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周末,方哲準(zhǔn)時過來等盧秋一起去夜獵。 “盧秋,你這樣子就出去?”方哲穿得很sao包。 “我這樣哪里不好?”盧秋低頭看了看,t恤加西褲,除了正規(guī)宴席,應(yīng)該哪里都能去。 方哲鼻子皺了皺?!八懔?,你不打扮也是發(fā)光體?!?/br> 兩人一起隨便走到哪里,人們的目光總是落在盧秋身上。人長得好,穿啥都有型。普通的休閑裝,盧秋硬能穿出清新氣質(zhì)來。 盧秋捶了方哲一下,取了手機錢包關(guān)上門。 有學(xué)員正好經(jīng)過,看到兩人一副外出模樣,隨口問道:“方哲,周末到哪里去浪?” 這位學(xué)員叫孫智明,跟方哲關(guān)系還不錯,不然不會主動詢問。 方哲好像不太想說,孫智明等不到回答有點尷尬。 “我們?nèi)ヒ公C玩玩?!北R秋是不會讓人太下不來臺,即便這位學(xué)員看不起內(nèi)地人。 “哦。”孫智明斜了方哲一眼,嘴唇動了動。 方哲快步往外走,盧秋對孫智明點了點頭,疾步跟了過去。 “你不想理孫智明?”到了外面,盧秋問方哲,今天方哲對待孫智明有點反常。 “我要理了,這家伙十之八九要跟我們一起去。他這人說話跟你不投機,我以為你不會想他跟著。”方哲全心為盧秋著想。 盧秋釋然:“方哲,抱歉,讓你做惡人了。” 方哲咧了咧嘴:“嘿嘿,朋友之間說這么多干嘛?!?/br> 方哲真心真意將自己當(dāng)朋友,盧秋有點意外。都說港人防心特重,方哲看似一點都沒有。 獵夜酒吧坐落在一條鬧街后面的大廈二樓,鬧中有靜,規(guī)模跟星緣差不多。 方哲和盧秋進去時,顧客來得不多,衣著看著比星緣暴露。 張生還沒到,便挑了靠墻的桌子坐下,盧秋沒吃晚飯,要了點心和啤酒,方哲只叫了雞尾酒。 獵夜的顧客比較主動,盧秋吃點心等待張生的半個小時里,就有三個人晃到旁邊搭訕,還有一人沒過來,卻讓招待給盧秋送去一瓶法國白蘭地,商標(biāo)是一個西洋美人。方哲說是西方世界最好的白酒,一瓶要一萬多港幣。 如此貴重的美人頭,盧秋謝絕了,讓招待給退回去。 招待端回去之后又返回來,告訴盧秋,送酒的顧客不肯收回,言明盧秋不想要就砸掉。 “那就砸掉吧?!北R秋淡淡道,環(huán)顧四周,心里有點不安,酒吧里的顧客幾乎沒有女性。 “砸掉浪費,給我喝?!狈秸軓恼写掷锬眠^白蘭地。 看盧秋滿臉不贊同,方哲笑笑:“盧秋,我剛才打聽到了,那家伙是個凱子,愛放長線釣大魚。我們應(yīng)付一下就是,反正跟張生談完就走。” 盧秋一想,也是,凱子的長線愛放到哪天,隨便他放到哪天。過了今晚,這里不會再來。 “你也喝一點?”方哲開了酒瓶問盧秋。 盧秋搖了搖頭:“我喝啤酒。” 啤酒度數(shù)小,不會醉。再說白蘭地是別人送的,你得防備里面加了什么料。 方哲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真他媽謹(jǐn)慎! 陳生來了,很娘炮的打扮。盧秋幫他叫了昂貴的雞尾酒。 “你想跟我打聽香港特效技術(shù)方面的情況?” “是,能詳細(xì)跟我說說概況嗎?”盧秋等陳生喝完,抬手打了個響指又幫他叫了一杯。 顯然,陳生很滿意盧秋主動幫自己叫酒,將自己所知說了出來。 這一說,說了兩個多小時,盧秋前前后后幫他叫了五杯雞尾酒,花了兩千多港幣。 “好了,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五杯雞尾酒下肚,陳生開始大舌頭,站起身拍怕盧秋肩膀:“你的事完了,我要去玩我自己的了,拜拜!” 搖搖晃晃,陳生去了一處人堆。那堆人看到陳生過去,立刻哄笑sao動,然后盧秋看到陳生在脫衣服,一邊脫,一邊扭腰,盧秋仿佛看到泰國人妖表演。 盧秋覺得頭有點暈,閉了閉眼,搖了搖頭,腦袋還是暈乎乎的。啤酒喝多了? 盧秋記得自己只喝了四杯啤酒,也就是兩瓶的量,按這身體的酒量,不該喝醉。 不行,得回去了,要醉也得回去醉。 盧秋推了推身旁埋著頭的方哲。 “方哲,我們回去?!?/br> “嗯……”方哲哼了一聲,沒有動靜。 “方哲,回去了?!北R秋站起身,使勁一推,方哲依然不動。 不好,方哲喝醉了! 這是盧秋還清醒時的意識,之后,他眼前一黑,沉入了黑暗。 