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一個來送雞蛋的大娘進了屋, 看豬豬正睜著眼睛咕嚕嚕亂轉(zhuǎn),就知道這是沒事了,也是這孩子命大, 丟了還能找到。 “多謝大娘關心了,已經(jīng)沒事了, 你快坐下喝口茶。” 朱愛黨趕緊給她搬了個板凳讓她坐下,那大娘卻擺擺手走了,說這兩天折騰的不輕,就不打擾他們休息了。 接下來又陸陸續(xù)續(xù)的有不少大爺大娘送來雞蛋紅糖等東西,唐母更是又讓唐軍跑了一趟, 把他們家的老母雞都給逮來了一只。 唐糖順手把準備給他的一份靈泉摻進了給他喝水的碗里,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完成了一份任務。 上午陸續(xù)有人來,所以他們也一直沒時間做事,直到吃了午飯,朱愛黨才騰出手來, 準備去鎮(zhèn)上一趟,看看事情辦的怎樣了,到底有沒有問出幕后黑手,或者說那個最大的幫兇。 他也沒有騎車子,走著就到了鎮(zhèn)上, 到派出所找到了胡彪,不等他問,胡彪就開始芝麻倒豆子的給他說了一通。 “已經(jīng)把人移交給縣里了,你放心有二哥在就是到了縣里也沒人敢徇私, 不過你這事還真是牽扯出不少人來,我看上頭可能要換人了?!?/br> 胡彪說著,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咚喝了一大口,這才略帶感嘆的說起事情的經(jīng)過。 王老三夫婦開始都死活不說還有其他同伙,只說他們兩口子去偷的孩子,時間對不上只是因為他們騎車的速度比較快,本來他們都已經(jīng)相信了,認為可能真的沒有所謂的同伙。自行車速度快點,小孩子承受力差點,也是能說的過去的。 但最后二哥那卻打來電話,說那天縣長家的公子開著他老爹的那輛公車赤旗回過胡鎮(zhèn)。 胡鎮(zhèn)就是唐家村所在的鎮(zhèn)子,據(jù)說縣長也是從胡鎮(zhèn)出來的,所以胡鎮(zhèn)的發(fā)展相對于其他鎮(zhèn)子來說,發(fā)達了不少,起碼交通就比其他鎮(zhèn)子方便了很多,好幾輛公交車都能到達各個村子。 但縣長雖然是胡鎮(zhèn)出來的,在這里卻已經(jīng)沒有了親人,所以基本也不回來,胡鎮(zhèn)不過是仗著縣長家鄉(xiāng)的名頭罷了。 那天縣長家的公子在一群朋友面前高調(diào)宣布要回胡鎮(zhèn),說是沒想到他還和女神是同鄉(xiāng),要去家鄉(xiāng)一趟和女神套套近乎。 本來這事也沒有和他聯(lián)系到一起,畢竟誰能把拐賣孩子和縣長公子聯(lián)系到一起?但胡彪的二哥胡勇卻不經(jīng)意間聽說那個和縣長公子同鄉(xiāng)的女神竟然叫唐紅。 唐紅之前雖然沒有和朱愛黨扯證,但他們辦酒席的時候,離的近的戰(zhàn)友,比如胡彪胡勇他們,都是到了場的,自然知道唐紅和朱愛黨的關系。 現(xiàn)在朱愛黨家的孩子丟了,縣長公子好巧不巧的在這時候開著車子過來,又碰巧的和唐紅扯到一起,這就讓事情有了轉(zhuǎn)機,讓他有了作案動機。 胡勇想是不是唐紅因為什么事情記恨朱愛黨,所以讓人偷走了他的孩子,還讓自己的追求者當了幫兇呢? 但如果這么說的話,有些地方又說不過去。 比如王老三夫婦為什么要包庇他,比如他到底有多腦殘對一個女人聽之任之。 正在他們不知道要怎么查時,竟然爆出了縣長在外邊養(yǎng)小老婆的事情,而且那個女人還懷孕了,她仗著肚子里那塊rou想要轉(zhuǎn)正,而且理由也很充分,縣長早就覺得他兒子不管是長相還是性格都既不像他,也不像他媳婦兒,所以懷疑媳婦兒給他帶了綠帽子。 而他養(yǎng)的這個情人不知怎么的,也知道了縣長的心病,所以知道自己懷孕后就有恃無恐了,她覺得縣長一定會把她轉(zhuǎn)正的,畢竟她肚子里有了貨真價實的親骨rou。 