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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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氏看著她,目光沉沉的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女兒是她生她養(yǎng)大的,如今瞧著卻有些陌生了。 許蕙被她盯得有些害怕,心底直突突。她忙上前一步,扶著梁氏的胳膊撒嬌道:“娘,咱們快進(jìn)去,這兒太冷了?!?/br> 梁氏沉默了片刻,沒有拗過許蕙的攙扶,母女兩個走進(jìn)了大門。 繞過了影壁,母女兩個進(jìn)了堂屋,許蕙先是扶著梁氏坐下,才自己坐到了下首。 “怎么又這么遲才回來?”梁氏神色淡淡的問到。 許蕙放下了手中的竹籃,才想說她去做飯,卻被梁氏的話給攔下了。許蕙的理由早就想好了,此時便不假思索的道:“我接了個活兒,是在裙裾上繡花、縫上寶石。那寶石不讓我們帶出來,只好在綢緞莊現(xiàn)做?!?/br> 梁氏還是持懷疑的態(tài)度,她看著許蕙的籃子道:“你籃子里裝的是什么?” 許蕙忙把籃子放到梁氏跟前,大大方方的打開,讓梁氏看。只見里頭放著寫上好的綢緞邊角、還有幾股絲線在。許蕙笑道:“是帶我們的張大娘送我們的。我想著給鄭大哥做個荷包,這些料子比我自己買的強(qiáng)。” 一般富貴人家送來料子做衣裳,總會剩下一些邊角料,主家并不再要回去。 看到了這些東西,梁氏的臉色稍霽。 此時她們條件有限,拿不出什么好東西來。而許蕙的行為,到底是個心意。說明她心中還是在乎鄭興的,或許兩個孩子,還會有希望? 梁氏知道自己女兒自恃有幾分才學(xué)姿色,便不甘心嫁給鄭興,過平平淡淡的日子。這些日子許蕙頻繁的出去,梁氏心里焦急,生怕她心高氣傲的另攀高枝,同別人有染。 “蕙娘,你沒跟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來往罷?”梁氏猶豫了片刻,還是滿目擔(dān)憂的問了出來。 許蕙神色微僵,眼底隱約透出一抹不耐來。她清了清嗓子,道:“娘,您這是說的什么話?我早出晚歸還不是為了家里能好過些!為了讓我爹能早日回來,您為什么總是挑剔我?” “蕙娘,娘不是這個意思!”梁氏見女兒不高興了,心中一軟,忙道:“娘沒有挑剔你。娘只是心疼你罷了,若你的親事早些跟大郎定下來,娘就放心了,你也不用這么辛苦?!?/br> 許蕙忍了忍,又不能發(fā)作,怕被她娘瞧出端倪來。故此她拿起了八仙桌的籃子,撩起簾子回了自己的屋子。 見梁氏沒有跟過來,許蕙飛快的從那堆布料中把藏在里頭的幾件首飾拿了出來,又把貼身放著的銀票一并拿出來。最后從墻角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個不起眼的黃楊木匣子,上頭還有一把黃銅鎖。 許蕙取出貼身帶著的鑰匙,打開了鎖。 只見里頭擺放著不少貴重的珍珠寶石等物,還整整齊齊的擺著四小捆銀票。這些都是跟陳謙認(rèn)識后,陳謙陸續(xù)送給她的。這些不起眼的小件,她都悄悄運(yùn)回了家中,而布匹、古玩等打眼的器物,她怕梁氏看到,并不敢往家里帶。 陳謙府上已經(jīng)給她指了屋子,還給她撥了兩個小丫鬟服侍。 許蕙很有信心,此時陳謙一定傾心于自己,正如上一世一樣。只要她愿意,一定能讓陳謙把自己娶了。 