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馮晨晨抽出餐巾給顧子寧擦著臉,擦干凈之后輕輕擰了擰顧子寧的鼻子,“臭小子,你長大一歲就開始套路我了是不是, 你這一塊蛋糕切的也太大了!到時候小肚肚難受看誰痛?!?/br> 顧子寧沒有說話,只是傻兮兮的嘿嘿笑。 馮晨晨拍了拍顧子寧的額頭:“好了,和小朋友們?nèi)ネ姘?,記住,不可以再吃蛋糕了,不然mama就生氣了哦?!?/br> “知道了mama,我已經(jīng)吃飽了?!鳖欁訉帉︸T晨晨拍了拍自己圓滾滾的肚皮,然后蹦蹦跳跳的跑開了。 馮晨晨心中微曬,雖然顧子寧外表和她長得很像,但是細(xì)節(jié)神態(tài)之處更像顧淮延一些。例如,剛剛的傻笑。 柯潔被抓進(jìn)了警察局,她所買的那個彈珠槍是有傷害性的,也算是槍械的一種,這槍是她在國外購買過來,單買兩支是不發(fā)的,所以柯潔用了最后的積蓄買了一批次,也就是二十五支。 再加上柯潔還要用這走私的武器計劃傷害別人,她這番所作所為在華夏是完全可以判無期了,但是因為柯潔的國籍是意大利,所以將會被遣返回國。 柯潔在中國所犯的刑事案件加上之前在意大利所犯的事情加在一起,她即將面臨的刑事訴訟,將會比樊剛更加嚴(yán)重的多。 而白思純,則是靠著一張精神病例而免除了牢獄之災(zāi),白思純是留有后手的,在和柯潔‘聯(lián)盟’之后,她就特意到了一家醫(yī)院,鑒定病情。 在這之前充分了解的精神病的情況,各種裝瘋賣傻,再加上哪家醫(yī)院本身并不太嚴(yán)謹(jǐn),讓白思純獲得了病例。 這也是白思純放心和柯潔合作的一點(diǎn),若是成功了那很好,可如果柯潔失敗了,她也可以抽身出來。 從哪方面看白思純都是雙贏的,從家里逃了出來,無論計劃成功與否,柯潔和馮晨晨她的這兩個敵人,總會隕落一個。現(xiàn)在柯潔的下場,白思純很滿意。 馮晨晨跟在父母的身后,神情恍惚,說話絮絮叨叨的,真的好像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人,在上了出租車之后,柯潔回頭看著監(jiān)獄的門口,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白思純出獄,顧淮延第一時間就收到了消息,白思純?nèi)タ床〉氖虑?,一直派人監(jiān)視她的顧淮延自然知道,也知道白思純得到了精神病的診斷書。 這次柯潔混進(jìn)顧子寧生日宴的事情,從顧淮延竊聽到的錄音等種種證據(jù)來看,白思純都只是從犯,并且對有些事情還不知情,要準(zhǔn)備對顧子寧做傷害動作的是柯潔,所以白思純根本不會收到多大的法律的懲罰。 若白思純在裝瘋賣傻一番,判得更加不會多重。管制關(guān)押一小段時間就會被放出來。 白思純?nèi)ヅ獋€自己是精神病的病例的舉動,更加讓顧淮延心里下定決心,不可輕饒白思純。 對白思純的寬容,就是對晨晨傷害,白思純的種種表現(xiàn),都讓顧淮延看得出,她不死心,一心還想著報復(fù)。即使,她是最沒有資格說報復(fù)的人。 對于白思純的出獄,顧淮延也是樂見其成,對待敵人,就要給她打進(jìn)塵埃里,讓她連想起來的心思都沒有。 對白思純,就是如此。 股淮延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充滿了冷酷。 柯潔白思純雙雙如愿,現(xiàn)在的馮晨晨是徹底放心了。 昨天顧子寧過生日,顧父顧母因為飛機(jī)航班延誤所以第二天中午才趕回國內(nèi)。