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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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瑯依舊甜蜜笑著:“沒事。我知道的,畢竟懷才就像懷孕,總要時間長了才能看得出來嘛!” 沈聞手上的書差點沒拿穩(wěn),眼角瞥了她一眼,無奈地說:“你一向都是這么語出驚人的么?” 宋瑯無辜瞪眼:“難道公子你不覺得這比喻很形象生動么?” 好像還真是這么一回事呀……被帶偏的沈公子如此想著?;剡^神后,他以手抵唇,輕咳了一聲,轉(zhuǎn)移話題地說著:“你若想當(dāng)我的門客,我自然是歡喜的。只是瑤兒那邊,她素來……只怕她是不愿意你跟在我身邊的?!?/br> 宋瑯一笑:“這個好辦!” 說著,她便讓車夫停下馬車,輕巧靈活地一躍而下,向后面的馬車走去。 沈聞掀簾而出,看著宋瑯的身影,烏黑如鴉羽的睫毛下籠著一絲好奇。 他看到宋瑯輕輕掀開了車簾后,對著車內(nèi)的人說了句什么,然后車內(nèi)果然傳來一聲憤怒委屈的吼聲:“我不同意!他有什么好的,憑什么不跟著我,要去跟著他?不行!” 宋瑯依然笑得溫柔,又輕聲開口對著車內(nèi)人說了幾句話。 一陣沉默,沈聞好整以暇地看著遠處。 忽然,車內(nèi)的沈瑤用手撥開車簾,探出身遠遠朝他吼著:“哥——你要照看好我的阿瑯,她要是被人欺負了,我可饒不了你!” 宋瑯一臉笑意地走了回來,對上沈聞微楞的目光,輕快地說:“以后我就是公子門下之人了,還請公子日后多多指教!” 沈聞微擰眉,問道:“你是怎么說服她的?”自家meimei的性子他還能不清楚么。 宋瑯攏了攏衣袖,說:“公子你猜?” 沈聞一噎,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感覺手上一股莫名癢意。 “公子還請勿要在意這些細節(jié)。不過,既然宋瑯已經(jīng)成了公子的門客,還望公子能告知我一件至關(guān)緊要之事。” “什么事?” “唔……敢問宋瑯月俸幾何?” 這一晚,夜涼如水,無星無月。荒無人煙的野外花木扶疏,唯有遠處兩輛馬車沉默在晦暗的夜色里。 由于沈大小姐顧慮著她的“海妖”身份,所以宋瑯不得不被催趕著來到這個小湖。她安靜地泡在清涼的湖水里,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露出水面的頭部向上仰望著,望向烏黑云層掩蓋下的如晦月色。 真真是個“月黑殺人夜,風(fēng)高放火天”呀! 宋瑯正這么想著,附近卻突然響起一記清越的嘯聲—— 頓時黯淡微光里,一陣花木搖動,一群黑影攜著森寒殺氣倏然躍出,向著遠處馬車的方向。 騰躍在半空中的黑色身影行動利落,訓(xùn)練有素,冰冷的刀刃在空中折射出極其微弱的月輝,落進了湖中人的眼里。宋瑯猛地心一緊,嗚呼哀哉,她就只是想想而已呀!竟然還來真的? 宋瑯毫不猶豫沉潛入水底,向著清越嘯聲的方向迅速游去。 轉(zhuǎn)眼間,眾多黑色身影已抵達馬車所在之處,立時遠處嘈雜的兵刃交接聲響起,一下子驚醒了夜的沉寂。 湖邊低矮灌木中,潛伏著的黑衣男子放下了舉在唇邊的右手,在兵刃碰撞聲中冷冷而笑,隨即拔出腰間的唐刀,正欲施展輕功躍起。 “停下!”黑衣男子身后的湖水中突然傳來冷厲的喝止聲。 潛隱在湖水中的宋瑯浮出水面至肩下,手中扣著一把小巧的激光槍,冰冷的槍口正對著前方男人頓住的背影:“不管你們有何目的,請立即離開!否則我不介意手下多出一個冤魂。” 黑衣男子聞言,背對著她陰寒地嗤笑了一聲:“呵!不過是一個裝神弄鬼、毫無內(nèi)力的弱女人,能耐我何?” 話音剛落,他執(zhí)著唐刀的右手上飛快閃現(xiàn)出一個紅色的小光點。 “啊……”下一刻,唐刀跌落在地,他的手腕立刻傳來一陣異常難耐的灼燒感。 宋瑯語氣冰涼,帶著軍人的冷然無情:“我已經(jīng)警告過你了,請立即下令讓其他黑衣人離開。否則,下一次我瞄準(zhǔn)的將會是你的心臟?!?/br> 第25章 京城貴家的公子與小姐〔七〕 黑衣男子捂著灼燒感強烈的右手手腕,心中驚疑,這女人用的到底是什么武器? 