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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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下身,媚眼輕抬,伸出了手掌。手掌展開,一顆夜明珠臥在掌心中,正是云照被搶走的那顆。 云照大喜,伸手要拿,可手掌卻迅速合上。十七公主長眉微挑:“你我約定,不許反悔?!?/br> “當然?!?/br> 得到她的允諾,十七公主才再次打開手掌,云照將失而復(fù)得的夜明珠拿到手中,對陸無聲笑了笑:“是這顆?!?/br> 陸無聲微微笑道:“快收起來。” “十七!” 沒有關(guān)上的門幾乎是瞬間就被人推開,兩扇門重重拍在兩邊,似浪拍在礁石上,撞出巨大聲響。 十七公主驚得幾乎一跳,見了來人,便往陸無聲身后躲。 趙焱見了陸無聲和云照,又往廂房左右兩邊墻壁看了看,想起不該這樣失態(tài),負手而立,沒有再發(fā)怒,只是說道:“皇妹,你是不是順手拿走了我的夜明珠?那是我要送給你十皇姐的東西,你不可胡鬧?!?/br> “我沒拿,你在說什么我不知道?!?/br> 趙焱冷眉盯她,看向云照:“原來你給了云姑娘,麻煩云姑娘將它還給我?!?/br> 云照冷笑:“殿下,這東西本就是我的,何時變成您的了?” 趙焱驚訝:“云姑娘這是什么話,你若是喜歡,就讓陸大人送給你,不至于這樣貧寒,連顆珠子都買不起吧。陸大人,快讓云姑娘別鬧了,將珠子還我吧?!?/br> 他不想多跟他們廢話,就算旁邊廂房有人,他不過是想要拿回自己的珠子,那讓他們知道他要做的事,也沒有什么需要避諱的。說了幾句客氣話,他便上前要搶走珠子。 陸無聲將云照拉到身后,護住她,護住她手上的珠子,不讓趙焱傷了她。 “這珠子能通神,你想拿它做什么?回到以前,奪取皇位么?” 趙焱詫異道:“陸大人這是什么話,我何時有這種狼子野心?” 陸無聲質(zhì)問道:“那山莊里藏的數(shù)萬兵器是什么?” “數(shù)萬兵器?” 聲音老態(tài),并不精神有力,但渾厚威嚴,穿透了墻壁傳來,令廂房頓時安靜下來。趙焱著實意外:“父皇?” 他料定陸無聲在隔壁房間安排了人來坐定他大逆不道的事,所以行事小心,說的話也不逾越半句。但他絕對沒有想到陸無聲請來的人竟是他的父皇,當今圣上。 他心頭微驚,立即將他方才所說的那些話全都回憶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出格的地方,才定下心來。 轉(zhuǎn)眼趙康已經(jīng)從隔壁廂房過來,數(shù)十名侍衛(wèi)如魚貫入,沿邊而立,將廂房塞得滿滿當當,隨后趙康才入內(nèi)。 他年紀已過半百,常年久病,神色不佳。但目如猛虎,王者英姿不減半分。 宮人已經(jīng)搬了椅子過來,扶他安坐。 “父皇?!笔吖髯叩节w康身邊跪下,一抬眼,都是淚,“三哥哥真的想殺我,您既然肯來,定是信天成的話的,他真的想殺我。” 趙康輕輕拍了拍她的頭:“父皇來,不是因為信你,而是不想你三哥哥被人冤枉了?!?/br> 趙焱心中冷笑,這話正是表明了不信他,所以才來不是么,話說得倒是好聽。君王的心,就算是親生兒子,也不會相信。他跪地說道:“請父皇為我做主,陸將軍辛苦守衛(wèi)邊城,還未班師回朝,他的兒子便和皇妹胡鬧污蔑兒臣?;拭?,你真糊涂,就算你真的喜歡陸大人,也不能聽他蠱惑呀。” 十七公主恨恨道:“我沒有受蠱惑,是你親口說要殺我?!?/br> 趙焱搖搖頭,重嘆一口氣。 趙康轉(zhuǎn)而看向陸無聲和云照:“你們有何說法?這夜明珠,當真能讓人回到以前?” 趙焱一頓,他蹙眉看向陸無聲,他為了自保,竟將這種事跟他父皇說了。也對,如果不跟圣上說,那他一個朝廷官員,如何跟他這皇子斗。所以破罐子破摔,寧可將這件事跟圣上坦白。 陸無聲答道:“回稟圣上,的確如此,這件事三殿下也深信不疑,所以才大費周章想搶奪夜明珠,想要謀奪皇位?!?/br> “陸大人說笑了,這夜明珠本就是我讓宮人去宮外采集的。而且你說我有謀反之心,難道就憑你一顆不知真?zhèn)蔚囊姑髦???/br> “夜明珠的事是傳說,那山莊所藏的數(shù)萬件兵器,殿下又該如何解釋?” 趙焱驚訝道:“什么山莊,什么兵器?