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秦子忱冷聲命令,蘇清漪渾身一抖,立刻將秦子忱的劍抱在了懷里,手迅速滑了幾下:“這樣?” 秦子忱沒說話,閉上了眼睛,蘇清漪嗤笑一聲,將白玉劍抱在懷里來回撫摸,和系統(tǒng)道:“不就摸個劍嗎,有什么大不了的?發(fā)那么大的脾氣……我的無道隨便他摸啊。你說摸這個劍到底怎么了?為什么個個都這么慎重?” “你很快就知道了?!毕到y(tǒng)冰冰涼涼開口:“我覺得你最好做點心理準備。” “什么心理準備?”蘇清漪有些發(fā)愣,手上停了下來,秦子忱慢慢睜開眼睛,轉(zhuǎn)頭看向她。 “摸夠了?” “嗯?”蘇清漪愣了愣,隨后點頭道:“夠了,其實也沒什么好摸的啊……我就是想看……啊!” 話沒說完,蘇清漪就被秦子忱抱起來直接扔到了床上。 簾子放下來的時候,系統(tǒng)給蘇清漪留了最后一句話。 “我就說,你很快就知道了。” 一刻鐘后,蘇清漪求饒著喊:“我以后不摸你的劍了,我錯了,真的……我誰都劍都不摸了?!?/br> 半個時辰后,蘇清漪哭著喊:“秦子忱,我錯了,真的……” 一個時辰后,蘇清漪躲在被子的一角,看著秦子忱一件一件給自己穿上衣服,嚶嚶哭泣:“秦子忱,你不是人,你喪盡天良……” 秦子忱系上腰帶,淡道:“哦?!?/br> 說著,他轉(zhuǎn)過頭來,想了想,微微笑開:“清漪,回去后,我送你一把本命劍?!?/br> 蘇清漪渾身一僵,片刻后,她認真道:“子忱,我想了想,其實我還是比較適合當個符修。本命劍這件事……” “就這么定了?!?/br> 秦子忱心情頗好,轉(zhuǎn)身走了出去。等他出去后,蘇清漪拼命拍床板,崩潰出聲:“救命救命!” 系統(tǒng):“宿主你冷靜點……” “我會死的!會死的!” “宿主……”系統(tǒng)有點崩潰:“你好歹也曾經(jīng)是大乘期啊……” “我是大乘期中的恥辱,大乘期的智障!” 系統(tǒng):“這點我信?!?/br> “還有一個事情哦,”系統(tǒng)認真道:“我要提醒你一下,梅長君看到藺棺的臉了?!?/br> “所以?”蘇清漪瞬間緊張起來,系統(tǒng)提醒她:“如果梅長君愛上藺棺,決定不管沈飛了,那么,你們可能就要被馬上送回去了。” “臥槽?。?!”蘇清漪崩潰出聲,立刻拿出傳音符,拼命呼叫藺棺:“藺棺藺棺,你在哪里?。?!” “藺棺?”對面?zhèn)鱽砻烽L君的聲音,笑著道:“原來他叫藺棺?。 ?/br> 蘇清漪:“……” 媽的為什么是梅長君啊?。?!為什么梅長君從來不按規(guī)則出牌?。?! 梅長君你再這樣,我真的就不管你死活了?。?! 藺棺你在哪里?。?!快上線行嗎?! 第53章 蓬萊之十四 聽到梅長君的聲音,蘇清漪內(nèi)心完全是崩潰的。 “你們在哪兒?”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你把傳音符給藺棺,我有重要的事和他說?!?/br> “過幾天吧,我先和他過一下二人世界。我說你是流輝吧?你不好好和清虛恩恩愛愛,跑來找我們家藺棺做什么?!” “梅長君??!” “不見?!?/br> 說完這句,梅長君就沒了聲,應該是把傳音符都毀了。這一分鐘,蘇清漪捅死她整個人的心都有了。秦子忱端著吃的進來時,看見蘇清漪要發(fā)瘋的表情,不由得皺眉道:“怎么了?” “梅長君那個傻逼!”蘇清漪怒吼出聲來:“她把傳音符毀了!我找不到藺棺了!