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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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他哪里有什么情愛,只不過是高高在上慣了,不容許別人拒絕,陸家越是拒絕她,她就越是不服氣,甚至能用終身大事來賭這一口氣。 單是這點,她就比不上云照,一點、一點也比不上。 “所以你想出宮也是假,就算今日不是在世子府,你也會在別的地方用同樣的法子逼我就范。只是公主,你找錯人了?!标憻o聲回以冷聲,拳頭上已經(jīng)被木屑刮破了,鮮血如紅梅點在木窗上,他卻毫不遲疑。 十七公主怔怔看他,又覺羞辱,又覺憤怒。從未有人這樣拒絕過她,她不能接受! “啪。” 窗戶從外面被人劈開,碎屑直往里散。陸無聲一步退后,以袖擋住,心中詫異。 是誰在外面斬斷窗木? 世子大婚,進府要搜身卸掉利器,就連一指長的短刃都不可以攜帶,那就說明,外面那人不是從正門進來的,而是偷偷入了世子府。 可他并沒有安排這樣的人,云照也沒有,那是誰在幫他? 他輕步躍出,卻不見人,那人早已悄無聲息地離開,武功之高,更令他困惑。 “陸無聲!”十七公主見他要走,將自己丟在這,聲音頓顯可憐,“我爬不出去,帶我一起走吧,這里變成了這樣,我該怎么跟他們解釋?” 賓客的聲音幾乎就近在廊道,似隨時要進來。 陸無聲想也未想,說道:“有凳子?!?/br> 說完他就走了,不留半分遲疑。只剩十七公主在窗邊眼睜睜看他離去,惱得怒火中燒。等門外響起敲門聲,她才斂起面上怒容,雙眸只剩膩煩:“與我成親本可救你一命,可你非要尋死路,我也攔不住,那就跟你心儀的云家姑娘一起去死吧?!?/br> 說著,她就轉(zhuǎn)身去開門,大方泰然,像是方才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 陸無聲從后院出來,迅速整理好衣裳,重回賓客中,不見驚慌,不見狼狽,似剛才沒有離開過。 他怕世子府還會有變故,想帶云照先行離開,酒宴開始,就連連喝了幾杯酒,借著不勝酒量免得等會酒宴出丑的借口,先行離開,去尋云照。 云照此時剛忙完,正想著十七公主何時讓人來叫自己過去一見,就先瞧見陸無聲了。 云家的伙計們也在后廚待命,這會見陸家少爺過來,暗自笑笑,一哄而散,跑遠了。早就練就了一張厚臉皮的云照淡定如常,只是他們這樣識趣,回頭得多給他們加賞錢才行。 她還來不及多問他一句,陸無聲就彎身附耳說道:“我見過十七公主了,有狀況,我們先走,出去后我慢慢跟你說?!?/br> 難得見他這樣嚴肅,云照也不多問,命伙計好好看著,自己就和陸無聲離開了世子府。 陸無聲特地尋了條人煙稀少的小道,邊走邊和云照提方才的事,聽得云照連連驚訝:“十七公主竟是這樣的人?!?/br> “司姑娘視她為好友,或許只是因為志趣相投,司姑娘又從未忤逆過她,所以瞧不見公主的本性,如今我們陸家拒絕過她兩次,她便惱羞成怒,我倒也不是太意外?!标憻o聲說道,“只是我狐疑一點,那畫像上的人究竟是不是程沖?!?/br> 云照將心緒平復(fù),快速理順了思路,說道:“如果是,那我們之前做的推論,也就完全推翻了。然而公主這樣奇怪,著實讓人懷疑?!?/br> 兩人都以為公主能找出那人是誰,但是沒想到又來了這樣一個插曲,那那人到底是不是程沖,或者是不是七皇子的人,有待考證。 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云照都覺得頭疼:“十七公主只怕不會善罷甘休,還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誰,又得罪了個最受寵愛的天成公主?!?/br> 陸無聲也不想得罪她,但總不能娶她。他是想活到白頭,但此生過得不痛快,白頭又有什么意義。他的白頭,是要和云照相守到那時為前提的。 “船到橋頭自然直,不直的話,那就走另一條水路?!?