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jié)
97|15號一更 高明月在床上躺了月余,湯藥喝無數(shù),吐了喝,喝了再吐,人瘦一圈. 她又吐. 何孝澤扔下鋼筆,過來拍她背順氣,又遞來白水,“我喊醫(yī)生上來?” 她有氣無力搖頭,躺在床上闔眼不語,眼角有濕意. 又是這樣,從他三藩回來,她再不理他,仍睡一床,卻儼如陌生人. 嘴里泛苦,何孝澤靠坐在床頭,抱她靠在懷,在她耳邊無奈低語,“老婆仔,到底要怎樣,打我還是罵我,和我說說話,別不理我.” 她沒講. “嗯,和我說說話.”何孝澤捏她手. 被她抽回. “沒有不和你講話.”她說一句,從何孝澤身上滑下,翻身背對他. “你還在生我氣.”何孝澤寧愿她哭鬧,而不是像現(xiàn)在漠視他. 她不語. “我回來和她見過面.”他交代,“在陸羽茶室.” 手中蠶絲被捏緊,高明月睜眼,終于忍不住,“等我和仔仔死后,你們可以雙宿雙飛.” 愿意譏諷他,總好過不理. 何孝澤雙手用力,翻她轉(zhuǎn)過身面朝他,“說什么死不死,結(jié)婚之后,我再沒和她聯(lián)系過.” 她眼角一串銀淚滑下,被何孝澤抹去,“老婆仔,我自認不夠好,基本的準則還有,不會不顧你和仔仔與她亂來.” “你去找她...” “我和她講清楚.”隔著衣衫,何孝澤手貼在她孕肚上,“仔仔還沒長成形,這期間,我不想做任何傷陰德的事,不是可憐她,是為仔仔.我信因果報應(yīng).” 高明月再忍不住,抽噎出聲.唐菲菲傷害她的仔仔,她是憎惡,可讓她心冷的還是何孝澤對唐菲菲的態(tài)度. 她不愿再理他,是怕忍不住和他惡言相向. “對不起.”他側(cè)躺下,反手抹她淚,心口泛起疼意,“別哭了,以后我再不見她,不會讓她再有下次.” “二哥,我好氣.”她嗚咽一聲,大哭.抓緊他前襟,錘他抓他,似要把埋在心里的怒發(fā)泄出來,“她害我仔仔!” 臉上*辣作疼,何孝澤無奈仰臉,也不攔,拍她背順氣,直到她抽噎睡去. 等高明月能下床走動時,賀喜帶禮仔來看她. 高明月要抱禮仔. “禮仔調(diào)皮,喜歡的蹬腿腳,我怕他蹬到你肚子.” “阿嫂,沒事的.”高明月接過,逗他喊姑媽. 不幾時,何孝澤回來,似沒想到賀喜在,他略有尷尬,跟賀喜講幾句才上樓. 賀喜注意到他臉上撓痕,轉(zhuǎn)看高明月. “我,我抓的.”高明月咬唇,似忍笑,似難為情.這樣失態(tài)的事,養(yǎng)在家時她媽咪絕對不會允許,盡管她媽咪也曾在媒記前大丟臉. 賀喜忍不住笑出聲,問她看沒看報刊. 高明月不解,“日日躺在床,不是暈就是吐,不敢看帶字東西.” 話畢,她招菲傭拿最近幾日報刊,其中一本赫然印著“和諧珠寶二少臉上掛彩,疑似娶悍妻遭家暴.” 下面分析頭頭是道,有其母必有其女,先有高太當媒體面扇港姐耳光,后有她家暴老公... 高明月捂臉,“阿嫂,好丟臉,沒法見人了.” “二哥都不嫌丟臉,你怕什么.”賀喜好笑,拉開她手,“我和晉炎也吵架,也撓花他臉,管教男人不丑的.” 高明月臉紅,想到她肚里的寶寶,又緊張,“阿嫂,那個害人的法師...” 賀喜拍她手,“你安心養(yǎng)胎,戴好平安符,不要怕,你們有了警惕,他不會再敢.” 在港地得罪太多人,他哪還敢繼續(xù)逗留,早已在警方湊足證據(jù)控告他前偷渡逃離. “有消息,講他從紅磡碼頭轉(zhuǎn)渡泰國.”林sir拿出一張紙遞給賀喜看,“他走前,丟下一份戰(zhàn)書,約徐大師邊境斗法.” 又補充,“不止徐大師,港地其他幾位大師也收到.” 賀喜嘆氣,“他是想籍此釘死港地所有能人異士,讓港地風水術(shù)士斷代.這樣一來,日后即便有人對腳下這塊地動手,也再無能人異士看得出.” 背后推手到底是誰,要看誰盯上港地這塊肥rou. 林sir沉默,半響才道,“我阿爸從那邊過來.” 賀喜道,“我阿媽也是.” 隔一條深圳河,這塊地始終飄在外,誰都想咬一口,誰都能欺一次,講白,他們只是被殖民,沒任何依靠而已. 很快,賀喜也收到同樣戰(zhàn)書. 他們極默契,丟在一旁置之不理. 