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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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庭淡淡開口:“既然這樣,他死了就死了罷,也該是他命數(shù)如此?!?/br> 被李志庭話中的內(nèi)容一驚,李薇竹抬眼果然見著她冷酷如冰的神色,“不是有法子醫(yī)治嗎?” “解藥的主方的三味藥分別是天山雪蓮,太白烏頭和箭毒木?!?/br> 天山雪蓮,海碗般大的奇花,花瓣碧綠,生于積雪嚴(yán)寒之處。太白烏頭,僅生于陜臨漳,剩下的箭毒木,李薇竹沒有聽過。 “箭毒木,這是什么藥?” “它并不怎么用作藥,而是用作害人性命的毒,樹汁為乳白色,擦在箭頭,可以射殺野獸。只有臨近海邊的瓊州有?!?/br> 說完了這些,李志庭說道:“頭兩味藥便是難得,市面上少有賣的,恐怕要去當(dāng)?shù)夭少I,最后的箭毒木,是官禁之物,所以沈公子還是死了吧?!?/br> 第42章 坦蕩蕩的相見 李薇竹推開房門的時候,茜草正在給沈逸風(fēng)整理中褲,昏迷過去的他毫無意識,整個人靠在引枕上,雙目緊閉,上身赤`裸著,腰腹裹著她纏好的紗布,一路上的崎嶇坎坷,就算是茜草再小心翼翼,也難免讓傷勢發(fā)生變化,這會兒白色的紗布上有紅色的血跡,他的長發(fā)烏黑油亮披散在身后,胸膛白皙兩點粉色淡淡,像是春日里的薔薇花苞一般。 猛地見到這般的軀體,李薇竹就連藏在皂靴之中的腳趾頭也泛上了紅,害羞如她,卻沒有挪開眼,依然是看著沈逸風(fēng)。 “小姐?!避绮莼仡^之后,才發(fā)現(xiàn)推門而入的不是她所以為的下人,而是自家小姐,被嚇了一跳,拉過了放在床榻里頭的薄被就蓋在了沈逸風(fēng)的身上。 “不用?!崩钷敝竦氖种缸柚管绮莸膭幼鳎彳浀闹父箙s碰觸到他因為發(fā)燒而生熱的胸膛,像是被烙鐵燒了手,她飛快地縮回了指尖,長睫可憐而無辜的抖動著,“我來照顧他?!?/br> “可是小姐,這不和規(guī)矩。”茜草說道。 “我行醫(yī)只為了治病救人,哪里有什么規(guī)矩?”李薇竹坐在了床榻,她的手臂隔著夏日里輕薄的衣料緊緊挨著沈逸風(fēng)垂下的手臂,男子的溫度與氣息讓李薇竹的臉紅得一塌糊涂,她卻堅定地扣上了沈逸風(fēng)的手腕。 摸了沈逸風(fēng)的脈搏,她的羞意削減了些,只是和李夫人小談一盞茶的功夫,他生熱生得更厲害了。 茜草并沒有把錦被完全蓋住沈逸風(fēng),因為李薇竹的阻擋那一下,堪堪露出了男子的鎖骨。 茜草的眉頭皺了起來,看著李薇竹的面容,她紅得面若桃花,素來清淺只是溫柔的眸子里是瀲滟□□,她心中一動,再看著床榻上的沈逸風(fēng),莫不是小姐看上了這位沈公子? “出去吧?!崩钷敝裨俅螌χ绮菡f道,一想到等會給沈逸風(fēng)喂藥給他針灸,纖長睫羽顫得更抖了。 茜草蹲身福禮,“我已經(jīng)給沈公子擦好了身子,只剩下更衣。小姐吩咐熬制的藥汁在桌子上放著,我就在外候著,小姐有需要揚(yáng)聲喊我就是?!?/br> 房門關(guān)上之后,沒有了茜草在場,李薇竹自在了許多,忍不住長舒一口氣。 她站起身子,端起藥碗,無名指的指腹隔著薄薄瓷胎壁感受藥汁的溫度。調(diào)羹一下又一下?lián)芘谏珳?,等到不燙手了,李薇竹端著藥丸再次坐到床邊。 沈逸風(fēng)靠在引枕,他的五官帶著脆弱的凌厲,狹長的眼位延伸像是迤邐的筆墨,濃墨重彩到動人心魄。 李薇竹的手指撥動他的唇瓣,果見著他的牙關(guān)緊閉,繼而左手捏在了他的面頰上,中指微微用力,讓他緊閉的牙關(guān)打開,小心的用右手的勺子送入一口藥汁,把勺子拉出來的時候眼明手快用手指點再他的下頜,喉結(jié)滾動,他咽下了藥汁。 露出了欣喜的神色,繼續(xù)給沈逸風(fēng)喂藥,一喂藥就是花了整整半個時辰。 手指捏到后來,都有些發(fā)酸。李薇竹的手指擦過他的額頭,湯藥雖然涼卻過,仍然是熱燙的,吃下了這些藥,沈逸風(fēng)的額頭沁出了汗水。 見著出了汗水,李薇竹心中一松,把被子撥到了沈逸風(fēng)的上身,露出了他白色的中褲,因為褲子沒有完全提上,中褲遮住了他的小腿和腳背,她伸手用力,就扯下了他的中褲,可見著他腳上的傷。 