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一不小心捅破天、快穿之無限治愈、匹馬戍梁州、當(dāng)龍是一種怎樣的體驗(yàn)、上色、一念鐘情:墨少的專屬嬌妻、【咒回】嫖男人合集、網(wǎng)癮辣媽,擺爛養(yǎng)崽、他如玉生煙、當(dāng)我成了你媽
“世子妃,姑娘說她累了,想歇一會兒,午飯就不過來用了?!碑嬈亮昧撕熥舆M(jìn)來,對三娘道:“不若一會兒我囑咐做幾樣精致小菜給九姑娘單獨(dú)送過去?” 三娘不免有些擔(dān)心。 安然是個乖巧懂事的,這會兒竟不能來陪她一起用飯,想來是傷重了。 “我去看看她!”三娘起身就要去東廂房。 畫屏想起安然的囑咐,忙道:“九姑娘說讓您不必?fù)?dān)心,她并無大礙!若是您去了,九姑娘反而不安,休息不好。興許九姑娘正困倦了,先瞇上一會兒也未可知?!?/br> 三娘聞言不由蹙了蹙眉,雖說畫屏的話很有道理,她仿佛還是覺得那里不對。 “那就讓她先歇著罷?!比镉种匦伦嘶厝ィ聊?,突然問道:“銀屏怎么還沒把藥膏拿回來?” 畫屏語塞。 從正院到外書房的距離不算太遠(yuǎn),銀屏去的功夫足夠一個來回了??伤偛荒苷f銀屏是要等到世子爺下衙才去,想要讓當(dāng)著世子的面讓他知道…… 雖說世子妃心里未必沒有猜到,可自己若是說出來,萬一世子沒來,可就不好了。 正在畫屏猶豫著怎么開口時,門外突然傳來小丫鬟清亮的通傳中,滿是欣喜的道:“世子爺來了!” 三娘臉上浮出一抹喜色,馬上站了起來。 隨后她又想著自己不該如此被云詵牽動情緒,便又緩緩坐了回去。 “三娘,出什么事了?”云詵大步流星的走了進(jìn)來,滿是擔(dān)心的道:“你傷到哪兒了?” 三娘仰起臉看著云詵。 前幾日云詵臉上的冷漠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焦急和擔(dān)憂,那張俊俏的臉上寫滿了關(guān)心。 三娘驀地就紅了眼眶。眼底泛起一層水光,盈盈而動。 “到底怎么了?”方才見到銀屏跟墨松拿金瘡藥膏,說是三娘要。云詵心里咯噔一聲,還沒來得及想銀屏細(xì)問,自己催著墨松找出來,親自拿著藥膏過來了。見了三娘的面,三娘又是這幅模樣,他不由更擔(dān)心了。 “傷到哪兒了?請過大夫沒有?”云生一疊聲的問,見三娘沒說話,又轉(zhuǎn)過頭對畫屏等人道:“你們都啞巴了?世子妃出了什么事,你們都是怎么服侍的?” 畫屏等人忙都跪了一地。 “我沒事,你不必嚇?biāo)齻?!”三娘緩緩的開口,壓了再壓,聲音里還是有一絲哽咽?!笆蔷拍锷砩嫌袔滋幉羵姨嫠龑さ??!?/br> 云詵長長的舒了口氣。 “九meimei傷到了?沒大礙罷?”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云詵便沒再糾結(jié)。 見云詵仿佛并不是很在意安然,三娘不由暗中松了口氣。隨即她又為自己的患得患失感到可笑,雖說只有九娘得寵于云詵才能對自己有利,徹底打擊到李氏,可她并不希望丈夫身邊多一個人…… 既是她再傷心、憤怒,也還是隱隱有種說不出的期盼。 “你沒事就好!”云詵沒計較銀屏含混不清的話,他看著三娘,目光溫柔而專注:“方才聽到銀屏的話,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可把我擔(dān)心壞了!” 三娘不由淚盈于睫。 “三娘,這些日子來是我不好!”