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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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公公是專門伺候皇上的,他師父李德更是皇上身邊第一紅人。他與東笙乃是同鄉(xiāng),關系甚好。此刻他估計是受了皇上的吩咐,出了妙仙殿慢悠悠地走著。 袁妙妙一下子就看見了他略微泛紅的眼眶,心里無比寬慰:這小康子還算是有人情味兒,至少曉得哭一哭,不知道他主子衛(wèi)景又是怎么想的。 或許是袁妙妙看他一時出神,竟然被小康子抓了個正著,他眼睛一瞪,袁妙妙立刻裝慫低頭,拿起錦帕開始哭天抹淚起來。 沒法子,衛(wèi)景身上的一根汗毛都貴重千金,更何況是個人了。 康公公見那袁常在瘦小得可憐,身上的宮裝都不是今年最新的,想來日子過得艱苦,本想放過她。哪知這小妮子哭得那叫一凄慘,完全展現(xiàn)出一個教科書般的哭法,把他都弄得渾身抖了抖,當然也成功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袁妙妙看著他毫不猶豫地走過來,不由握緊了手中的帕子,不過心里卻有幾分滿意。 只希望小康子不要辜負了她的一片心意,梯子已經(jīng)替他搭好了,能不能找到給衛(wèi)景泄憤的靶子,就得看他的鼻子是否真如傳聞中那么好用了。 “這位娘子,您手里這帕子讓奴才瞧瞧?!笨倒珡澫卵?,溫聲細語地說著,搶走帕子的動作卻極其強硬。 “辣椒粉,聞這味道不是御膳房炒出來的?!笨倒湫?,“盧娘子,皇上早已有話傳出來,嘉得皇后娘娘生性豁達,最瞧不慣裝腔作勢,你若是哭不出也不強求。拿個辣椒粉熏算怎么回事兒?。繋ё?!” 他手一揮,立刻走上來兩個太監(jiān),手腳麻利地將她拖走了。 “這西南風刮得好啊,奴才怎么還聞見辣椒味兒呢,不知還有哪位主子用了?”康公公吸了吸鼻子,慢悠悠地往回走了兩步。 “于貴人,帶走?!?/br> 不過轉(zhuǎn)眼間,連續(xù)拖走了兩個人,雖說位份都不算高,但是也足夠這些人警醒的。一個個低眉斂目地跪在那里,甚至哭都不敢大聲,生怕惹得這位康公公注意,再被檢查出什么不妥來。 “嚶嚶嚶——”唯有袁妙妙哭得動情,哭得感人,哭得發(fā)自肺腑。 自己再不哭,就沒人真心替袁妙妙哭了。 想她當日在妙仙殿自得的快要飄飄欲仙,結(jié)果不過眨眼間,她已經(jīng)成了一具尸體,到現(xiàn)在還沒查出兇手。衛(wèi)景那個混賬東西,雷聲大雨點小,說什么要替她徹查,還發(fā)了大脾氣,那又有什么用! 一個屁都沒聽見他放。 袁妙妙,你說你死得有多慘,死了還不得安生,投身到一個可憐小常在身上,上位之日遙不可及。指不定哪一日行差踏錯,得罪了宮中高等級的妃嬪,就直接枉死了。 “袁常在?”康公公渾身一僵,本不欲管她,哪曉得這位小常在越哭越傷心,活像自己爹娘死了,而且整個殿外都只能聽見她一人哭。 “袁常在?!彼B喚兩聲,才讓她停下,卻見她太過動情,竟是不停地打起嗝來。 “公、公公,何、何事?” 短短的四個字,從她嘴里說出來,好似馬上就要抽過去一般。 “您聲音小些,那位不喜女人啼哭如嬰孩聲。” 袁妙妙的脖子似乎被人掐住了一般,一聲都發(fā)不出了。雖說康公公沒有明確地說出來是誰,但袁妙妙卻知道他指的是衛(wèi)景那狗東西。 九五之尊不喜娃娃音的女人,還是被她灌輸?shù)?,因為她沒有,而且她覺得這樣的女人能作矯情。 對于她這種遭天殺的偏見,現(xiàn)實給了她一個響亮的巴掌。 真好,報應來得這么快,她的侍寢之日遙遙無期。 一場替皇貴妃哭喪,袁妙妙兵不血刃地干掉了兩個仇人,昨兒欺負她的三個人就只剩下晚小儀。等到她們這些殿外的妃嬪被恩準離開的時候,晚小儀還勾著頭看了她幾眼,當袁妙妙回望過去的時候,她像是撞見鬼似的立刻轉(zhuǎn)身離去,生怕她再像之前兩個那般,不明不白地就被抓住了。 “你福大命大隔得遠,小康子沒有聞見你身上的辣椒味,否則這會子你就去作陪了。”袁妙妙甩了甩手上的錦帕,臉上露出幾分嘲諷的冷笑。 袁妙妙甩手離開的時候,就見到晚小儀站在靠遠的地方安靜地等著,顯然她在等殿內(nèi)位份高于五品的妃嬪。 “常在,究竟怎么回事兒,奴婢瞧著于貴人和盧娘子皆被帶走了。您沒事兒吧?”翠竹連忙走上前來攙扶著她,低聲詢問了一句。 就見袁妙妙輕輕揮手,臉上帶著無所謂的表情,將前因后果大概講了一遍。 “晚小儀肯定是在等姚容華,要告您的狀呢。到時候添油加醋這么一說,即使這事兒與您沒有關系,那姚容華也絕對不會客氣的?!?