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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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葉清弋多能抽繭剝絲,是他非常驚訝沈榮錚這么快就能鎖定是戚棲桐,當(dāng)日他可什么都沒透露,一想到后果,他有些按捺不住:“你為什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 沈榮錚有些莫名:“清弋,我昨日去找過你的,你不在,所以我才……你是覺得何處不妥?”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無辜的,葉清弋舒緩了神情:“我、我是擔(dān)心你太沖動,那個長平君是什么人你都不知道,也不怕他伺機報復(fù),何況他貴為一州之主,為何要殺忠義侯之子?” 沈榮錚陷入沉思:“……其實我也沒想通?!?/br> 硬想是想不出的,葉清弋又抖著文書追問道:“你確定這份就是被退回來的文書?沒被換走吧?” 沈榮錚點點頭,又搖搖頭:“如今已經(jīng)結(jié)案了,懷疑誰都不能繼續(xù)查了。” “?。俊?/br> 也不怪葉清弋震驚,這消息也是上司鄒振為了打消他的念頭先一步透露給他的,說是案子已經(jīng)結(jié)了,查出兇手就是死者身邊的小廝,他故意誆騙死者換下衣服,然后避著尚書府的下人,偷偷帶死者從后門離開,趁他喝醉推他下井。 “說是這小廝常年被虐待,積怨已深,可是他那小廝瘦弱不堪,又曾摔斷過手,怎么可能抱得起死者?他絕對不是惠氏口中的那個人?!?/br> 惠氏所描述的那個人大約是喬裝過的,但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了,葉清弋腦子很亂,想不通案子怎么會這么快結(jié)束。 “這案子蹊蹺得很,若是只當(dāng)普通案子來處理,該如何?” 沈榮錚還猜不到他心中所想,照實答:“應(yīng)該交由府衙來辦,封鎖尚書府,多方查證后,如果還是找不出兇手便移交大理寺審理,刑部只負責(zé)審查封案?!?/br> 可現(xiàn)實是,府衙沒插手,大理寺和刑部協(xié)同辦案,主案的是二皇子,太子也不時插手,查沒查出什么,架倒是沒少吵,所有人對案子本身的關(guān)注都不夠。 沈榮錚分析道:“兇手能想到利用外室,又能洞悉死者的行動,此人絕對不是普通人,何況死者時常外出,殺他的機會多得是,我之前還不明白他為什么選在賞花宴這種人多眼雜的時候下手,現(xiàn)在想來……” 他一定猜到了,死者只有死在賞花宴上,才能引得二皇子注意,太子也會插手,只要他們相繼入局,這案子一定會不了了之。 “好歹毒的心思??!”沈榮錚咽了咽口水,看見葉清弋臉色鐵青,心想他也被嚇著了吧。 葉清弋的確被嚇得不輕。 上輩子戚棲桐提起尚書府的命案,還在他面前惋惜嘆氣,沒想到那些善良都是裝出來的,原來早在這時候,戚棲桐就已經(jīng)在上京動手了。 看清楚整個案子的面目,他只覺得戚棲桐陌生,像是一個他從來都不認(rèn)識的人。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沈榮錚也不知道。 葉清弋覺出痛感才發(fā)現(xiàn),他的指甲不知什么時候深深陷進了手心,這一世的戚棲桐跟上一世完全不同,沉著、冷漠、運籌帷幄,或許這才是他真正的樣子,無論葉清弋接不接受。 可戚棲桐也不是一帆風(fēng)順,如果他落水的時候沒有被救起,“如果還有人過問這樁案子……” 沈榮錚搖搖頭:“這案子的確拖得太久了,原先在大理寺協(xié)同辦案的刑部同僚都走了,朝中也不大有人關(guān)注這命案了,都盯著丹陽縣的私鑄銅錢案?!?/br> “對了,”沈榮錚突然問他,“上回長平君在寒池落水,到底怎么回事的?你還沒跟我交代清楚?!?/br> 葉清弋眉心一跳,裝作不大在意的樣子:“說什么?你真的懷疑長平君,所以連他落水也覺得蹊蹺?” 沈榮錚猶豫著:“可他身邊的侍衛(wèi)確實……” “你不是還沒查過嗎?你也只說了是懷疑,你沒查證過怎么能確定是他?再說了殺人總要有原因吧?長平君常年住在涼州,也不怎么入京,總不能看人不順眼轉(zhuǎn)頭就設(shè)計一出戲把人殺了吧?” “清弋?”沈榮錚有些傻眼,“你怎么了?我還以為你會認(rèn)可我的猜測。” 葉清弋頭皮發(fā)麻,舌頭打結(jié),不知道怎么解釋,但也理直氣壯著:“我只是覺得你僅憑看門小廝一句話就懷疑人家,太草率了,哎對了,你剛才說什么鑄錢案來著?” 沈榮錚還沒說話正堂里就有人叫了起來:“三兩錢!快,可不能抵賴!” 突然的喊叫聲讓葉清弋下意識按住了太陽xue,按完了他便朝沈榮錚無奈地笑笑,轉(zhuǎn)過頭就吼:“不是說了不準(zhǔn)在市監(jiān)所賭錢么!” “誰帶的頭?給本官出來!” 看著葉清弋怒氣沖沖離開的背影,沈榮錚覺得他今天很是奇怪,但又說不出奇怪在哪里。 有些……擰巴? 國邸 池杉一層層地解開紗布,看著手心處灼燒過后的嫩紅色皮rou,難掩心中澎湃:“戶部廖尚書之子廖原至今不入仕,就是為了在丹陽縣主管私鑄銅錢的窩點,如今這件事漏出來,同廖尚書交好的二皇子這會得急成什么樣?” 他給戚棲桐遞給一杯熱水,敬佩道:“君上英明,這下他就不會盯著這命案不放了?!?/br> 戚棲桐接過茶杯,不急著喝,捧著杯底,也不怕燙,手心傳來的灼燒感引起一陣陣癢意,他感到身上的冷氣散了些,“丹陽縣的丑事被揭也不是第一次了,戚祚很快就能處理得不留痕跡,不過爭取的這點時間,夠我們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