他緩慢轉(zhuǎn)過身,在昏暗月色中,對上宋瑯冰冷的眼眸。 他肆意的目光一寸寸掃過宋瑯裸·露在外的肩部與光潔如玉的手臂,最后落在她手上握著的不明武器上——那奇特的武器精致不似凡品,泛著金屬無機質(zhì)的冷光,而正是這個小巧的武器,造成的傷害卻詭異無比。 “難道……你還真的是海妖不成?” “廢話少說,下令撤退!” 黑衣男子冷哼:“你竟然護著他們?你根本不清楚他們兄妹的本性,你以為你如今的境況又能好到哪里去?今夜你若執(zhí)意阻攔我,終有一日,知曉了一切之后,你也會后悔的!” 宋瑯沉默不語。下一刻,她還是將手中的槍上移對著他的胸前,紅色光點閃爍,她聲音冷凝:“我確實不清楚孰是孰非,所以今晚我不殺你??墒牵雍托〗阌谖矣卸?,無論以后發(fā)生什么,今夜我都必須護著他們!” 黑衣男子深深看她一眼,然后不甘地舉起右手置于唇邊,發(fā)出一聲長長的清嘯。 遠處的一群黑衣人聞聲,立刻不再戀戰(zhàn),虛迎幾招之后迅速向后騰飛,朝不同的方向撤退。 宋瑯的眸光微微一松,就聽到黑衣男子懷著惡意的聲音傳來:“呵。你的身材很不錯。” 宋瑯不為所動,利落收槍:“過獎!” 黑衣男子噎住,冷哼一聲也使出輕功踏著夜色遠去。 宋瑯迅速套上河邊的衣服,快步向馬車停留的地方走去。 宋瑯的身影剛一出現(xiàn),沈瑤立刻小跑過來,緊張地問:“阿瑯,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剛才在湖中遠遠聽到打斗聲,這才趕了過來。你們有沒有受傷?” “并沒有,這些黑衣人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臨時撤退了。”沈瑤疑惑地看向沈聞:“哥,今晚的刺殺是怎么一回事?他們又怎么會知曉我們的行車路徑,并提前設(shè)下埋伏?” 沈聞低著頭,用布帕細致地拭去手中軟劍的血跡。這還是宋瑯第一次見識到他的武器,不是別的,正是他平日的束腰之物,軟劍的玉質(zhì)劍柄正是腰帶的玉扣。 “我們來時的船上,混有細作?!鄙蚵劼曇舻骸八麄冞x在荊國刺殺我們,除了仇怨之外,恐怕還是特意想挑起兩國戰(zhàn)事?!?/br> 宋瑯心中認(rèn)同,之前的黑衣男子可以一語道出她的來歷,而且僅是聽聞她的聲音,就能將她辨認(rèn)出來,必是船上同行之人無疑。 “今晚侍衛(wèi)輪流守夜?!鄙蚵剬④泟p回腰間,冷靜地吩咐著:“雖然不過是一群宵小之輩,但敵暗我明,還是盡早去往荊國都城為上?!薄?/br> 次日清早,馬車一路疾馳,向著都城的方向。三日之后,都城宏偉的城門才終于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驛館中,一眾門客此時已候在門前,他們早些日子便提前出發(fā),到達荊國后便為沈聞的到來打點妥當(dāng),此時沈聞一進門,眾人紛紛上前拱手行禮。 宋瑯跟隨在沈聞的身邊,與眾多門客一同進入了議事的房間。在眾人疑惑的眼光中,沈聞回頭看了一眼冷靜自持的宋瑯,然后向一眾門客宣布了宋瑯的加入。在宋瑯的意料之中,滿座頓時一片嘩然聲。 宋瑯行禮作揖,不卑不亢:“小女宋瑯,見過各位先生?!?/br> 一名門客起身對著沈聞拱手:“公子三思!以女子為門客,歷來未有,若是傳了出去恐是遭人詬??!” “公子,我等不服!區(qū)區(qū)無知女子,妄想入公子門下謀劃,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公子就不怕,以后天下再無有識之士前來投奔,以縱驅(qū)馳嗎?” “咄!公子莫不是為這煙媚女子皮相所惑,才行此荒唐之事?實在是寒了我等的心!” 宋瑯一直謙恭立于沈聞身側(cè),坦然聽著來自門客們的質(zhì)疑。只是在聽到最后一句時,她忍不住皺了皺眉。 果然自古至今,人們?nèi)粢呷枰粋€女子,就必定要帶上一些性暗示的字眼嗎? 一旁的沈聞臉色黑沉,正欲開口,宋瑯卻上前一步。這件事本就該由她親自解決。 宋瑯攏袖怒目,看向面前一群被慣壞了的心高氣傲自命不凡的門客:“嗟乎!士可殺不可辱。宋瑯本以為諸位先生是懷才名士,且在公子門下效力謀事多年,勞苦功高。