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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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雪院。 安然正俯身在窗邊的炕幾上拿了筆描花樣子,都是些簡單大方的樣式,她也容易上手。 “姑娘,石mama過來了?!鼻嘈恿昧撕熥舆M來通報。 說話間石mama已經邁過了門檻,還沒等安然的話便已經進了屋子。 安然放下手中的筆,也沒有特意去迎,只是抬頭笑道:“石mama來了?!?/br> “請九姑娘的安。”石mama口中說著,敷衍的屈了屈膝。 “給石mama看座?!卑踩蛔尨淦聊昧诵¤蛔觼恚屖痬ama坐了。她不會去熱絡的討好趙氏身邊的人,相對的她也不會讓人挑出禮數(shù)上的錯來。 石mama這才露出點笑模樣來,道了謝便坐下了。 “夫人讓我過來瞧瞧姑娘這兒有沒有要添的東西?!笔痬ama道:“姑娘才從外頭回來,使的用的東西怕是有個缺短。衣裳首飾有要添的盡管跟夫人開口?!?/br> “前兩日祖母給我們做的兩套春衫我還沒穿,母親也讓人送了好些料子和衣裳來?!卑踩恍τ窬艿溃骸笆罪椩谖襾淼臅r候,祖母和母親也賞了許多,足夠用了。” 還沒等安然感慨一下嫡母突然的慷慨,石mama才說出了緣故:“下個月初一咱們三姑奶奶在府上辦春宴,請姑娘們都過去?!?/br> 原來如此。 安然在心中笑了笑,不過是怕她穿戴不妥當給三娘丟人罷! “咱們三姑奶奶府上往來的可都是勛貴和皇親!”石mama得意洋洋的道:“聽說這一回還請了云陽郡主來!” 云陽郡主? 安然眨了眨眼,一臉茫然。 石mama見安然沒反應,不由有些訕訕的,簡直是媚眼拋給了瞎子。 她怎么忘了九姑娘就是個鄉(xiāng)下來的土包子? “云陽郡主雖說不是正經皇親,卻比正統(tǒng)的公主、郡主都更有體面呢!”石mama要找回顏面,便細細的道:“云陽郡主是寧遠侯的嫡女,和皇后娘娘在閨中時關系就好得跟親姐妹一樣?;噬蠈屎竽锬锴б腊夙樀模屎竽锬锫冻鲂┮馑?,皇上便下了封賞?!?/br> “云陽郡主嫁了皇上的近臣如今戶部尚書譚朗。譚大人可是有從龍之功的,將來入閣拜相是遲早的事……這樣的體面尊榮,一般的皇親可都比不上……” 石mama此時喋喋不休的說著這位云陽郡主的事,安然卻對皇后娘娘有些好奇。 尋常人家的男人日子過得好了些,便想著娶姨娘、納小星,恨不得嬌妻美妾在懷?;噬峡墒亲鴵硖煜碌娜恕髮m三千佳麗雖說是個虛數(shù),歷朝歷代起碼有幾百人才是。可今上的后宮竟都空著,只有一位中宮皇后。 皇后該是怎樣的絕色?或是格外有心機手段? 十年來帝后恩愛,皇后生下了三子一女。先前那些嚷嚷著讓皇上充實后宮的人,也都歇了聲。 “七年前云陽郡主的長女丟了,皇上親自下令搜捕,禁衛(wèi)軍恨不得把京城翻了個遍來找。”石mama猶自津津樂道:“雖說沒找到,那也是天大的體面!只是那姑娘沒福氣,若是好好的在郡主膝下長大,不知道有怎樣的福氣呢!” “從那以后云陽郡主好幾年都沒怎么出來,至多就是進宮陪皇后娘娘?!笔痬ama說了一通,終于回到了重點上:“這兩年才出來,等閑人都請不到!還是咱們三姑奶奶有體面!” 安然適時的露出驚訝和羨慕的眼神。 “三姐真厲害!”安然一副神往的模樣。 石mama與有榮焉的道:“三姑奶奶從小就是有福氣的。如今多少親王的體面都比不上毅郡王府呢!” 看她這架勢還有滔滔不絕說下去的可能,安然忙幫她回憶起正事?!凹仁沁@樣重要的春宴,我也該好好準備才是,不能給侯府和三姐丟人。不若mama幫我參詳參詳衣裳和首飾?” 