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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極品王爺太兇殘在線閱讀 - 第223節(jié)

第223節(jié)

    “嘿嘿,你來抓我呀?”身穿藍(lán)衣的小男孩沖著氣急敗壞的粉衣小姑娘做了個鬼臉,噌一下就跑遠(yuǎn)了。

    “墨霆允!你給本公主站住——呼呼,累死我了!”帝淺憶一張包子臉紅撲撲的,此刻正扶著膝蓋一手惡狠狠地指著不遠(yuǎn)處的男孩,“哼,等我抓住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切——”男孩不屑地拖長了語調(diào),“就你這小雞一樣的身板還想抓住本殿下?別費力氣了,我的meimei!”

    “墨霆允!”回答他的又是一聲怒吼,這會兒女孩氣得脖子都紅了,“你到底分不分長幼!本公主跟你說了多少遍,我是jiejie!jiejie!”

    “本殿下說你是meimei就是meimei!”墨霆允上躥下跳,比起帝淺憶來說,他明顯還精力充沛,朝著帝淺憶做了個鬼臉,噌一下就往殿外跑去。

    “氣死我了……”帝淺憶喘著氣,想要去追,可已經(jīng)跑不動了。她那雙盛滿了怒火的鳳眸微動,忽然就閃過了一絲狡黠。她看著已經(jīng)一只腳邁出了門檻的墨霆允,撲通一聲就趴倒在地,哇地哭出了聲。

    “啊……好疼……”小姑娘伏在地上嚎啕大哭,絲毫不顧及一點的形象,大有門口的那個身影不回來她就不罷休的樣子。

    墨霆允已經(jīng)跑出了門口,聽到后面?zhèn)鱽淼拇罂摅@詫地扭頭看去,這才看見自己的雙胞meimei(jiejie)跌倒在地上,模樣十分凄慘。他那雙酷似他父親的琥珀色眼眸倏然劃過了一絲懊惱,無奈地抿了抿嘴打算往回去把她扶起來。

    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帝淺憶滿是眼淚的眸子里一縷得意悄然劃過。哼哼,這下,墨霆允要是不給她道歉她就不起來,要是能讓他叫jiejie那就最好了!

    帝淺憶忿忿地想,明明她比他先出生,這討厭的墨霆允非要說他是哥哥,除了剛學(xué)會說話的時候叫了她一聲jiejie,后來就一直喊她meimei,真是討厭死了!

    她正想著怎么讓墨霆允吃癟,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忽然便感覺到自己的身子一輕,已經(jīng)落進(jìn)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頭頂上心疼的聲音傳來:“哎呀我的淺淺小寶貝啊,摔到哪里了,給皇祖母看看!”

    帝淺憶大哭的表情一滯,心里暗嘆一聲好像演過頭了,連忙睜開淚眼朦朧的眸子看了墨霆允一眼。

    果然,他原本還有些懊惱的神色立刻變?yōu)榱艘а狼旋X,他盯著帝母懷里的帝淺憶,目光明明白白地傳達(dá)了一個意思:你就是為了把祖母招來好懲罰我對吧!

    帝淺憶頭疼,她也不知道祖母這個時候會出現(xiàn)啊。但現(xiàn)在,恐怕說什么他也不會信了,只好回了他一個惡狠狠的表情:對呀,叫你欺負(fù)我,讓皇奶奶狠狠地打你!

    見狀,墨霆允更生氣了。

    帝淺憶在沒人看見的角落偷偷吐了吐舌頭。這回,恐怕是真要連累這小子挨罰了。

    果然,帝母看著哭花了小臉的帝淺憶和忿忿不服氣的墨霆允,發(fā)話了:“霆允,自己去御書房抄《天地大道論》一百遍!抄不完就別想吃飯?!?/br>
    墨霆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吐出,頂著一張黑透了的臉默默去抄書了。

    深夜。

    奮筆疾書了大半天的墨霆允皺著一張精致的小臉,愁眉苦臉地望著《天地大道論》,仿佛和它有苦海深仇似的。

    片刻,他揉了揉咕咕亂叫的肚子,終于煩躁也一把扔下了筆,嘟囔道:“什么嘛,亂七八糟的,道什么道,鬼才看得懂!”

    他嘆了口氣,往窗外看了一眼,已經(jīng)是深夜了,漫天的繁星,和宮中星星點點的燈相映成趣。明明外面還有好些人守著,可他卻莫名地感到了一絲孤寂。他走到窗前,隔著窗戶往向天空,琥珀色的眸中忽然升起了一絲思念來。

    父君、母后,你們在哪里,什么時候才能再回來看看他呢?

