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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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在萬籟俱寂的時候,七星閣頂樓的某一處房間內(nèi),一道華麗的光芒閃過,三人轉(zhuǎn)眼就沒了蹤跡。 濕熱的陵城縣,才一落地,就感覺到一陣沉悶之感。 夜晚的空氣絲毫沒有減少白天的熱度,好似被厚重的大氣包裹著,攜帶著病菌的空氣流入所有人、畜的肺里,再悄悄進(jìn)入了血液。 他們的傳輸位置,正是陵城縣的巷子里。 此刻,家家緊閉著門戶,似乎是害怕似的,門窗都密閉不透風(fēng),就連門口的燈籠,也是半明半暗,好像下一秒,就能熄了去。 墨卿染微微皺眉,從空間里掏出了一瓶丹藥,倒了兩粒給青木和冷炎,道:“把這吃了?!?/br> 百毒丹,藍(lán)階丹藥,能確保他們在這里不受毒氣的侵?jǐn)_。 自從她在枯骨墳場里出來之后,就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又提升了不少,直接的得益便是她的煉丹術(shù)和符術(shù)。 冷炎和青木的眼中頓時出現(xiàn)了一絲驚喜,立刻雙手接過,齊齊道:“謝主上!” 墨卿染狹長的眼掠過黑漆漆的一排屋檐,摸著下巴的手微微一頓:“走,去找慕驚羽?!?/br> 他雖然是個沒有實權(quán)的皇子,但,有些措施要實施,還是要借助他的手。 正這么想著,身后卻傳來了“砰”的一聲,屋子的大門被打開,隨即,女人鬼哭狼嚎的嚎叫聲傳了出來! “啊,又死人了……” 隱隱夾雜著小孩子的哭叫聲。 墨卿染微微挑了挑眉,便見周圍的幾戶人家小心地探出頭看了一眼,復(fù)又立刻把窗戶關(guān)得嚴(yán)嚴(yán)實實,沒了動靜。 她當(dāng)機(jī)立斷:“走,去看看?!?/br> 屋內(nèi)一片混亂,只有屋角上一盞昏暗的油燈被點了起來,一名婦人此時正靠墻蹲著啼哭不止。 墨卿染不露痕跡地環(huán)顧了一圈四周,鼻間那股似霉似腐的氣味令她皺了皺眉,她淡淡了看了一眼那婦人,忽然開口道:“帶我去見見死者?!?/br> 婦人的啼哭聲一頓,隨即抬起頭來,卻見屋中不知何時來了三名生人,頓時目露警惕起來。 “姑娘是什么人?”婦人抹了一把眼淚,盯著她問道。 墨卿染面無表情,薄唇吐出兩個字:“丹師?!?/br> “您是丹師?”婦人一愣,面露驚詫,隨即站起身來,顯然還是有些懷疑,高高在上的丹師哪里會到這種貧苦的地方來? 墨卿染無聲地吐出一口氣,耐著性子道:“你家誰死了,尸體呢?” “回大人的話,”婦人縱然是不信,但還是低了頭,“亡夫……就在內(nèi)堂。” 在她驚詫的眼神中,墨卿染抬腿就往內(nèi)堂走去。 內(nèi)堂也是這般昏暗,但小女孩的哭聲卻是愈發(fā)清晰了起來。 墨卿染走到內(nèi)堂的時候,便瞧見一人躺在床上,身下的地上留這片片烏黑的血跡,而一名五六歲的小女孩,正撲在死者的身上哭個不停。 “別哭了!”婦人一把將女孩拖開,順勢訓(xùn)斥了幾句,朝著墨卿染的方向吶吶地躬了躬身,便抱著女孩站在了墻角。 瘟疫橫行,人心惶惶,死人已經(jīng)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了。 墨卿染看著那女孩巴掌大小的臉上瘦黃痩黃,還掛著淚滴,怯生生地看向他們一行人,眼底的神色更沉。 她略略思索了一下,意念一動,又拿出一枚丹藥來,遞給身后的青木:“讓那女孩服下?!?/br> “是?!鼻嗄窘舆^丹藥,就向那女孩走去。 