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看出青木的擔心,墨卿染彎了彎唇角,道:“雖然學院有學院的規(guī)矩,但我也有我的底線,殺了便殺了,學院若怪罪下來,自有我擔著?!彼沉艘谎圬W詢?nèi)疚著的青木,突然一轉(zhuǎn)話峰,笑道,“倒是你,區(qū)區(qū)一個星皇也要我出手,在學院這么久,怎地一點長進也沒有?” 青木一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尋常人從星王晉級至星皇,少說也要好幾年甚至百年的時間,有些人一輩子都沒法突破這一道門檻,到死也停留在星王,她自認為修為速度不慢,在同齡人中也算得上是佼佼者,這明明應該是墨卿染自己太逆天,而不是她沒有長進嘛! 當然,這話青木是斷然不敢說出來的,只得含糊著應了,跟著墨卿染離開了這個地方。 她們誰都沒有發(fā)現(xiàn),一塊半圓形的玉佩,不知什么時候從墨卿染身上滑落,掉在了三人的身旁。并且,與此同時,暗處有一雙眼睛,悄悄地目睹了整個過程。 在墨卿染和青木的身影完全消失后,那雙眼睛的主人終于從陰影中緩步走出。 只見那人渾身都裹在漆黑色的斗篷中,僅僅露出的一雙眼睛泛著死寂的光。 他瞥了一眼地上只是昏過去的兩人,撿起了墨卿染落下的半塊玉佩。而后,他手指微動,頓時兩人的脖頸上都出現(xiàn)了細如發(fā)絲的一道血痕! 微風輕拂,吹起他的衣袖,手臂上一個黑色的刺青隱約可見。 做完這一切,他再次向墨卿染離去的方向投去了深深的一眼,隨后轉(zhuǎn)眼便消失在了原地。 …… 在某一處地下的密室中,一名白發(fā)的女子面對著墻立在桌前。而她的身后,三名一樣打扮的黑袍男子單膝跪著。 此時,他們的斗篷已經(jīng)摘了下來,露出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來。三人的目光都一致地沉寂,好似只是行尸走rou。 沒有起伏的話語從他們口中吐出,白發(fā)的女子聽完他們的匯報,才緩緩地轉(zhuǎn)過身來。令人驚訝的是,她的側(cè)臉上竟刺著一大片黑色的花紋,藤蔓纏繞,繁復神秘!她看似已經(jīng)有些年紀,眼角有些許的皺紋,一直蔓延到鬢角去。 “天辰墨卿染?”她轉(zhuǎn)動著手指上套著的戒指,并沒有抬頭看他們。 其中一名黑衣男子答道:“天辰九王爺墨卿染,半圣修為,符文師,七星閣閣主,名下產(chǎn)業(yè)一百零八處,和少君有交情。暫時就查到這些。” 若是墨卿染聽到他們的對話,定然會大吃一驚。她手中掌握的勢力極為隱蔽,僅有幾個心腹之人才知道,而在他們口中卻成了再普通不過的情報! “天辰么?”白發(fā)女人低喃了一句,嘴角勾起了一絲含有深意的笑,在黑色花紋的襯托下愈發(fā)滲人,她摩挲著半塊玉佩,幽幽地道:“天辰可真是個好地方?!彼D了頓,“這么有趣的事,想必左護法一定會喜歡?!?/br> 她揮了揮手,示意那三人退下,隨后,她嘆了口氣,再次轉(zhuǎn)過身去。 墻上,掛著一幅精心裝裱好的畫,畫上,是一位女子的肖像。 只見那女子身著粉色衣裙,手里握著一枝山茶花,似乎是想往遠處跑去,又忍不住回頭催促同伴的模樣。這一顧盼回眸間,眼波流轉(zhuǎn),好比盈盈秋水,連手中那朵嬌艷的山茶也瞬間失了顏色,甘心化為她的陪襯! 說是天下絕色也毫不為過! 白發(fā)的女子伸手輕輕撫摸著畫,臉上露出了一絲癡迷,伴著淡淡的哀傷。 她長長的指甲劃過畫中女子的臉,目中的癡迷突然變成了瘋狂!她似是想劃破女子的臉,但終究還是沒下得去手。她頹然地滑到了墻角,眼中似有淚光閃動。她苦笑了一陣,喃喃道:“蘭洛……她就算死了你也一直記著她,可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看到我的存在……” “你知道嗎,我找到了蘭洛的孩子,她和別的男人生下的孩子!” “我會替你狠狠地折磨她,殺了她!” ☆、第一百零九章 強行帶走 “呼,總算是完成了!”在不算寬敞的房間中,一名女子正坐在床上調(diào)息,另一名少年則坐在桌前鼓搗著什么東西。而這聲喟嘆正是出自那名少年之口,只見他的手中,幾柄柳葉刀泛著寒光,仿佛下一秒就能割破敵人的喉嚨。 