/br> 怎么聽都像是在安慰她,云照如今是愁,但并不驚怕:“我們暫時找不到可靠的人去宮里確認那畫像上的人是不是程沖,但我們可以去看看七皇子身邊的程沖,是不是畫像上的那個人?!?/br> 陸無聲笑道:“云云越發(fā)聰明了,懂地反向思索。” 云照得了夸獎,還是開心不起來,腦袋一枕,枕在他的胸膛前,緊抓住他的衣裳不松手:“陸無聲,你要好好的,我們要一起過年,一起登高放煙火,一起看元宵花燈……” 陸無聲雙眼驀地干澀,簡單的愿望,卻有些遙不可及。他伸手將她抱住,緊擁在懷:“好。” 冷冷寒風(fēng)中混著各家辦喜事時放的炮仗火藥氣,還有大街小巷上人們賣糖果蜜餞的甜香味,年味已至,兩人卻覺觸不可及。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陸無聲和云照分別后,快至家中,仍未想通那劈窗的人是誰。他問及身邊暗衛(wèi),可今日他無指示,眾人并沒有暗中出現(xiàn)過,這件事就更顯得撲朔迷離了。 馬車剛到大門口,人還沒下來,管家就疾步過來,說道:“少爺,老爺回來了,從宮里出來好一會了?!?/br> 陸無聲一聽,忙下車進去。 陸戰(zhàn)久在沙場,到了二十五的年紀才回鄉(xiāng)成親,同齡人的孩子都已經(jīng)能去書院了,他二十七才得子,所以如今已經(jīng)快是年過半百的年紀,平日勞心,發(fā)已見斑白,只是雙目有威儀,腰背直挺,比壯年更顯得健壯威武,不似老人。 他聞聲抬頭,面上帶著兩分寡淡,眉心微見褶子,令他整個人既有威嚴,又帶著三分疏離,不讓人那樣容易親近。 陸無聲大步入了廳堂,見他先喚聲:“父親?!?/br> 陸戰(zhàn)只是點了點下巴:“管家說,今日世子大婚,你去赴宴了,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喝了幾杯小酒,怕失禮,就先行告辭了?!?/br> 陸戰(zhàn)眉頭已攏:“怕喝酒會失禮,就不該貪杯。” 陸無聲另有原因,不便辯解,就認了這輕責(zé)。 陸戰(zhàn)也不想剛見面就訓(xùn)斥他,說了一句也不多罵,讓他坐下,才道:“午后可要去衙門?” “今日不用。” “那你去洗洗臉,換身衣裳,去去酒味,下午隨我一起去祭拜你母親。” 陸無聲年幼時母親就去世,對母親并沒有太多念想,雖會掛念,但也不過是偶爾有所感觸,感情并沒有太深。只是父親每次回來,第一件事都是先入宮拜見圣上,第二件事便是回家換下甲胄,帶上母親愛吃的菜肴,前去祭拜。等祭拜回來,才會讓廚子做飯。無論趕了多久的路,餓了幾頓飯,每次都是如此。 父親深愛母親,身為兒子的陸無聲最清楚。 陸無聲領(lǐng)話要回房,又聽父親說道:“你的手也該上藥了?!?/br> 陸無聲一頓,剛才為了不讓云照擔(dān)憂,他特地將捶窗受傷的手藏到袖中,又以披風(fēng)裹住,所以云照沒有發(fā)現(xiàn),那父親怎會……他忽地往父親看去,一瞬竟覺得他就是前來劈窗救他的人。只是父親剛剛回來,又怎會知道他在世子府被困。他心有狐疑,低頭一看,這才恍然為何父親知道。 只因他的傷口沒有愈合,仍有血跡滲出,如今已經(jīng)浸潤了披風(fēng),見了點點血跡。再一想,父親久經(jīng)沙場,受過無數(shù)的傷,他的動作和這點點血漬,父親只看一眼,就能猜出來了吧。 陸無聲應(yīng)了聲,讓阿長去喚了家中大夫帶上金瘡藥,去他房中。 等上了藥,換了衣裳,他便和父親去母親墳前祭拜問安。 云照聽陸無聲提了那從天而降劈窗大俠的事后,也絞盡腦汁想那人到底是誰,然而毫無頭緒,想了十余個人,都被她一一否定。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合理的解釋,最后她只能望天嘆道:“我也就只能猜是天兵天將了?!?/br> 正給她剝著瓜子的喜鵲好奇問道:“什么天兵天將?” “就是劈窗大俠。” 喜鵲聽不懂,不過這幾天她說的話她都聽不太懂,但也不阻礙她伺候她,所以也就不多問了。等剝了滿滿一小碟瓜子仁就遞給她,見她一口吃完,又接了碟子回來繼續(xù)剝:“姑娘,老爺今天可高興了,說您有出息,都能接到世子這樣的貨單,臉上跟貼金似的?!?/br> 冷暖自知的云照扯著嘴角笑了笑,因為她爹不知道,他未來的好女婿差點就變成了駙馬。