藍(lán)色的丹藥在狹小的房間里散發(fā)著淡淡的光華,清幽的香味飄散開來,將原本的腐臭氣息驅(qū)散了不少! 那婦人原本還對墨卿染半信半疑,可見到青木手里的丹藥,頓時眼睛都直了! 原來真的是一名丹師! 她盯著青木手里的丹藥吞了吞口水,訕笑兩聲道:“這么珍貴的東西那能讓這小蹄子吃了,還是保存起來比較好,萬一哪天有個大病小病,也好拿出來救人吶?!?/br> 她說著,伸手就要去接那丹藥,眼底的一份貪婪的神色頓現(xiàn)! 婦人雖然識字不多,卻也知道,這丹藥的顏色就代表著品階,這藍(lán)色的分明就是藍(lán)階的丹藥,千金難求?。〉綍r候如果賣了,下半輩子都不愁吃喝了! 心里的算盤正撥得叮當(dāng)響,卻見青木冷眼一瞪,喝了一聲:“放肆!” 頓時婦人嚇得手一抖。 “主上給的藥哪里是給你的?”青木斜睨著她,氣勢冷冽,轉(zhuǎn)向女孩的時候,神色才溫和了一些,伸手利索地就將那丹藥塞進(jìn)她的嘴里,輕托她的下巴,頓時就見她的喉嚨一滾,丹藥便落入了腹中。 做完這一切,她也不管那婦人是如何地rou疼,施施然地轉(zhuǎn)身,回到了墨卿染的身后。 而此刻,墨卿染的注意力卻轉(zhuǎn)移到了床上的死者身上。 死者仰臥在床,身上搭著一條破舊的棉被,上面多處的破口露出里面黑乎乎的棉絮;在一走近,就有一股臭味迎面撲來,顯然,在死者生前臥病在床的時候,并沒有得到良好的照料。 而死者,伸著一條胳膊搭在棉被外,頭向一邊歪倒,嘴角糊著深色的血液,露出來的皮膚上呈現(xiàn)出不正常的黑紫色,手指更是已經(jīng)腫大腐爛,在傷口甚至能見蛆在緩緩蠕動。 而他尚且蓋在被子下的身體,不知道又會是怎么一副觸目驚心的景象? 墨卿染深深地皺起了眉,這癥狀,倒像是前世所聽說過的鼠疫! 若真是鼠疫的話,可就有點麻煩了。 她略略一思忖,便轉(zhuǎn)過身來,看向那怯生生的小女孩,蹲下身子溫和道:“小meimei,你知道朝堂里來的大人們都住在什么地方嗎?” 女孩睜著一雙大眼睛,猶豫了下,才小聲說:“在縣官老爺家的大宅子里?!?/br> “那能帶jiejie去嗎?”墨卿染臉上笑容不變。 “這……”那婦人倒是有些急了,“你們要去那里,奴家可以帶路啊,要她一個孩子去干嘛?” 身后青木涼涼地瞥了她一眼:“閉嘴?!?/br> 女孩看了看婦人,又看了看墨卿染,終于還是點點頭,從婦人的懷中上前了幾步:“jiejie這邊走,離我家不遠(yuǎn)的?!?/br> 墨卿染點點頭,卻沒有立刻跟上,壓低了聲音吩咐冷炎和青木道:“把尸體拉到下風(fēng)處燒了?!?/br> 隨后,便拉著女孩的手,兩人一路往縣官府走去。 “jiejie,前面就是了?!迸⒌哪_程不快,墨卿染便耐心地放慢了步伐,走了小半盞茶的工夫,才見到了這陵城縣里最宏偉的建筑,赤色的銅門外蹲著兩座石獅,兩旁燈籠高掛,照見匾牌上“張府”兩個字。 女孩指了指那座大宅子,隨后便停下了腳步,便要往回走去。 “等等,”墨卿染一把拉住了她,心想青木和冷炎未必辦完了事,讓這孩子瞧見不好,便拉著她道,“隨jiejie進(jìn)去瞧瞧吧?!?/br> 她一把就抱住了孩子的腰身,一個輕躍,便徑直越入了府內(nèi)。 以她神王的修為,要避開府中的下人根本就不是難事,再催眠了幾個侍女,輕而易舉地就知道了慕驚羽的住處。 她抱著女孩向那處苑子掠去,女孩雖然害怕,卻乖巧地沒發(fā)出聲音來。 此刻,慕驚羽正負(fù)著手立在窗前,屋內(nèi)沒有點燈,只有淡淡的月光從窗口照進(jìn)來。 忽然,身后傳來的輕微的響動讓他心中一驚。 “誰?” ------題外話------ 感謝151**030293的月票~ ☆、第一百八十九章 疫病救人 方才,墨卿染自然是故意發(fā)出了聲響,好叫他察覺。 黑暗中,慕希燁回過頭來,雙眼微瞇,透著凌厲的光芒,而手,已然搭在了身側(cè)的寶劍上。 “怎么?”墨卿染從暗中走出來,意念一動,一顆夜明珠便出現(xiàn)在了手心,兩指一彈,深深地嵌入墻壁,頓時屋里就亮堂了起來。 “這才一年沒見,就不認(rèn)得我了么?” 看清楚眼前的人,慕希燁倏然瞪眼,張著嘴愣了半晌:“主……” 一個字出口,便已察覺到了不妥,立刻輕咳了一聲改口道:“你怎么會在這?” 不光換成了女裝,還帶著個小女孩? 先前,天辰沸沸揚揚的辰明長公主事件,他自然也是聽說了的。 “看來不是很歡迎我啊?!蹦淙疽膊皇呛芙橐馑@態(tài)度,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桌前,招呼女孩也坐下,拎了拎桌上的茶壺,卻是空的叮當(dāng)響,頓時挑了挑眉看向慕希燁,“還不讓人沏壺茶過來?” 慕希燁抿了抿唇,看著墨卿染的眼里透著復(fù)雜的光,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了桌上的茶壺,喊了一聲:“來人!” 門外有侍女立刻推了門進(jìn)來,恭敬地福了福身,卻在瞧見墨卿染的時候驚得忘記了自己的話! 這位如花似玉的姑娘這到底是打哪兒來的? 她一直守在門外,沒見有什么人進(jìn)來?。?/br> “咳,”慕希燁輕咳了一聲,在才將侍女的注意力拉了回來,連忙低頭等候吩咐。 “去沏壺茶來,再準(zhǔn)備些點心?!蹦较畹胤愿懒艘痪?,把空的茶壺遞給了侍女。 他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坐到了墨卿染的桌前。 “你來找我……”他舔了舔發(fā)干的嘴唇,似乎是不知道要怎么接話下去,“如果是為了在天辰的事,那很抱歉,我不能跟你回去?!?/br> 不能跟你回去,而不是“不會”、“不想”。 墨卿染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嘴角微微彎起了一個弧度,略思忖了一下開口道:“我倒是沒想勸你回去。我來,只是作為朋友來看看你罷了?!?/br> 這話一出,慕希燁也是一愣,他從來沒有想過,在經(jīng)歷了他的“背叛”之后,她還會如此坦然地說出“朋友”這個詞來。 他不禁有些懷疑:“你當(dāng)真……不介意么?” “驚羽,或者……希燁,”墨卿染白皙纖長的手指在桌面上輕敲,忽然輕笑了一聲,“你又不是賣身給我,你要走我本也不會攔,我最多也就在惱你瞞了你的身份罷了。不過,現(xiàn)在想想,你也自是有你的苦衷。” 人活了兩世,對有些事情看得也開了,只要他不會做出什么傷害她利益的事情,僅僅是隱瞞和離開,她并不會責(zé)備。 墨卿染忽然嘆了口氣:“你大概不知道,再過幾天,我就要離開落羽了?!?/br> “什么,”慕希燁又是一愣,“去哪里?” “另一個位面?!蹦淙窘舆^侍女拿來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也給女孩倒了一杯,女孩十分乖巧,雖然有些不安,卻一直安分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不說話。 “冷炎會繼續(xù)替我打理七星閣的事務(wù),而青木會一直在蒼鳴學(xué)習(xí)。而那些勢力,等我走了,自然是留給天辰。” 慕希燁低頭,呷了口茶水,眼前這曾經(jīng)的主子眉眼淡淡,好似沒有半分的氣勢,這些話是說給他聽,亦或是在自言自語。 她說的留給天辰,而不是留給天辰皇,意思就是冷炎和青木,現(xiàn)在還有傅軒,永遠(yuǎn)都只有她這一個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