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我已經(jīng)賣掉了，生意也轉(zhuǎn)回了故鄉(xiāng)?！背烫焯а劭粗⒉唤铀脑?，句句都是狠錘，“你收買的那些人只是一堆棄子，沙曼家的老夫人很快就會知道你欺騙她的事，你聯(lián)系的莫家人已經(jīng)倒戈，后來和你郵件聯(lián)系的人一直是我。不會有意外，我弟弟不會死，穆叔將由我和弟弟一起養(yǎng)老，許建國，我這次來只是為了告訴你，既然療養(yǎng)院你不愿意住，那我只能送你去監(jiān)獄了?！?/br>
    許建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側(cè)頭死死盯著他，喝問道，“你都做了些什么？！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程天看著他，臉上什么情緒都沒有，“你所有的算計我都知道，程家的東西只能姓程，我弟弟你休想動他一根毫毛，許建國，你這輩子就只配做一個狼狽的孤家寡人。”

    “你閉嘴！”許建國撲過去拽住他的衣領(lǐng)，眼里染上狠辣，“你是我許建國的兒子，什么你程家的東西，若沒有我，就憑你母親，程家能一直發(fā)展到現(xiàn)在？記住，你母親只有你一個孩子，其他的……”

    他側(cè)頭看向穆修和劉科，眼里閃著詭異的光，“都是尸體?！?/br>
    穆修側(cè)身擋住他看向劉科的眼神，突然起身拿出一把槍抵到了他的額頭。

    “爸！”劉科大驚，忙去拉他的手。程天也變了臉色，董易則狠狠皺眉，腦中不自覺開始轉(zhuǎn)起各種“若穆叔在這殺了人他該怎么善后”的方案。

    “松開小天?！边菄}，保險栓拉開了，只要扣下扳機，這世上就再也沒有許建國這個人了。

    “國內(nèi)來的土貨身上居然有槍。”許建國身體在短暫僵硬后很快放松，松開程天的衣領(lǐng)，笑著看向穆修，抬手握住了槍管，“開槍啊，你最好能打死我，這樣我就能下去陪妍雅了?！?/br>
    穆修冷冷看著他，手指按上扳機，一點一點往下扣。

    “爸，你別沖動！”劉科起身，想拉開他的手又怕帶動他的手扣下扳機，急得額頭出了汗，語無倫次道，“爸，我來，我來開槍，你還要帶mama回去，不能出事?！?/br>
    董易聞言心里一緊，起身按住了他的肩膀，“小科，別胡鬧！”

    程天已經(jīng)做好了搶槍的準(zhǔn)備，目光落在穆修的手上，沒有試圖勸說。若真要弄死許建國也該是他來，小科和穆叔都是受害者，該受報應(yīng)的只有他和許建國。

    “開槍啊?！痹S建國還在不知死活的說著，手慢慢松開了槍管，故意刺激他，“快開槍打死我，雜碎。”

    穆修擋開劉科伸過來的手，慢慢收回槍，從口袋里拿出消音器安上去，在許建國臉上慢慢露出得意的笑容時說道，“以為我這槍是假的？”

    他裝消音器的動作太利落，一看就是專業(yè)的，許建國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穆修把槍瞄向地面，利落的扣響扳機，然后再次把槍對上了許建國的額頭，輕輕點了點，“只知道欺負女人和孩子的渣滓，以為有錢就有了一切？”

    槍點在額頭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剛剛子彈打在草地的悶響還在耳邊，他笑不出來了。

    “許建國，j省v市z縣人，父母務(wù)農(nóng)，有兄妹三人，大哥十五歲輟學(xué)打工，小妹十六歲嫁人用彩禮給你交了大學(xué)學(xué)費?！蹦滦蘩_保險栓，手指扣上扳機，“你的妻子是你的大學(xué)同學(xué)，她的父親是你的導(dǎo)師，為你爭取到了出國交流學(xué)習(xí)的機會?！?/br>
    不光彩的過去被情敵掀開，許建國表情變得難看，激動道，“你閉嘴！”

