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被撿來的龍崽纏上了、七十年代神算生涯、寶貝你什么時候發(fā)芽、熱搜CP[娛樂圈]、草上霜花、老祖她被人綠了、被獻(xiàn)祭后,師尊跪求我原諒、帝王之友(重生)、影帝大佬的小可愛聽說是修仙的、玫瑰色
大學(xué)同學(xué)做創(chuàng)業(yè)伙伴就是這點不好,有時候真是太知根知底。何紹禮面對調(diào)侃,也只是笑了笑,他說:“我總覺得我忘了點什么?!?/br> 副總撇著嘴:“你剛剛說你要請假一周?!?/br> 何紹禮隨手翻了翻他上午要看的幾個報告,大大小小,從售后到銷售數(shù)據(jù),還有各種雞毛蒜皮的報錯反饋,以及對其他車廠配置的分析,他暫時先把腦海里的疑惑放下。 江子燕之前猜她可能不知道自己懷孕,這句話也提醒了何紹禮。 他倒是一直有隱約感覺,江子燕當(dāng)初跳樓,似乎不是單純跟誰置氣。有那么一刻,她臉上的神情顯示出的決絕,好像是真的不想活了,她回來只是想跟他道別。 可惜男人的大腦,永遠(yuǎn)只能記住不愉快的感受,記不住發(fā)生不愉快的理由。何紹禮目前整個人被江子燕弄得暈陶陶的,更不情愿去勾起悲慘回憶。 副總看著何紹禮莫測高深的表情,又一揮手:“你打算哪天休假?” 何紹禮已經(jīng)低頭讀那些文件,他輕描淡寫地說:“不知道,我等她通知我?!?/br> 與此同時,江子燕公司最近又出現(xiàn)了一朵奇葩事。 江子燕早上打開公司郵件,發(fā)現(xiàn) hr 部門在深夜里發(fā)出一封抄送全公司的辭退郵件,當(dāng)事人的居然還勉強算是熟人。傅政的助理張瀾,在其他城市出差時私自收取了回扣,伙同某投資機構(gòu),一完成天使輪的融資,就把創(chuàng)業(yè)者本人趕出了公司管理層。 整個手段雖然合法,但違背了公司里只做“創(chuàng)業(yè)者和投資者之間公正橋梁”的宗旨。 該創(chuàng)業(yè)者在創(chuàng)業(yè)前,原本是一名資深新聞媒體工作者,他不甘示弱,把整件事寫了兩萬八千零五十個字,還四處投稿。其中,免不了有□□千字是點名罵傅政公司和張瀾本人。 傅政雖然身體力行“他自己也是公司的普通員工”原則,但這原則唯一的破綻,就是傅政確實不是普通員工。人不能裝高貴,但也不能演普通。傅政的工作具有極高保密性,雖然和其他合伙人共用男秘書,又有很多事情不敢放權(quán)處理。 張瀾的職位掛在別的部門,所有人卻知道,她做的就是傅政私人助手的活。如今她身上出了這件事,幾乎是給傅政臉上打了一個耳光,他一上午都沒來,整個公司的氣氛隱隱有點古怪。 唯獨江子燕身處的部門依舊不關(guān)心。 早上的時候,他們?nèi)豪镉懻摰膬?nèi)容主要是“螺螄粉到底是真的很好吃還是吃起來真的像屎”,“買steam是屯著游戲還是用來玩”、“咱們網(wǎng)站改版是藍(lán)色底好還是白色底”。 后來主管跳出來,他在群里威嚴(yán)地說了一句“有點眼力價吧!”,然后下一句就是,“明知道老子不能吃辣,還天天討論螺螄粉,你們都摸摸自己良心好嗎?” 江子燕已經(jīng)提前把今天的稿件,設(shè)定了定時發(fā)布,她凝視著不停跳動的聊天屏幕沉思。 剛來公司穿著厚衣,窗外雪白模糊,如今輕衫細(xì)褲,照影青綠。她在這家公司工作已經(jīng)超過半年,不長但也能看得清未來。根據(jù)公司規(guī)定,工齡每滿一年,通過kpi考核,就會有20%的加薪。