不等她說話,安然便揚聲道:“翠屏,你帶著桃枝、桃葉去開箱籠拿衣裳、首飾?!?/br> 石mama見安然很上道,滿意的點點頭。 不多時,桃枝和桃葉各捧著兩套衣裳出來,翠屏拿著一個朱漆鏤空雕花的匣子。 安然挑了一件耦合色繡折枝花褙子,一條湖藍色的綾裙。她摸不準趙氏對她們的要求,只選了又素凈又穩(wěn)重的顏色。 本來她以為主母都喜歡庶女安靜本分、沒有存在感,石mama作為趙氏的心腹,見她選的這一套該很喜歡才是。沒想到石mama卻搖搖頭,道“姑娘選的這一套太過端莊穩(wěn)重,您正是十幾歲,很該穿些鮮亮的顏色才是!” 見安然一副猶豫著拿不定主意的樣子,石mama干脆建議她道:“就那件粉色繡纏枝花紋的緞面褙子,底下配一條梨花白的綾裙就很好?!?/br> 至于首飾,二人不約而同選了一套精巧的珍珠頭面。 衣裳、首飾既已選好,石mama的任務完成,寒暄了兩句便就離開了。 她才走沒多久,住在對面的十娘過來找安然。 “九姐,初一咱們要去三姐府上,你聽說了罷?”十娘笑盈盈的道。 安然點點頭。 “方才石mama過來說了,我心里正忐忑著,不知道衣裳首飾怎么搭配好,干脆請石mama幫我掌掌眼?!卑踩惶拐\的道:“我自己拿不定主意,到時候丟臉可就不好了?!?/br> 十娘笑道:“九姐有什么可擔心的?九姐明珠朝露般的容貌,衣裳首飾只是陪襯罷了。有個極漂亮的jiejie,我出門也覺得有面子!” “什么有面子?”七娘撩簾而入,她才進來只聽到了個話音兒。 “七姐?!?/br> “七姐?!?/br> 安然和十娘笑著把七娘迎進來,請她在炕上坐了。錦屏重新?lián)Q了熱茶和幾樣小點心,端上來擺在姐妹三個身邊的炕幾和高幾上。 “我和十妹正在說初一去三姐家的事。”安然搶先道:“方才石mama過來告訴我,我怕自己的衣裳首飾不妥當給三姐丟人,便讓石mama幫我看看。十妹過來我正跟她說這事呢?!?/br> 七娘點點頭,道:“原是為這事,母親已經把我叫過去囑咐過一遍了。這次春宴貴人不少,母親不放心我,便給我挑了一套衣裳!”說著七娘聲音中不由透出一絲得意來:“我不比十妹,從小乖巧懂事讓母親省心!” 十娘恍若未聞,仍是神情愉悅的聊起了參加春宴的人上。哪家的貴女性子如何,哪家是安家的通家之好等等。比起七娘單純的炫耀,十娘反而更像個jiejie一樣,來提點安然。 看起來大家都很重視! 安然心底有些疑惑,是這次的春宴有什么特別嗎? ****** 錦瀾院。 趙氏半瞇著眼靠在羅漢床上,有兩個小丫鬟正拿著美人捶力度適中的替她著捶腿。 “夫人,南mama回來了?!贝笱诀呓鹬檩p聲通報。 趙氏揮揮手,兩個小丫鬟便收了美人捶,金珠帶著她們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夫人,奴婢都安排好了。”南mama進來回話道:“知墨、如蘭兩個都已收拾整齊,本來她們就是安分懂事的,再調教幾日規(guī)矩,錯不了?!?/br> 趙氏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疲憊之色。 她苦笑道:“那日跟三娘略提了提,這回三娘雖說沒拒絕,卻也不情愿的樣子?!?/br> “夫人,您且放心,三姑奶奶她懂得輕重?!蹦蟤ama從小就服侍在趙氏身邊,三娘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叭媚棠套孕【褪莻€極有福氣的,嫁的人也如意?!m說此時覺得不忍,可三姑奶奶是未來的郡王妃,她知道該怎么做。” “我這三娘從小就心氣高,如今還是這樣?!壁w氏的語氣有些無奈。 “您得幫三姑娘一把,不能看她走錯了路!”