    “你出國四年，花了妻子家大筆錢財，卻毫無建樹，反而欠下了一堆債務(wù)，然后你看上了出手大方的小雅?！蹦滦拚f到這里停了停，用槍拍了拍他的臉，“用無法生育這道枷鎖精神控制你的妻子，用骯臟的手段控制小雅，然后拿著程家的錢財去補償對你貢獻了所有的家人，把他們養(yǎng)得貪婪無理骯臟污穢……許建國，你真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小人?！?/br>
    “我讓你閉嘴！”許建國見搶挪開，沖上去想要打他。

    穆修輕松把他踹回去，再次用槍抵住了他的額頭，“你覺得我會不會開槍？”

    許建國握緊椅子扶手，瞪大眼仇恨的看著他，看著他眼中的冷意，看著他比自己健康得多的身形氣色，突然開始嫉妒，“有本事你就開！”

    “穆叔。”程天起身按住了穆修的手。

    穆修一頓，側(cè)頭看他，冷厲稍緩。

    許建國眼中露出一絲喜色，“小天，我終歸是你的父親，你……”

    “別臟了你的手?！背烫斐媚滦迣ψ约翰环纻鋾r搶走他的槍，看向許建國，“要殺他，也該是我來?！?/br>
    “哥！”劉科想要上前，卻被穆修攔住了。

    母親絕望哭泣的樣子在眼前隱隱浮現(xiàn)，寬松的病號服、滿地的血色、窗簾孤獨飄蕩的窗臺……他還記得當(dāng)初雙手扒在窗臺上時感受到的粗糙手感，記得那天風(fēng)吹過窗簾時留下的灰塵味道，也記得醫(yī)生護士聞訊狂跑出來的情形。

    像一片片朝紅色花芯聚攏的白色花瓣，帶著詭異的美感。

    “都是你?！背烫炀従徧饟?，心中一直壓抑著的扭曲想法鋪天蓋地涌來，侵蝕著他努力保持著的人類模樣，“你為什么要出現(xiàn)，一次又一次?！?/br>
    許建國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小天……”

    “我想這么做很久了?！背烫斓恼Z氣依然淡淡的，臉上沒什么表情，看起來平靜得過分，“第一次是在五歲，你不愿意讓母親入土為安，我拿了一把水果刀，卻打不開你反鎖的房門，許建國，你到底做了多少虧心事，才會在自己家睡覺時還要反鎖房門。”

    許建國心里巨震。

    “后來我想到了小科，我還沒找到弟弟，不能葬送自己，所以我藏起了那把刀。”程天手指扣上扳機，緩緩摩挲，“第二次是在我二十歲那年，你差點發(fā)現(xiàn)了小科，想害他，我丟掉了五歲那年藏起的刀，重新買了一把……只可惜你那段時間一直不在家。”

    “我是你父親！”許建國低吼，只不知是在吼給誰聽。

    “你不配?！背烫鞆澭?，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你以為你還能做些什么？不，你只是個廢人了，你辛苦拿到的綠卡已經(jīng)作廢，現(xiàn)在你的國籍是z，很快就會被引渡回國，而在回國之后，你將永遠活在穆叔的掌控之下。”

    許建國搖頭，“不，不可能！你不會這么做，你也不敢開槍！我是你爸！”

    程天直起身對他笑笑，收回手，然后在他目露驚喜時將槍下移，瞄準(zhǔn)他的臍下三寸，按下了扳機。

    作者有話要說：

    ps：大家不必驚慌，哥哥沒有犯罪！也別質(zhì)疑穆修一個軍人為什么會被搶走槍，因為他放水了！【對不起，我又劇透】另外友情提示，本文是現(xiàn)代架空，所以就當(dāng)軍人可以在境外帶槍，以及這樣那樣吧【doge