事情鬧出來后,縣長真是把這個蠢女人恨的咬牙切齒,慌忙的處理首尾,但該知道的自然還是都知道了,尤其是縣長正是要上升的關鍵時間,不僅爆出了包養(yǎng)的丑聞,竟然還被自己媳婦兒給帶了綠帽子,替別人養(yǎng)了二十年兒子。 別人都是看笑話的看笑話,趁機撈一把的撈一把,但正焦頭爛額的胡勇卻突然看到了光明,因為他突然知道為什么他一直看著縣長公子眼熟了。 要說起來,縣長公子胡思還真是既不像爹也不像娘,但胡勇就是莫名的覺得他熟悉,總覺的哪里見過,現(xiàn)在這兩個事情一起出來了,他才想起來,這胡思是長的和王老三像??!而且還有王老三媳婦兒的影子在。 要說這王老三年輕時還真是長的不錯,不然也不會入贅到胡家了,但說是入贅,兩人既沒有親人又沒有孩子,跟普通的夫婦也沒多大區(qū)別,所以大家還是叫他王老三,叫他媳婦兒王老三家的。 但縣長家的公子為什么會和王老三這么像呢?而且不僅是長的像王老三,是像王老三他們夫妻兩個。 于是胡勇就想,會不會縣長公子其實根本就不是縣長他們夫妻的孩子,而是王老三他們的呢? 如果這一假設成立的話,那所有的事情就都有了答案。 于是他立馬打電話給了胡彪,把他的猜測一說,讓他去周圍鄰居那問問,王老三夫妻為什么到現(xiàn)在都沒有孩子,他們之前有沒有孩子。 胡彪也被他哥這驚人的猜想給嚇著了,趕緊回家就去問他媽。 他也不繞圈子,直接問他媽王老三家之前有沒有生過孩子,怎么一直沒孩子? 胡媽看兒子竟然有時間來和她說閑話,自然是問什么說什么了。 據(jù)她說王老三家二十年前是有過一個孩子的,但那沒養(yǎng)成,沒出月子就去了,據(jù)說王老三家的因為月子里太傷心,沒養(yǎng)好身子落了病,這才不能生了。 胡彪聽了心里就有譜了,二十年前胡縣長一家還在鎮(zhèn)上當副鎮(zhèn)長,想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兩家把孩子給弄錯了。死的那個孩子如果真的存在過的話,很可能那個孩子才是縣長家的。 他陸續(xù)又問了鎮(zhèn)上不少老人,大家都說王老三家曾經(jīng)死過一個孩子,而且他們那時候和縣長家還是鄰居。 胡彪想不通,兩個孩子到底是怎么弄錯的,但現(xiàn)在基本可以肯定胡思可能就是王老三家的孩子,起碼王老三夫婦知道事情的真相,要不然也不會寧愿終身□□也不供出他了。 于是他重新去審問王老三夫婦,說已經(jīng)知道了胡思的事情,勸他們快點交代清楚。 王老三家的聽了就崩潰了,開始死命的拍打攤在地上的王老三。 “都是你,好好的孩子非要給別人養(yǎng),你看看這我們一天沒養(yǎng)他,現(xiàn)在還拖累孩子成了幫兇?!?/br> 王老三家的哭哭涕涕半天,才轉(zhuǎn)向胡彪。 “彪子,看在我們曾經(jīng)一個祖宗的份上,你就當不知道,別和孩子計較了成不?他真的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我抱孩子出村的時候,他剛好開車經(jīng)過,我心里有鬼被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是個好孩子,以為是他撞了我,非要送我去醫(yī)院,我見偷人孩子竟然被自己兒子看見,哪里能上他的車,說我是自己嚇的和他沒關系,但他還是非要送我,我沒辦法才坐了他的車,他什么都不知道??!” 王老三家的一口氣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完,就給胡彪跪了下來,請他放過那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 “他怎么就成了縣長家的孩子?” 