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她話音落下,菲傭來喊,“太太,有電話,講是林sir.” “小友,那人果真化成一灘烏血.” 賀喜也放心,又多嘴一句,“林sir,聽講他有同門,十有八.九也在港地.” 林sir明洞,“我先派人去調(diào)查.” 掛下電話,大嫂要告辭,賀喜把一串銅錢給她,“五帝錢辟邪鎮(zhèn)煞,算我贈給囡囡的見面禮.” 大嫂面露感激,揮囡囡小手,“快謝謝阿姑.” 送大嫂出門,客晉炎不多言,只講一句,“為母則剛,大嫂你該為囡囡作打算了.” 柿子挑軟的捏,事事讓步并不能得到該有的尊重,僅會讓人得寸進尺. 大嫂微愣,隨后點頭. 臺風過境,一日冷過一日,賀喜孕肚漸大,舊的衣衫再穿不上.適逢周末,她約何瓊蓮中環(huán)添置新衣. 客晉炎不放心,送她到兩人約定地點. 生產(chǎn)一年多,何瓊蓮漸恢復窈窕身段,穿衣打扮仍似少女一般明艷動人,有她在,賀喜放心讓她幫挑. “現(xiàn)在體會到我多不自由了?” 賀喜點頭,“他比以前更粘人.” 何瓊蓮遞給她一個“身在福中不知?!钡难凵?“男人若是喜歡你,會視你如掌珠,日日噓寒問暖,糾纏不斷,若是不喜歡...” 她努嘴,“就把噓寒問暖給別人嘍.” 賀喜順她視線看去,是高家大少在陪同外室專柜挑新衣,身后跟隨兩名保鏢和白衫黑褲女傭,一個抱高家小金孫,一個拎布兜,好似恩恩愛愛一家人. 想到大嫂,賀喜不免替她可惜. 何瓊蓮向來對港姐女星之流無好感,“高老先生講的對,港姐就是雞.” 賀喜哭笑不得,壓低聲音,“何姐,無憑無據(jù),不好亂講的.” “我亂講?”何瓊蓮藏不住話,“我公公過壽那天,一位牛姓大亨喝多,親口講他塞兩個高爾夫球進洞.” 她又努嘴,“被塞兩個高爾夫球的,就是那位了.” 賀喜懂了.真會玩. 不幾日,賀喜在娛樂報刊上看到港媒大肆報道,講某港姐與高家大少拍拖期間,又與牛姓大亨暗有來往,相約山頂大屋激戰(zhàn),□□被塞兩個高爾夫球,連夜送伊麗莎白醫(yī)院. 圖文并茂,前因后果講訴詳細,猶如親眼所見.某港姐玉女形象瞬間崩塌,一夜之間成為坊間笑柄. 有傳言是高家大少奶奶一改軟柿子形象,出狠手整治外室. “老婆仔,這種報刊沒營養(yǎng)的,我們不看了.”客晉炎不喜歡她看亂七八糟的東西. “那我看新聞.”賀喜轉(zhuǎn)開電視. 結(jié)果電視也在播報.鏡頭滾動中,賀喜得以見到高家小金孫模樣. 客晉炎扶額,要關(guān)電視. 被賀喜及時攔住,她遲疑片刻,扭頭看客晉炎,“客生,你說我要不要向姨媽透露一聲,這個不一定是她小金孫.” *** ☆、 90|兩更合一 本以為會是那位牛姓大亨的孩子,賀喜特意翻報刊對比,又搖頭,“也不是.” 明洞賀喜話里意思,客晉炎扶額,“表哥眼沒瞎,心瞎.” 賀喜再問,“講不講?” 他沉吟片刻,“不講了,姨媽好面,由我們口中講出,她只會覺得是媽咪在存心看她笑話.” 這樣更好,高家水深又渾,賀喜也不太想趟這灘渾水. 貝雷路的山頂大屋,高家大少與外室共建的愛巢. 高明贊將報刊摔到莊玲玲面前,銀牙幾欲咬碎,“l(fā)isa,你沒有話和我講?” 報刊整個娛樂版面,她占據(jù)半壁江山. 昔日艷絕人寰的港姐癱軟在地,臉色慘白,她抬頭偷看高明贊,發(fā)現(xiàn)對方也在看她,眼神陰鷙,全然不見半分往日的柔情蜜意. “明贊...”她爬過去,趴在他膝頭,一張俏臉梨花帶雨,“那時我們剛認識,你有家室,又那樣吸引人,我極無安全感,他,他是我前男友...后來我便與他分手...” “我是愛你的,我為你生了仔仔...”她輕聲低泣,拉下他褲鏈,趴進他兩腿間. 高明贊被她弄得心煩意亂,絲絲抽氣,但也沒推開她,仍由她取悅. 無疑,她在這方面極懂技巧,分泌的口水從她唇角淌下,盡力吃著棒棒糖. 高明贊越來越不耐,越來越不滿,原本仰靠在沙發(fā)上的身體,直接坐起,按住她腦袋,在她嘴里肆意進出.強弩之末,在她口中爆發(fā). 她被嗆到涕泗橫流,卻不敢吐出,盡數(shù)咽下,“明贊...”她可憐兮兮,猶如討主人歡心的小狗. 高明贊推開她提褲,始終沉默,輕微的金屬碰撞后,他起身欲走. 女傭抱小少爺過來,襁褓中的小嬰兒哭鬧不停. 腳步滯住,高明贊視線落在女傭手中,像是想到什么,大步拐回去,兩手鉗住莊玲玲肩膀,“他是你跟哪個男人生的?” 