大概每個月會多拿個兩千吧,公積金交的也算豐厚,之后按部就班,工作年份再滿就再進(jìn)行階梯式加薪。 徐周周至今不愿意離開這家公司,除了私人感情因素,大概也就是留戀這種穩(wěn)定、輕松隨意的工作環(huán)境。 因為,這就是很多女人都會喜歡的工作環(huán)境,曾經(jīng)也是江子燕所看重的,在她盡日漂泊無定時的歸來時刻。 但,江子燕如今越待下去,越發(fā)現(xiàn)這個部門仿佛一個孤島。無壓、安寧、諧和,徹底游離于整個公司主體業(yè)務(wù)之外,更何況,他們公司的整體業(yè)務(wù)也不過如此。 江子燕希望她是那種隨遇而安的人,她真的希望她是。 但她一直在觀察和反思。比如,如果換了她是傅政,第一件事就是找獨立的辦公間。形式上的平等,最后付出的代價會比得到的意義更多。身為老板,如果需要助理,那就耐心培養(yǎng),嚴(yán)格地規(guī)范職責(zé)和追責(zé)制度。而不是像張瀾這件事出來,對錯且不論,但hr 寫辭退信,連理由都說的含糊不清,模棱掩蓋。 江子燕胡思亂想著,就忍不住自己微微笑了。 她做人實在是……太較真了,對不起這張萬事不掛心的清淡面孔。 到下午的時候,傅政終于出現(xiàn)在大格子間,他面色不變,眼神依舊寧靜銳利,仿佛沒有因為張瀾的事情影響情緒。 坐回自己座位前,他先抬手看了眼表,距離某位準(zhǔn)點打卡的女員工下班還有半個小時。對方正翻著桌面的厚厚筆記,專心地整理資料。雖然才工作半年多,“花滿樓”這個筆名已經(jīng)吸引著外站的編輯來約她的特稿了。 江子燕卻一直婉拒。 即使對方報出的稿費再高,都不為所動。 她身上仿佛是有種奇異的忠誠感,保證自己的文章會在本網(wǎng)站首發(fā)。而因為這種用心程度,也讓江子燕的主管總是主推她的文章。 “江子燕,你跟我到一下會議室?” 傅政直接把她單獨叫到會議室。全玻璃的門和窗戶,沒有窗簾,可以看到徐周周晃動著身體,好奇地往里面張望。 他開門見山地說:“你想不想調(diào)部門?” 江子燕有些驚訝,她因為之前的誤會,對傅政有點無法直視,因而她垂著眼睛,維持那份很淡的微笑說:“是我沒把現(xiàn)在的工作干好嗎?” “我現(xiàn)在身邊缺一個助理,我覺得你很合適?!备嫡J(rèn)真地說,他面容倦俊,有著三十多歲男人的獨特成熟感,“你在你那個職位干得不錯,但你可以到我身邊來,這樣機會更多,工資也會比現(xiàn)在翻一倍。也許,你可能不在乎死工資,但我要告訴你,這份助理的工作確實能提供很多機會。而這些機會,我相信會在日后值得更多價值?!?/br> 傅政說完后看著江子燕,他問:“你怎么認(rèn)為?” 江子燕完全沒料到這話題走向,一時居然愣住了。 等反應(yīng)過來,她直接問:“為什么是我?” 傅政微微笑了,他是真的欣賞江子燕,甚至還向她主管幾次打聽了她。江子燕猶如蓮花不著水,她幾乎不和部門任何人刻意打好關(guān)系,偏偏同事們都很喜歡她。而且,每個人都隱隱對江子燕的家世很好奇。 這里也包括傅政。 此刻,他話鋒一轉(zhuǎn):“我知道,你在公司待了一段時間,可能會覺得我管理公司有很多毛病。但我要告訴你,即使再優(yōu)秀的公司,內(nèi)部都會有大大小小的問題。而我還要告訴你,關(guān)鍵的不是要看出問題,是要解決問題。我身邊確實需要一個能看出問題的人,至于你是否能成為解決問題的人,你還需要向我證明你的能力?!?/br> 她臉微微一紅。 