/br> 袁妙妙倒是顯得鎮(zhèn)定,只不過趕回去的腳步倒是加快了不少。 “她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br> 不出半個時辰,殿內(nèi)的妃嬪也被放了出來,除了幾個與嘉得皇后生前關系較好的主動留下來,其余人都不想觸皇帝霉頭。免得本想裝得情深意切,在皇上面前露臉,結(jié)果卻因為哭得不到家被整治了,那才叫得不償失。 之前外面被抓著兩個位份低的小妃嬪,殿內(nèi)的人也有所耳聞。嘉得皇后死了,九五之尊的脾氣也越發(fā)陰晴不定了,誰知道他什么時候犯病。 姚容華皺著眉頭,她匆匆趕出來的時候,就見到不遠處等著的晚小儀,兩人互相使了個眼色,等稍微走遠了些,才湊到一起。 “容華,袁常在那個小蹄子不知道怎么忽然轉(zhuǎn)性了,總是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她是不是藥吃多了,上趕著找死呢?”晚小儀有些驚慌地問道,顯然是被嚇得不輕。 昨日還與她一起欺負人的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生死未卜了,任誰都不會心里好過。 “她若是找死還好了,你瞧瞧你們仨加她,最后死的是誰?今兒這一切還不夠說明一切嗎?”姚容華生就一張櫻桃小口,紅潤又水靈,此刻哪怕語氣不好,但是看她那一張一合的紅唇,也會覺得賞心悅目。 “她是一夜之間便聰明了嗎?還是有什么高人指點?” 姚容華擺手:“她若是變聰明了,就不會自己出頭,這種時候誰掐尖誰倒霉。她手里可是有一副好牌,只是不會利用罷了?!?/br> 她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晚小儀不知道她所說的好牌是指什么。 她們欺負袁常在如此之久,都沒瞧見她背后有什么人撐腰。不過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既然那袁常在是個傻的,就希望她一直傻下去。 “這么拖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就算小蹄子不找人,說不定他們瞧見她最近如此活躍,難保會主動幫她。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我還是盡快做掉她!”姚容華輕聲嘀咕著,目露狠光。 “容華,小蹄子來了?!?/br> 兩人正說著話,就見袁妙妙迎面走過來,臉上還帶著幾分甜美的笑意。不過她們不是男人,不會憐香惜玉,相反還覺得她這種表情是在挑釁。 看著她那張明媚至極的嬌俏臉蛋,姚容華只覺得心頭涌起一股怒火,暗自咬緊了牙關。心想著只要她走到自己面前,就立刻讓人賞她兩耳光,然后拖到?jīng)]人的地方去,將她那張臉劃得稀巴爛,看她還如何出來招搖。 “常在,那位就是姚容華。因她嘴唇紅潤好看,皇上甚喜,經(jīng)?!?/br> 翠竹害怕袁妙妙個小糊涂又記不得人,大老遠瞧見了姚容華就立刻低聲耳語介紹。不過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袁妙妙打斷了。 “皇上甚喜她朱唇粉面,櫻桃小口,甚是寵幸了一段時日。還曾言道:姚容華喂給他吃的東西,要比尋常的美妙幾分?!痹蠲罾浜吡艘宦暋?/br> 不要臉的狗東西衛(wèi)景,口水就那么好吃! 這位姚容華她當然認得,就因為這事兒,讓袁妙妙在九五之尊面前黑了臉。敢在她面前夸別的女人,真是死性不改,為此兩人鬧了一陣,最后以九五之尊對姚容華失去了興趣為止。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日更,然后甜爽文啊啊啊,堅決不會虐,要虐也是打男主。 以下是采訪袁常在的新聞稿: 問:常在你想要什么樣的日常? 答:吃飯睡覺打狗。 問:打狗,狗是誰? 答:衛(wèi)景狗東西啊,這你都不知道,呵呵?。?! 衛(wèi)景:…… ☆、005 當面挑釁 對于袁常在好容易精明一回,翠竹表示詫異,竟然知道的比她還要詳盡。不過她依然不放心地叮囑道:“奴婢覺著姚容華對您有很大的敵意,您要小心?!?/br> 袁妙妙早就心中有數(shù),她隔了大老遠就對著姚容華二人行了一禮。還不等姚容華喚她過來,袁妙妙就轉(zhuǎn)身快步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婢妾見過許婕妤。” 翠竹跟著她的步伐,結(jié)果一轉(zhuǎn)臉就已經(jīng)看見袁妙妙行禮,她也立刻跟著福身。