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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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屬于陳繼川的,則永遠灑脫,永遠粗獷,永遠不受束縛。 宋兆峰穿著他出入于高層寫字樓的精致——合體的西裝,合適的年紀,合格的家事,合著家長與世俗的統(tǒng)一要求,簡直完美。 “回來了?累了吧,洗個澡上樓睡一會兒?!?/br> 紅姨也湊過來,笑盈盈打趣余喬,“上次問你你還不肯說,你看,人都到跟前了。這一表人才的,對你又好,我看了都羨慕?!?/br> 余喬還是冷冷的,站在玄關處,看著滿臉殷勤的宋兆峰問:“你來有什么事?” 他面露委屈,“看你那么久不回,怕你有事?!?/br> 余喬說:“宋兆峰,你讓我為難了。” “阿喬——” 紅姨看出不對,借口去收拾廚房,匆匆脫身。 余文初身份尷尬,不好開口,只得由得他們在門口對峙。 宋兆峰上前一步,著急解釋,“余喬,我掛念你。你在不回來,我怎么能安安心心一個人去度假?” “為什么不能?” “余喬,別擋著伯父的面跟我鬧別扭?!?/br> 她覺得好笑,輕蔑地掃他一眼,爾后說:“拿我爸壓我?宋兆峰,什么人你都能使得來?!?/br> “阿喬,你誤會我?!?/br> “算了?!彼L舒一口氣,低頭換鞋,“我也不知道哪來這么大脾氣,既然來了就待兩天,回頭跟我一起走?!?/br> “什么時候走?” “后天?!?/br> “這么快?” “你不就是專程來催我的嗎?”她單腳換鞋,站不穩(wěn),宋兆峰扶她一把,半抱半拉。 而陳繼川就在這個點走進來,時機掐得剛剛好,剛剛好把誤會擴得無限大。 他與宋兆峰俱是一愣,兩人相互打量,陳繼川高略高,但稍稍駝背,最終由宋兆峰先開口。 “你好,我是宋兆峰,阿喬的男朋友,請問你是——” 陳繼川手上還提著余喬的隨身行李,他揚眉,沖余喬歪嘴一笑,說:“噢,余喬是我姑,我是她侄兒,我陳繼川?!?/br> 宋兆峰與他握手,“你好你好,這些天,阿喬多虧你照顧?!?/br> “哪能啊,都我應該的。”他說話帶著懶洋洋的語調(diào),濃重的卷舌音,天生一副痞氣,與宋兆峰南方人的謹慎自恃對比鮮明,稍頓,陳繼川看著余喬說:“我親姑我能不照顧?” 然而余喬卻垂下眼,換好鞋之后說:“你不是著急有事?還不走?” 陳繼川把她的行禮放下,和余文初打過招呼,“是有事,馬上走?!?/br> 說完,插著兜就走。 余喬扶著鞋柜看他走遠,等陳繼川消失在長路盡頭她才轉過頭,卻撞上宋兆峰的探究。 她皺眉,提起包獨自向二樓走,“你上來,我們談談?!?/br> “剛回來,不多陪陪伯父?” “宋兆峰,這是我的私事?!?/br> “好吧?!?/br> 他們兩個一前一后上樓,余喬把房門鎖死,把唯一一把椅子讓給宋兆峰,自己靠墻站著,抬腳用鞋跟敲了敲墻裙,冷著臉道:“宋兆峰,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宋兆峰急忙解釋,“我來看看你,阿喬,你不用這么大戒心?!?/br> “我以為我們已經(jīng)有共識?!彼嗣诖?,里面藏著半包三五煙,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她把半癟的煙盒捏在手里轉圈,低頭看著鞋尖說,“你這樣……讓我為難了?!?/br> “你把事情想得太嚴重,我只是——” “宋兆峰,我好了。” “什么?”他擰著眉頭,滿心疑惑。 余喬抬眼一笑,“我和人上床了?!?/br> 她說這句話時,眼中沒有任何遮掩與羞愧,反而透著一股孩子氣的天真。 