看著滿匣子的珠寶,她緩緩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來。 正在許蕙用癡迷的目光看著這些首飾寶石之時,突然外頭傳來了敲門聲。似乎還夾雜著鄭興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來。 許蕙慌忙把首飾匆匆塞到匣子里,還沒忘了把匣子上鎖后,重新塞進(jìn)了柜子里。把鑰匙貼身帶在了脖子上,她才整理好衣裳,準(zhǔn)備迎出去。 她才要撩了簾子出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從她的針線筐中拿出了一個靛藍(lán)色的荷包,料子只能算是一般,可是繡得紋樣卻是十分精致,古樸大方,適合男子用。 把荷包拿好,許蕙這才去了堂屋。 梁氏已經(jīng)把鄭興給迎了進(jìn)來,只見鄭興手中提著半袋子的米,還有一些收拾好了的rou。 許蕙過去時,鄭興正在笑呵呵的同梁氏說話。“夫人的莊子上送來了今年的出息,夫人說素日來我們辛苦,便給我們分了不少東西。我分了一袋子粳米并一些野味?!?/br> “我娘把野味在家里收拾好了,讓我拿了一半過來。還有半袋子粳米,熬粥喝最好不過了?!?/br> 梁氏最喜歡鄭興這淳樸實在的性格,對鄭興家中的支持也十分感激。若是蕙娘能甘心,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募捱^去,便是天大的福氣了。 “那便多謝了!”梁氏笑著收了下來。她嘆道:“沒想到侯夫人年紀(jì)輕輕的,竟是個懂得體恤人的?!?/br> 許蕙恰好把這些話都收入耳中,她手里的荷包不由攥緊了。仿佛上一次陳謙就是在看這個侯夫人,這個侯夫人又像極了安然…… 偏生鄭興還笑呵呵的接話道:“正是。夫人雖然年紀(jì)小些,卻是個極為和氣的,行事端方穩(wěn)重,平日對下人也好?!?/br> 如今連鄭興也夸她,許蕙自然是心中不滿。 “鄭大哥來了!”許蕙娉娉婷婷的進(jìn)來,臉上露出明媚的笑容來?!澳青嵈蟾缯f,是我好看,還是侯夫人好看?” 還不待鄭興開口,梁氏聽了這話,便覺得不妥當(dāng)。 哪有未出閣的女子在很可能成為自己未婚夫的男子面前問這樣的話?且她比較的人,是平遠(yuǎn)侯夫人,這算什么話?讓鄭興怎么說?便是侯夫人不漂亮,也不是她許蕙能比較的。 鄭興聞言,便有些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若論起漂亮來,他還從未見過比夫人更漂亮的人。他雖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看過侯爺和夫人在一起,可那驚鴻一瞥,足以看出夫人的絕色容貌。 可是侯夫人豈是他能議論的?侯爺對他們有提攜之恩,夫人又是幾多照拂,鄭興對侯爺和夫人只有尊敬的份兒。 “蕙娘,別胡鬧!”梁氏忙瞪了許蕙一眼,出來解圍道:“大郎,你別放在心上。蕙娘是跟你鬧著玩兒呢,來,你這一路過來也累了,嬸子去給你泡茶?!?/br> 許蕙見好就收,也并沒有追問,讓鄭興好歹松了口氣。 一時間堂屋里就剩下了許蕙和鄭興二人。 “鄭大哥,你別生氣?!痹S蕙放軟了姿態(tài),語氣柔柔的道:“我只是怕你見過侯夫人那樣漂亮的人,會覺得我不過是蒲柳之姿,你看不上眼?!?/br> 鄭興手忙腳亂的保證道:“沒、沒有的事!”他看著許蕙,憨厚的面龐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笑容,聲如蚊吶的道:“在我心里頭,你是最好看的?!?