陸大人說話真是越發(fā)奇怪?!?/br> 一直沒有做聲的云照說道:“殿下就好好的再掙扎片刻吧,七殿下已經(jīng)帶人前往山莊搜查了。” 她以為說出這句話趙焱多少會露出驚慌模樣,可他臉上連半分慌張都沒有。他太過鎮(zhèn)定,反倒是讓云照的心七上八下,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眾人在屋內(nèi)靜等趙州歸來,屋里氣氛越沉靜,趙焱越鎮(zhèn)定,云照就越慌。她緊緊握住夜明珠,要是不小心被趙焱坑了,圣上要砍她和陸無聲的腦袋,她就只能再回去了,否則進了天牢,她想靠近陸無聲都沒有可能。 她實在是太過緊張,握得夜明珠都要碎了,她偏頭看向陸無聲,想和他說話,想問他,這件事到底會不會出意外。但屋子里誰也不說話,她沒有辦法問。 陸無聲像是察覺到了她的殷切目光,也偏頭看她。好似見她目有驚慌,輕輕朝她點了點頭,以目傳意——放心,云云。 云照高懸的心瞬間就歸于平靜,對,陸無聲辦的事,她不該懷疑。 那趙焱那家伙為何如此安定? 整個八樓都已經(jīng)被他們要了,所以八樓沒有一點聲響,方才那些客人,也都是趙康安排的人?,F(xiàn)在他們房中沒有動靜,別的房間也安靜下來,整個八樓都悄然無聲。所以有人從七樓樓梯上來時,腳步清晰可辨,幾乎是立刻吸引了全部在等待的人的視線。 “定是七皇兄。”十七公主立即起身去門口瞧,一見那男子,就跑過去拉他進去。能為她報仇的人,就只有山莊窩藏兵器的好消息了,她如何不急。 定要讓趙焱那混賬東西嘗嘗掉腦袋的滋味,方能泄她心頭之恨! 趙州被她拽得急行入屋,屋內(nèi)氣氛壓抑沉寂,他跪地向圣上問了安,說道:“兒臣已去過陸大人提及的山莊?!?/br> 趙康默了默才問:“如何?” 云照滿目期待,說吧,只要說出來,事情就結(jié)束了,她再也不用回到臘月初八,喝那臘八粥了。 趙州說道:“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兵器,只是一處普通的莊子?!?/br> 云照一愣:“不、不可能,七殿下可有找過莊子里面,那里面,還有大大小小的地窖、暗道,都是兵器呀,而且還有金銀財寶!” 趙州搖搖頭:“沒有,只有幾個負責清掃的老奴,沒有兵器,也沒有財寶。非說有錢財,也不過是幾件古玩和幾十兩白銀。” 云照登時癱坐地上,腦袋嗡嗡直叫。十七公主也傻了眼,她惡狠狠盯看云照和陸無聲,若非她的父皇在這,她已經(jīng)要罵他們了。 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她為他們盜取夜明珠,他們要扳倒她的皇兄,結(jié)果他們卻將事情鬧到這個無法收場的地步。她往他們的方向緊盯,他們侮辱皇子謀反,這是大罪,說不定父皇會就地處置他們,那到時候他們肯定會回去。 這一次她要一起回去,她可不要做個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癡。 云照又將夜明珠握緊了些,情況一不對,她就跑。忽然有手壓在她的拳頭上,輕輕壓著,像是在安撫她不安的情緒。她抬眼看去,陸無聲依然是云淡風輕的模樣,似乎在告訴她,他們還沒有輸。 可他們已經(jīng)輸了。 兵器不在那,她知道是趙焱察覺了便將兵器轉(zhuǎn)移走了,天大地大,他們要去哪里找這證據(jù)來證明他們沒有污蔑皇子? 沒有可能翻身了…… 他們輸了。 “陸無聲,朕信任十七,也信任你的父親,所以由得你胡鬧,甚至親自出宮與你們唱戲。可你這出戲,實在是太荒唐!” “哎呀,這里好熱鬧?!?/br> 腔調(diào)懶懶,好像說話的人沒有睡醒。突如其來的倦懶聲音讓趙康都頓了話,往門外一看,就見個穿著寒酸的捕快倚在門口,脖子上正被侍衛(wèi)架了刀,可他仍面不改色,笑道:“我在郊外查獲了一堆兵器,押送的人有宮里人,有您的人,他們說那些兵器是三殿下您的,我聽說您在這,就趕緊過來找了。咦,對了,哪位是三殿下?哪位哪位?陸大人幫我指指吧?!?/br> 陸無聲淡定地往趙焱一指:“這位就是了。” 萬曉生恍然,殷勤道:“殿下趕緊去看看吧,不過放心,您的上萬件東西都好著呢,就是押送的人嘛……不太老實,老喊著是您的人讓我滾邊去,所以被我揍了一頓,看著有點慘,您不要怪我。” 