就像陳繼川。 ☆、第16章 剖白 第十六章剖白 “余喬——” “宋兆峰,你不為我高興嗎?” 他胸口一陣酸脹,哪談高興呢? 他看著她,卻讀不懂她。 關于他的心意,她是裝傻還是刻意忽視? 他咬牙,握緊了拳。 宋兆峰說:“我們明天就走。” 余喬不答應,“我的事你說了不算?!?/br> “我一直以為,你和我一樣,總在想方設法擺脫過去,包括和瑞麗有關的所有人,所以我不懂你現(xiàn)在的行為究竟有什么意義?!?/br> “你就當我……瘋了吧……” 她的尾音很輕,最后一個字被阿虎的叫聲掩蓋,毫無蹤跡。 窗外日光傾斜,阿虎在最后一抹光下舔爪子。 宋兆峰看著她,仿佛看陌生人。 他正遇見一個前所未見的余喬,這種認知令他忐忑。 “余喬?!彼浇蔷o繃,欲與她深談,“我知道你始終有病未愈,你也答應我去看心理醫(yī)生,積極治療,而不是用這種錯誤的方法令自己錯上加錯。剛才的話我可以當做沒有聽過,你和我,還是一樣……” “可是我好了,我不再需要心理醫(yī)生。” “也不需要我了是嗎?”宋兆峰忍到極限,站起來卻未能向前一步,他就像個被背叛的丈夫,正大聲質(zhì)問出軌的妻子,“就是剛才那個小痞子嗎?是他嗎?” 余喬皺眉,糾正他,“陳繼川,他叫陳繼川?!?/br> “余喬,我沒想過你會看得上這種人?!?/br> “哪種人?” “今天不知明天事,心安理得地過著垃圾一樣的人生?!?/br> 他口中每一個字都透著深深的長著刺的鄙夷,但余喬卻無所謂。 她莫名發(fā)笑,她終于收好煙盒,抬眼看宋兆峰,“你眼里,我是哪種人呢?” “我們一樣,余喬,我們至少對生活還有追求——” “我從前只是一潭死水。”余喬坦白她糟糕透頂?shù)倪^去,“遇到他,才有一點點活氣。還有,宋兆峰,我們不一樣,世上每一個人都不一樣。你所以為的相似,只是你不去深究的懶惰。但做朋友,不深究才長久?!?/br> “又只是朋友?是不是要發(fā)好人卡?” “阿峰?!彼@樣叫他,親昵中帶著鄭重,“我從前覺得,人和人之間不過是這樣,家庭、感情,到最后都是敷衍。直到遇見他,開始無數(shù)次幻想,擁抱是什么樣,上床是什么樣,結婚是什么樣,未來,無數(shù)個想象和夢。我從來沒有這樣愛過一個人,一次也沒有,阿峰,我很慌張,也很快樂,這種感覺,我希望你也能有?!?/br> “你怎么知道我沒有過?”他問出來,才覺出深深悲哀。 她最終還是遇到她的滄海桑田,從此他隱去姓名,做他人故事中,堅持守望的配角,襯托她的義無反顧與飛蛾撲火。 怎么會有人將傷人的話都說得像一首愛情詩? 他再度坐回原處,視線落在書桌上洗干凈的雙層飯盒上,低聲說:“所以他來了,我出局,就這么簡單?” 余喬說:“我和你,做朋友更適合。” “隨便你,你要怎樣就怎樣,哪有我討價還價的余地。” “今晚就睡我家,我去給你安排房間。”她拉開門,再關上門,沒有半點猶豫。 宋兆峰被困在余喬的房間,與瘋長的孤獨斗爭。 他似乎被拋棄,似乎又是咎由自取。 所有有關感情的事,都找不到正確答案。 黃昏壓頂,鎮(zhèn)上小橋流水,與世無爭。 余喬走在門前小道上,離她的“老陳醋先生”越來越近。 她站在孟偉家樓下,撥通陳繼川電話。 響到第四聲,對方才接起來。 他不說話,氣還未消。 “下來接我?!?/br> 陳繼川沒回答。 “你不來,我走了?!?/br> “等著?!?/br> 他連外套都沒來得及穿,只頂著一件薄衛(wèi)衣,在斜陽晚風的“照料”下冷得發(fā)抖。 “余喬?!彼驹谒媲?,擰著眉頭,一臉不滿,“你給我下藥了吧?把我整得這么賤兮兮的?!?/br> 她笑。 沒有原因,沒有由來,眼里有他就有笑。 “陳繼川,你吃醋了?” “我吃醋?得了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