南mama也覺得心里頭不是滋味,口中發(fā)苦?!氨闶且粫r壓制住了,可往后呢?姑奶奶身邊到底要有個一兒半女傍身才是!雖說往后姑爺?shù)淖优嫉媒泄媚棠桃宦暷赣H,可到底還是親自己姨娘?!?/br> “到底還是要知根知底,咱們能轄制住才是!” 趙氏眼底閃過一抹不忍,卻也最終下定了決心。 她不能讓女兒重蹈她的覆轍。 第13章 出門 等到六娘、七娘、十娘都隱晦的打探過安然初一要穿的衣裳、戴的首飾,就連太夫人都在言談間無意間過問了她們的衣飾后,安然終于后知后覺的意識到,原來大家都很重視初一去郡王府的事。 這日在太夫人處用了晚飯后,安然在燈下拿出紙筆開始練字。 六娘幾人的功課越講越深奧難懂,何師傅給安然布置的不過是練字的基本功罷了。雖說安然之前也念過書,字卻寫得很一般。六娘姐妹三個卻都是寫得一手好字。 安然覺得是個遺憾,如今倒也真的開始每日三大篇的練字。 學問什么的不宜好高騖遠,還是做些她力所能及的為好。十娘專美在前,她無論如何都是班門弄斧。 而且安然發(fā)現(xiàn),寫字能靜心。當她煩躁時多抄幾篇經文,心竟然也平靜了許多。且她練得踏實,何師傅也夸她進益了不少,安然倒是更感興趣了。 等到安然寫完字,錦屏端了兌了玫瑰露的熱水來。 “姑娘,我今日去找針線上的崔嬸拿您的衣裳,碰到七姑娘房里的翠枝了?!彼吐暤溃骸八侨ツ闷吖媚镄伦龅囊患餮N腋迡鹛幍男⊙诀吡牧藥拙?,不單是七姑娘,六姑娘、十姑娘都添了新東西。” 安然送去針線房的是之前趙氏提前給她預備的衣裳,有些不合身,這才拿去改了。 嫡母可真是大方! 安然摩挲著甜白瓷碗,默默的想著。 似乎傳說中嫡母克扣庶女的情況并沒出現(xiàn)。雖說從府中的姨娘就能看出來,趙氏并不是個寬懷大度的,可她對庶女卻很大方,衣裳首飾時不時就賞下來。 知人知面不知心,安然不敢輕下論斷。 “錦屏,你是不是也瞧著這回姑娘們都格外重視三姐家的春宴?”安然問道:“往常姑娘們出門也如這回一般嗎?” 錦屏先是搖搖頭,后來又點了點頭,安然不由有些糊涂。 “我瞧著這回姑娘們是格外上心,似乎比往日更甚些?!卞\屏露出回憶的神色,她解釋道:“不過往日也是這樣,姑娘們的穿戴夫人是要過目的。您不知道,六姑娘才回來不久時,有一回夫人帶著姑娘們出去赴宴,本來說好了在垂花門前一起走的。可似乎那日六姑娘誤穿了件顏色不妥當?shù)囊律?,夫人立即讓她去換了?!?/br> “夫人就帶著七姑娘、十姑娘等在馬車上,那回把六姑娘臊得不行?!?/br> 怪不得趙氏讓石mama來替自己參詳衣裳,原來是有六娘這前車之鑒。 就算趙氏討厭庶女,在外頭都是侯府的體面,她自然不能讓庶女們出丑。她嫡出的女兒已經可是未來的郡王妃,趙氏若是聰明的便不能讓人抓住話柄。 莫非這就是趙氏善待庶女的緣故? “我記得有一回比這一回還要隆重呢!”錦屏突然想起了件往事,她把聲音又壓低了一些道:“那一回仿佛平遠侯的姨母也在,當時姑娘們的衣飾可都是經太夫人看過定奪的!” 看來那傳言……所言非虛。 南安侯府已經有了一個嫡女做郡王世子妃了,莫非還要從剩下的庶女里再出一位侯夫人不成? 安然在心中搖搖頭,覺得有些荒謬。 平遠侯但凡是個有氣性的,都不會再娶南安侯府的庶女,這不是打臉嗎?若是納個妾倒還說得過去……想到這兒安然不由一個激靈,幾乎將手中的甜白瓷碗給摔了。 陸明修之所以沒有把話說死,是存了這個意思嗎? 安然驀地攥緊了瓷碗,重重的放到了書案上。 “姑娘……姑娘?”安然的反常把錦屏嚇了一跳。 這些日子來,安然留給錦屏的印象一直都是穩(wěn)妥持重、端莊大方的,很少見她驚慌的模樣。 也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