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都把我吵醒了,我怎么睡?楚昔道。 真是一張狗嘴啊。 任芝疼得迷迷糊糊地想著,把被子往上一撈,蒙頭蓋住自己,還把自己縮成一團(tuán)忍耐。 奈何下一秒被子就被楚昔掀開了。 帳篷里的燈也亮了起來。 經(jīng)過迅速觀察,楚昔也推斷出來了。 她問任芝:你腿疼?腿怎么了? 任芝咬牙,這時候只能言簡意賅。 后遺癥。 楚昔摸了摸下巴,盯著她腿上沒有損傷,光滑的皮膚表面,我猜也是,你這白說。 *&%¥#@! 任芝終于沒忍住,狠狠地剜了楚昔一眼。 她要不要聽聽自己說的什么話? 既然那么會猜,剛才還問個屁,自己慢慢猜吧! 任芝氣不打一處來,也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力氣,她在床上翻了個身,背對著楚昔。 看來還有點行動能力。 楚昔看著她的背影思索。 節(jié)目組把他們送到這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小縣城里,附近連個醫(yī)院都沒有 算了,別說醫(yī)院了,這兒車跡罕至,晚上連交通都沒有,去個城區(qū)都困難。 結(jié)合天不時,地不利,人不和,楚昔實話實說道:你這后遺癥真麻煩。 任芝聽著,以為楚昔又在嫌自己剛才把她吵醒了睡不著。 她知道楚昔晚上睡眠很淺。 其實這半夜她已經(jīng)很努力在忍耐了 但是,忍不住的時候她發(fā)出來的聲音也不是故意的。 即使這樣,還是把人吵醒了,還被楚昔責(zé)怪,她心里雖然愧疚,但也委屈。 反正她晚上要是再忍不住叫出聲來,一樣會把楚昔吵醒的。 她索性沒好氣,聲音顫抖道:你要是睡不著就去把明早的飯做了給自己找點事干。 楚昔披上自己的外套,當(dāng)真下一秒就出去了。 終于只剩自己一個人了。 任芝把腦袋蒙進(jìn)被子里面,斷斷續(xù)續(xù)地痛呻。 被馬蹄踩過后,她的腿嚴(yán)重骨折動過一次手術(shù)。 但那時還沒來得及完全恢復(fù),她就又回到劇組繼續(xù)拍攝,結(jié)果不幸地留下了后遺癥。 如今每到換季和陰雨天氣,沒有愈合好的骨縫就會疼,像是報復(fù)性、狠狠讓她知道教訓(xùn)的疼。 還好那部劇最后成績斐然,讓她能夠用來麻痹自己。 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相距的時間不長,楚昔又回來了。 帶著滿身濕雨,還有中指上掛的一串碰撞起來鐺鐺響的鑰匙。 她上床拍了拍任芝,依舊那副欠揍的語氣,喂,你手沒斷吧? 好,的,很! 任芝說完轉(zhuǎn)頭,突然一滴冰涼的雨水打在她臉上。 那是從楚昔貼在額頭的濕發(fā)間滾下來的。 她這才看見,楚昔剩下耳邊、頸后的頭發(fā)也全都濕透了,身上的水還流連在鎖骨上泫然,外套上掛滿了水珠,衣領(lǐng)邊露出的襯衣濕濕的貼著身體。 愣神中,楚昔把她扶了起來,行云流水地將干外套、浴巾全披在了她身上,第二條浴巾裹住她左腿,厚厚的,像石膏一樣綁了起來。 最后,一把傘塞進(jìn)她手里。 任芝:? 做什么? 話剛說完,她身體便騰了空。 腳踩著空氣,重力仿佛從她身上倏然消失。 她被楚昔打橫抱了起來?! 你哪來那么大力氣?任芝驚詫,下意識問出口。 是你平時吃太少了。楚昔淡淡瞥她一眼,說道:你把傘打著,這旁邊有家二十四小時診所,我馬上帶你去。 怎么去?別不用從這里走出去太遠(yuǎn)了 這句話說完,任芝已經(jīng)被放到了摩托車坐上。 楚昔用雨衣把她的腦袋和身體全部遮上,任芝這才聽到她手里清脆的鑰匙聲。 接著是山地摩托發(fā)動機(jī)的嗡鳴聲。 你是笨蛋嗎?我怎么可能用走的,有車。待會兒一只手抱著我,我車技很好,五分鐘就到。 第021章 自己作的 一串綿長的嗡鳴聲劃破黑夜。 厚重的齒輪碾過泥濘的舊路,嘩嘩啦啦的濺起泥水點點。 摩托車的影子宛如敏捷的獵豹,輕快地穿梭在薄薄的霧氣中,割開兩旁的風(fēng)。 影子在路上迅速遠(yuǎn)去。 最后化為一個移動消失的黑點。 五分鐘后。 楚昔果然守時地把車開到了診所門口。 診所里昏黃的燈光亮著,椅子上打瞌睡的老醫(yī)生被搖起來。 醫(yī)生,開業(yè)了。 半小時后,楚昔擦干頭發(fā)和身上的水,在診所里買了盒抗病毒顆粒。 任芝此時坐在病床上,老醫(yī)生剛給她來了套針到病除,左腿的xue位上扎了一排針,旁邊亮著一只電暖燈烤著。 她的臉色緩和了很多。 看起來比在帳篷里的時候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