    墨霆允的眼眶漸漸紅了。片刻,他又吸了吸鼻子,把心中的難過壓了下去。

    三年前,各種的空間出現(xiàn)了不穩(wěn)定的跡象,墨卿染和帝云鴻只好扔下了才剛剛能蹣跚學(xué)步的兩個孩子,游走在大陸各地修補動蕩的空間。

    也只有在兩個孩子生日的時候,他們才會出現(xiàn),替孩子慶了生,又很快離開……轉(zhuǎn)眼間,他們的生日又快到了吧?

    墨霆允清澈的眸子露出了一絲和尋常孩子不同的早熟,他在窗前站了一會兒,似乎是覺得有些悶,于是打開了窗。

    “哎呀!”隨著窗戶打開,一個女聲忽然響了起來,似乎是被撞到了一下,一閃而過的一個毛茸茸的腦袋低了下去。

    墨霆允微愣,往窗下看去,立刻臉就黑了起來:“帝淺憶,你在干什么?”

    “喂,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啊!”帝淺憶揉著被撞疼的腦袋從地上站了起來,呲牙咧嘴地看起來撞得不輕。她忿忿地嘟起了嘴,“本來還想給你送點吃的呢,看來你是一點也不餓啊!”

    她揚了揚手里一個精致的食盒,重重地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要走。

    “哎,等等!”看到食盒,墨霆允詫異了一下,空中還留著淡淡的糕點的香味。他想都沒想,就喚出了聲。

    “干嘛?”帝淺憶眼底狡黠劃過,故意裝作不明白的樣子。

    墨霆允黑著臉,雖然很不想承認(rèn),但他真的是餓得不行了。他繃著小臉,目光落在她手里的食盒上,皺眉道:“拿過來?!?/br>
    帝淺憶被他嚴(yán)肅的表情看得有點發(fā)毛,不得不說,他嚴(yán)肅起來的時候,還真有幾分父君的威嚴(yán)。她癟了癟嘴,本還想再嘲諷他兩句,可想想他是被自己連累的,便作罷了,乖乖把食盒遞了進(jìn)去,囑咐道:“你趕緊吃,食盒我還要帶回去呢!”

    她偷偷在御膳房拿的,萬一等下叫人發(fā)現(xiàn)了可就不好了。

    墨霆允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從窗口消失,想來是拿進(jìn)去吃了。

    帝淺憶在窗外來回踱步,心里忍不住抱怨墨霆允吃得太慢,夜里露水重,忍不住就打了個噴嚏。

    正腹誹,忽然就見一片黑影從頭頂落下,嚴(yán)嚴(yán)實實地給她兜了一頭。

    “……”

    帝淺憶好不容易折騰出來,便見到墨霆允站在窗口,眼里似乎還有淡淡的……窘迫。

    他也不是故意的好不好,只是怕這丫頭著涼了于是脫了自己的衣服給她,沒料到扔得那么準(zhǔn)。

    對上她噴火的眼神,墨霆允果斷選擇了轉(zhuǎn)移話題:“今晚的糕點……多謝你了?!?/br>
    難得見他說句好話,帝淺憶一下子就忘記了剛才的不悅,眨巴著比星辰還明亮的眼睛,笑道:“那你叫聲jiejie聽聽?”

    墨霆允:“聲jiejie?!?/br>
    “……”

    事實證明,到最后著涼的不是帝淺憶,而是墨霆允。盡管有小姑娘天天給他偷送吃的,他也沒能在第三天抄完一百遍《天地大道論》,最后在高燒下迷迷糊糊地被嘆氣的帝父抱了出去,宮里的丹師藥師一下子就忙成了一團(tuán)。

    小小的人兒燒得滿臉潮紅,迷迷糊糊地囈語,半夢半醒之間,似乎瞧見床前站著一個身影。

    那人似是無奈,又憐惜地看著他,一張絕色的容顏和床上的他有頗多相似之處。

    柔軟的素手落在了他的額頭,帶來一陣好聞的香氣。隨后,他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嘆息了一聲,嘴里被塞進(jìn)了一個什么東西。

    一股清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淌下,他燒得guntang的身體立刻就似乎得到了安撫。用力地睜開眼睛,他努力想要看清眼前的人。

    “母后,是你嗎……”