戰(zhàn)書被客晉炎看到,他瞪目,“老婆仔?” “客生安心,他自己癡線,以為別人也發(fā)癲.”賀喜嗤笑,“他有本事帶人來港,殺他片甲不留,讓我們?nèi)ミ吘?誰知道打什么鬼主意,才不去送死.” 聽她這樣講,客晉炎放心,他環(huán)住她,伸手給她看,無限委屈,“老婆仔,再來,手指要被割斷.” 他十根手指新傷累舊傷,疤痕累累. “客生...”賀喜逐個親吻他手指,無限愧疚.她騰地站起,“我煲湯給你喝.” 客晉炎一把拉住她,摟坐膝上,無奈,“老婆仔,不是要你煲湯,是想我們不管別人,安靜活到老,將來我退休,帶你乘大輪游世界.” 賀喜回頭看他,他神色認真,“我有夢到文慎,有夢到你,文慎是天師,尚且救不了你,我凡胎*,哪天我阿喜有事,望塵莫及.” “客生,你說的這些我有想過.”賀喜兩手環(huán)住他頸脖,頭貼他懷,“我和契爺一樣,太固執(zhí),看不得邪門歪道,契爺講我生來吃這口飯,當年師父也這樣講.” “我忍不住.”賀喜嘆氣,“像明月,我故作不知,她和二哥至多以為意外流產(chǎn),可她肚里被勾魂的嬰孩何其無辜,他還沒來得及看一眼他媽咪,被捉去煉童鬼害更多人.我良心難安.” 客晉炎拍她,“我知道,認識我阿喜時,就知道.” 又親她鼻尖,“不逼我阿喜改變.” 適逢女王誕辰,港地大放三天.客晉炎帶賀喜和仔仔去附近薄扶林郊野公園,大片綠油油草坪,賀喜鋪上餐布,把禮仔放在上面,任他翻身踢腿,他穿波點衣褲,像只白□□狗. 在賀喜擺餐時,禮仔聞到濃郁奶香味,奮力朝媽咪爬,咿咿呀呀大喊,嘴角掛一串口水傻笑. “客生,快給禮仔擦擦嘴.” 客晉炎一身拉夫勞倫馬球衫,作休閑裝扮,扯住“小奶狗”后腿,拖回他,一把抱他在懷,隨即嫌棄皺眉,“老婆仔,他好臟.” 賀喜幾欲丟白眼,拆開自帶餐桌,擺好茶點,“阿媽講他要生牙,所以才不停流口水,不臟的.可能你像他這樣大時,比他更臟.” 干咳一聲,他迅速否認,“我從小愛干凈.” “是是是,干凈的客大少從來不尿床.”賀喜抱過她兒子,戳他痛點. 聽媽咪講,他都三歲了還在尿床. 客晉炎耳根發(fā)燙,“只有那一次.” 才不信,賀喜乜他,拿一塊餅干塞在禮仔手中,放禮仔自己玩. “老婆仔,過幾天我去澳門.”客晉炎遞她茶,“爹哋讓我過去打理生意.” “去多久?” “估計兩三個月.”不顧在外,客晉炎從后環(huán)住她,拿下巴蹭她臉,咕噥,“不是看禮仔太小,綁也要綁你過去.” 又撥開扯他褲腿的“小奶狗”,客晉炎竟感委屈,“老婆仔,以前你只陪我一人,現(xiàn)在分給禮仔大半.” 賀喜哭笑不得,把粱美鳳常講她的話搬出來,“禮仔還小,客生不好呷醋的.” 也不放心他,“去了澳門,記得每天要打電話.” 傍晚回去,客晉炎迫不及待,他甚至等不到天黑,才進起居室就纏住賀喜求歡. “別,還沒晚飯.”賀喜躲開他唇,尚留一絲清明. 客晉炎不管不顧,“兩三個月進不了我阿喜盤絲洞,難受死,現(xiàn)在讓我先進一進.” 他分開她腿,迫使她盤他腰,裙擺上移,露出內(nèi)褲,他拿那里敲她門. 盤絲洞內(nèi)汩汩水流,濕濕黏黏,賀喜難耐,不覺咬下唇,在他灼熱的注視下,撥開盤絲洞的大門. 他闖進,抱她進臥室,盤絲洞曲曲折折,才幾步,賀喜已繳械投降,軟趴在他肩上. “小混蛋,今晚只許戰(zhàn),不許投降.”他不滿咬她鼻尖. 去澳門前幾日,客晉炎日日捉她上床,他理由多多,“老婆仔不榨干我,當心我被人惦記.” 賀喜怒,翻身騎上他. 尖沙咀有渡輪直達澳門,賀喜抱禮仔去送,揮他rou呼呼的胳膊,“和爹哋拜拜.” 他奮力揮胳膊,朝爹哋撲去. 客晉炎雖然諸多嫌棄,但還是滿足他,抱他在懷,咬他rou臉. 禮仔在他懷里咯咯笑. 小小年紀,已懂分離,看客晉炎下車,他癟嘴欲哭. 客晉炎頭疼,斥他,“小混蛋,不許哭.” 他愣,眼里包淚,蘭花指遮臉. 賀喜哭笑不得,“客生,不要罵他啦,他是舍不得爹哋.” 客晉炎彎腰,親他臉,親完又親賀喜,“老婆仔,我走了.” *** ☆、 98|15號二更 赴澳門不過一個多小時,賀喜從尖沙咀回來,沒幾時便接到客晉炎報平安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