云詵見不得三娘這般弱勢的模樣,他不由嘆道:“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 今日三娘穿了件大紅的褙子,可這鮮紅的顏色,倒把三娘的臉色更襯得憔悴、蒼白了幾分。 云詵想起往日總是高高地仰著頭,神色驕傲的三娘,心中不免覺得酸澀。曾經(jīng)的三娘臉上明媚張揚(yáng)的笑容,似乎許久都沒見過了。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他和三娘之間,昔日的溫情早就消散,只剩下了無窮無盡的爭執(zhí),冷戰(zhàn)…… 三娘眼底盈盈的水光,粼粼的閃動終于決堤而下。 云詵忍不住上前一步,握住了三娘的手。 “三娘,我們和好吧!” ****** 安然在東廂房中閉門不出。 畫屏一直使小丫鬟給她“通風(fēng)報信”,三娘處的情況,她也知道些。 果然世子在得到消息后立刻就過來了。等到世子進(jìn)去后,三娘同世子并沒有發(fā)生什么爭執(zhí),等到一會兒世子叫她們進(jìn)去服侍三娘梳洗時,雖說三娘眼睛紅腫著,精神卻好了很多。 二人之間氣氛很融洽,一改之前的冰冷無話。 畫屏和銀萍不由都在心中默念,九姑娘真是世子妃的福星,這才來,就緩和了世子妃同世子的關(guān)系。 安然聽罷,心中緊繃的弦總算松了松,可她也不敢懈怠。 兩人間最大的分歧——李氏還在,難免李氏不會因?yàn)樗齺砹?,而有新的動作?/br> “九姑娘,青杏meimei來了。”只見知墨進(jìn)來,后頭還跟著青杏。 “姑娘!”青杏屈了屈膝,給安然行禮。 安然臉上不由露出笑容來,她招了招手,讓青杏到了她身邊:“讓我看看,身上可有傷到的地方?” 方才沒在三娘處看時,安然只是覺得身上有些疼,并沒往受傷上頭想。當(dāng)時她和青梅青杏兩個人都在受驚的馬車上,恐怕青梅和青杏也都傷到了。 青梅她已經(jīng)看過了,身上同樣有幾處青紫之處,好在不是很嚴(yán)重。 “姑娘,我沒事!”青杏忙擺擺手道:“我皮糙rou厚,沒什么大礙!” 安然卻很堅持。 青杏無法,只得挽起袖子來讓安然看。 只見青杏的胳膊上,不免也有幾處被嗑碰后的青色。不過青梅和青杏兩人身上的傷,看起來都不如安然身上的嚴(yán)重。 安然不由腹誹,難道她果然細(xì)皮嫩rou、弱不禁風(fēng)一點(diǎn)? 明明青梅和青杏二人在混亂中,還沒忘了護(hù)著她,最后竟還是她身上的傷更重些! “我早跟姑娘說了,咱們兩個皮實(shí)著呢,姑娘還非要擔(dān)心!”青梅笑道:“如今看來,還是姑娘身上的擦傷更重?!?/br> 安然沒有錯過她們眼中一閃而過的黯淡。 是啊,青梅和青杏都是經(jīng)歷過饑荒的,又一路跟著人摸爬滾打到了京城,小小年紀(jì),都吃了不少苦頭。 “是啊姑娘,您放心罷!”青杏也笑道:“到時您,該好好上藥才是?!?/br> 安然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 等到安然的箱籠被抬進(jìn)來時,云詵還在三娘屋子里沒有離開。 聽到外頭的動靜,云詵疑惑道:“外頭在做什么?” 原本稍稍開懷的三娘,心中不由一緊,她勉強(qiáng)笑道:“想來是九娘的東西搬進(jìn)來了?!?/br> “九meimei?”這是云詵才想起了剛剛一直被忽略的安然,藥膏也是三娘要來說是給安然用的。他有些奇怪:“九meimei到咱們家來了?