現(xiàn)在她看到了藺棺的臉,如果她從此愛上藺棺再也不管沈飛,咱們就要馬上回去,她就要死得透透的!透得不行!” “冷靜點,”秦子忱把她撈到懷里,抱著她道:“別生氣,我們?nèi)フ宜秃?。?/br> “地方那么大,我去哪里找?。?!”蘇清漪煩躁道:“我還是做好咱們要走的準備吧。要不我現(xiàn)在想辦法給她留條生路,回去后復活她算了!” “也不是不可?!鼻刈映老肓讼耄骸斑@樣吧,你想你這個辦法,我去找人,你看如何?” “只能如此?!?/br> 蘇清漪嘆息出聲,秦子忱從盤子里捻了個甜果給她,溫和道:“吃吧。” “哎呀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啦?!碧K清漪將甜果一口吃到嘴里,伸手攬住秦子忱的脖子。秦子忱微笑起來,似是滿山花開。 “子忱,”蘇清漪一把捧住他的臉,滿臉嚴肅道:“你笑起來真是太好看了!哎喲我的心都酥了!” 秦子忱面色微微一僵,收了笑容,淡道:“快去想辦法吧,我去找人?!?/br> 說著,他起身,走時想想,又折過身來,低頭吻了吻她,溫和道:“要乖?!?/br> 蘇清漪呆了呆,秦子忱便已經(jīng)走了出去。等他出去后,蘇清漪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系統(tǒng):“宿主,你瘋了嗎?” 蘇清漪:“沒有,我覺得好甜,甜到憂傷?!?/br> 系統(tǒng):“……” 蘇清漪自己一個人冒粉紅泡泡冒了一會兒后,終于回到正事上來,如果說真的遇上最壞結(jié)果,讓梅長君愛上藺棺,那不知道她在現(xiàn)在給梅長君留下一縷生機,會不會被抹殺? 可是她也沒有其他辦法了,于是走到書房,打算苦思冥想個陣法來救梅長君。路過后院的時候,她見到阿七在砍柴。 這天氣不算暖和,他們修仙之人無懼嚴寒酷暑,但阿七只是個凡人,應該感覺寒冷才對??伤麉s只穿了薄薄一件麻衣,整個人瘦弱單薄,面色呈現(xiàn)出一種長期營養(yǎng)不良才有的青白,和十六歲的謝寒潭完全不能比。 蘇清漪忍不住停住了腳步,呆呆看著他,片刻后,她終于道:“阿七?!?/br> “主人,有什么吩咐?”阿七抬起頭來,眼中有惶恐之色。蘇清漪笑了笑,刻意溫和下聲音,怕驚到這像小鹿一樣的男孩子,低聲道:“天氣冷,多穿點。” 說著,她從手里拿出一張紙來,并指一劃,阿七身上就立刻換了一套衣服,厚實的綢緞,卷云紋路,和整個柴房格格不入。 阿七驚呆了,蘇清漪將幾塊晶石扔到他手里,笑道:“拿去買幾套衣服,這一身只能維持一天。平時別餓著自己,把屋里基本打掃完了就歇歇。想做什么就去做,別太累?!?/br> “主人……”阿七呆呆看著蘇清漪,蘇清漪也沒再管這個孩子在想些什么,轉(zhuǎn)頭去了書房,便開始苦思冥想救梅長君的辦法。 她只要一忙起來,就不知道天時昏晨。秦子忱每天早出晚歸,到處找人,兩人見了面,幾乎就是蘇清漪一次次畫陣,秦子忱在旁邊打坐。 而阿七膽子也慢慢大了起來,一開始是問蘇清漪能不能看屋里的書,后來就時常在書房里呆著。蘇清漪畫陣,阿七就在旁邊看書。 蘇清漪也不是很有所謂,她沒多久就要走的,這孩子能多學點東西,也是好的。 阿七是個很敏感的人,他知道秦子忱不喜歡他,于是每次只要秦子忱回來,他必然老老實實的出去。秦子忱一看他的臉就煩,他煩了也不說,就拉著蘇清漪可命折騰,尤其是知道阿七在門外的時候,就反反復復問:“你喜歡誰?嗯?” “子忱……子忱……” 那時候蘇清漪是從來不知道說其他話的。 