中的壓抑同呼氣一起吐出后,她這才睜開那雙漂亮的杏仁眼道:“好啊,誰說不好了。只是不適合我而已?!?/br> 珍夫人和伯爵夫人也只有彼此,可結(jié)果呢?徒留珍夫人守著一段承諾在人間苦苦掙扎,浪費了大好的年華。 朱莉曾經(jīng)發(fā)過誓,她絕對、絕對不要過那樣的生活,她寧可為了愛情死,也不愿在絕望中茍且。 “好了,好了,現(xiàn)在不是討論愛情哲學的時候?!敝炖虿荒蜔┑膿]揮手,就仿佛要把她煩躁的內(nèi)心也一并揮開。她實在是不想再回想起那個混亂的夜晚,美麗的就像是皎潔月光的少女在死前對她斷斷續(xù)續(xù)的說,我希望你能永遠快樂,享受愛情,不要讓我在地獄里也嘲笑你。 喬神父捏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貼心的示意他不會再說了。 朱莉這才重振旗鼓,開心的講起了她這段日子的發(fā)現(xiàn),抽絲剝繭、順藤摸瓜,朱莉覺得自己也許該改行去當名偵探。 等喬神父全部聽完,臉上的表情先是一驚,然后緊接著就是大喜,他不明白朱莉在煩惱什么,他激動的說:“這是好事啊,奧爾一直在糾結(jié)于他和拉斐爾之間的血緣關系,現(xiàn)在沒有了,不用煩了,他們可以在一起了。皆大歡喜?!?/br> 喬神父其實是個畫風特別獨特的戀愛腦來著。 “但你不覺得很奇怪嗎?為什么我能查到的事情,這么多年了,卻沒有其他人能查到?”朱莉自認為是很聰明的,卻也不會自視甚高的覺得全天下除了她之外就沒有聰明人了,調(diào)查的太過順利,反而讓她有些不那么確定了。 喬神父不怎么愛用腦子,只能化繁為簡,直接粗暴的表示:“這事拆穿之后,對誰的好處最大?” “拉斐爾?”朱莉不太確定道。畢竟讓她知道這件事,她也就只能和喬神父以及奧古斯特說說,她肯定是不會隨便往外亂說的。換言之,這件事情暴露后,能夠引起的后果是很小的,范圍也就僅限于拉斐爾和奧古斯特的感情生活。拉斐爾喜歡奧古斯特,這是喬神父和朱莉都知道的,但拉斐爾知不知道奧古斯特也喜歡他,這就不得而知了。 “假設他知道……”喬神父點了點下巴,大腦開始吭哧吭哧的努力運作。 “那我一告訴奧爾,他們就分分鐘有情人眷屬了。”朱莉立刻接過了話,根本沒打算給喬神父那生銹的大腦太多的發(fā)揮空間。 “那如果他不知道呢?”喬神父再問。 “那他就可以根據(jù)我告訴奧爾這件事后奧爾的態(tài)度來進行試探,如果奧爾喜歡他就he,如果奧爾不喜歡他,就想辦法裝可憐唄,反正怎么樣都能增加好感度?!敝炖蛟谔茁愤@方面絕對算是個中翹楚。 “所以,幕后兇手一定是拉斐爾!”喬神父為了配合語氣還重重的點了點頭,仿佛這樣就能增加可信度。 朱莉抬頭,詫異的看向喬神父。 “我、我又說錯了嗎?”喬神父一慣是個大嘴巴,很喜歡胡說八道。 “不,”朱莉漂亮如寶石對于眼睛沉了下來,“你難得蒙對一回?!?/br> 所以朱莉才煩惱,因為她完全就是被拉斐爾當做了棋子啊。如今最有可能的情況是,拉斐爾稍微感覺到了什么,不敢確定,怕出問題,便想辦法曲線救國,想借朱莉之口挑破這層窗戶紙。 “為什么要弄的這么麻煩?”喬神父不懂。 “因為黑太子回來了。”朱莉能明顯感覺到拉斐爾對黑太子的忌憚,“這里面肯定還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事情。” 隨便亂說結(jié)果也許會很慘的事情。 “那你還要告訴奧爾嗎?”喬神父有點擔心他的朋友,不管是朱莉還是奧古斯特。拉斐爾就像是一條毒蛇,是冷血動物,在叢林間游走,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撲出來咬一口。也就只有奧古斯特那樣的小傻瓜會堅信拉斐爾是個好人了。 朱莉抱頭,揉亂了一頭秀發(fā),這就是她最發(fā)愁的地方了。告訴吧,不甘心,怕自己掉進拉斐爾的陷進;不告訴吧……那她還是人嗎?她怎么忍心看著自己好友在感情和道德之間來回掙扎? 喬神父終于悟了:“拉斐爾估計連你能猜到他是幕后推手的事情都算計到了,并且篤信你不可能不說?!?/br> 朱莉垂頭喪氣,就是這樣。 這種明知道自己在被算計,還要巴巴送上去的感覺可真糟。拉斐爾這種人怎么會有人喜歡呢?真是想不明白。哪怕長的再漂亮也沒用!死基佬!老玻璃! 在朱莉苦惱的時候,奧古斯特也在發(fā)愁,他愁的是他該帶多少衣服去巴黎。 黑太子要帶拉斐爾去談法蘭西戰(zhàn)敗后的投降條約,這是奧古斯特知道的,他很自覺的把自己也算在了這次的法蘭西旅行團里。 也不知道法蘭西這個時候是比英格蘭冷還是熱,奧古斯特惆悵極了。他這次來肯特郡帶的衣服基本都穿過了,沒什么新衣服可穿。臨時去巴黎定制吧,要是來不及可怎么辦?都是理查二世逗留在肯特郡時間太長的鍋,如果按照之前的行程,奧古斯特根本不需要發(fā)愁衣服,因為一個紳士總會知道在旅行的時候要多給自己留點余地。 帶去法蘭西的人也要精簡一下,奧古斯特掰著指頭盤算著,他不能拖了他爹的后腿。唔,那就不帶喬神父只帶朱莉吧,喬神父的馬技太菜了,可朱莉愿意回法蘭西嗎? 啊,他們?nèi)シㄌm西是要坐船的吧?奧古斯特一驚一乍的想到,他兩輩子加起來都沒坐過在海上航行的那種大船,頂多是在拍地貌的時候租過快艇或者行駛極其緩慢的花船什么的。他是不是該問問有沒有什么防暈船的特效藥,他上輩子是不暈船的,但誰知道這輩子這具身體是個什么構(gòu)造呢。 記憶里奧古斯特小時候是去過波爾多的,和母親一起,但畢竟那些記憶已經(jīng)太過久遠了。 老管家陪在一邊忙前忙后,實在是有些說不出口——黑太子不太可能帶上奧古斯特。雖然說英格蘭贏了法蘭西,但法蘭西境內(nèi)還是很危險的,對英格蘭人尤其的不友好,黑太子那么寶貝奧古斯特,又怎么忍心讓兒子去冒險。 最后還是由來找奧古斯特的朱莉告知了奧古斯特這一殘酷的現(xiàn)實。 “我不信!”奧古斯特有些不開心,呆毛都感覺要炸起來的那種,“你也說了,是可能,意思就是有可能帶我,也有可能不帶我?!?/br> “要打賭嗎?”朱莉挑釁道。 賭就賭! “賭注嘛,這樣好了,如果我贏了,我私下里告訴你一件事,但你不能對任何人說是我告訴你的。”朱莉積極為自己牟利。 奧古斯特有點莫名其妙,但還是同意了:“那如果是我贏了呢?” “呃,那我也告訴你這件事?!