    第54章 豎耳朵

    “哥, 不可以！”劉科再次前沖, 卻擺不脫穆修的壓制, 只能眼睜睜看著程天的手指把扳機扣了下去。

    砰。

    一聲空響，許建國嚇得大叫一聲捂住下身翻滾到了地上，瞪大眼大口大口的喘氣。

    沒有血花四濺, 也沒有子彈射出后的后坐力。程天頓了頓，收回槍看了看槍口，低頭沉默幾秒, 看向穆修。

    “槍里只有一顆子彈?！蹦滦匏砷_劉科, 上前走到他面前，把槍從他手里拿走, 抬手摸了摸他的頭發(fā)，指向癱在草地上的許建國, 溫和說道，“天天, 他只是個怕死的懦夫，不可怕，也不值得你為了他去懲罰自己?！?/br>
    頭上撫摸的力道很輕, 程天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向倒在地上毫無形象可言的許建國, 突然覺得對方有些陌生。扭曲的面容、亂糟糟的頭發(fā)、失去活力的身體，地上的人蒼老又狼狽，與記憶中那個強大到能輕松控制住母親和自己的人完全不同……已經(jīng)完全不同了。

    “收拾他有千萬種方式，最蠢的便是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浪費自己的人生。”穆修拍拍他的肩膀，頓了頓, 又補充道，“不要和小科犯同樣的錯誤，因為痛苦，所以做出讓親人難過的事情。天天，你活得太累了。”

    程天眼中閃過一絲茫然，突然想起自己被劉科刺傷那天對方看著自己的眼神，痛苦的、絕望的，里面一絲光亮也無，像是永遠跌入了黑暗，再也得不到救贖。

    讓親人難過……他回頭看向劉科，眼中的茫然一點點消失。如果槍里有子彈，小科肯定會被嚇到吧，他會不會很難過。自己這個弟弟膽子太小，心又軟，連安慰人都不會，在自己因為許建國而自我懲罰時，這個弟弟又是怎么過的呢，他……會不會很難過？

    眼前突然閃過許多畫面，陪自己喝茶到半夜的小科、給自己煲湯的小科、偷拍自己和憨包玩耍的小科、拉著自己一起玩游戲的小科……相認之后，每天每天，對方都毫無保留的依賴著自己，也……陪伴著自己。曾經(jīng)總是獨自熬過去的黑夜景色里突然有了另一個人的身影，明明是早起早睡慣了的人，卻總是半夜出現(xiàn)在客廳，陪自己一坐就是很久……是在安慰自己吧，用自己笨拙的方式。

    回憶的畫面漸漸消失，變成了此刻劉科有些蒼白的面容。

    果然……被嚇到了。

    空槍，沒有子彈。

    劉科在穆修松開自己后差點腿一軟倒在地上，身為一個沒什么見識的宅男，今天發(fā)生的一切都太超過他的承受力了。他借著董易的力道站穩(wěn)，大步跑到程天身邊，將他推離穆修手里的槍，又急又氣，“哥，你當(dāng)初是怎么說我的！你要是把他殺了進去了，我該怎么辦！”說完又轉(zhuǎn)身看向穆修，罕見的發(fā)了脾氣，“爸！你把那個拿出來是要干什么！要早知道你們過來是為了做這個，我就該把你們的護照全部藏起來！是你們告訴我只是過來送許建國進監(jiān)獄的，還說要一家人一起陪mama回去！可你們現(xiàn)在是在做什么，想把自己全部送進監(jiān)獄嗎！我好不容易有了你們，你們這樣……”

    他漸漸說不下去，心里的后怕一陣一陣涌上，心臟仍在快速跳動著，大腦有短暫的空白，那一瞬間冒出的冷汗把衣服黏在身上，十分不舒服。

    就在去年，他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幾個月后的現(xiàn)在，他有了愛人和親人，渴望的溫馨安穩(wěn)日子已經(jīng)觸手可及，可就在剛剛，這一切差點就毀了，差一點點，就只有一點點。

    “還不如不遇到你們……”他抬手按住額頭，眼中還留著后怕，“我一個人過好過壞都無所謂，但你們……你們既然出現(xiàn)了，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