第49章 盧秋渾身發(fā)熱發(fā)軟,空空蕩蕩,好似在水中,又像漂浮在空中,整個人處于失重狀態(tài),上不著天下不著地。 這種不著力的感覺太讓人不安,盧秋拼命掙扎希望擺脫,可是越動四肢越麻木,心頭不安越發(fā)加重。 突然,遙遠的地方傳來熟悉的聲音,盧秋精神一振,全力揮舞雙手去尋找。盧秋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卻感覺自己兩手有氣無力,眼前迷霧茫茫。 秋弟!秋弟! 聲音離得近了。 好像迷霧被撥開,周鴻詢俊朗的面容出現(xiàn)在面前。 忽遠忽近,忽清晰,忽模糊。 然后盧秋感覺自己被一股清涼的氣息包圍,他對這股氣息有記憶。 知道我是誰? 周鴻詢雙目幽深,好像宇宙漩渦,可以吸進一切物質(zhì)。 鴻……詢……,盧秋覺得自己是傻笑了一下。 突然,眼前俊朗五官忽然變得扭曲,一股撕裂似的刺痛從脊椎襲向全身。 盧秋張大了嘴巴,猛烈地撞擊將要叫出口的聲音撞回了喉嚨深處。 好像身在大海,大海升起風(fēng)暴,盧秋這葉小船隨著風(fēng)浪翻滾顛簸,呼吸不上,頭越發(fā)暈,神志越發(fā)混沌。 風(fēng)暴持久猛烈,拋上浪尖時,以為要粉身碎骨,墜入浪谷時,以為將化成泡沫消亡。感覺如此刺激,盧秋承受不住,終于一頭扎進了黑暗,徹底昏迷過去。 再次有意識,盧秋只覺得眼皮沉重,身體像被重物碾得粉碎又重新粘在一起,軟軟的,酸酸的。稍微一動,脊椎尾部刺疼就襲上腦神經(jīng)。 奮力睜眼,入目的是精致現(xiàn)代風(fēng)格裝潢的天花板。 這是哪? 感覺自己身處陌生之地,盧秋開始不安。 盧秋想坐起,不料手臂一動碰到一具光滑。等他轉(zhuǎn)頭一看,腦袋不由轟地一聲爆炸。 在盧秋的右側(cè),躺著一個人。 這人半趴在枕頭里,腰間搭著薄被,只看到后腦勺黑發(fā)和裸露的后背。烏黑的短發(fā)、寬闊的肩膀、結(jié)實緊密的肌rou抖告訴盧秋這是一個男人! 回憶起昨晚酒吧,盧秋記得自己只是喝了四杯啤酒,無論是度數(shù)還是容量,遠遠達不到酒醉程度,可就是頭暈失去了意識。 昨晚的情況加上現(xiàn)在身體感覺,身旁躺著的裸體男人,全部在告訴盧秋,昨晚酒吧啤酒有問題,他被人算計弄出酒吧迷jian了! 竟然被男人玩弄! 盧秋意識到這點,像是吞了蒼蠅般難受,心里氣憤又難堪,憤恨之下,胳膊對著身旁的裸男就揮了過去。 “啊……” “啊……” 兩聲驚呼幾乎同時發(fā)出,一聲發(fā)自盧秋,一聲發(fā)自裸男。盧秋胳膊揮出去,牽扯到腰部酸疼,忍不住悶哼出來。裸男被盧秋胳膊猛地一揮,半個身體掉下了床,幸好手在床頭柜撐了把,沒完全掉下去。 “鴻詢,怎么是你?” 盧秋又是一聲驚呼,驚呼的同時,他沒意識到,自己內(nèi)心的氣憤難堪消散了一半。 “你希望是誰?”周鴻詢鐵青著臉。 “我……”盧秋喉嚨噎住。 “之前,我怎么跟你說的?你當(dāng)時怎么答應(yīng)我的?”周鴻詢眼睛冒火。再三囑咐不要去酒吧那種混亂地方,盧秋當(dāng)時答應(yīng)得好好地,結(jié)果一轉(zhuǎn)身,照樣跑去找刺激。 “我……”盧秋吞了吞口水?!拔沂侨マk正經(jīng)事?!?/br> “辦正經(jīng)事?”周鴻詢眼神變冷:“到gay吧去辦正經(jīng)事?” “gay吧?獵夜是gay吧?”盧秋臉色一變。 “你不知道去的是什么地方?” 盧秋一手重重捶了下床:“誰他媽想去gay吧!”方哲為什么不說明?是有意隱瞞還是疏忽? “你真的沒想去?沒想到那種地方偶遇?!敝茗櫾儗徱曋R秋。 “偶遇個屁,老子又不喜歡……”‘男的’兩字吐出之前,盧秋舌頭及時剎住。 “不喜歡什么?”周鴻詢追問。 “不喜歡其他男的。”盧秋小聲咕嚕。 周鴻詢臉色舒展多了,坐到床上,靠近盧秋。“不喜歡其他男的?” 盧秋看向周鴻詢,正好看到他不著寸縷的腹肌,臉一紅,趕緊將視線移開。 “嗯,說啊,不喜歡其他男的,是不是只喜歡我?” 周鴻詢的呼吸就在盧秋耳邊。盧秋心跳紊亂,胡亂點了點頭。 “那為什么不聽我的話,非得去這種地方?你知道昨天有多危險?我不到的話,你就要被一個陌生男人架走了?!敝茗櫾冄壑杏泻笈隆?/br> “我……我去酒吧是找人了解香港這邊特效情況?!北R秋打了個寒顫?!案乙黄鹑サ姆秸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