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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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就胭脂痣的我相當興奮,恨不得現(xiàn)在就進去找四師傅,期待著和四師傅一起在絕殺谷修行。可大師傅、二師傅、三師傅他們要我等等看,等四師傅出來后,問清楚里面的情形再說。 知道他們都疼我,我點頭答應(yīng)了。再說我對兩個哥哥放心不下,只有等四師傅從絕殺谷中修行出來,將兩個哥哥交到他的手上,我才可以放心的進絕殺谷。 當我以為一切都向著最好的方向發(fā)展的時候,又過了一年,四師傅從絕殺谷中修行而出。他變了,臉上不再有原來陽光般的笑容,有的只是陰鷙的眼神,緊抿的唇角。他只是盯著我額間的胭脂痣,那眼神居然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 可我額間的胭脂痣,我本來要向四師傅炫耀的啊。 從此,四師傅一掃當初寵我、溺我之心,而是在最嚴酷的地方訓練我,極海之冰、練獄之火、毒蟲噬咬這些都算不了什么,最痛苦的是,當大師傅責怪他不該如此嚴格要求我的時候,他居然將大師傅錯手殺死?當二師傅責罵他無血無情的時候,他可以將二師傅毫不猶豫的殺掉。最后是三師傅……三師傅決定叛出這冷酷的師門,終是斗不過四師傅,亦是被四師傅殘忍的殺掉。 我知道,四師傅這樣做是想讓我恨他,越是恨,我額間的胭脂痣就越是血亮,越是放著耀眼的光芒。 我和三師傅一般,恨這師門發(fā)生的翻天覆地的變化,恨四師傅的冷血,毫不猶豫的叛殺出師門。 可身為地馭門門主的四師傅還是不放過我,他放出一批又一批門人來追殺我,曾經(jīng)他們都是我的師兄弟啊,可如今,為了生存,為了救活我的兩個哥哥,為了活著見我的老父親,我的身上沾滿了同門的血。 一次次我殺得不忍心,隨著他們回去,一次次我又重新叛逃。我哭過、鬧過,甚至用死威脅過四師傅,可他就是不放過我,并且一力逼著我進絕殺谷修行。 如果說原來我對進絕殺谷還充滿著興奮期待。如今我只有恨,恨絕殺谷,我恨不能將它一把火燒掉。四師傅就是進了絕殺谷后由人變魔,變成我恨不能殺之的魔。所以,我發(fā)誓不進絕殺谷,甚至不惜和四師傅奮力拼殺。 四師傅從絕殺谷出來后,每隔一段時間要閉關(guān)一次,我每次利用他閉關(guān)的時候叛逃。希望逃到一個他找不到我的地方,我的同門師兄弟們找不到我的地方……可每一次,他都有本事找到我。 也許是他太了解我吧。我只能這樣解釋。 有一段時間,四師傅居然不逼我了。令我相當奇怪的是,他總是默默的看著我出神。我大搖大擺的走出地馭門,他也不派人來追殺我了。我以為四師傅終于想通了,知道我不想變成一個十惡不赦之徒,是以他終于放棄將我造就成一個十惡不赦之徒的計劃了。 顧府我不能歸,老父親肯定會擔心我是被師門逐出……再說兩個哥哥還未蘇醒,也只有地馭門的力量才能將兩個哥哥起死回生。從他們的恢復情形來看,我可以肯定,四師傅其實一直沒有放棄救活他們的事,于是,我放心的游走在南疆、西陲的邊陲一帶。仍舊時不時的到南疆十六峒、西陲八場去順手盜些名貴的藥材治療我的兩個哥哥。 雖然我和四師傅鬧得很不愉快,但因了我特殊的身份,我在地馭門仍舊可以隨進隨出,有時候四師傅看到我,也只是默不作聲,我時有在想,他之所以著手救我的兩個哥哥,也許就是想以此牽絆著我,因為只有這樣,我仍舊不得不時時的回地馭門看一看。 有道是‘久盜必犯,,終于有一天,我被南疆十六峒、西陲八場的人當眾抓了個現(xiàn)行……以我的武功要想跑是輕而易舉的事,但看著他們可憐兮兮的眼光,唉,拿人家的手短!