莊玲玲淚流不止,似哭似笑,“高大少,那天你和你老婆吵架,蘭桂坊買醉,我?guī)闳ノ易√?你cao.我.cao.得那樣爽,cao完生了他就不認賬了?” 坊間風言風語,就連莊玲玲的弟弟也不信. “家姐,真是高家的種?” 莊玲玲挑眉,斜眼睇去,“前后只隔兩天,我怎么知道.不管,家姐說是,就是.我為高家生的可是大房長孫.黃土已經(jīng)埋到高老先生脖子,以后你外甥繼承大筆遺產(chǎn),自然少不了小舅的份.” “家姐英明,高瞻遠目.”他喜滋滋恭維. 莊玲玲笑,隨即變臉,聲音尖利,“賤人,一定是她背后陰我!” “家姐,你說是...” “還能有誰,肯定高明贊那軟綿羊老婆!”眼看一腳踏進高家門檻,再需吹幾夜枕邊風,大少奶奶的位置早晚歸她. 結(jié)果被人爆出她□□塞高爾夫球丑聞,莊玲玲怎能不氣. 她瞪眼看弟弟,“你怎么回事?不是講請了大師,保證家姐早日嫁進高家?” “我真有去請,降頭師信誓旦旦告訴我,一定會讓高家掌珠死得神不知鬼不覺.”他攤手,“家姐,我有可能請了假的降頭師,他人跡無蹤,再找不到他.” “這點事也辦不好,除了賭,你還會什么?”莊玲玲怒目而視,“早晚輸?shù)疆斞澴?被黑老大揮斬骨刀砍斷你手腳!” “我還有家姐呢.”他諂笑,“我再去為你請大師,這次花大錢,請位高人,保證你如愿以償進高家門.” ...... 教文學史的教授請假,賀喜早早下課,站校門口等客晉炎接她去老宅. 有穿白西裝打碎花啵呔男人過來,狐疑問,“你是賀大師?” 來找的賀喜不是別人,正是港姐莊玲玲弟弟. 賀喜回頭,“我是賀喜.” 那是了.知道賀喜名號,還是從朋友那里打聽來,當時他還詫異,竟然和客大少的老婆同名. 不由重新打量賀喜,視線落在賀喜孕肚上,總覺漏想了哪里. 一時又想不出,他索性道,“既然是賀大師,那跟我走一趟,事成之后付你兩萬.” 講完他便朝停在山道一旁的寶馬車邊走,快到車前,回頭見賀喜仍站原地無動于衷,有些氣. “講好給兩萬,不滿意?那三萬?” 請降頭師為他辦事,才給一萬,對方還向他保證能解決高家掌珠. 賀喜似笑非笑,“我不缺錢的.” “四萬?”他出聲警告,“別太得寸進尺,出高價請,已經(jīng)是給你臉!” 講話間,一部賓利停靠在賀喜身旁. 客晉炎開門下車,視線落在西裝男身上,以為是哪個惦記他阿喜的咸濕佬,皺眉冷臉,是他慣有防御手段. 對方認出客晉炎,忙伸手,雙眼無比熱烈,飽含深情,“客大少,這里遇上,好巧.” “不巧.”客晉炎沒有與他握手打算,轉(zhuǎn)扶賀喜上車,“我來接老婆.” 話畢.砰,關(guān)車門.賓利遠去. 徒留那人呆若木雞,心里叫苦不迭,萬分懊惱剛才對待賀喜態(tài)度. “那人是誰?”客晉炎趴在老婆仔肚上聽胎動,仍不忘問. “我也想知道.”停片刻,賀喜道,“看面相,應該是那位港姐的親眷.” 客晉炎輕哼,“管他是誰,打我阿喜主意,一樣收拾.” 小心眼男人.賀喜扯他耳朵,“我看十有八.九是要我出面幫忙,為港姐進高家門添一份力.” 阿晨送他們?nèi)ダ险?適逢客晉炎生辰,他們?nèi)ダ险彝ゾ蹠?順便為客晉炎慶生. 客丁安妮穿一身桃花色旗袍,一如她心情. “昨日邀你姨媽來家打牌,她臉色...”客丁安妮撫掌笑,心中暢快. “媽咪...”賀喜扶額,如果告訴客丁安妮高家在為別人養(yǎng)小金孫,估計她會笑撲在沙發(fā)上喊肚痛,敗壞貴婦形象. 客丁安妮笑止,又變臉訓斥家中三個男人,要引以為戒. 尤其針對客良鏞,“齊人之福不好享,敢養(yǎng)外室,我讓你臉丟到三藩.” 在家做小姐被父親嬌養(yǎng),出嫁做太太被老公寵溺,以至于客丁安妮仍像長不大的少女,當著兒媳面訓斥老公,除了她,恐怕港地也找不出第二個. 客良鏞脾氣好,做出一副受教表情,虛心道,“老婆仔講的是,齊人之福不好享,只享一人福便好.” 自己丟了面,轉(zhuǎn)又唬臉訓兩個兒子,“別讓我聽見外面任何風言風語.尤其是你,晉年,你拍拖,我和你媽咪不反對,唯有一點,不準和港姐女星之流往來.” 他補充,“那個圈子的人都不可以,客家不接受妓.女做兒媳.” 不止客家不接受妓.女做兒媳,任何有臉面的家庭都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