對于沒參加上孫子的變裝生日宴,顧母泄氣的不得了。 “我還在國外特意訂做了魔仙女王的服裝呢,唉,真是遺憾。”顧母搖頭嘆氣。 “媽,在過三個月就是您的生日了,到時候咱們也可以舉辦一個變裝舞會,這件衣服就又可以穿上了?!瘪T晨晨安慰著說。 “也對!晨晨真聰明!”顧母立馬喜笑顏開,然后日常一夸贊。 “對了晨晨,你和淮延還沒度過蜜月呢!媽和你爸在外面旅游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個特別漂亮的地方,我就想什么時候讓你和小言也去看看?!鳖櫮改贸鍪謾C(jī),給馮晨晨看著在哪里拍攝的照片。 “哇,真的好漂亮啊?!瘪T晨晨看著照片發(fā)出驚嘆。 照片里面的海天連成一色,火燒云倒映在海中,讓人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馮晨晨眼睛閃閃發(fā)亮,真的好漂亮! 馮晨晨前世也極少出去旅游,上輩子她的朋友很少,很多人都是為了她家的背景才與她交好,這樣的人馮晨晨只是見面打聲招呼,便再無深交。 所以出去玩她自己一個人總是不盡興,再好的風(fēng)景也沒心情欣賞,久而久之,她就不怎么出去了,在家里做菜或者是逛逛街,會比自己一個人出去旅游感覺要更好。 而現(xiàn)在,馮晨晨確實(shí)有些心動,想到可以和顧淮延去這樣的地方,她就有了些期待。 顧母看到馮晨晨這驚喜的模樣,心中得意,她選的地方就是好!這可是她從三十多個地方一層層篩選,最后決定出來的蜜月圣地,然后推薦給晨晨。對于馮晨晨如此捧場的反應(yīng),顧母驕傲了~ 是夜 馮晨晨和顧淮延依偎在床頭一人手里拿著一本雜志。 “咳咳?!瘪T晨晨清了清嗓子,坐直身子。斜看了一眼顧淮延開口道:“淮延、” “怎么了老婆~”顧淮延聞言立刻把雜志放到一邊,伸手把馮晨晨重新?lián)Щ貞牙?,低頭詢問。 “你最近的工作忙嗎?”馮晨晨翻了翻雜志,嘮家常似的開口說著。 “挺忙的,最近公司和政府談了個開發(fā)大項目?!鳖櫥囱虞p輕摸了一下馮晨晨的耳朵。 “哦、”馮晨晨心中郁悶,看來是去不上了。 “可陪老婆出去旅游的時間還是有的?!鳖櫥囱釉掍h一轉(zhuǎn),靠近馮晨晨的臉龐充滿笑意的說。 這話成功的讓馮晨晨一愣。 顧淮延在馮晨晨嘴唇邊響亮的親了一下:“親愛的,你不是想去海天一線嗎?” 海天一線,就是顧母照片中的景點(diǎn),顧母在給馮晨晨看過照片之后,就給顧淮延打電話了。 “兒子,我跟你說,這個地方特別漂亮!晨晨都心動了,你和晨晨結(jié)婚這些年了,從來沒出去玩過,連蜜月都沒有過!這次你說什么都得陪晨晨出去玩,工作是忙不完的! 子寧我就和你爸在家里帶,我和你爸也想子寧了,就多在家呆了一段時間,記住啊,晨晨喜歡的景點(diǎn)是海天一線,別定錯了機(jī)票,好了,你忙吧,拜拜?!?/br> 咔噠,掛斷。顧母一通電話打得‘雷厲風(fēng)行’。 除了顧淮延一開始接電話時發(fā)出一聲的‘媽?!櫮妇驮僖矝]給他說話的機(jī)會。 海天一線嗎?結(jié)束了通話的顧淮延開始在網(wǎng)上查找這個地方的資料,最近公司是接了一個大項目,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尾聲,沒有需要他出面談話的場合了,所以顧淮延去海天一線是完全沒有工作困擾的。 晚上的時候,顧淮延早就看出來馮晨晨的欲言又止,心里憋著壞,看自家老婆糾結(jié)的模樣越看越可愛。便也一直沒提,終于是馮晨晨委婉的問了出來,顧淮延就順勢說了。 “你知道了?”