    他是個膽小鬼，怕分別，怕意外，怕身邊的人受傷，怕關(guān)心的人過得不好，怕很多很多東西，最怕的是只能眼睜睜看著身邊的人犯錯卻無法阻止，因為自己犯過錯，才更加明白那些自以為的報復(fù)和發(fā)泄并不能換來內(nèi)心的安穩(wěn)，只會讓人越發(fā)在痛苦里沉淪。

    “小科。”董易上前抱住他，安撫的拍他脊背，“沒事了，別怕，穆叔和大哥都沒事。”

    情緒上來得快，下去得更快，劉科搖搖頭，慢慢推開他，走到程天面前，看著他的眼睛說道，“哥，答應(yīng)我，以后別這樣了?！?/br>
    程天看著他因為驚嚇而微微睜大的眼睛，看著他額頭的冷汗，又看一眼癱在地上回過神后正試圖爬起來的許建國，胸口脹滿的某些情緒如潮水般褪去，用力閉了閉眼，突然伸臂把他抱在了懷里，緊緊的。

    “哥？”

    “對不起?！背烫焓站o手臂，將臉埋在他的肩頸處，積壓了幾十年的負面情緒似乎都通過那一槍全部宣xiele出去，內(nèi)心在空茫之后迅速被來自親人的擔(dān)憂關(guān)切填滿，在黑暗里浮沉許久的心正在一點一點掙脫自我放置的枷鎖，酸澀的情緒沖上眼眶，“對不起，以后不會了?！?/br>
    肩膀上傳來一點濕意，劉科愣了愣，然后用力回抱住他，抬臂拍撫他的脊背，低聲說道，“沒關(guān)系……發(fā)泄出來就好了，沒事了?！?/br>
    程天更用力的抱緊他，允許自己可以短暫的軟弱。這是自己的弟弟，唯一的弟弟，與自己血脈相連的人除了許建國，還有小科，不，只有小科，只有小科了……

    董易看著抱在一起的兄弟倆，心里醋醋的，扭頭眼不見為凈。

    “程天，你居然想要殺……?。　?/br>
    穆修把爬起身準(zhǔn)備繼續(xù)放屁的許建國再次扭到地上，一個手刀打暈丟到一邊，然后站直身看向相擁在一起的兄弟倆，欣慰的收起了手槍。一個垃圾而已，報復(fù)的方法多的是，還不值得他們一大家子特地跑來威脅這一趟，但天天的心病太重了，必須下點重藥，從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這藥應(yīng)該是下對了。

    他摸了摸手上戴著的戒指，重逢后一直為程天提著的心終于松下些許。

    卡奇安頓好沙曼老太太回來見到的就是這么奇怪的一副情景，可怕的黑頭發(fā)漂亮家伙抱著弟弟不動，另兩個一個扭頭看風(fēng)景，一個似乎在走神發(fā)呆，那個騙了人的大壞蛋則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你們這是把他殺了？”卡奇大步走到許建國身邊輕輕推了推他，見他沒反應(yīng)，眉眼一壓，叉著腰原地轉(zhuǎn)了兩圈，突然說道，“這樣，我為你們作證，向法官說明這個人是罪有應(yīng)得，你們快去收集這人做壞事的證據(jù)，到時候法官應(yīng)該會給你們輕判。是誰動的手？兇器是什么？自首會適當(dāng)減刑，我認識一個警長。對了，我二哥是很優(yōu)秀的律師，他有一個很厲害的團隊，會沒事的，你們會沒事的?！?/br>
    穆修和董易齊齊轉(zhuǎn)頭看他。

    “是你們動的手？兩個人一起？”卡奇會錯了意，皺了皺眉，又問了一遍，“兇器是什么？拿給我看看。”

    董易友情提醒，“他只是暈過去了?！?/br>
    “?。俊笨ㄆ姹硎咀约汉芗?。

    “沒死?！倍字噶酥傅厣系脑S建國。

    卡奇一噎，蹲下身探了探許建國的脖頸，抬手抹把臉，默默站直身。好、好丟人……

    程天收拾好情緒松開劉科，摸了摸劉科的頭發(fā)算是感謝，走到穆修身邊低低說了句“謝謝”，然后看向卡奇，禮貌道，“多謝你的好意，能幫我喊護工過來把許建國抬進去嗎？另外，我需要辦一下退院手續(xù)，許建國以后應(yīng)該不會再繼續(xù)住在這里了?！?/br>
    卡奇看著他隱隱有些泛紅的眼眶，腦子一懵，直接問道，“你剛剛哭了？”

