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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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丁氏愕然。 世子妃安氏的meimei、南安侯府庶出的姑娘? 她還記得在世子的庶長子滿月時,她見過的安九娘。確實是個極漂亮的小姑娘,看起來嫻靜貴氣,據(jù)說極得世子妃的寵愛,一直帶在身邊。 “你什么時候見過世子妃的meimei!”丁氏覺得自己的兒子是瘋了,縱然她們陳家在江南豪富,可是以商賈的身份,也斷然娶不到侯府的姑娘,尤其是這個小姑娘,還極得毅郡王世子妃的看重?!澳憧芍?,這小姑娘極得世子妃的喜歡,將來的婚配自然是在京中,起碼也庶出的世家子弟。” 誰知她的話卻并沒有打擊到陳謙,他反而接過話來,侃侃而談。 “自然清楚。兒子還知道她原來長于揚(yáng)州,也就是這幾個月的事,才被接回到京中?!标愔t既然上了心,自是把這些都打探明白了?!扒安痪盟龔哪习埠罡搅艘憧ね醺惆槭雷渝?,世子妃對這個庶出的meimei是極好的?!?/br> 說完,陳謙還有些遺憾的道:“若是咱們再早些日子進(jìn)京,或許揚(yáng)州還能碰上這位九姑娘也說不定。” 如果在她進(jìn)侯府前能遇上……陳謙不無惋惜的想著,或許娶到她就是輕而易舉的事! 在揚(yáng)州他們陳家就是地頭蛇,縱然是京中侯府、郡王府,手也伸不這么長,管不到他們陳家的事。 “謙哥兒,你想做什么?”丁氏太了解自己的兒子了,看他這幅志在必得的神色,她不免有些擔(dān)心道:“你要知道,這可是在京城,咱們夾著尾巴小心做人還來不及,你可不能惹出亂子來!” “娘,您總說讓兒子快些娶妻、先成家再立業(yè),早些定下來不是嗎?”陳謙反而把丁氏問住了?!霸趺慈缃駜鹤酉攵ㄏ聛砹?,您反而推三阻四的?” 丁氏急道:“娘是希望你快些定下來沒錯??墒沁@侯府的姑娘,我看你還是別肖想了?!彼婈愔t還是不屑一顧的模樣,她加重了語氣道:“你要知道咱們走的可是李側(cè)妃的路子,那九姑娘可是世子妃的meimei,世子妃是郡王妃嫡親的兒媳婦。你若是想求娶世子妃的meimei,未免會讓人覺得,咱們陳家搖擺不定,腳踏兩條船!” 陳謙卻仍是不在乎。 “您也說過了,李側(cè)妃不過是此時得寵于毅郡王,往后呢?”陳謙寸步不讓道:“那李側(cè)妃無兒女傍身,往后繼承郡王府的還是世子云詵,郡王府的主母是世子妃安氏。若是能娶到她最寵愛的meimei,對咱們陳家可是百利無一害的?!?/br> 丁氏素來寵著兒子,自然不愿意讓兒子一點兒不順心。更何況,陳謙所言也有些道理。 “當(dāng)初咱們是托了多少關(guān)系才求到李側(cè)妃跟前的?!倍∈仙裆徍土诵?,她對陳謙道:“即便這些銀錢娘全當(dāng)打水漂了,可你可有門路到郡王妃跟前、世子妃面前?” “侯府的姑娘,豈是那么容易求娶的?”丁氏軟言勸陳謙道:“娘還聽說,仿佛平遠(yuǎn)侯府和南安侯府還訂過親事的,你怎么知道不是這位九姑娘?我看你還是歇了這心思罷?!?/br> 見母親的態(tài)度似乎有所接受,陳謙便也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他露出一抹笑容,道:“方法么,總會有的。只要您支持我,在我需要的時候,您幫我一把,就足夠了。” 陳謙越是這么信心十足,丁氏就越覺得不放心。 她不由悚然道:“謙哥兒,你跟娘交個底,你想怎么做?” 陳謙卻不肯透出口風(fēng)去。 “兒子還有事,先出去了?!标愔t也不管丁氏在后頭叫他,自己徑直出了正房的門,讓長青牽了馬去,出了門。 從小只有是他想要的,就沒有他得不到的。 那些身外之物如此,安九娘更是如此。 