江子燕在職場上確實還是太嫩,傅政見過的創(chuàng)業(yè)者沒有上萬,也絕對不少,他很能琢磨人心思。何況,傅政知道面對什么人,就該把什么話徹底放開了說。 但有些話,他依舊不便點明。比如,招有高級美感的女助理跟在身邊,是很能吸人眼球的。何況,江子燕不是花瓶,她已婚,聰明,看起來嫁的人也不差,似乎不會為了點小錢而出賣原則。傅政沒道理放過這樣的完美人選,再去進(jìn)行新一輪外聘。 江子燕還是覺得反應(yīng)不及,她斟酌地說:“您介意給我一點時間嗎,我得想一想?!?/br> 傅政點點頭,他毫不意外地說:“給你一周時間吧,請你好好考慮一下,然后把決定告訴我?!庇治⑿φf,“放心,你當(dāng)我助理,我會盡量讓你準(zhǔn)點下班。” 江子燕確實需要時間琢磨。臨走前,她又鬼使神差地問:“請問,您認(rèn)識何紹舒嗎?” 她看到傅政一愣,他想了片刻,隨后抱歉地用目光示意她得再給他一點提示。 江子燕終于徹底死心,胡亂說:“沒事,她是我兒子幼兒園的一位老師。我搞錯了……” 傅政不由問:“你兒子還上幼兒園?那天看他英語說得那么好,我以為他和欣姐的兒子一樣,得有七八歲了?!?/br> 她不由臉一寒:“……他哪里有那么大?!?/br> 傅政被她罕見的生動表情逗笑了,但他自己臉色好像再度微微黯然,卻還是耐性地解釋:“我不太會看小孩年齡。之前國外小孩各個都長得大,我也分辨不出來?!?/br> 江子燕推開玻璃門走出來,徐周周都看出她臉色不佳。 “你是寫的哪篇文章被傅政罵了嗎?”她好奇地問。 江子燕不答。如今,她倒是希望傅政不是何紹舒的前夫,不然,她也一定不會喜歡傅政。何智堯最近都瘦了不少,而且,就算他胖了點,看上去根本不像傅政說的“長的大”!何智堯哪里“大”了! 這件事隨后告訴了何紹禮,他的態(tài)度依舊那樣不置可否。就像最初他知道她找了這份清閑工作。 不過,何紹禮多說了一句。 “女助理,子燕姐你能給人當(dāng)女助理?”何紹禮笑了,“我’前姐夫’很敢啊?!?/br> 他自從被江子燕抓住問了幾遍傅政,居然也從錯就錯地把傅政叫為“前姐夫”,偶爾“前姐夫”長,“前姐夫”短。 這簡直戳人心肝了,江子燕有時候都覺得何紹禮有點討厭,怪不得何紹舒總不喜歡這個親弟弟,說他“蔫兒壞”,而何智堯也總是哀怨地用“哥哥”這個稱呼報復(fù)他爸爸。 “你別瞎叫啦!再說,我沒決定好要不要去做?!苯友嘁Т?,她若有所思地說。 何紹禮卻直接幫她決定了:“肯定不去。你只要對什么事情感到猶豫,那這答案八成就是錯的。比如我問你,子燕姐,今晚你跟我在窗臺上做,你愿意嗎?” 江子燕冷玉般的臉,剎那間就熱起來,她緊張地看了眼不遠(yuǎn)處吃餐后冰激凌的何智堯,瞪了他一眼:“你腦子進(jìn)水了嗎?” 何紹禮聳了聳肩:“這就代表愿意,因為如果你不愿意,只會回答不愿意?!?/br> 她冷冷地說:“我不愿意?!?/br> 他笑了?!暗阒辽贈]說需要時間想一想,這說明還是愿意的?!?/br> 江子燕感到現(xiàn)在面對何紹禮,實在是有點頭痛。 總體來說,何紹禮并不太關(guān)心她如今工作,他抗壓性很強,又因為自己創(chuàng)業(yè),不需要女強人類型的分擔(dān)財務(wù)。多問他意見,也不過是接受例行調(diào)戲。何況何紹禮太年輕,很早就有了兒子,他如今興趣在別的方面。 “你得讓我玩兩年,”何紹禮幾近厚顏無恥地低聲說,“我不想再要孩子了,養(yǎng)胖子一個就夠受了。” 說話間,他帶江子燕去自己的臥室。 