怎么還受了傷?” “咱們家”這三個字取悅了三娘,三娘笑容不由松快了一分。“我連日來精神不大好,我祖母、母親便讓九娘來陪陪我!” 云詵點(diǎn)點(diǎn)頭,沒多想。 “來的路上馬驚了,九妹身上有些擦傷?!比锏溃骸八餍匀藳]什么大礙,我想著上回的宮里賞下來的金瘡藥膏不錯,便想著跟您討些回來,給九娘用?!?/br> “竟有這等事?”云詵贊同道:“九meimei是客,可不能輕慢了她?!?/br> 三娘聽了,心中很是安慰。 要是云詵一直把九娘都當(dāng)成meimei便好了! “我還有些事,先出去一趟?!痹圃枌θ锏溃骸叭羰蔷舖eimei身上的傷要緊,你便讓人拿我的帖子去請胡太醫(yī)。既是九meimei要在咱們家住上一段日子,你晚飯前帶她去母妃處一趟,在母妃面前知會一聲。” 三娘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九娘是我meimei,世子爺?shù)贡任疫€會做人!”三娘言語里還是透出些醋意。 云詵爽朗的笑。 “若不是世子妃的meimei,我又何必要多此一舉?” 三娘的雙頰悄然爬上了緋色。 “等我晚上回來!”云詵突然壓低了聲音,在三娘耳邊低語了幾句。 三娘的臉更紅了。 云詵笑著,一副好心情的樣子離開,一掃了連日來的冷淡陰郁,正院中的氣氛都為之一振。 銀屏和畫屏見狀,也都高興極了。 “藥膏呢?我給九姑娘送過去。”三娘也是心情大好,說到底,冷戰(zhàn)只會讓兩個人都難受罷了。 銀屏忙捧著藥膏跟在三娘身后。 東廂房。 “是誰讓她們這時候把我的箱籠搬進(jìn)來的?”安然沉著臉,端坐在紅木圈椅上。 幾個郡王府里幫著搬東西的婆子、丫鬟得了安然的賞錢,歡歡喜喜的走了。卻不承想,她們才走,安然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怒容。 知墨和如蘭不知道哪里惹到了安然,俱是一臉茫然。 “去給我打聽清楚,是誰讓她們把東西搬進(jìn)來的?”安然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悄悄的去打聽,不要讓別人知道?!?/br> “把畫屏請過來,我有事跟她說——” 知墨見安然臉色不好,忙答應(yīng)著去了。 青杏和青梅在一旁也沒敢吭聲,平日來姑娘都是和和氣氣、文文靜靜的,待人也寬和,可若是惹得姑娘動氣,也不是好糊弄過去的。 安然讓知墨下去了。 她叮囑過畫屏,若是世子在,她的箱籠就先不必搬過來。就是怕三娘和世子在一起時,弄出動靜來,引得世子問道她身上。 既然三娘已經(jīng)松口讓她進(jìn)府,關(guān)于她已經(jīng)來了的消息,也不故意在云詵面前遮掩著??墒侨镒约焊嬖V世子,和她弄出動靜來引得世子去問,可就不一樣了。萬一三娘沒想著此刻說明,不就是等于逼著三娘攤牌? 三娘會不會覺得她有異心,動作太急切了? 好像她生怕世子不知道她來了一樣,故意撿著世子在,才讓人搬東西進(jìn)來。即便不露面,也能把話傳到世子耳中。 安然靜下心,仔細(xì)想了想。 首先她能確定,畫屏應(yīng)該是個靠得住的。她叮囑過的話,畫屏肯定不會忘了往下面吩咐下去。 至于三娘……更不可能主動讓人去管這些瑣碎的小事。 那么可能這么做的人就只剩下一個了。 李氏——安然眼中劃過一抹暗芒,方才倒把這個人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