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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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生銹的腦子想了想,決定下樓找紅姨拿點(diǎn)感冒藥。 下樓時隱約聽見客廳有人說話。 余文初問:“小偷解決了嗎?” 另一個人低聲答:“辦了?!?/br> “媽的,我女兒也敢偷?!?/br> “也是我沒辦好事情?!?/br> 余文初的聲音隱約帶著笑,“喬喬還挺能跑的。” “腿長,不好追?!?/br> “放什么屁呢你?!?/br> 這下兩人一并笑了。 余喬扶著欄桿往下走,還在樓梯上就撞見陳繼川的眼睛,那么漆黑熾熱,像一團(tuán)火,隱隱地就燒在眼神交匯時。 她的心失去支點(diǎn),搖搖欲墜,忍不住拉緊了身上蓬松厚重的羽絨服。 而鼻尖煙的味道,洗滌劑的余香久久不肯散。 余文初見她來,第一時間把煙掐了,起身招呼說:“來來來,醒了就吃飯,都是你愛吃的?!?/br> 余喬瞄一眼墻上掛鐘,剛剛走到三點(diǎn)半。到這個點(diǎn),一家人都沒吃飯,只等她醒來。 她有些過意不去,但又對剛才那段對話耿耿于懷。 余文初是什么人她心里清楚,從緬北到瑞麗的土霸王,一句話令人生教人死,背一身不可告人的債。 她沒出聲,卻還是跟著余文初走到餐廳。 紅姨把午餐再回鍋,陳繼川要走,卻挨了紅姨一筷子,“跑什么跑,我們家的飯菜你還吃得少了?到這個時候講客氣?!?/br> 陳繼川撓了撓眉頭的疤,咧嘴笑,“我這不是看喬喬怕生嘛?!?/br> 紅姨瞪他,“才認(rèn)識幾天,就喬喬喬喬的叫起來了,你還真是不認(rèn)生?!?/br> “我們這是相見恨晚?!标惱^川順勢坐在余喬身邊,提著筷子說,“我叫文哥大哥,那喬喬就是我侄女,我關(guān)照自己侄女有什么不對,你說是吧,喬喬?” 他眼鋒橫過來,撞見余喬的臉,在明亮白熾燈下白得幾乎透明,人也細(xì)瘦,一陣風(fēng)就能吹倒,總讓人想從身后抱緊她。 不過不著急,他的羽絨服已經(jīng)替他干了這件事。 “不是?!庇鄦探舆^紅姨遞來的小碗說,“你和孟偉一輩吧?孟偉跟我媽是表親,按輩分,孟偉得叫我姑姑,你也一樣?!?/br> 紅姨大樂,“對對對,我怎么忘了這個。小川,怎么這么不懂事?叫人啊?!?/br> 余喬面無表情。 陳繼川也不答話,上半身靠著椅背,看著她笑。 陳繼川沒開口叫人,余喬也不再提。一頓飯全靠他和紅姨活躍氣氛,余文初話不多,時不時給她夾菜,都是她小時候愛吃的。 但從前無論多么渴望,過去已成回憶,再也沒有曾經(jīng)的祈盼與期待。 飯后,余喬準(zhǔn)備上樓,余文初提議,“要不要出去散散步?” 余喬想也不想就拒絕,“我想再睡會兒。” 余文初的笑容僵在嘴角,一瞬間轉(zhuǎn)成落寞,“也好,多休息,明天一早還要上山?!?/br> 她轉(zhuǎn)身走,陳繼川與余文初似乎有話要說,正好避開她。 陳繼川和余文初當(dāng)然是談他們的特殊生意,但沒過一會兒就見余喬咚咚咚跑下樓,“你們看見阿虎了嗎?我樓上樓下都沒找到它?!?/br> “我出去看看?!标惱^川把外套穿上,打算走。 余文初交代他,“我說的事情你要多留意?!?/br> “文哥放心。” 余喬也去門口換鞋,“我跟你一起去。” 陳繼川揚(yáng)眉一笑,“行啊姑姑,都聽你的?!?/br> ☆、第5章 找貓 第五章找貓 天氣陰沉,風(fēng)也冷得刺骨。 余喬彎下腰,把羽絨服拉鏈從頭拉到尾,不給冷風(fēng)留一絲空隙。 而陳繼川仍然穿著他那件短皮衣,里面一件灰色連帽衫,胸口寫著“nypd”幾個英文字母,但恐怕連制衣廠的人也不知道這幾個字母代表什么。 他雙手插兜,微微有一些駝背,縮著腰往前走。轉(zhuǎn)角之后帶余喬沿著老舊的鐵軌向南走,“估計跑老郵局那塊去了,以前給你奶奶找貓,八成都在郵局后院。” 余喬心里有氣,他說什么她都不理。 老式鐵路鋪著大小不一的石頭子,余喬踩中一顆尖頭的,腳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但陳繼川眼明手快,一側(cè)身穩(wěn)住她手肘,接下來卻沒有多余動作,任由她倒在自己胸前。 一瞬間。似乎是她的耳釘剮蹭他的連帽衫,令他胸口產(chǎn)生微微的癢。 “沒又崴腳吧?” 這聲音低沉沙啞,從她頭頂傳來,震得人耳膜都微醺。 “沒有?!彼诖颐χg一把推開他,抬手把垂落的碎發(fā)梳到耳后,低頭快步向前走。 “余喬——”陳繼川叫住她,她回頭,不明所以。他低頭看表,皺著眉說,“你這人真別扭。” 余喬大致猜到他要說什么,無奈她從來固執(zhí)不聽勸,眼下憋著一股邪火,更不想聽。于是理都不理,一個人悶頭向前走。 天漸漸黑。 陳繼川不緊不慢地跟著,懶洋洋開口說:“我跟你爸說的事你聽見了吧?” 余喬不吭聲,腳步卻在加快。 陳繼川繼續(xù),“我知道你看不慣,不過這地方就怎么干事的,你到了這就別先嫌?xùn)|嫌西的,你爸對你總是沒話說。” “你少說了兩個字?!庇鄦袒仡^說,“你到了這就別他媽嫌?xùn)|嫌西的,是不是?” 陳繼川一陣樂,坦坦蕩蕩承認(rèn),“是,姑姑,您就別他媽瞎矯情了行不?” “陳繼川——” “嗯?” “我他媽不用你管?!彼穆曇艉茌p,仿佛一片羽毛拂過耳廓,語調(diào)與臟話對比鮮明,居然令他在濕冷的夜里咀嚼出美感。 陳繼川止不住大笑,“那您悠著點(diǎn)兒,別真摔了?!?/br> 她不答話,依然我行我素。 身后腳步聲突然加快,陳繼川握住她手臂,將她帶到鐵軌下面,“走錯路了?!?/br> 公路和鐵軌并行,橫過馬路就到老郵局。 陳繼川在門口喊了兩聲,“阿虎,阿虎——” 四周圍很靜,卻也沒有半點(diǎn)聲響。 “小妞跑哪兒野去了?”正嘀咕,一抬頭撞見阿虎趴在小院圍墻上,正歪著腦袋看著他倆,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對什么都充滿疑惑。 陳繼川瞬時笑了,他擔(dān)得起眉眼如畫四個字,瞬息之間的變化,足以令小院里一盞孤燈顯得愈發(fā)黯淡。 余喬這就打算踩在一張廢舊的椅子上去抓貓,還沒伸手陳繼川就來攔她,“別,阿虎脾氣爆,你等她自己玩夠了再帶回去,不然再跑可就難找了?!?/br> 余喬站在圍墻邊那張破椅子上,這個高度,總算能讓她從仰脖的痛苦當(dāng)中解脫出來,勉強(qiáng)可算居高臨下地看著陳繼川。 她也不出聲,唯一雙眼似明鏡,清清楚楚倒映他輪廓。 陳繼川上前一步,靠近她,“怎么了大高個兒?越看越喜歡了是不?” 然而余喬冷著臉,右手揣在羽絨服口袋里,緊緊捏著被她揉成一團(tuán)的小紙條,“陳繼川,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br> 陳繼川再上前一步,抬頭看她,饒有興致地問:“哪種人?” “休假回家找樂子,隨便遇到個順眼的就上床,穿上衣服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什么都清零?!彼粗难劬?,原本只想和他說明白,卻差一點(diǎn)點(diǎn)陷進(jìn)去——他眼底有柔光,仿佛是月光倒影,沁著水紋瀲滟,織一張無處不在的網(wǎng)。 “所以……”她錯開眼,去看角落一棵將要枯死的小樹,“不要再用那些莫名其妙的小花招對付我,我沒興趣,也不可能答應(yīng)?!?/br> 余喬的話說完,陳繼川也收起笑,一抬眉毛,嘴角緊繃,“你說,我對你用什么花招了?” 余喬手心出汗,強(qiáng)撐下來,“我問你,羽絨服是紅姨讓你帶給我的嗎?” “不是?!?/br> “還有這個,留給我是什么意思?”她從羽絨服口袋里掏出那張寫著電話號碼的紙條,想遞給他,他卻不伸手,而是抬了抬下巴說:“打開看看?!?/br> 余喬忍著氣,把紙條展開,陳繼川瞄了一眼,“這不是我寫的?!?/br> “那還能有誰?” 陳繼川不和她爭,拿出手機(jī)撥通紙條上的電話號碼,按下公放鍵。 電話響過三聲就有人接,一個嬌滴滴的女聲問:“誰呀?” 陳繼川回說:“行啊meimei,給我留電話還問我是誰?!?/br> 電話另一端傳來一陣欣喜,小姑娘嘻嘻地笑,聲音嗲得像林志玲,“哥,那么久都不給我打電話,我哪記得住啊?!?/br> 陳繼川嗤笑一聲,顯然看不上人家,欠扁得很,“你就不能大點(diǎn)兒膽直接跟我說,塞衣服口袋多慫啊?!?/br> 那邊說:“那人家不是害羞嘛。怎么樣啊哥,衣服還行不?我可是把店里最好的衣服按最低的價給你了,你得請我吃飯?!?/br> 陳繼川卻抬起眼看著余喬,他嘴角帶笑,笑得人面紅耳赤心如擂鼓。 “吃飯的事以后再說,哥現(xiàn)在得先把姑姑哄好?!?/br> “什么姑姑啊,還要你哄?!?/br> “那還能是什么姑姑?漂亮姑姑唄?!?/br> “你那語氣,不是正經(jīng)姑姑吧?現(xiàn)在還流行姑姑侄子的叫了?” “我倒想讓她叫哥,可人家不樂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