/br> 許蕙忙拿出帕子來,掩嘴嬌笑。 行動之間,一個靛藍(lán)色的荷包從她的袖子中掉了出來。鄭興忙上前一步,撿起來想要交還給許蕙。 “鄭大哥,這個荷包是送給你的?!痹S蕙臉上慢慢浮出淡淡的緋色,她嬌羞的低下頭,小聲道:“不是什么好料子,做的也粗糙,你別嫌棄——” 鄭興立即了露出狂喜的神色來,還有些不敢置信。 許蕙這些日子來一度對他不冷不熱的,鄭興已經(jīng)不抱多大的希望了。如果她不接受他,他也不會勉強(qiáng)??汕皫兹赵S蕙對他態(tài)度有所轉(zhuǎn)變,又讓他燃起希望來。 而今日許蕙又送了他荷包,是不是她已經(jīng)想通了,答應(yīng)嫁給自己? “蕙娘,你,你……”鄭興有些興奮,磕磕絆絆的道:“我喜歡還來不及,怎么會嫌棄!” 許蕙聽罷,臉色愈發(fā)泛紅,低下頭不肯言語。 而梁氏端著托盤站在外頭,心中也是十分高興??磥砼畠菏侵阑剞D(zhuǎn)了,或許兩家的親事,能議起來了。 她把茶放下,又說要去端點心,把堂屋讓給了兩人。 許蕙見鄭興滿臉的高興之色,猜到此時他已經(jīng)沒有了防備之心,便裝作不經(jīng)意的問道:“鄭大哥,你算是平遠(yuǎn)侯的親兵罷?每日都是跟著侯爺?shù)膯幔可洗我姷降鸟T大哥,也是跟你一樣嗎?” 鄭興以為她是好奇,沒有多想,便道:“我跟著侯爺?shù)臅r候多。馮大哥是侯爺?shù)挠H衛(wèi),如今跟著夫人的時候多些。”見許蕙似乎有些不解,鄭興忙解釋道:“侯爺擔(dān)心夫人的安全,專門派了八個人在夫人出門時保護(hù)夫人?!?/br> 許蕙聞言,眼底飛快的掠過一抹暗色,顆面上卻露出笑容來。 她又旁敲側(cè)擊的問了幾個問題,只要是鄭興知道的,都告訴了她。然而畢竟鄭興跟安然幾乎沒有接觸,她也問不出更多的話來。 唯一得到的消息便是侯爺將帶夫人去清源寺上香,時候還沒定。 見天色漸漸的暗了,鄭興覺得再留下來,恐怕會有閑言碎語傳出來,便告辭離開。 梁氏滿臉喜悅的一只把他送到門口,轉(zhuǎn)過身對許蕙眉開眼笑的道:“你總算是想開了。我看不若就把親事定下來,你也不用總是在外頭奔波,吃那么多苦?!?/br> “不用這么著急罷!”許蕙頗有些不以為然的道:“等我爹回來再說,也是一樣的?!?/br> “大郎翻過年就已經(jīng)二十二了,這個年紀(jì)娶妻已經(jīng)是遲的了?!绷菏项^疼的道:“你也十五了,再拖下去要到什么時候?既然你對大郎也有意,不如早點定下來,你爹知道了也高興?!?/br> 許蕙聽罷,也只是敷衍的點了點頭,說是要去廚房看看,便自顧自的走開了。 只留下梁氏不住的唉聲嘆氣。 ****** 今日送走了陸明修,安然便早早的起床梳妝,今兒她要帶著念哥兒去拜訪云陽郡主。 既然已經(jīng)承認(rèn)了念哥兒的身份,安然便打算帶他在一眾親朋面前都露露面,總不能把他藏在府中,好像平遠(yuǎn)侯府不重視這個庶子似的。 好在念哥兒已經(jīng)比原先開朗了許多,規(guī)矩也學(xué)得很快,見了人也敢大大方方的打招呼,安然很滿意。 “夫人,青萍已經(jīng)找人來遞話,說是侯爺讓她出去一個月,如今時候也快到了,是不是讓她回來?”碧蘿從哥哥松陽那兒聽來了信兒,便到安然面前通報。 雖說青萍做了些不妥當(dāng)?shù)氖?,可她也是陪伴念哥兒最久的人。這些日子雖是念哥兒跟著她,偶爾也會想起青萍來,怕她不高興,念哥兒便小心翼翼的不肯說。 