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書迷正在閱讀:當龍是一種怎樣的體驗、上色、一念鐘情:墨少的專屬嬌妻、【咒回】嫖男人合集、網(wǎng)癮辣媽,擺爛養(yǎng)崽、他如玉生煙、當我成了你媽、龍與花婚姻介紹所、星際強力聯(lián)姻、神的罪與罰:百詭夜行【H】
秦瀟頓時無言。 話說完了,秦績心里還念著未聽完的佛經(jīng),匆匆就要告辭,秦瀟留不住他,只能憋悶地讓他走了。 殿內空靜下來,秦瀟孤坐片刻,又聽內宦來告,“稟殿下,屈內侍來了?!?/br> 秦瀟道:“讓他進來。” 屈十九低頭入內,行禮之后主動說道:“殿下,周帥讓喻至忠來京述職了,現(xiàn)在就在海晏殿面圣?!?/br> 大楚定業(yè)天下后,南疆一域委以平南侯蕭忱持守,然而平南蕭氏傳家不過百年,族中男嗣便或死或傷于與南疆十二寨的烽火之中,府中最后只剩孤女寡婦。 嶺南不可無帥鎮(zhèn)守,朝廷遂外放武將接任平南蕭氏,而蕭氏的女兒們也在皇命的安撫下嫁予他人。 平南侯的最后一代伴隨著一抔黃土只剩下英墓一冢,蕭氏血脈至此淡無可尋。 喻至忠便是蕭氏那淡到出了五服的一點血脈。 南疆十二寨今年倒是平靜,可越是平靜,倒讓秦瀟覺得不安。 人一旦太安逸了,就容易忘乎所以。倘若處于戰(zhàn)時,周茗還會因軍餉糧草而與寧澄煥多做往來,眼下順風順水,他連信也不多寄,甚至連述職都差遣著其他人來。 秦瀟這一時驟然想到了自己之前的一個猜測。 屈十九見他久不說話,臉色也不大好看,小心一喊:“殿下?” 秦瀟問他:“喻至忠什么時候到的?還沒到年底,他怎會在這個時候來京述職?” 屈十九道:“聽說,喻至忠是為祭奠祖祠才來京,周帥順道讓他入宮述職,至于其他的,臣就不清楚了?!?/br> 秦瀟看他這樣子,估摸著就算再問什么,他也說不上來,遂道:“行了,你先去吧?!?/br> 待他走后,秦瀟喊了人來吩咐:“這幾日看著喻至忠,在他離京之前,孤要知道他的全部動向。” 秦佑受召前來海晏殿時,正遇上秦轍自殿內出來。 “三哥?!鼻赜咏兴宦暎柕溃骸案富室沧屇銇砹??” 秦轍道:“韃合送親的使團要來了,父皇讓我接待他們?!?/br> 他憂心忡忡,不為別的,正是因為這份差事看著有些逾矩。 這種接待外邦的要事,向來都是由儲君或者首輔來做,而今楚帝將這事情放在他身上,也不知道會不會引來秦瀟的忌憚。 秦佑動動腦子就知道他在愁什么,笑道:“三哥,這可是事關國風臉面的大事,父皇器重你呢?!?/br> “噓?!鼻剞H左右看看,小聲道:“你莫要亂說!” 他一貫就是這么膽小警惕,秦佑早就見怪不怪了,遂笑了笑,“要不我晚上請三哥喝酒,看看能不能幫幫三哥什么?” “再說吧?!鼻剞H趕緊擺擺手,多一刻也不敢停留,“我先去一趟鴻臚寺。” 他說走就走,秦佑看了幾眼,也不再逗留,提起衣擺跨過了門檻。 楚帝正握著朱筆批紅,余光看到他來,頭也不抬說道:“近來課業(yè)可有荒廢?” 秦佑道:“有父皇這樣念著,兒臣不敢怠慢?!?/br> 楚帝放下朱筆,對他道:“中州道多礦,可如今上繳的礦稅只有不到三十萬緡,你覺得,這事要怎么做?” 秦佑道:“此事兒臣早有耳聞,正巧也想到了一個法子,只是不知可不可行?!?/br> 楚帝道:“你說便是?!?/br> 秦佑道:“除卻糧、絹此類正稅,如今的雜稅皆以錢幣計衡,礦稅此項,朝廷又是以民間流動的商價而定。兒臣覺得,可以將礦稅按照民間的商價作以換算,更改為征收實礦。等到這批實礦收入國庫,一部分可以用來整修器械鑄造錢幣,剩下的,父皇可以暗中讓人用高于民間的商價再賣出去。這樣一來,國庫的收入較有提升?!?/br> “好,”楚帝看著他,微微帶笑,“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br> 秦佑稍有怔然,旋即迅速領命,“兒臣領旨?!?/br> 謝昕端著站在一旁,等到殿內沒有第三人之后,走來楚帝身旁給他揉揉肩,問道:“范氏祠堂已經(jīng)重修好了,你要將阿棨留在京中嗎?” 楚帝握住搭在肩上的這只手,嘆了聲氣說道:“我也想,可若是將他們留在邑京,我又放心不下?!?/br> 謝昕問:“你要去看看嗎?” 楚帝問他:“你與我一道去嗎?” 謝昕垂眸,眼中似是在掙扎,但等到最后,他還是搖頭,“不了?!?/br> 楚帝站起身,忽然就抱住他,心中愧然至極,“對不起啊,如果不是因為我,你根本不用留在這里。” 謝昕拍打著他的肩背,反而笑道:“如果沒有你,我根本不知道這二十多年要怎么過。你說你鎖著我,可你明明是在保護我。小禎,你早就與我的骨血長在了一起,你要我怎么做,割骨放血嗎?” 楚帝眼瞳微濕,謝昕松開他,又問:“什么時候去?” “等天黑?!背鄣?,“我早去早回,不會讓你等很久?!?/br> 范棨清掃完院中的落葉,回身時看到范蔚熙與范芮已經(jīng)在屋檐下掛好了燈籠。 “大功告成!”范芮從梯子上下來,拉長了手臂伸個懶腰,“打掃了這么多天,總算將一切都布置好了?!?/br> 范蔚熙拍拍手上的灰塵,眼尖地隔著籬笆柵欄看到那邊有幾點燈火在慢慢靠攏。他抬手指了指,對范棨道:“叔父,好似有訪客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