    程天的禮貌消失了，冷幽幽看著他，不說話。

    卡奇又開始不自在了，低頭抽出西裝口袋里的手帕遞過去，眼神飄啊飄的安慰道，“給，別難過，誰還沒有個壞爸爸，沒事的，要相信后面會有好的家人在等著你。”

    程天一愣，突然笑了，伸手接過他的手帕握在了手里，“你說得對，后面會有好的家人在等著?！边@個道理幸好自己明白得還不算晚。

    美人不笑的時候就已經(jīng)很美了，笑的時候簡直是要命，卡奇莫名覺得耳朵有些發(fā)熱，恍惚間竟覺得對方握在手里的不是自己的手帕，而是自己的心臟。這想法來得太過羞恥，他左顧右盼的想要緩解情緒，無果，見許建國還躺在地上，腦子一熱，干脆彎腰把許建國甩到背上背起來，磕磕巴巴說道，“我去把他送回房間關(guān)起來，你、你們歇一會，我、我讓護士端下午茶過來?！闭f完轉(zhuǎn)身風(fēng)一般跑了，像是背后有誰在追趕一樣。

    穆修贊賞點頭，“身板不錯，是個當(dāng)兵的好苗子。”

    劉科還是有些擔(dān)心程天，便走到他身邊，小心的看著他，隨時準(zhǔn)備再次借出懷抱。

    “蠢家伙。”程天收回視線，抬手彈了彈劉科的額頭，臉上第一次露出一個不摻雜其他情緒的笑容，再次伸臂把人抱住，拍了拍后背，笑嘆，“弟弟都是笨蛋?！?/br>
    劉科愣了愣，也笑，笑幾秒又裝作生氣的樣子推開他，板著臉道，“別以為這樣就能翻篇，沒門，回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說完看向穆修，語氣沒了平時的尊敬小心，帶上了一絲稍顯親昵的責(zé)怪，“爸，槍那東西又不是玩具，以后別隨便往外拿了?！?/br>
    懂事的大兒子，偶爾鬧鬧脾氣的小兒子，這才是生活本來該有的模樣。穆修眼中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認真回道，“嗯，以后不隨便往外拿了，都聽成成的?！?/br>
    父子三人都在笑，只有董易心里酸溜溜的的笑不出來。兩次了，抱了兩次，就算是大舅子也太超過了。但……他看一眼劉科臉上徹底放松的笑意，搖頭低嘆一聲，認命的走到一邊把倒地的椅子全都扶起來，等待卡奇讓護士送來的下午茶。

    算了，小科開心就好。

    許建國半個小時后醒了，狠狠鬧了一場，程天徹底無視，心情放松的陪著家人喝了一場溫馨的下午茶。又過了半個小時，沙曼家的其他幾兄弟陸續(xù)趕到，在和老夫人解釋過基本情況后，一起找了過來。

    “可憐的孩子?！鄙陈戏蛉嗽诖髢鹤拥臄v扶下坐到程天旁邊的靠椅上，拉過程天的手，拍了又拍，嘆氣了又嘆氣，想安慰又不知道該怎么說，最后只能說道，“怪我輕信，差點做了壞事。”

    “不怪您?！背烫焓栈卮蛄可陈移渌麕仔值艿囊暰€，微笑著回握住老夫人的手，溫聲道，“您的小兒子說得對，糟糕的親戚每個人都會遇到，但沒關(guān)系，總還有好的親人等在后面。我現(xiàn)在很慶幸來了這一趟，多謝您?！?/br>
    沙曼老夫人和沙曼家?guī)仔值苋矿@訝了，“卡奇老幺那混小子居然能說出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