陳謙突然想到那雙泛著水霧的、漂亮的大眼睛,她眼中帶著驚慌看著自己,而后便如同輕盈的蝴蝶,在陽光和纖塵中翩然而去。 他眼底不由流露出溫柔憐愛的神色,可是細(xì)看去,還有一絲殘忍冷酷。 安九娘,他志在必得。 ****** 第二日一大早,三娘便從南安侯府給安然弄來個廚子,在小廚房做飯。 安然讓三娘跟她一起用飯,讓別人的飯菜還照常做,不讓她們察覺出異樣來。 今日的午飯里有一道糖蒸酥酪、一道山楂糕,是小廚房的人聽說九姑娘胃口不好,特意孝敬上來給九姑娘用的。 看著眼前的糖蒸酥酪,安然不由眸光微閃。 這道甜點,她上一世就很喜歡。這本是京中有名的小吃,是陳府從京中請的廚娘做的,見她喜歡,陳謙便讓人時常做。 夫妻兩個濃情蜜意的日子沒過多久,安然便被丁氏叫到了身邊服侍,丁氏自她進(jìn)府那日就不喜歡她,只是礙于兒子才點頭同意了親事。丁氏對她自然是百般苛待,飯菜也都是冷的、剩下的,甚至吃的比丫鬟還不如。 她最后一次吃糖蒸酥酪,就是在丁氏處。 那一日廚房給丁氏送了糖蒸酥酪來,丁氏才拿起來舀了一勺,還沒吃就說做的太甜了,不對味兒,便賞賜似的命安然吃了。 盡管安然心中百般不情愿,卻不得不接了過來。果真味道不一樣,有種特殊的香甜氣反而破壞了原本的口感,想來是小廚房變著法討好丁氏,卻出了岔子。 安然又不是經(jīng)歷過苦日子,盡管她的吃穿用度要比安沐、安汐好上許多,可論起精細(xì)珍稀來卻遠(yuǎn)不及陳府,她不至于在乎這點子味道合不合口。 只是當(dāng)時屈辱太過,她便還記憶猶新。 那幾日她正來小日子,身上不舒服,胃里也正難受著,本來吃不進(jìn)東西去。可她一推脫,丁氏便摔了碗筷,碎瓷片擦著她的臉掉落在地上。 一副她不識好歹的樣子,如果她不吃,或許丁氏會讓人拿著碗強(qiáng)灌她。 知道丁氏就是要有意羞辱她,安然只得含著淚一口口咽了下去。 “九娘,怎么不吃飯?”三娘見安然盯著眼前這碗糖蒸酥酪出神,她疑惑的問道:“不喜歡的話,讓她們撤下去便是?;蚴悄阌惺裁聪氤缘模琷iejie讓她們即刻去做?!?/br> 安然這才回過神來。 見三娘眼中滿是擔(dān)心,她鼻子一酸,幾乎要滴下淚來。她忙眨了眨眼,好歹把眼淚給忍了會去。 安然忙搖了搖頭,拿起湯匙來就要吃。 才聞到味道的那一刻,安然就有一種強(qiáng)烈的熟悉感。是她還有那時的陰影嗎?怎么這道糖蒸酥酪的味道,跟丁氏逼她吃的那碗一模一樣? 或許是她想太多也不一定! 見三娘停了筷子正看著她,安然不想讓三娘擔(dān)心,便舀了一勺送進(jìn)了口中。 只吃了一口,安然便愕然的睜大了眼睛,隨即她便把眼前的碗筷一推,起身跑了出去,在在墻角的痰盂處,把方才吃進(jìn)去的那一口糖蒸酥酪吐了出來,而后她幾乎吐了個天昏地暗,還猛烈的咳嗽起來。 安然這反常的舉動把三娘嚇壞了,一旁的服侍的畫屏青梅等人忙拿熱水的、拿帕子的,三娘忙輕拍著安然的背,一疊聲的讓人去請?zhí)t(yī)。 “三、三姐。”安然還沒緩過勁兒來,便拽住了三娘的衣袖,她聲音虛弱的道:“您先別請人去,我沒事。” 三娘這回不聽她的,執(zhí)意讓人去?!澳愣歼@樣了,還說沒事?” 安然急了,咳得更加厲害了,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徹底把三娘給嚇懵了?!昂煤煤?,你別急,都依你!” 好不容易她不咳嗽了,青梅忙端了白水來安然漱口。等她氣息漸漸平復(fù)下來,三娘把她攙到了床上,讓她靠著大迎枕歇上一會兒。 “今兒這道糖蒸酥酪是誰做的?”三娘把怨氣全撒到了這道甜點上,她對畫屏道:“把這人給我叫過來!” 畫屏才答應(yīng)這要去,只聽到安然有些虛弱的聲音響起,她叫住了畫屏,對三娘道:“三姐,別讓人去?!?/br> “即刻讓人把這道菜打包好,找個妥當(dāng)?shù)娜怂统鋈?,悄悄的送到侯府?!