想到十七公主,云照就覺得慪氣,又有余驚。她在床邊小榻上翻了個身,品了一口熱茶。她在路上和陸無聲商議過,如果要知道那蘭花男是不是程沖,那就得見七皇子。 程沖是七皇子的貼身護衛(wèi),七皇子出現(xiàn),那他必然會在身邊,所以只要見到七皇子,就能肯定程沖是不是蘭花男。 而要見高高在上的皇子何其困難,也唯有陸無聲親自出面,才能邀得動他了。 然而那邊剛拒絕了三皇子,這邊又要求見七皇子,就怕風(fēng)聲外泄,令人覺得陸無聲要入七皇子陣營,連帶著別人以為陸將軍也輔佐七皇子。 誠然七皇子有美名,但陸家是良臣,一心效忠皇上,有閑話傳出,對陸家不利。 所以這個法子被她攔下了,她一點也不愿意陸無聲冒險。 而她另有法子。 每年小年時,圣上就會領(lǐng)皇子貴族們?nèi)セ始耀C場狩獵,王孫貴族的公子們也可以前去,而陸將軍更是隨同左右,但是陸將軍從不讓陸無聲去,理由他不說,但陸無聲猜測是因為怕他的箭法太好,鋒芒太盛,掩蓋別人風(fēng)采,因此阻攔。 但今年情況特殊,所以云照想讓陸無聲也一起去狩獵,而這個說客,自然是她。 雖然陸將軍為人嚴肅,但云家于他有恩,兩家長輩又已成至交,他對陸無聲是鐵面判官,對云照卻總是慈祥長者模樣,所以若是云照出馬說服他讓陸無聲去狩獵,她胸有成竹。 就是不知道陸將軍什么時候回來,能不能趕上小年狩獵。 她正思慮這個細節(jié),門外就快步進來個小廝:“姑娘,陸少爺那來了封信,說要立刻交給您?!?/br> 云照立刻起身,速度之快讓喜鵲咋舌,剛才還懶洋洋的! “快拿來?!?/br> 小廝將信奉上,云照拆信一瞧,上面只有四個俊逸非凡的字——“吾父已歸”。 似是心想事成,云照撲哧一笑,心情甚好。她折信擺手,喜鵲明了,將火盆拿來,把信燒了,抬眼看去自家姑娘還美滋滋的模樣,可偏是聽不到到底是什么好事,心又癢了,可還是忍住了。 云照見信已燒毀,安心躺下,按照陸伯伯的慣例,這個時辰肯定是立刻前去“見”陸伯母,那得等到晚上他才會再回陸家。 那就讓她好好想想,該怎么說服陸將軍,讓他同意陸無聲去狩獵場,親眼去看看七皇子身邊那名叫程沖的護衛(wèi),到底是不是萬曉生跟蹤的那人。 想到萬曉生,她才想起喜鵲的終身大事來:“喜鵲,快小年了,等會你去給萬捕快買條草魚送去吧。” 喜鵲一聽就擰眉:“姑娘,您天天讓我往萬家跑,不是送魚就是送rou,一會說天冷了該送點羊rou給萬捕快的爹娘暖暖身,一會又說下雪了讓我送暖爐炭火去,一會又說小年了送魚過去,我老是去那,萬家的鄰居都笑話我了?!?/br> 云照笑問:“笑話什么了?” 喜鵲睜大了眼:“說我像萬家的小媳婦,讓我趕緊嫁過去,就省得來回跑了?!?/br> “哎呀呀,這不是挺好的嗎?” “……姑娘您真的不要我了?您要把我嫁給萬捕快?我才不要?!?/br> “為什么不要?萬捕快人挺好的?!?/br> 喜鵲一時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悶聲不說話了,半會才可憐兮兮道:“我想伺候您?!?/br> 云照笑笑:“嫁人了也能繼續(xù)留在我身邊的,我又不趕你走?!?/br> 喜鵲這回接不了話了,她也不知道為什么不想走,不想嫁,大概是爹娘感情并不好,這么多年他們不是吵架就是打架,看著……心累。她就想,一輩子不成親不嫁人挺好的,也沒這些煩心事了。 更何況萬捕快看起來吊兒郎當(dāng)?shù)?,一點也不可靠呀。 可無疑他人很好,做事也勤快。 喜鵲有點愁。 云照見喜鵲怔怔想著,也不剝瓜子了,就晾在那一臉愁緒,她也不喚她回神。她總算是看出點頭緒來了,其實喜鵲也是喜歡萬曉生的,只是還沒有看清自己的心。 不急不急,這種事急不來,讓她慢慢體會吧,終有一日,恍然大悟,才能讓這種感情更加牢固和堅定。 入夜后,云照估摸了下時辰,算得陸將軍差不多回來了,也系上披風(fēng)準備出門。 路過廳堂,正好云老爺和云夫人在聊天,見她要出去,喚住她說道:“等會就用晚飯了,你要去哪里?” “聽說陸伯伯回來了,我去拜見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