在他們聲淚俱下的聲聲討伐中,我不得不答應(yīng)賠償他們靈藥,不得不答應(yīng)照顧著他們的生活。為了將戲演足,我不得不奪了他們那些峒主、場主的令牌。 后來百里建弼不無得意的告訴我,南疆十六峒和西陲八場的人早就發(fā)現(xiàn)我盜他們靈藥的事,只是對于我的出手很是好奇,對我的武功更是欣賞,他們故意隱忍不發(fā)。很多時候他們甚至故意放出靈藥靈性的幌子引誘我前來,直到有一天,他們認為時機成熟了,是以才合作演出那場感人至深的痛哭場面。 原來我上了賊船?從此我呼百里兄臺為‘賤婢,! 既然師門是‘地馭,,那我就要‘擷坤,,總有一天,我要將地馭門摘掉,讓他不再存于世間,我要為大師傅、二師傅、三師傅報仇……只是,當我的功夫足以和四師傅抗衡的那一天,我會舍得殺四師傅么?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一直痛著我的心。 自我以顧三郎之名擔任擷坤殿的尊主后不久,南疆十六峒遭烏雅挑釁。原來南疆十六峒一直不服烏雅管轄,如今卻聽命于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顧三郎,烏雅能不恨得牙癢癢?是以大舉進攻南疆十六峒,想置我于死地。 那一戰(zhàn)沒什么懸念,烏雅的武功再狠毒霸絕,和我的地馭心法比起來,簡直是小烏見大屋,我打得她直是看著我的胭脂痣發(fā)呆出神??杀氖?,我和烏雅決戰(zhàn)時候的裝束比較中性化,亦男亦女。烏雅將我當作了男人。從此,她向江湖放言,我顧三郎是她的男人,只要我顧三郎愿意和她結(jié)為連理,她將解散她身邊所有的美男。 唉,師門的事、家里的事還沒理出個頭緒,我哪能再陷進這檔子事中?更何況我是女人。再加之那個時候適逢大漠狼王莊少蒙也在為難西陲八場,企圖以兵力征服西陲八場回歸他管轄。長期在外游手好悠慣了的西陲八場如何愿意再受官場束縛,我是他們的頭,只好親自出馬解決了莊少蒙的刁難。 雖然我仍舊穿著中性化的衣物,但莊少蒙一眼就認出我是女子,他的后宮佳麗無數(shù),但他亦放出話來,我顧三郎是他的女人,有任何敢覬覦顧三郎者,殺無赦。當然,這個殺無赦的名單中包括了烏雅。 從此我成了江湖的新寵。江湖流傳著我收服南疆十六峒、西陲八場,成立擷坤殿,挫敗烏雅、收服莊少蒙的各種傳奇。更是對我是男是女的身份百般的猜測。 女子出名不是好事,若出的是任重道遠的俠名則更是禍不單行。栽在南疆十六峒、西陲八場那些人痛哭聲中的我深有此感。是以,由著那些人猜去吧,趁著莊少蒙和烏雅總是相互挑刺決斗的時刻,我則專心的應(yīng)付著四師傅可能會發(fā)起的狂風暴雨。因為我覺得,四師傅這般平靜的表相下一定暗涌著滔天巨浪。 果不其然,四師傅出手了,而且是和烏雅聯(lián)手。以烏雅的身手怎么可能是我的對手?可外加一個四師傅,我必死無疑。更為可怕的是,四師傅居然助烏雅一臂之力,將血蠱硬生生的置于我體內(nèi)。 巨痛蠶食著我,望著冷酷無情的四師傅,我毫不遲疑的出了殺招。在四師傅被我的掌力拍飛的時候,我居然看到了四師傅眼中似乎有解脫的神情,我的心一動,有什么是我忽略了的嗎? 但當時情況危急,還有烏雅我必須處理,在我要將烏雅斃于掌下的時候,她告訴我一個消息,我身中的血蠱是子蠱,母蠱在她的體內(nèi),如果她死,我必亡。她還告訴我,不要試圖逼出血蠱,否則必定是血流盡的命運。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她還告訴我,旦凡中血蠱者,不能行男女歡愛之事,否則血蠱必會欲壑難填吸盡對方骨血令對方變成一堆白骨。唯一的解藥就是她,因為她體內(nèi)有母蠱。 我明顯的查覺到體內(nèi)的真氣在潰散,如果此時受制于烏雅,必會成為她的rou裔。