額頭上不由得冒出了一陣冷汗,容華是正四品,婕妤乃是從三品,這位許婕妤剛好壓了姚容華一頭。而且她們倆恰好是死對頭,袁常在顯然是瞅準了這個時機,特地在姚容華面前行禮的,這行為等同于挑釁。 袁妙妙行禮的姿勢標準異常,挑不出一絲差錯,實際上內(nèi)心里則是諸多別扭。畢竟對著往日自己的追隨者行禮,高低位置對調(diào),心理不是那么容易調(diào)整的。 許婕妤是她的人,或者說是已故嘉得皇后一手提拔上來的人。九五之尊當日在她面前夸了那么一句姚容華,無論是有心為之,還是無心之過,她都是氣憤難平的。 為此她就挑了一位美人,聲如黃鶯,唱曲極其動聽。一下子就奪了姚容華的寵,在位份上,她也特地給了婕妤,僅比容華高出半級,但就是這半級,也足夠把姚容華往腳底下踩。 袁妙妙那時候覺得還不解氣,就把她們二人分配到一處宮殿去,只不過許婕妤住主殿,姚容華住偏殿。所以她二人勢同水火,見面就掐。 許婕妤靠著當初袁妙妙的心血來潮,就能抓住這機會,青云直上,顯然是有心機的。此刻她瞧見袁常在低眉順眼的模樣,再一對比不遠處怒發(fā)沖冠的姚容華,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俗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這種送上門的聯(lián)盟,她不會往外推,至少在這個時候要好好地折磨一下姚容華。 “起吧,我見你面善,與我家中那嫡親meimei有幾分相似,不如到本嬪的宮里去坐坐?!痹S婕妤直接握住了她的手,態(tài)度親昵。 袁妙妙笑顏如花,擺出一副傻白甜標準的姿態(tài)。你說我是meimei,我就把你當親jiejie供著。 看著兩個人親如姐妹地離開,姚容華恨不得噴出一口火來,兩個她最討厭的人湊到了一起,還走得那么親近,當真是要讓她嘔出一口血來了。 “容華——” 晚小儀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姚容華揮手制止了。她的眼神冰冷而專注地盯著她二人離去的背影,渾身都散發(fā)這一種爆發(fā)之前的寧靜,那種低氣壓的脅迫感絕對不容忽視。 “小賤蹄子還真的要跟我作對啊,竟然去找姓許的那個賤人,她活得不耐煩了,我今晚就要她的狗命!我不信那個許賤人有三頭六臂,半夜里還能救她!”姚容華氣得一巴掌打在旁邊的花草上,原本盛放的月季,上面的花瓣立刻被打得七零八散,可見她的力道之足。 不過姚容華也討不了好,那月季的花枝上都是刺,她的手腕上就被劃了一道血痕。 “來人,把這盆月季刨了丟出去?!彼挥邪哑饨档竭@些花花草草上面了。 一旁站著的晚小儀,十分自覺地往旁邊挪了挪,生怕姚容華將怒火發(fā)泄到她的身上來。 * “皇上,您要不要先去榻上休息一會兒?”李德走進內(nèi)殿的時候,就瞧見九五之尊手撐著下巴,眼睛緊閉,像是已經(jīng)睡著了一般。 衛(wèi)景睜開眼,眸子里沒有絲毫睡意,相反還冷靜異常。 “外面的人都走了?”他的聲音十分低沉。 李德點頭:“走了,只剩下賢妃娘娘不肯走,說要好好地陪著皇后娘娘說說話。” 衛(wèi)景輕哧:“人都死了,姐妹情深給誰看?給朕看的嗎?朕都覺得惡心?!?/br> “惡心,真他媽惡心!”他像是被什么觸怒了一般,竟是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掃落。 李德不敢言語,看著腳邊散落的幾十本奏折,心里不由暗嘆:皇上這罵得究竟是誰?若論深情,誰也不如他表現(xiàn)得多吧,已經(jīng)連續(xù)好幾日在妙仙殿了,甚至把所有的奏折都搬到這里來。若不是怕史官記載嘉得皇后是禍國妖后,他都想把罷朝一日,改成罷朝七日了。 “哇——哇——”睡在里屋的三皇子,似乎是被他這暴怒聲給嚇到了,直接哇哇大哭起來。 東笙和西容連忙輕聲哄著,孩子的哭鬧聲逐漸消散,皇上臉上的暴怒神色也稍微緩和了些。 “還有什么事兒?”他坐了回去,頭倚在椅背上,滿臉的疲憊。 李德?lián)]揮手,身邊的小宮女們立刻輕手輕腳地將奏折撿了起來。 “小康子先前在殿外發(fā)現(xiàn)兩位用辣椒粉催淚的妃嬪,暫時看管了起來,問您如何處置?” “能怎么處置,杖斃。妙妙她喜歡掌控后宮,朕正愁沒人下去伺候她呢,正好送來兩人。以后這種多多益善,再有誰不想哭給我假哭的,都去陪葬!”衛(wèi)景說著說著又有發(fā)怒的預兆。 李德領了旨就默默地退下了,他實在是不想在皇上面前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