    ……

    十年后,帝云鴻退位,由年僅十四的墨霆允繼位。

    圣域在帝云鴻手里復(fù)興,在墨霆允手中將更加昌盛。

    而千秋宮則是大不同,他們尋尋覓覓了十年,也沒找到圣女的繼承人,因此沒少和墨卿染倒苦水。

    對此,墨卿染只有四個字,時候未到。

    然后就徹底丟下大權(quán),和帝云鴻云游天下去了。

    角角落落里還有不少的空間裂縫需要他們繼續(xù)修補呢。

    青木和冷炎分別找到了自己的歸宿,至于墨卿堯,雖然還是魂體的狀態(tài),但好歹能到處游蕩了,有都靈靈整天陪著他,也不會煩悶。

    在云游的過程中,墨卿染也時常聽說一些人,一些事,一些曾經(jīng)或多或少有過幾面之緣的人,或者曾經(jīng)在她生命中留下不可磨滅印記的事。

    十年,足以發(fā)生許多事。

    也有許多事不管幾個十年都不會改變。

    比如說,她和他的感情,今生今世不會改變。

    他看著旁邊笑得燦爛的妻子,默默地握緊了她的手。

    ……

    圣域。

    墨霆允正皺著眉頭看著桌案上的奏折,還有一絲稚氣的臉上,是不符合年齡的老成。

    別看他年少,論手段可是一點都不比他的父君差,太傅天天在那里扼腕嘆息,懊惱自己的一時放縱,把一個好好的娃娃,帶成了一棵徹徹底底的毒苗苗。

    而這棵辦事果決效率奇高的毒苗苗,頭一次,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他的目光似乎還停留在奏折上,但仔細(xì)看,卻會發(fā)現(xiàn)他手里的奏折半天了還未曾翻過一頁。

    “吧嗒?!笔掷锏淖嗾勐湓谧烂嫔?,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響,這才把他喚醒過來。這位年輕的帝君猛地晃了晃頭,似乎要把腦海中那些東西驅(qū)趕出去。然后,他再次把目光落在了奏折上。

    “啪!”最后還是看不下去的奏折被扔在了案幾上。

    “什么亂七八糟的,比《天地大道論》還叫人頭疼?!蹦枢止玖艘痪洌翱磥碚鎽?yīng)該讓那幾個老頭回家養(yǎng)老,都迂腐成什么樣了!”

    心里煩躁,他索性走到了窗前,想要透透風(fēng)。

    窗被推開。

    “哎呀——”一個懊惱的女聲響起,然后抱怨接踵而來,“墨霆允,你干嘛!走路那么輕裝鬼?。 ?/br>
    “是你自己修為太低?!蹦室粍x那的驚詫之后,便是nongnong的無奈,順便毫不憐惜地在那丫頭撞疼的地方賞了她一個爆栗,“要叫皇兄懂不懂?還有,別有事沒事地蹲這里偷看,吃飽了撐的么?”

    “你才吃飽了撐了!”帝淺憶嚷嚷,“誰偷看了,你別亂說!”

    “叫那么大聲,想把皇祖母招來好再罰我么?”墨霆允白了她一眼,表情似笑非笑。

    帝淺憶一噎,半天扭曲著表情:“這都多久的事了,你還記著,心眼可真??!”

    “說吧,找我什么事。”墨霆允沒有和她繼續(xù)這個話題,淡淡地撇開了視線,示意她進(jìn)來說話。

    帝淺憶沒客氣地走進(jìn)來,頓時舒適地聳了聳肩膀:“你這御書房里果然暖和許多啊?!?/br>
    墨霆允看了她一眼,沒說話。自打小,她這怕冷的習(xí)慣就沒變過,哪怕現(xiàn)在修為不俗,她還是習(xí)慣性地不依靠星力御寒,好在頭疼腦熱的倒是少了很多。

    她輕松的表情沒有持續(xù)多久,轉(zhuǎn)眼就郁郁了起來:“霆允,你說,今年父君和母后會回來嗎?”

    墨霆允抿了抿唇,目中難得地露出了一絲想念。

    不知道南方出了什么事,他們已經(jīng)三年沒有回來了。便是退位詔書,也是由人送到圣域,他甚至都沒有親自參加兒子的登基大典。

    對于此,墨霆允是有些怨念的。但,他又深知自己的父母做的是何等重要的大事,因此,在怨念之余,他是驕傲的,是崇拜的,是理解的。

    帝淺憶亦是如此。

    然,他們的十八歲生日即將到來,不知道在生日上……

    墨霆允想起前幾個希望一次次落空的生日,眼里漸漸染上了一層落寞。他拍了拍帝淺憶的肩膀,安慰道:“父君母后忙,未必趕得回來……”

    “每次都是這樣!”帝淺憶揮開他的手,他這才驚覺她眼中已有了淚水,她垂下眼簾,仿佛一只被人拋棄的小獸一樣,楚楚可憐,“我闖禍了他們也不管我,我修為進(jìn)步了他們也不夸我,他們到底要忙到什么時候,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啊……”

    她無助地蹲到了地上,小聲地抽噎了起來。

    墨霆允長嘆了一聲,最后還是一個用力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攬住了她的肩頭:“皇姐,你就不能給你皇弟做個榜樣嗎……”

    “……你叫我什么?”

    “沒什么?!?/br>
    “……”

    不管期待還是抵觸,帝淺憶和墨霆允的十八歲生日終于降臨了。文武百官共同慶賀,流水宴一直大擺到了宮門口。墨霆允面無表情地看著下方翩翩起舞的舞女,一杯酒接著一杯地喝。

    還是沒有來,還是沒有來!

    他攥著酒杯的手指尖發(fā)白,眼眸深處染著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