有這么幾次,阿七也就知道了秦子忱的意思。也就不常來書房里守著蘇清漪,常常就是借了書出去,就蹲坐在臺階上看。 蘇清漪的書幾乎和符篆陣法相關,偶爾也有基本劍譜。阿七似乎是個天才,符篆陣法幾乎一看就會,等過了一個月,蘇清漪就發(fā)現(xiàn)他似乎是在看一些高階的陣法書了,不由得大喜。跑到臺階上瞧著阿七,認真道:“阿七,你看得懂么?” “嗯,看得懂啊?!卑⑵咛痤^來,一臉迷茫。蘇清漪趕忙把自己最近畫的陣法拿出來給他瞧,她已經(jīng)想了一個月了。按照她的想法,她是想在梅長君身上弄一個換命的符咒,只要梅長君死,就轉(zhuǎn)移到另一個人身上。可是這個想法太過陰邪,她就琢磨著,能不能轉(zhuǎn)移到一棵樹、一株花的身上。 可這樣一想,就加大了符陣的難度。她根本就無法完成。阿七看著她給的符陣,慢慢皺起沒有:“主人是想救人?” “對對,”蘇清漪點頭:“你有什么想法嗎?” “我是想,”阿七認真分析著:“讓這個人的傷害換到另一個物品身上,何不就讓這個人就是個替身?” “什么意思?” “就是,主人不妨準備一個身體,將它作為主體,然后把活著這個人當成一個裝著靈魂的容器,在他魂魄上放一個召喚陣。” 阿七比劃著,繼續(xù)道:“這樣一來,當這個身體受到損害的時候,作為主體的召喚陣自動將魂魄召喚回這具身體,這樣的難度是不是就比從一個人身上轉(zhuǎn)移傷害到花草上要簡單得多?” 聽到這話,蘇清漪就呆了。片刻后,她鼓掌道:“對啊,我怎么沒想到呢!就當她現(xiàn)在的身體是個容器好了,給她做一具身體??!” 可做一具身體……好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 蘇清漪有些沮喪,但想想,她轉(zhuǎn)頭看著阿七:“阿七,你真是個天才帝尊?!?/br> 阿七愣了愣,隨后紅了臉道:“不……我不是……” “阿七,”蘇清漪拍在他肩上,認真道:“你信我,你去當個符修吧,日后,你一定是一個非常優(yōu)秀的符修?!?/br> 阿七沒說話,他呆呆看著蘇清漪,酷似謝寒潭的眼里慢慢浮現(xiàn)出一絲期盼。 “我可以……可以像秦仙師一樣……一樣厲害嗎?” “當然啊,”蘇清漪鼓勵他,她從不放過任何一個培養(yǎng)后生的機會:“你天資很好,努力的話,也可以成為一個很好的符修?!?/br> “那你是個符修嗎?” “我?”蘇清漪想了想,認真道:“我算符劍雙修吧……” 阿七沒說話,他點了點頭,出聲道:“好。” “我沒問你什么???你好什么?”蘇清漪有些茫然,阿七低頭笑起來,似乎是藏了一個小秘密。 蘇清漪想了想,抱了許多書來給阿七,蹲在他身前道:“阿七,這些書都給你看,你幫我想想,怎么去造一個人的身體。” 她給他的都是煉丹的書,其實她心里也沒抱什么希望,阿七卻認真的點了頭,仿佛接受了一個無比重大的任務。 然后阿七就搬了個桌子來書房里,兩個人每天不斷翻閱書籍,時不時討論一下,到底如何造出一具完美的人體。 阿七真的是天才,總在蘇清漪思路堵塞的時候提出一些新奇的建議。 秦子忱走回來的時候,就瞧見他們兩其樂融融的在說著話。不由得心上一堵,但他什么都不說,坐到兩人中間的蒲團上,就閉眼打坐。 閉上眼睛的時候,他就會想起謝寒潭上天劍宗找蘇清漪那一日。 蘇清漪愛他。 至少愛過他。 秦子忱無比清楚的知道,這件事讓他如鯁在喉,卻無法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