胡彪看她那樣就知道是真的,這點識人的手段他還是有的,但他還是疑惑。 “當初我爹娘生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積蓄,孩子生下來就沒奶喝,我們都只能吃糠咽菜的,連口米湯都供不了他,眼看養(yǎng)不活了,正好隔壁胡鎮(zhèn)長家也生了孩子,老三就偷偷的把兩個孩子換了?!?/br> 王老三家的已經(jīng)不指望自己能好好的了,她就想兒子好好的,不能因為別人的錯受罰。 王老三懦弱慣了,這么多年都是挺媳婦兒的,這時候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所以從頭到尾都沉默不語。 “按你的說法,縣長家的孩子換到你們家就被餓死了?” 胡彪簡直難以置信,世上竟然還有如此自私的人,自己家孩子養(yǎng)不活讓別人養(yǎng),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還把別人的孩子餓死。難怪會把豬豬往地窖里放,原來這還是慣犯?。》凑皇亲约旱牟恍奶?,死了也沒事? 事情已經(jīng)清楚了,胡彪真是一刻也懶得看見他們,不顧王老三家的在后面哭喊,扔下他們就回辦公室給胡勇打電話,匯報這里的進展。 胡勇聽了也很驚訝,這事情還真是令人意外,竟然真有這樣奇葩的事情發(fā)生,簡直就是鳩占鵲巢的現(xiàn)實版。 這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朱愛黨一家的事情了,看來縣長夫妻也饒不了他們,他們這輩子是真的沒希望出去了。 縣里派人接手了王老三夫妻,順便把鐵柱媳婦兒也帶走了。 現(xiàn)在判決還沒有下來,但光是他們當初餓死了縣長家孩子這一件,就不會有什么好下場,鐵柱媳婦兒這個指使者反而成了無足輕重的配角了,不過和他們扯到一個案子里,肯定是能多判幾年就多判幾年了。 聽了他們的下場,朱愛黨也放心了,知道他們都不會好過就行了,以后也不用再關注了,都跟他們沒有關系了,謝過胡彪,朱愛黨就回村了。 這件事情能這么順利的解決,還要多謝胡勇,看來回去的時候路過縣城得去感謝一番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很久前看過一個笑話,說一對父女(女兒還小可能是六七歲?),爸爸在盯著美女看,女兒說我上輩子怎么眼瞎看上你了?今天在街上老公說你看前面那個白衣服的美女,我瞥了他一眼,給他講了這個笑話,然后說:“你閨女現(xiàn)在還小,等她再大點,小心她鄙視你?!苯Y(jié)果老公還沒接話,閨女就急急的說:“我是大力士?。。 ?/br> 我:“……”原來鄙視=大力士 感謝欣寶的地雷 ☆、晉江首發(fā) 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 朱愛黨覺得是時候回省城去了,假期就剩兩天,趕緊給豬豬找一個保姆, 以后也就放心了。 吃飯的時候朱愛黨和大家說了,等會兒先去唐家一趟, 然后兩人就得帶著孩子走了,朱母聽了又是好一陣嘮叨,嫌棄他們不會過日子,唐糖根本不理她,吃了飯就收拾東西去唐家了。 到唐家坐了一會兒, 唐糖說自己要走了,不能好好陪著他們給他們盡孝,就給他們泡了茶。偷偷把靈泉水加進去,看唐父唐母都激動的喝了,這才放下心來, 又給唐小弟倒了一杯,讓他原諒jiejie之前的不懂事,不過這杯就是真正的茶水了,畢竟他的那份靈泉之前已經(jīng)喝過了。 唐小弟嫌棄的接過了茶杯,略帶勉強的喝完了, 不過唐糖還是看見了他略紅的雙耳,抿嘴笑了。 唐父是個沉默的漢子,知道他們要走了,也有些不舍, 想了張嘴到底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你那個外公來認親的事情,你娘已經(jīng)和我說了,你和你哥商量一下,若是想認就認了,若是不好相處,反正你們也長大了,少接觸也就是了?!?