小腿與腳踝交接處皆有用桑皮線縫合過的痕跡,李薇竹的手指劃過他的傷口,有些凹凸不平,這傷口新近形成,統(tǒng)共愈合不到三月的時間。 李薇竹整理了沈逸風(fēng)身上的被子,出了房門,“小姐?!避绮菰陂T口垂手而立,聽到了動靜就站起了身子。 李薇竹說道:“去取點桑皮、白術(shù)、參片……”李薇竹一項又一項地說著,茜草一一記下,“和湯藥一樣的法子,燒好了之后就送入到房間里,“對了,還要點麻繩?!?/br> 李薇竹轉(zhuǎn)身到了房間里,再次看著沈逸風(fēng),他面上燒得更狠了。 風(fēng)邪入侵的高燒,也是同樣改經(jīng)塑脈的最好時刻,尤其是沈逸風(fēng)用了那化骨散,想要讓他站起身子,今日里替他割肌正骨是最好的時機(jī),李薇竹想到了那化骨散,就想到了李夫人的話,忍不住一嘆。 李夫人說的三種需用的草藥,只能夠去當(dāng)?shù)貙ふ?,而箭毒木最為特殊,需要采集后一刻鐘?nèi)入藥,除了這三味主藥,還需要配合特殊的針灸之法,讓這段時間沈逸風(fēng)身上的化骨散不再擴(kuò)散開來。用藥之后,則是另一種的手法,讓化骨散與愈合散相敖和,從而讓沈逸風(fēng)的身子恢復(fù)康健。 “你既然得了我年少時候的醫(yī)術(shù),也算是有些緣分?!崩钪就ギ?dāng)時是這樣說的,“針灸的法子,還有如何制作愈合散我都可以交給你,看是這法子,不能給予第二個人知道?!?/br> 李薇竹聽到了李志庭的話,當(dāng)即就想要應(yīng)下,就聽到李志庭說道:“走的是任督二脈,四肢軀干的xue位都要針灸,你可想清楚了?” 當(dāng)時聽到了李志庭的話,她也曾猶豫,最后仍然是應(yīng)了下來,“只要和沈公子說好,不讓外人知道就好?!?/br> “你就這般相信他?”李志庭的容色淡淡,“但愿你不要后悔。好了,你先去給他正骨,你也算是有些本事,他的傷我也看了,我是無法,你居然還能夠有法子?!?/br> “都是祖父當(dāng)年的教導(dǎo)?!?/br> 李薇竹想到了這里,嘆息之聲越發(fā)綿長了,過往時候給女子還有孩童針灸過,沈逸風(fēng)卻是個及冠的男子。因為早晚要給他針灸,最好她早早習(xí)慣下來,才會剛開始就看著沈逸風(fēng)的身子不挪開眼,后來把茜草趕了出去。 李薇竹東想西想的時候,茜草已經(jīng)端上了足盆,盆里是黑色的藥水,是李薇竹剛剛吩咐過的,茜草說:“可要我?guī)兔???/br> 李薇竹應(yīng)了一聲,讓茜草留下了。左右這會兒沈逸風(fēng)包裹的是嚴(yán)嚴(yán)實實,她剛剛的害羞已經(jīng)消散了。 按照自家小姐的吩咐,茜草用被子卷住了沈逸風(fēng),用麻繩隔著被子把他整個人捆了起來,這會兒他雖然昏迷著,等會正骨的時候只怕會疼醒,之后李薇竹用喂藥的法子打開他的牙關(guān),塞入了帕子,以免他咬著自己的舌。 “你扶著他,別讓他動?!崩钷敝裾f道。 “是。” 烈酒傾倒在白瓷小碗,用火折子點燃,藍(lán)色火焰幽幽在酒面上燒著,李薇竹的雙手烤了烤,拿出了銀質(zhì)小刀,小刀燒了一會兒,手上動作輕快,就挑開了縫合傷口的桑皮線。鑷子抽出細(xì)線,被捆著沈逸風(fēng)身子抽動。 茜草不等著了李薇竹吩咐,整個人就死死固定住了沈逸風(fēng)。 鋒利的小刀割開了曾經(jīng)的傷口,鮮紅的血液涌出,這會兒沈逸風(fēng)倒是沒有掙扎,李薇竹用繩子捆住了他的小腿,血涌出得就慢了些。處理好了左腳,右腳是如法炮制,繼而這一雙腿都浸泡在了黑色的藥汁之中。 悶哼之聲響起,他整個人也彈跳著起了身子,“你按住他的腿在藥汁浸泡一刻鐘,務(wù)必讓雙腳不能離開了藥。” “是?!避绮荻紫律碜?,握住了沈逸風(fēng)的一雙腿,李薇竹卻站起了身子,走到了沈逸風(fēng)的身邊,劇烈的疼痛讓他額頭上滿是汗水,那雙緊閉的眼,一瞬間睜開,黑白分明的眸子沁出了淚水,眼神帶著些分不清現(xiàn)狀的痛苦和迷茫。 “我是在給你醫(yī)腿?!崩钷敝窨粗蛞蒿L(fēng),他這會兒燒得稀里糊涂,“到時候好讓你重新站起來。” 李薇竹用手帕替他擦了擦汗水,一邊溫聲和他說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