這個時候,四師傅搖晃著過來了,我是趁著他蹩眉之際對他下的殺手,也許那個時候他后悔將血蠱植入我腹中了吧?無論他有沒有后悔,但在他蹩眉的一念之間我第一次擊傷了他,也為我的逃生創(chuàng)造了機會。我不想受他的約束,更不想受烏雅的束縛,是以,我就那么從千年冰川上跳了下去,在最后一絲真氣尚存的情形下,我還在做著自救的事情,這是我多年叛逃之中形成的習慣。 再睜開眼,我看到了忠叔、含玉、我爹! 從此我感受到了父愛,這份父愛來得雖然晚了些,但卻一直是我夢寐以求的啊。雖然血蠱奪去了我的真氣,雖然血蠱阻止我恢復武功,但失去真氣和武功我一點也不覺得可惜,因為我正享受著父愛、親情,普通的天倫之樂一直是我夢寐以求的啊,如今觸手可及。 一切的改變,來自于認識了你。 一旦到了危險的地方,多年絕殺的直覺告訴我,我必須再度強大,是以我重新拾起荒廢的武功圖自保。 明知你是有預謀,明知你是為了躲婚,也明知你對我是虛情假義,我也當仁不讓的對你虛情假義著。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點點滴滴、絲絲縷縷,屢番明爭暗斗下,我看得出你的糾結(jié)一如我糾結(jié)的心。從此,我的夢中多了一個你,未飲鶴觴,心已微醉! 你的桃花劫卻惹來你為我擋刀,讓我終于看清了自己的心,也許最終的結(jié)果是萬念俱灰,但卻再怎么也擋不住我躍躍欲試的心。 隱水山一世相伴的相邀,槐樹林三生三世的諾言,讓我慶幸認識了你,讓我知道了什么是幸福。原來除卻父女、兄妹、師徒之外,還有這般奇妙的愛戀。 逼出血蠱,成了我的當務(wù)之急。 可是,自從認識了你,讓我對生命有了不舍,不是我不用功,而是我無論如何用功,不但逼不出血蠱而且會造成大量血液噴出的場面,一次次的嚇著了你。直到在卓府,我沒有運功,血卻是止不住的涌出,我似乎突地明白了四師傅為什么一定要我進絕殺谷修行的原因。 果然,該來的一切,都來了。四師傅來了,二哥也來了。原來世界真的很公平,有得必有失。當我逆天道救回哥哥的同時,我必須舍掉我的愛人。 我注定要回絕殺谷,我注定要走那條我不得不走的路??墒窃谧哌@條路以前,我希望成全你們所有的人。所有我愛著的人。 父親一輩子的愿望就是回故土,守在母親的墳邊??蔁o論父親做什么,他始終是宸天佑的眼中釘、rou中刺,始終都回不了故土,唯一解脫的方法,就是死。 萬全之策已然布好,一絲一毫不能出差錯。 我告發(fā)了二哥還活在世上的消息。 父親的心臟長在與常人相反的方向,這是一個秘密,只有我們父女二人知道的秘密。從此,父親解脫了,剩余的日子他將永遠活在他夢寐以求的故土,陪在我母親的身旁。 只是苦了你,雖然我逼得許胤祥不能拿二哥作文章,很好的將你解脫出了許胤祥的控制。但你承受不住突然而來的打擊一病不起,一病將近一月,再醒來時雙目失明。我只能暗中吩咐百里建弼替你送去眼疾良藥,所幸,你的眼睛安然無事。 至于解除我們的婚約,是我求的宸天佑。我是一個告發(fā)親父的人,又是jian雄的女兒。你是宸天佑的股肱之臣,不但輔助著他,以后更會輔助著他的兒子,他們不能沒有你。所以,你的身邊必須站一個的光風霽月女子,而那個女子不可能再會是我。深知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宸天佑很爽快的同意了我的請求。 痛就讓痛深些吧,既然拔出了刀,一刀扎下去痛徹心扉,這樣,對大家都好,有時候,世間只剩下恨比世間只剩下愛要好許多。 愛而不得會令人憂傷,會令人頹廢,會令人不知不覺的消亡。 而恨,有時是人活下去的勇氣,至少不會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