敝炖蚍凑遣粫屪约撼蕴澋?。 “……打賭的意義在哪里?” “你不敢?”朱莉激將,這都是套路啊套路。 奧古斯特果斷咬鉤了,他怎么會怕呢?笑話! 最后的結(jié)果是…… 奧古斯特輸了個徹底,黑太子真沒打算帶上奧古斯特,理由就是老管家說過的,法蘭西還是太危險了。黑太子帶拉斐爾去法蘭西除了談判以外,也是希望借拉斐爾的能力鎮(zhèn)壓一下法蘭西內(nèi)部錯綜復雜的國情,等治理好了,再帶奧古斯特去。 “我不!我不!我不!”奧古斯特很生氣,就差在他爸面前滿地打滾了。 才走到門邊的拉斐爾嘆為觀止,他從未見奧古斯特在他面前這樣過。莫名的,他有點小不爽,不明白這樣的親密無間、不設防的狀態(tài)為什么沒有出現(xiàn)在他和奧古斯特之間。 奧古斯特在見到拉斐爾來了之后,立刻站了起來,實在是拉不下臉在喜歡的人面前死皮賴臉、鬧的像個小孩子。 黑太子也有些心塞,這到底是誰兒子?為什么拉斐爾可以這么有威信?! 第73章 在一段relationship里, 總要面對來自親情和愛情的矛盾。這是很正常的情況, 不正常的是,作為當事人之一的奧古斯特,完全沒感覺到這背后的暗潮洶涌。 本來只是鬧著玩的在假裝生氣的拉斐爾,因此變成了真生氣。 奧古斯特這回倒是反應過來了,但他卻是一臉懵逼, 手足無措, 連呆毛都蔫了下去, 但就是不能明白拉斐爾怎么好好的就原地生氣了。 拉斐爾:“……” 朱莉突然有點同情拉斐爾了, 和這么個情商有限、智商不高的公爵談戀愛, 一定會累死。 然后,拉斐爾就帶著一肚子氣和黑太子走了,連夜趕往法蘭西,沒帶奧古斯特。拉斐爾本來是打算先安撫一下奧古斯特的情緒, 哄好他之后再離開的。但大概是被氣的太狠了,拉斐爾的計劃改為了晾一下奧古斯特, 小懲大誡。又怕黑太子趁機多和奧古斯特在一起, 拉斐爾想盡辦法、用盡手段才阻止了父子親近成功。 黑太子:老子招誰惹誰了?! 奧古斯特這邊自然是不知道這些背后的彎彎繞的,他看到的只有第二天早上起來, 耶爾沒了,爹也沒了。以手撫膺,心痛到無法呼吸。qaq朱莉穿著新衣服上門,一個淑女總是知道怎么時刻讓自己保持新鮮與美麗,整個營地如今也就只有她仿佛還有層出不窮的漂亮衣服穿了。這位第一美人, 以一種終于能夠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的豪邁姿態(tài),一邊特別不拿自己當外人的翻找著拉斐爾珍藏的葡萄酒,一邊對奧古斯特道:“快起來,起來,別睡了?!?/br> 奧古斯特沒睡,他正坐在床上感受悲傷逆流成河呢,傷心到仿佛連金發(fā)都不那么燦爛了。 朱莉翻箱倒柜也沒能找到傳說中的名酒,只能問奧古斯特:“你知道拉斐爾把酒都放哪兒了嗎?”她垂涎它們好久了。 奧古斯特抽抽噎噎:“在他自己的木屋?!?/br> “他還有自己的木屋?!”朱莉好生氣的,腐敗的權利階級啊,知不知道她只能和喬神父當室友?連帶個人回來放松一下都不方便! 然后,朱莉就風風火火去打劫隔壁了,活似個土匪,真應該讓那些覺得她就是女神的追求者看看。 等拿到滿意的典藏釀造回來,朱莉這才有閑心一邊品酒一邊和奧古斯特說:“你來一杯不?” 