馮晨晨立刻放下手中的雜志,側(cè)過身正面對著顧淮延?!澳蔷褪钦f,咱們可以去了?”馮晨晨眼睛晶亮,笑的瞇瞇眼。 “恩,機(jī)票都定好了,這周日?!鳖櫥囱尤嗔巳囫T晨晨柔軟的頭發(fā),笑的膩人。 “耶~老公你最棒了~木馬~”馮晨晨摟住顧淮延的脖子,重重的親了一口。 “老公很棒吧?老公還能更棒?!鳖櫥囱有Φ摹酢醯姆瓷斫o馮晨晨壓在身下。 這是一個旖旎的夜。 可是在這周日,馮晨晨還是沒能去上心心念念的海天一線,因為她被碰瓷了。 第88章 我認(rèn)識的人 馮晨晨不僅是被碰瓷了,還是被人用生命來碰瓷!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白思純! 周六, 想著要出去旅游,馮晨晨便打算去超市買一些旅游裝的用品。開車剛走出小區(qū)不到一百米, 車子剛剛提起速度,就看路邊一道白影竄過,‘砰’的一聲響。 馮晨晨趕緊踩了剎車,下車就看到躺在血泊中的白思純,嘴角還泛著詭異的笑。這個場景讓馮晨晨著實(shí)做了好長時間的噩夢。 “喂, 120,我現(xiàn)在在……”馮晨晨立刻拿出手機(jī)給救護(hù)中心打了電話,語氣平緩看似鎮(zhèn)定,其實(shí)她的手已經(jīng)發(fā)抖了。 保鏢的車就停在馮晨晨的身后,對于白思純現(xiàn)在的情況他們也做無法急救措施, 都不是專業(yè)的醫(yī)護(hù),也怕會一不下心碰到哪里導(dǎo)致更加嚴(yán)重的傷害。 馮晨晨驚慌的同時,心中也有氣,很明顯,白思純是故意的, 她自己沖上來才撞上的車,這是在用生命給她添堵! 救護(hù)車來的迅速,白思純被拉走了,馮晨晨和警察做著筆錄,腦中極為混亂,白思純的確是成功了,如果白思純搶救不過來,這件事真的會讓馮晨晨難安一輩子。 這是一條人命,不管是不是白思純自己找死,但是的確是終結(jié)她的手上,雖然心里想著白思純自找的不愿她,但是這番自我安慰并不成功,這件事成為她心中的刺,時不時的想起就會發(fā)痛,所以,白思純一定不能死! 自嘲的笑了一聲,白思純,你真的是狠,為了讓她難受,不惜犧牲自己命。馮晨晨抱緊雙腿窩在醫(yī)院的椅子上,她渾身發(fā)冷,腦中始終無法忘記白思純死的那個場景。對于馮晨晨來說,那一幕足夠震撼。 街口有錄像,所以警察只是留下了筆錄和她的聯(lián)系方式就放馮晨晨離開了,畢竟馮晨晨不是過失方,像這種情況,馮晨晨是不需要負(fù)任何責(zé)任的,攝像清清楚楚的顯示出來,是白思純一直在道邊坐著,看到車來自己沖出去撞到的。 白思純也不想著馮晨晨因此會負(fù)責(zé),她要的是馮晨晨心上的過不去。這也是她這番行動的初衷。 白思純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沒有未來了,柯潔的事情上了新聞,白思純的名字也被提起,照片更是打了馬賽克掛在了網(wǎng)上,只不過眼睛部位打的那一杠黑線馬賽克,還不如不打,一眼就能看出來原來長相。 她父母帶回家要給她和鰥夫結(jié)婚,白思純同意了,趁父母在火車站放松警惕跑了出來,她也感覺到自己身后有人跟蹤,心中明白著,這是哪里派來的人。 白思純?nèi)缃褚呀?jīng)是瘋癲了,柯潔已經(jīng)入獄,如今就剩下馮晨晨了,她決定同歸于盡,用自己的命,讓馮晨晨痛苦一輩子。讓她的手上沾著鮮血。 躺在血泊中眼睛模糊的白思純,滿意的笑了,她成功了。 顧淮延臉色極為難看,收到保鏢說跟蹤丟了白思純,過了一會兒,又收到馮晨晨那邊保鏢的電話,說夫人出車禍了,被撞傷的女子正是白思純。 