卑踩槐环讲乓煌ㄕ垓v弄得不舒服極了,她還是強(qiáng)撐著道:“一定要找個靠得住的大夫好生檢查一番,這里頭到底有什么?!?/br> 三娘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意識到了其中的重要性。 “你放心,我這就讓人去辦?!彼龑Π踩坏溃骸澳愫蒙?。放心,今日的事從這院中透不出半絲風(fēng)聲去?!?/br> 安然點了點頭。 三娘帶著人急匆匆的走了,安然讓青梅青杏去收拾碗筷,重新做些清淡的粥和蜜餞上來,反而把知墨和如蘭留在一旁服侍她。 她信不過知墨和如蘭。 縱然她們是趙氏親手挑進(jìn)來的人,可是方才得到的認(rèn)知,讓她誰都不敢相信,除了上一世在她到死,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的青梅和青杏—— 這一切都是因為上一世! 方才那一勺糖蒸酥酪方一入口,安然便嘗出了這味道竟同上一世丁氏逼著自己吃的那碗一模一樣! 那種奇異的香味實在是太獨(dú)特了,實在是讓人忘不掉。 而且…… 安然記得很清楚,自己那會兒掉過兩個孩子了。從此后她就沒再有過孕,起初她只以為是傷了身子,才再懷不上的,只要她病重之時,青梅青杏連同安汐安沐花了大筆銀子,買通了陳府二門上的人,偷偷的把大夫請了進(jìn)來,替安然看診。 她記得很清楚,那大夫提了一句,自己的身子不能再有孕,是因為誤食了什么不妥當(dāng)?shù)臇|西,而不是兩次小產(chǎn)虧了身子。 好像那東西是一種很稀罕的補(bǔ)品,便是京中都很少見,只在西南一帶有些。但是同別的藥材混在一處使用,便能令女子不能再生育。 當(dāng)時安然病入膏肓、萬念俱灰之時哪還有心思在乎這些,便沒有再追問。 可自從她重生后,她不是沒有想過緣由。她那時日日吃的都是殘羹冷炙哪有什么特殊的飯菜,補(bǔ)品也是沒有的,到底是她誤食了什么呢? 懷疑的圈子已經(jīng)越來越小,安然驀地就想到了那碗糖蒸酥酪。 自從那次后,丁氏時不時就把自己不吃的飯菜原封不動的丟給安然,逼著她吃掉。那時安然只覺得是丁氏找到了羞辱自己的樂趣…… 此刻想一想,實在太古怪了! 莫非令她不能再生育的藥,就是從那會兒開始,丁氏逼著她吃下的? 安然越想越是心驚,卻覺得這種可能性沒錯。 丁氏從開始就瞧不上她寒門女的身份,陳謙越是為了她跟丁氏抗?fàn)?,丁氏就越討厭她。但是丁氏疼兒子、有心計,自是不會讓兒子面子上不好看?/br> 可把人娶進(jìn)門來,丁氏有的是辦法折騰人。 安然記得自己漸漸失了陳謙的寵愛,又一直沒能生下子嗣,陳謙便對她更加不滿。 恐怕這些都在丁氏的算計之中! 安然只覺得一股寒意從心窩處流出,順著四肢百骸遍布全身。 可方才的那道糖蒸酥酪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緩緩的閉上了眼,本就白凈的小臉兒,更是褪去了血色,蒼白的厲害。 此刻又是誰要對她下手? 丁氏這一世跟她沒有半分關(guān)系,縱然陳謙動了心思,她如今身份不同了,恐怕丁氏只有贊同的份兒。 那么還有誰?在這郡王府中誰跟她有仇? 李側(cè)妃還是李氏? 安然的眼睛驟然睜開,里頭翻涌滔天巨浪。這一次無論是誰,她都不會放過! 可是她此刻要沉得住氣。 只有等三娘讓人切實的從糖蒸酥酪里查出問題來,她也不能即刻發(fā)作。她還要順著蛛絲馬跡,一點點查出來到底是誰做的。 她沒有失手的機(jī)會,務(wù)必一擊必中。 ****** 南安侯府。榮安堂。 太夫人和趙氏正在焦急的等待著。 張大夫是京中久負(fù)盛名的回春樓的坐堂大夫,傳說他的醫(yī)術(shù)比京中太醫(yī)都不差。鮮少有人知道,他精通各類稀奇古怪的藥物,在制藥上是一把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