奧古斯特嫌棄的看了眼酒鬼朱莉,他特別想提醒朱莉,我叔父理查二世就是你的前車之鑒你造不?還是說你想自己的未來也變成他那樣?謝頂、憔悴、感覺身體被掏空?“我為什么要一早上就喝酒?” “因為我怕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你hold不住?!碑斎唬灿锌赡苣銜吲d的吹一瓶。 “什么?”奧古斯特的好奇心最終戰(zhàn)勝了他被拋下的憂傷。 可惜,沒說成。 國王派人來叫奧古斯特了,準確的說是國王叫了所有重要的貴族去議事,營地里發(fā)生了一件大事——白鹿不見了。 “?。?!”奧古斯特這事兒是真不知道。 朱莉也不知道,但她卻老神在在的一點都在不著急。在奧古斯特換衣服的時候,還不忘偷梁換柱,把自己隨身酒壺里的酒換成拉斐爾的珍藏。因為朱莉大致猜到了白鹿為什么會失蹤。 朱莉是很相信白鹿的傳說的,在黑太子把白鹿帶回來后,朱莉就更相信了。雖然黑太子的前半生一直在和法蘭西打仗,但身為法蘭西人的朱莉卻一直是把黑太子奉為男神。因為朱莉并不覺得英法的戰(zhàn)爭和她有什么關系,那更像是一場親戚之間的遺產(chǎn)糾紛,她實在是不覺得她該為這種事情站隊,反正不管誰贏,法蘭西依舊是法蘭西,王位也不會輪到她來做。 要不是黑太子那么專情于傳說中的肯特的瓊安,朱莉都想試試看能不能爭當奧古斯特的后媽了,營地里這么想的淑女絕對不在少數(shù)。 咳,說回白鹿。 朱莉表示,只她確信那白鹿是真的是沒什么用的,有用的是讓全天下都相信那白鹿是真的。抓到了白鹿只能短暫的激起人們的熱情,真正想讓故事流傳的越久越廣,還要添加些傳奇色彩才行。 就好比朱莉當年以馬特小姐的藝名在法蘭西打響名聲。她唱的就真那么天上有地下無的嗎?未必。她的嗓音確實不錯,但比她唱的好的有的是,那為什么只有她一夜成名了呢?當然是因為她那些或真或假的過往八卦,作為一個不僅沒有坐牢,還得到了國王寬恕的特殊存在,這本身就能引起很大的輿論,再加上各種虛虛實實神秘莫測的過去,這才有了后來被譽為法蘭西的海倫的馬特小姐。 白鹿這事兒也是一樣的,傳說中的白鹿其實也沒那么神奇,頂多是皮膚白了點,眼睛紅了點,朱莉特意去觀察過的,它既不能飛天,也不能遁地。 想要炒作白鹿,必須人工的給它加重砝碼。 好比被逮住之后在嚴防死守中還是神秘失蹤什么的。這會讓白鹿熱被推向另外一個高潮。 但是放白鹿這個事情必須把握好時間,不能被人抓住,還最好也能搞個噱頭。黑太子的離開就是個不錯的噱頭——白鹿被黑太子的英武折服,只有黑太子不在了,它這才肯離去。 既宣傳了黑太子,又解釋了之前的種種事情,還平添了引人遐想的空白。 不得不說,朱莉的腦子確實是很靈活的,活在現(xiàn)代肯定會成為一個特別厲害的形象公關或者派對策劃人,在制造話題方面她有著天然的敏銳與直覺。除了“以為白鹿是真的”這個小瑕疵以外,朱莉幾乎猜透了拉斐爾的整個計劃。 不過,堅持把白鹿的失蹤安排在黑太子離開之后,這是理查二世的主意,他倒是沒什么深意,只是單純覺得“在他哥還在的時候白鹿就失蹤了”這個寓意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