/br> 唐糖看著眼前淳樸的唐父,和唐母眼中的淚花,點頭讓他們別擔心,心里有種溫暖的感覺在流淌,雖然和唐家父母接觸不多,但他們對她的愛卻總是讓她動容。 兩人從唐家出來后,就去朱家拿了行李,和朱父朱母告了別,然后就去村口等車了。 時間剛剛好,他們剛到了村口就有車過來,兩人抱著豬豬和行李上了車,到了縣里先把行李存在了車站,抱著豬豬去百貨大樓買了兩瓶酒兩條煙,還有兩瓶罐頭兩斤點心,準備去胡勇家一趟。 胡勇并不是胡彪的親哥,是他大伯家的堂哥,只比他大了一歲,但胡彪之前就是在朱愛黨手底下當兵,胡勇卻是和朱愛黨一樣的排長。兩人是一個營長手下的,后來朱愛黨參加秘密任務升職,胡勇卻從排長職位上轉(zhuǎn)業(yè)了,然后在縣里的公安局上班,現(xiàn)在已經(jīng)當上了副局長,不大不小也是個官了。 唐糖他們提了東西去了胡勇家,朱愛黨和他敘了敘舊,感謝他這次幫的忙。 兩人好久不見,自是有說不完的話,胡勇非要盡地主之誼請他們吃飯,被朱愛黨拒絕了。 這次胡勇可是幫了他們大忙,怎么能讓他請客呢?這頓一定得他們請??? 兩人推讓了一番,朱愛黨又給他介紹了唐糖和豬豬,幾人就找了個飯店吃飯去了。 一頓飯吃了兩個小時,但因為早上剛吃過飯,菜吃的倒不多,兩人全喝酒說話了。和胡勇告別后,唐糖他們在縣里轉(zhuǎn)了直接去省城的車,等到了省城的小院也才剛剛一點多鐘。 坐了一上午的車,唐糖實在是不想動彈,而且剛剛吃飯的時候不餓沒怎么吃,這會兒倒是又餓了,而且剛剛朱愛黨喝了不少酒,也得吃點東西墊墊肚子,雖然他一直說自己千杯不醉,那點酒根本沒什么問題,但她還是讓朱愛黨去旁邊的飯店要了兩碗面條,湊活著吃了一頓,填填肚子。 吃了飯有了力氣,唐糖看朱愛黨確實不像喝醉了的樣子,趕緊催促他去聯(lián)系他那位戰(zhàn)友加學弟的媳婦,問她什么時候能過來。 朱愛黨讓她和豬豬一起睡一會兒,就出去了。 他的那個戰(zhàn)友叫王建設,是個豪爽的北方漢子,妻子王美蕓和他一個村的,在家伺候走了癱瘓的婆婆才隨軍的,都說是個溫柔賢惠的好媳婦。 朱愛黨也對她的觀感不錯,之前在部隊的時候也沒見她有胡攪蠻纏的時候。 王建設和妻子在軍校旁邊的村子里租了個小院,朱愛黨到的時候,正看見他在教兒子寫作業(yè)。 “教小虎寫作業(yè)呢?這小子看著又壯實了不少??!” 院子是半截的土墻,并沒有門,朱愛黨隔著院墻就吆喝了一聲。 “哎,營長來了?快進來快進來,你怎么有空過來我這?” 王建設抬頭看見朱愛黨,趕緊起來朝門口走去,他們現(xiàn)在是校友,前幾天還見面了呢,現(xiàn)在都找到家里了肯定是有事的。 朱愛黨進了院子,摸摸小虎的頭,遞給他一小袋奶糖。 “快別叫營長了,我們現(xiàn)在可都是學生,以后還不知道怎么樣呢?” 王建設呵呵笑了幾聲,給他挪了把椅子讓他坐著,讓小虎出去玩去了。 屋里的王美蕓聽到聲音出來了,看見朱愛黨忙讓他進屋,自己倒水去。 “坐這就行嫂子別忙了,我這次是要來麻煩你呢!” 朱愛黨趕緊出聲攔著王美蕓,直接道明自己的來意。 “之前聽建設說嫂子正在找工作,不知道怎么樣了?” 一聽這話,夫妻兩人都有譜了,這是給介紹工作來了? “哪有那么好找啊?我這沒文化沒經(jīng)驗的,又想就近照顧小虎,這找了這么長時間也沒個準?!?/br> 朱愛黨一聽就放心了,萬一人家已經(jīng)找著工作了,也不能讓人給辭了?。?/br> “你們知道,我愛人也是學生,之前孩子還小,抱著上了一個月課了,以后越來越大這也不是個事???而且剛剛在老家發(fā)生了點事情,她現(xiàn)在是怎么也不放心了,我就想著嫂子正好要找工作,能不能幫著我們照看一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