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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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能?”秦佑故意道,“年初的時候,你不是還去過攬芳樓?當(dāng)時可是好些人都知道,阿瑾也是在的。怎么,你忘了不成?” “我……”秦惜珩臉上頓時青紅一陣,反駁道:“我那次不算!” “行,你說不算就不算吧?!鼻赜右膊辉俣核饋?,“我想問你件事,你必須對我說實(shí)話。” “什么事?” “你對趙瑾,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秦惜珩道:“自然是真的?!?/br> “稀罕啊?!鼻赜佑行┎恍?,“你當(dāng)初不是對谷懷璧要死要活的?怎么去了一趟梁州,就對趙瑾這么死心塌地了?你看上他什么了?是那張臉,還是他床上功夫不俗?” “五哥!”秦惜珩臉色一寒,“我與懷玉之間,容不得你這樣玩笑?!?/br> “好好好,你這丫頭,護(hù)起短來可是一點(diǎn)情面都不給。”秦佑看她真的動怒了,馬上便收起那份戲謔,問道:“他都告訴你了?” 秦惜珩嗯聲,臉上還覆著一層寒霜。 “你選擇幫他,豈不是要與皇后和太子敵對?那可是你從小喊到大的母后和哥哥,你舍得?”秦佑又問。 “我拿的是十全十的真心,可人家未必愿意十全十地待我。到底不是親生的,利用起來也不會手軟,她算計(jì)我的時候,可從來想不到‘舍得’二字。”秦惜珩冷冷一笑,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我很早之前就知道寧家人有多偏執(zhí),可是直到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這份偏執(zhí)是沒有盡頭的。只要不達(dá)目的,他們就會無限次地威逼猛壓?!?/br> “阿珩?!鼻赜涌粗难劬φf,“你一貫就是胡攪蠻纏,今日聽你用這樣的口氣說話,我忽然覺得有些怕?!?/br> “怕什么?怕我反咬你一口?”秦惜珩喝了一口已經(jīng)沏好的花茶,道:“你該慶幸我不是皇子,否則就不會心平氣和地與你坐在這里商談了?!?/br> 秦佑道:“你是寧家堆子里長大的,我說怕你,自然是怕你也如他們一樣偏執(zhí)狠辣。而剛剛你說話時,我總覺得面對的是一把冷血的刀?!?/br> “因?yàn)槿耸菚兊摹!鼻叵х竦?,“?dāng)你還沒被逼到那個境地時,你就不知道周圍暗藏了多少手段。今日我只是跌了一跤,可明日我不能保證我不會頭破血流,因此在這之前,我得有我自己的刀?!?/br> “有膽識啊?!鼻赜庸墓恼?,問她,“那你想怎么幫我?” “我有一條商路?!鼻叵х駥⒆谡蹬c淮州的一切和盤托出,秦佑聽得輕輕嘶聲,看她的目光都變了。 “你這丫頭,膽子還真的大?!?/br> “不入虎xue,焉得虎子?!鼻叵х竦?,“只要我兜得緊,就不怕走漏風(fēng)聲?!?/br> “下一步有什么打算?”秦佑問。 秦惜珩道:“我就是因?yàn)橄氩坏?,所以才要來問你。懷玉空有劍西兵馬,在朝中卻是孤立無援,所以當(dāng)劍西糧草緊缺時,她連個說得上話的人都沒有,全得靠著自己來補(bǔ)貼軍用。” “這事不好辦?!鼻赜拥?,“朝臣但凡與邊臣有個往來,那就逃不脫被人彈劾。我如果不是花天酒地不學(xué)無術(shù),太子早殺我八百次了?!?/br> “父皇沒有對你透露過什么?”秦惜珩問他。 “你知道父皇為何痛恨寧相,這么多年卻又以禮相待嗎?”秦佑問完,直接解釋道,“因?yàn)槭兰抑g彼此聯(lián)姻,他們牽一發(fā)而動全身,而且這么多年來,他們相互扶持。這些人不能輕易去動,否則朝中的窟窿難以補(bǔ)全,政令無法下放到各州各郡。你想想,中樞里有多少世家之人?這些人如果沒了,朝廷就空了?!?/br> “逐一而破呢?”秦惜珩問。 “你能想得到,父皇就想不到嗎?”秦佑望著她嘆氣,“他們官官相掩,就是要將權(quán)柄捏在自己手里。范相當(dāng)年提出在國子監(jiān)下另立廣文堂時,反對的言論幾乎要將范宅給淹了,他們?yōu)槭裁匆磳??還不是因?yàn)檫@些貧寒之人一旦入仕,搶走的就是他們襲給后輩的飯碗。所以你看今日——” 秦佑沖范宅的所在之處努努嘴,“廣文堂的學(xué)生幾乎都來了,如果沒有范相的這份堅(jiān)持,他們哪里能觸碰到官學(xué)?” “那怎么辦?!鼻叵х襦?,“真的就無解了嗎?” “也不全是?!鼻赜拥溃叭绻兰抑g生出嫌隙,就有瓦解他們的機(jī)會?!?/br> 秦惜珩問:“怎么做?” “現(xiàn)在可能有法子了?!鼻赜訌姆墩抢锸栈啬抗?,對她道:“永陵的事情傳開了,這件事若是有記錄,也不至于鬧成現(xiàn)在這樣。他們只怕沒有想到,當(dāng)年極力壓下去的事情,如今竟然會成為他們的一道催命符。” “可唐覺五已經(jīng)死了好多年了。”秦惜珩皺眉,“永康二十二年距今都快四十年了,現(xiàn)在又能查出些什么?” 秦佑從容道:“死人開不了口,但不是還有活人嗎?只要事情真實(shí)存在過,就不怕活人沒有破綻。” 唐渠乘著小轎在寧宅前落下后,忙不迭地讓人去叫門。 寧澄煥似乎早就料到他會來,這幾日除了進(jìn)宮朝圣,余下的時間幾乎都待在書房。 “耀之!耀之!”唐渠見著了他,頓時連儀態(tài)也顧不上了,著急說道:“永陵的事,得想想辦法啊?!?/br> “這件事你查過沒有?”寧澄煥問他,“源頭是哪里?從誰嘴里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