而宋瑯初來乍到,資歷尚淺,先生們?nèi)羰嵌崦婷?,宋瑯本該低眉順耳,以聆?xùn)導(dǎo)……” “但是,”宋瑯眼簾一掀,用當(dāng)年盯著新兵蛋子的凌厲目光,慢慢掃過面前的每一個門客,“想不到先生們一上來,一不問宋瑯學(xué)識何如,二不問公子提拔緣由,僅僅因為宋瑯的女兒之身,就如此咄咄逼人。圣人尚言有教無類,爾等卻如坎井之蛙,不曾明辨慎思,又何敢言辭相迫,欺我女子無知?” “平白無故,就以污言虛辭加諸我身,敢問先生們的‘溫良恭儉讓’何在?” “不問不甄,就以惡意對公子加以揣測,敢問先生們的‘仁義禮智信’又何在?” 宋瑯的一番話說得擲地有聲,直將之前鼻孔朝天的眾門客震得安靜若雞,一時無言。 宋瑯滿意地掃了一眼楞怔的眾人,語氣忽然放得緩和:“其實,先生們大可不必擔(dān)心我與公子有何茍且,公子為我所惑更是荒唐之言。畢竟最有力的反駁證據(jù),已經(jīng)明擺在我們的眼前。” “什么證據(jù)?”還處于震嚇愣怔狀態(tài)的門客們下意識地接著她的話問。 宋瑯?biāo)室恍Γ骸白C據(jù)自然是……公子長得比我美呀!” “噗——”強抑的噴笑聲頓時此起彼伏,座上一片人仰馬翻。 宋瑯負手淡然而立,面上清淺笑意不改。 散漫坐靠在木輪椅上的沈聞,抬眸含著淡淺的警告慍怒瞟了宋瑯一眼,心下卻是無限嘆服。 這個女子……先是佯怒而罵,以示自己堅韌不屈的士人氣節(jié),然后將他們數(shù)落到無地自容、慚怍不已的同時,言辭之間又不著痕跡地暗示自己的才華以及他對她的看重。達到震懾效果后,她卻以一種超脫于世間凡俗女子的大膽自我調(diào)侃姿態(tài),不但幽默地撇清了和他的關(guān)系,還展現(xiàn)了自己達曠的胸懷,更是給了心高氣傲的眾多門客一個下臺階,轉(zhuǎn)瞬就將僵滯的氣氛變得輕松平和,輕巧化解了一切敵意。 沈聞眼神微凝,這種談笑間精準(zhǔn)cao控全局的能力,若非她是女子之身,則必定是一種連他都不得不忌憚的將相之才。這樣的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來路? 第26章 京城貴家的公子與小姐〔八) 回到房門后的宋瑯,剛一關(guān)門轉(zhuǎn)身,迎面就接住了投撲過來的一懷軟玉溫香。 “嗷——阿瑯!”沈瑤大小姐正抱住她的腰,埋進她懷里蹭蹭蹭,臉上是激動興奮的緋紅:“阿瑯,如果你是個男子,我沈瑤必定不擇手段、賴死賴活也要嫁與你!” 宋瑯無奈地攬住她腰身,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紅撲撲的小臉蛋:“小姐,你跑到公子門外去聽墻角了?” 沈瑤甜蜜笑著,得意地說:“當(dāng)然,不然我可就錯過阿瑯如此英姿颯爽的重要時刻了?!?/br> 宋瑯失笑,輕輕拍了拍她肩背:“我不是答應(yīng)大小姐了嗎?若是我連公子門下的諸多門客都應(yīng)付不來,那我又談何能讓小姐有看到公子折服顫抖的一天?” 沈瑤咯咯地在她懷中笑了起來,也想起了那天宋瑯在馬車前對她所說的話,她的聲音清脆如枝頭黃雀:“對對對。阿瑯可是答應(yīng)過我的,否則我才不會那么輕易就松口,將你暫時讓給我哥哥呢!” 宋瑯笑意不減,看著懷中囂張又高傲的小姐,眼眸深處卻露出一抹深思。 “對了,我來找你還有一件事?!鄙颥幪痤^,雀躍地說著。 宋瑯迅速隱去眼中多余的情緒,笑著問:“小姐有何事要找我?” “今天是荊國的花燈節(jié),很是有名,我還沒有機會瞧過呢!今晚都城里的所有居民,都會到街上欣賞花燈,這一次你一定要陪著我去!”沈瑤委屈地微噘起嘴:“之前的小鎮(zhèn)上,我找你那么多回,你都不肯陪我出去過哪怕一次。” 宋瑯安撫地捏了捏她的臉,眸光明暖:“好,小姐。今晚我會陪你出去逛花燈的?!?/br> 月上枝頭,歌柳詞起。 今夜的荊國都城,大街上格外繁鬧,燈火通明,簪粉飄香,家家戶戶攜著老小,接踵地攘走著,嬉笑聲不絕于耳。 “阿瑯,那邊掛著的蓮花燈盞是不是很好看?” “阿瑯,我們一起去猜燈謎吧?” 被沈瑤緊緊挽著手,強行在擁擠的人群中鉆來鉆去的宋瑯表示很無力很憂桑:“小姐,我們就這樣把公子他們丟在身后真的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