趙焱愣神,立即往趙康看去,只看見一張陰沉面龐,他怔了怔,自知兵器被陸無聲派人截住了。物證在前,人證也有,他深知無力回天,頓時癱在地上。 ☆、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八章 萬曉生率著眾衙役攔截下的兵器,已經(jīng)都送到衙門,趙康讓侍衛(wèi)押趙焱一同前去衙門查看,暫未發(fā)落,只是自古以來,謀反是大罪,所以就算趙康沒有當眾宣判,云照也知道趙焱的下場不會太好。 這樣安靜帶走,可?;始翌伱?處置的事,這幾日定會有結(jié)果。 趙康看著侍衛(wèi)親自押走趙焱,視線落在門口,許久都沒有收回。直到公公提醒該起駕了,他才動身,臨走前回頭對陸無聲說道:“夜明珠一事,可是真的?” 目光灼灼,是不信任,是懷疑,更是虎視眈眈,充滿了危險。 陸無聲抱拳微微彎身,答道:“子虛烏有,臣也不知道是誰造謠說我未婚妻手中有這樣的夜明珠,導致殿下被迷惑了心智,前來搶奪。被公主發(fā)現(xiàn)后,他又威逼公主,實在讓人費解。或許是殿下心中的確是有野心,所以才會寄托這種玄幻之事?!?/br> 趙康擰眉盯看,沒有完全信他。 一會陸無聲才說道:“圣上,如果它真的能讓人回到過去,那微臣的母親……也不會因故離世了?!?/br> 趙康一愣,終于收回審度的目光:“你和云家姑娘有功,朕會記得?!?/br> 說罷,這才離開,沒有再問夜明珠的事。 他一走,滿屋的侍衛(wèi)也陸續(xù)離開,整層八樓,終于再次回歸平靜,這一次的平靜,不再是死氣沉沉的靜。 云照開口問道:“為什么你篤信圣上會和你一起演這場戲?” “因為有十七公主的說辭。” “這恐怕不夠吧,說到底,三皇子也算是太子人選之一。” 陸無聲默然許久,才摸摸她的頭,說道:“因為他是君王,哪怕有疑點的人,是他的親生兒子?!?/br> 云照愣了愣,也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坐在云端之上的人,遠不如坐在地上的人安穩(wěn)。稍有風吹,就可能跌落神壇,萬劫不復(fù)。所以他們受不得半點風吹,一旦發(fā)現(xiàn),就要攔截在百里開外,方能安然。 “我也得回衙門了?!比f曉生摸了摸還涼颼颼的脖子,又道,“陸大人,為什么你要讓我去勸那領(lǐng)頭押車的人,誰來著,秦融?還說只有我能勸得動他,讓他回頭是岸?” 陸無聲笑笑:“經(jīng)驗?!?/br> “嘖嘖,說得我好像跟他很熟似的。不過我也懶得知道原因,我就問一句,陸大人跟我許諾的……咳?!比f曉生清俊的臉上冒出醉酒紅暈來,“你說能讓云家姑娘把喜鵲許配給我的事,咳咳,是真的吧? 云照側(cè)耳聽見,偏頭字字道:“童、叟、無、欺?!?/br> 萬曉生頓覺周身舒暢,又怕她打趣自己,說了句“我也得回衙門去了”就匆匆下樓跑了,看得云照忍笑,還沒笑夠,就覺旁邊有股戾氣,一看,果真是十七公主。 十七公主瞥了兩人一眼:“你們應(yīng)該好好感謝我,如果不是我,計劃不會如此順利。只是陸無聲,以后你有后手的話,勞煩告訴我一聲,免得我跟著擔驚受怕。” “沒有以后了?!痹普掌砬扑?,這回終于輪到她將陸無聲拉到了身后,她一點都不想讓十七公主多瞧他一眼,“正月之后,會有番邦前來和親,到時候公主答應(yīng)了為妙?!?/br> 十七公主冷笑:“番邦皆是蠻荒之地,你讓我嫁去那些地方,是何居心?” “因為如果你不嫁去番邦,一年后,你會死于京師爆發(fā)的瘟疫,死相凄慘?!?/br> 十七公主周身一震,她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你唬我,你只是想將我打發(fā)到千里之外的番邦,不再回來吧?” 云照嘆道:“言盡于此,公主自己考慮吧?!?/br> 十七公主還是不信,看她還有什么說辭,可沒想到云照竟不說了,拉了陸無聲往樓下走。她說得越多,她就越不信,但云照不再提,倒讓她心慌。她上前捉住她的手,瞪眼道:“你說的定是假話,對不對?” 云照看了看她,緩緩?fù)崎_她的手:“一年后,真的會爆發(fā)瘟疫。如果公主不信,可以等,只是這一等……就沒命了?!?/br> 她說完就和陸無聲下樓,留下舉棋不定的十七公主在原地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