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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卲廣猜問:“公主會不會還被關(guān)在宮里?又難道說……”他不敢再往下說出那最壞的猜測,悄悄看了趙瑾一眼后,馬上改口,“公主一定沒事,侯爺,你……” 趙瑾不等他說完就沖了出去,她上了馬,毫無目的地奔騁出去,在呼嘯的寒風(fēng)中跑出了一身的汗。 卲廣的猜測不是沒有可能,又或者說賜死秦惜珩這個違抗他們意愿的背叛者才是秦瀟慣常的手段。 趙瑾想到這里,將韁繩緊緊地一拽。馬剎蹄不及,在地面上劃下了一道長長的蹄印,震得她險些從馬背上摔下。 風(fēng)里摻雜著刺骨的霧氣肆意刮來,馬也踏步著蹄子來回走動,被風(fēng)吹得睜不開眼。趙瑾在馬背上凍得渾身僵硬,跌跌撞撞若行尸走rou,甚至不知道是怎么回了侯府。 “瑾哥!”范芮大聲地叫她,伸手才觸及到她的手背,就被凍得縮了回去。 “你怎么了瑾哥?”范芮又晃趙瑾的胳膊,用手在她眼前擺了擺,急得聲音打顫,“瑾哥你說句話啊,你別嚇我!” “怎么了?”范棨老遠(yuǎn)就聽到范芮在大門處又喊又叫,他一見是趙瑾回來了,道:“懷玉啊,來得正好……” “先生?!壁w瑾眼中回了些神,終于開口,“我覺得我不是很好……” 還不等范棨問這話是什么意思,趙瑾就腳下不穩(wěn)晃了下去,范芮忙扶住她,又喊:“瑾哥,你怎么了?” 范棨探了探趙瑾的額頭,立刻收手,“高熱了。” “???”范芮扶著趙瑾,讓她靠在自己肩上,說道:“那得趕緊去叫蓉jiejie?!?/br> “我去吧?!狈稐み吪苓厡λ埃摆s緊將懷玉攙回屋里去?!?/br> 趙瑾倚在范芮身上,神志不清地喊:“阿珩?!?/br> 范芮沒聽清,問她:“瑾哥,你說什么?” 趙瑾迷迷糊糊地睜了眼,說道:“我要阿珩?!?/br> 范芮這下聽清了,也很難過道:“瑾哥,你想公主jiejie,我也想她,還有可盈和其他人都很想她。” 趙瑾積壓了多日的情緒在這一刻驟然爆發(fā),他摟著范芮,從未有過地放聲大哭。 “我找不到她……哪里都找不到?!壁w瑾聲嘶力竭哭破了音,渾身都在發(fā)抖,“我明知道她會面臨什么,那是雷霆萬丈,我為什么要留她一個人在那里!憑什么我回來了,憑什么我還能這樣活著。一個一個的,全都要拋下我。” “不是這樣的!”范芮不知哪來的勇氣大聲說道,“瑾哥,沒有人會拋下你,但如果你只是一味地看著過去,那便永遠(yuǎn)都看不到前面還有很多人在對你伸手?!?/br> “阿芮說的沒錯?!毙燹ト貜耐饷孢M(jìn)來,厲聲呵斥趙瑾,“你知道現(xiàn)在有多少雙眼睛在看著你嗎?你知道有多少人是豁出了命在跟著你?外面是什么風(fēng)向你難道不清楚嗎?可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你把你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為的卻是那點(diǎn)兒女私情。趙懷玉,劍西的頂梁柱不該是你這副模樣。” 趙瑾咬緊了唇不作聲辯,只是默默地落淚。 范芮又探了探趙瑾的額頭,對徐蕙蓉道:“蓉jiejie,瑾哥現(xiàn)在還是很燙。你別罵他了,先趕緊給他看看吧?!?/br> 徐蕙蓉嘟囔一聲“麻煩”,大聲道:“手拿過來?!?/br> 趙瑾把兩只手腕都遞了過去,徐蕙蓉看完,淡淡道:“傷風(fēng)而已,好好吃飯喝藥就行了?!?/br> 她說完,又想到什么,吩咐范芮道:“去廚房叫人多燒點(diǎn)熱水,泡腳發(fā)發(fā)汗好得快?!?/br> 趙瑾上一次高熱不退,秦惜珩便是用了這個法子,現(xiàn)在徐蕙蓉再次一提,趙瑾不覺又是潸然淚下。 范芮應(yīng)聲就去了,屋子里便只剩下她們兩人,徐蕙蓉看著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忍不住又嘆氣,“我說話直,你不愛聽可以不聽,但是該說的,我還是要說?!?/br> “我知道我身上系著很多人的命,我也知道我站在這個位置上意味著什么。你沒罵錯,是我不知分寸,不該為一己之私糟蹋自己。我看似是一條命,實(shí)則是整個劍西往后的走向?!壁w瑾抹干凈臉上的淚,往身后躺了下去,她方才鬧得有些狠,現(xiàn)在一靜下來,便覺得虛脫無力。 徐蕙蓉聽她這樣說,心里又生出些悔意,她站在趙瑾身邊看了這么多年,知道她有多收斂情緒,她壓抑著自己,日日如履薄冰,生怕因一點(diǎn)差錯連累無辜。 “開方子吧?!壁w瑾閉上眼背過身去,哽咽著喉腔說道,“半個時辰……不,一刻鐘,一刻鐘就好。一刻鐘之后,我好好吃藥養(yǎng)病。” 身后的腳步聲逐漸地遠(yuǎn)去,趙瑾側(cè)躺許久后,忍著高熱的難受勁兒,抬手伸向了枕邊的一只匣子。 暗扣輕輕一推,她打開匣子,露出了里面靜靜躺著的金鎖。 她垂目凝視,忽地笑出聲來,眼淚直直地滴在了上面。當(dāng)日一語成讖,如今竟真的要靠著這枚金鎖排解相思。 物什入手冰涼,趙瑾拿著它,將這小小的一只鎖捂緊了貼在心口,一股寒意前所未有地襲來。她早就過慣了梁州的隆冬,可是今年的這個年末,比以往的任何一年都要冷。 阿珩,我還是沒能等到你嗎? 風(fēng)吹開了堂前的窗,秦惜珩被外邊的寒氣一吹,劇烈地打了個噴嚏,起了一身的顫栗。 “橫兄弟,你沒事吧?”鄭通趕緊替她關(guān)上了窗子,又挑起簾子遮住,解釋道:“老屋子了,一到冬天就漏風(fēng),你忍忍,再加件衣裳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