不用多想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白思純?nèi)フ页砍苛?!顧淮延神色匆匆的往醫(yī)院趕去,等紅燈的間隙,想起保鏢的話,狠狠的拍了一下方向盤,都怪他,他就該早點(diǎn)解決掉白思純! 白思純的父母找的那個鰥夫,正是顧淮延挑選的人,白思純?nèi)粜母是樵讣奕耍蛘呔芙^,但是一直留在她父母所在的城市,那么顧淮延或許還不會趕盡殺絕。 如果白思純不甘嫁人,然后再逃跑,想著報復(fù)晨晨,那么她逃跑路上發(fā)生的什么事情就不是能預(yù)料到的了,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失足摔下山,掉進(jìn)河都不是不可能。 可是沒想到白思純的父母居然在火車站提前和白思純說了這件事情,本來男方家里是說看過人之后再定。 誰知白思純的父母心急,想勸女兒好好地,說男方家庭多么的好,嫁過去就是享福,本以為這是讓女兒乖乖聽話的籌碼,沒想到到起了反作用。 想到馮晨晨此刻獨(dú)自一人在醫(yī)院的無助,顧淮延的神色就越發(fā)的凌冽,白思純的命在顧淮延看來不算什么,如果撞傷人的是他,他也只會想是白思純自己找死,怪不得別人。心里不會有任何負(fù)擔(dān)。 但是經(jīng)歷這件事情的人是馮晨晨!綠燈亮起,顧淮延一腳油門踩到底。攥著方向盤的手關(guān)節(jié)泛著白。 醫(yī)院 手術(shù)中的紅燈滅了,醫(yī)生走了出來,馮晨晨趕緊站起身,走到醫(yī)生面前,聲音沙啞的問:“醫(yī)生,她,怎么樣?” “出血量暫時穩(wěn)定住了,病人仍在昏迷,需要后期再次進(jìn)行手術(shù),否則會有生命危險,稍后我們會開會討論病情。但是你最好做足心里準(zhǔn)備,這種情況,手術(shù)成功幾率不會超過2成。”醫(yī)生以為馮晨晨是病人家屬,便開口解釋著病情。 馮晨晨心里松了口氣,沒死就好,而后一僵,聽醫(yī)生的意思,好像后續(xù)情況并不樂觀?!搬t(yī)生,請你一定要救她,錢不是問題?!?/br> 醫(yī)生點(diǎn)點(diǎn)頭,寬慰了馮晨晨幾句,便離開了。馮晨晨靠在墻上,整個人有些虛脫。 “晨晨!” 馮晨晨睜開眼,就見顧淮延快步走來。 “淮延?!瘪T晨晨看到顧淮延鼻子立馬發(fā)酸,聲音有些委屈,對著走過來的顧淮延伸出雙手。 顧淮延給馮晨晨整個人抱在懷里,拍著后背溫柔的在她耳邊低喃:“沒事的,不要怕,有我呢,不怕不怕?!?/br> “淮延,醫(yī)生說暫時穩(wěn)定住了,但是還是沒有排除危險。她要是死了怎么辦,我撞死人了?!瘪T晨晨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有些發(fā)抖。 “不會死的,你放心,我找最好的醫(yī)生給她救過來好不好?”顧淮延感受到馮晨晨身體的顫抖,手臂緊了緊懷中的人。 “恩,救她。救過來,然后她在尋死我就不管了。 淮延,白思純她這種人死了就死了,我不會在意,但是她的死是因為我親自開車撞得,我心里就過不去這道坎。我一閉眼睛就能想到她擋在血泊中的模樣。”馮晨晨雙手緊緊抱著顧淮延,訴說著心中的害怕。 馮晨晨承認(rèn)自己很自私,她若聽了白思純死了,不會有任何悲喜反應(yīng),無意義的人而已,但是現(xiàn)在白思純是她開車撞得,她去救白思純,也只是為了不讓自己難安而已。至于別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