推開那間單調(diào)色的臥室門后,江子燕也不由暗暗吃驚。 其實,黑色調(diào)如果搭配得好,是會隨著不同材質(zhì)呈現(xiàn)出漸分的層次感,銀絲灰、焦炭黑、盧鐵黑、子夜黑、碳素生黑、煙濃深黑,或者是暗色為主的精細(xì)花紋,顏色從淺灰深灰到黑??v然那顏色有厚重感,但因為家具稀少,且因為價格不菲而各個造型別致,當(dāng)稀落地呈現(xiàn)在一個空闊的臥室里,帶著種奇妙的置物感。 她看呆住了。 “是不是像絕地武士的棺材盒?”他自己先打破安靜問。 江子燕沉默不語。詭異的是,當(dāng)她光腳踩上□□風(fēng)情的暗紋地毯,輕輕坐在何紹禮那絲柔的皇后床邊緣,居然體味到一種由衷的內(nèi)心安全。 “不會啊,我覺得你房間挺好看的?!苯友嗬沧?。 何紹禮這才放下心,他躺在她腿上,閉著眼睛低聲說:“子燕姐,你沒事就去考一個駕照吧,這樣等我公司的事再緩緩,到年底再給你訂輛車。你如果喜歡粉色,里面我全部給你配成粉紅色的真皮……” 此刻,何智堯探頭探腦地跑進(jìn)來。他美滋滋地舔完勺上最后的甜漿,就發(fā)現(xiàn)客廳空了。 何小朋友有些不爽,他感覺自己最近總被這兩個大人拋下,于是鞋也沒脫就跳上床,拱到了兩個人中間,用大腦袋隔開了江子燕和何紹禮。 何智堯抱著江子燕的胳膊,振振有詞地質(zhì)問:“嘮啥呢?” 江子燕摸了摸他的腦門,淡淡地回答:“嘮考試。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考?“ 何小朋友剛剛因為生病,萬幸地躲過了幼兒園的大劫,此刻聽到考試,他完全就不敢說話,乖乖地閉上嘴。 何紹禮倒是想起來,他試探地問:“你洲頭縣的事情查得怎么樣?” 江子燕臉色略微挫敗,輕輕搖了搖頭。 所有的線索,依舊都斷在了樓月迪懷孕的時候。 ☆、第 54 章 老警察在電話里告訴江子燕,她曾經(jīng)在那幾個月為樓月迪買了很多補品,還試圖去聯(lián)系那名廚子, 一切仿佛是照著迎接那孩子的節(jié)奏進(jìn)行。直到樓月迪在一個白天里大出血,等被送到醫(yī)院的時候, 胎兒已經(jīng)沒有了生命跡象。 樓月迪懷孕這件事, 在街坊鄰居那里, 很快鬧得人盡皆知。 母女兩人整日閉門不出,江子燕陪著母親養(yǎng)好了身體,然后回到本城, 跳下樓。而樓月迪是在一年多后去世,死亡原因是喝酒引起的急性并發(fā)癥,和任何人都無關(guān)。 江子燕卻還是不滿足。 其實,樓月迪對自己一點都不好,她的母愛過于反復(fù)無常, 以至于讓人懷疑是否真正存在過。而臨終前, 樓月迪仿佛也不愿意見到女兒,可江子燕就是忍不住想知道更多, 因為,她沒有辦法不去了解樓月迪。 江子燕有一種預(yù)感, 如果不自己回洲頭看看,就可能查不出來更多。 在公司里,傅政找江子燕單獨談話的真相,很快也瞞不住。 主管自然是最先知道的,他對此的態(tài)度非常遺憾,但總體也維持樂觀??紤]到江子燕要離去,那就需要向別人交接工作,他再嘟囔幾句,就重新投入孜孜不倦的面試當(dāng)中。 比起主管,徐周周的態(tài)度則有些曖昧不明。她為江子燕對調(diào)崗這個決定,還需要思考時間,感到非常奇怪。 “如果是我,我肯定當(dāng)場就答應(yīng)了。你為什么還要考慮呢?跟在 jack 旁邊,你能見到不少投資圈和傳媒圈大佬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