安然倒不是那不開明的,只要青萍安安分分的,她不介意念哥兒身邊有個忠心的人守著。 楊氏臨終前把念哥兒托付給青萍,也有自己的考慮吧! “我知道了?!卑踩稽c了點頭,她輕聲道:“等我晚上跟侯爺商量后再說?!?/br> 碧蘿點了點頭,無聲無息的退了下去。 今日出門,安然便找了梳頭媳婦給自己梳頭發(fā),并戴上了一套皇后賞賜的赤金東珠頭面,穿了件真紫色的四喜如意紋褙子,底下配了條絳紫色的馬面裙,隱隱透出貴氣來。手腕上的羊脂玉鐲子是云陽郡主送給她的,今日特意找了出來。 這還是婚后頭一次正是去云陽郡主府上,自然要打扮得隆重些。 梳妝完畢后,念哥兒也被桃枝抱了過來。 “一會兒咱們?nèi)ピ脐柨ぶ鞲希綍r候除了郡主,還有兩個小姨、一個小舅舅在?!卑踩粚δ罡鐑喝崧暤溃骸八齻?nèi)硕己芎茫悴挥脫?dān)心?!?/br> 念哥兒點了點頭,奶聲奶氣的道:“我跟著母親?!?/br> 安然欣慰的拍了拍念哥兒的頭。 馬車早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安然又親自看過了帶給孩子們的禮物,還有送給云陽郡主夫婦的禮物準(zhǔn)備好,安然便帶著念哥兒上了車。 照舊是八個護(hù)衛(wèi)跟著她出門。 安然覺得陸明修有些小題大做了,平遠(yuǎn)侯府離云陽郡主府上不遠(yuǎn),甚至離南安侯府、毅郡王府都不算遠(yuǎn),可每次只要安然出門,陸明修都務(wù)必保證足夠的人跟著她。 原先安然還以為他們只是普通的護(hù)衛(wèi),后來偶然的機(jī)會,安然發(fā)現(xiàn)他們各個身手不凡,跟著她倒是可惜了。 等安然跟陸明修提到此事時,陸明修卻是態(tài)度堅決,必須保證足夠的人的跟著她們。 “九娘,別的事都可以商量,這件事不行?!标懨餍拚Z氣雖輕,卻是不容置疑?!安簧偃说难劬Χ⒃谖疑砩?,很可能會從你身上下手。如果他們傷害到你,絕對比直接傷了我更管用?!?/br> “聽話,把人都帶著?!?/br> 瑞親王十年前便是最有實力能登上皇位的皇子,被云舒設(shè)計失了云栩的信任,跟還未封親王的七皇子、九皇子先內(nèi)斗了起來,再加上云栩有意削弱他的勢力,云舒看準(zhǔn)了機(jī)會,才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 只是畢竟瑞親王經(jīng)營多年,還有些沒有被挖出來的勢力。近來又有傳言,說是瑞親王的舊部想要擁立瑞親王的遺腹子奪位。真假雖未可知,但上回在云陽郡主府上的刺殺,卻是切切實實發(fā)生的,故此陸明修不得不加倍小心。 他不想看到安然毫無生氣的倒在他面前,他卻是無能為力。 陸明修已經(jīng)把話說得如此懇切,安然也不好再分辯,只得點頭答應(yīng)下來。 故此安然每次出門,都是“浩浩蕩蕩”的八個人跟著。 約莫走了小半個時辰,便到了云陽郡主府上。 安然帶著念哥兒在垂花門前下了車,嘉娘已經(jīng)帶著怡姐兒和恒哥兒等在了門前。 “jiejie!”看到安然下來,嘉娘忙快步走了過去,拉著安然的手撒嬌。已經(jīng)許久沒見到安然的她,高興之余,聲音還帶了些委屈?!癹iejie你好久都來看我了!” 嘉娘雖是回到了親生父母身邊,得到百般寵愛,身邊還有乖巧懂事的弟弟meimei,可畢竟安然是她最困難的時候,唯一關(guān)心和幫助過她的人,對她的意義又是不同的。 雖然沒有血緣關(guān)系,另有一種親密在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