青木自床上睜開眼,起身下地,眼中隱隱帶了一絲期盼。 教訓了那三人之后,墨卿染便攜著青木回到了她的院子,一來青木可以繼續(xù)調(diào)息,二來,她也想將青木的柳葉刀提升至綠階,多多少少也能增加一些自保的能力。 “去試試手,看看可還滿意?”墨卿染微微一笑,將桌上的柳葉刀遞到青木手里。 感受到柳葉刀上更為強悍的力量波動,青木的眼中涌起了一絲欣喜,道:“謝主上?!?/br> 不過幾息的時間,兩人便出現(xiàn)在了山腳下。她的院子本就靠山,繪制了新的符文或是學習了新的武技去山下練練手也是家常便飯。 青木低頭看著手心里的柳葉刀,心里不由得微微緊張和激動。她在原地站定,盯住了山腳下的一塊巨石,掌心里深青色的星力亮起,柳葉刀飛快地旋轉(zhuǎn)起來! “去!” 她清喝一聲,頓時,七柄柳葉刀帶著破竹之勢化為一束流光向那巨石飛去。 只聽轟地一聲巨響,巨石在柳葉刀的撞擊下化為粉末,嘩啦啦地灑了一地! “果然厲害……”青木喃喃。 墨卿染毫不意外地勾唇一笑,綠階的柳葉刀無論在速度還是力量上都有了極大的提升,若不是她的煉器水平還拿不出手,她定要再送她幾件防御性的幻器。 她想了想,從白玉指環(huán)里掏出了一沓符文和幾瓶丹藥,遞給青木,道:“這些你且拿著防身,若是不夠,再問我要?!?/br> 青木接過,微微抿了抿唇,她現(xiàn)在還太弱,還不得不倚靠主上的力量。她定要加緊修煉,趕上主上的步伐,才能不讓她擔心,并且成為她最大的助力! 天色漸晚,二人分了手后,墨卿染便獨自一人往回走去。絢爛的晚霞映紅了半邊天,偶爾有鳥獸路過,鳴叫一聲便繼續(xù)著它們的行程。享受著徐徐的晚風,墨卿染沒有使用星力,踱著步子慢慢走著,習慣性地摸了摸頸間。 這一摸,便讓她著實吃了一驚。頸間空空蕩蕩,哪里還有玉佩的身影? 她不由得懊惱地皺了皺眉。這玉佩原先是在母后的遺物中找到的,被小心地收在一個精致的匣子里。她母后去得急,也沒給他們留下什么話,出于對她的懷念,這枚玉佩便一直被墨卿染帶在身邊。 可現(xiàn)下,竟然找不到了? 墨卿染斂著眼眸,仔細地回想了,除了在打斗時有可能遺失外,別的還真想不出有什么可能性。 她頓時一轉(zhuǎn)身,沿著白天的路一路尋了過去。 一直尋到了小樹林,一路上都沒有玉佩的蹤跡,墨卿染憑著記憶,找到白天里雙方對峙的地方,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原本躺在地上的三個人,此時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蹤跡! 看著明顯被打掃過的現(xiàn)場,墨卿染微微皺了皺眉,是那兩人自己醒了,還是有別的什么人把他們挪走了? 尋找了一圈無果,墨卿染嘆了口氣,怏怏地往回走去。 然,快走到自己院子的墨卿染猛然停住了腳步! 在她的院子周圍,十幾個舉著火把的人將院子包圍得密不透風,院子的正門口,一位老者負手而立,不經(jīng)意間露出的威壓讓整個院子的氣氛都凝重了下來。而院子中,帝云鴻挺拔的身影巍然不動,雙方似乎在說些什么。 附近的幾個院子都打開了門,不少人探頭探腦地往外向往著。 來得這么快! 墨卿染眼眸沉沉,正要往那邊走去,就聽見耳畔一個聲音大叫起來:“墨卿染在這里!” 一時間,所有的視線都向這邊看了過來。墨卿染涼涼的目光在那位大叫的同學身上劃過,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墨卿染,那三人是你殺的吧?”為首的老者臉色嚴肅,厲聲問道。 三人?墨卿染的眼中不著痕跡地劃過一絲疑惑,毫不畏懼地抬眸迎向老者:“你是誰?” 周圍傳來一陣竊竊的笑聲,似乎在嘲笑她的無知。 老者的臉色更黑了,他深深地看了墨卿染一眼,道:“老夫乃刑司堂堂主!” 刑司堂,是學院里一個特殊的存著,專門負責犯錯弟子的責罰,據(jù)說所有進去過的弟子出來后沒有一個不改邪歸正的。但問起他們里面的經(jīng)歷,他們卻不約而同地保持了緘默。久而久之,刑司堂便成了一個極為恐怖的存在,而刑司堂的堂主久嘯,幾乎有可以和院長平起平坐的地位。 “原來是堂主。”墨卿染揚了揚眉,流光璀璨的眸沉著而淡然,“堂主可有證據(jù)說我殺了人?” 久嘯默了默:“到處都在說是你殺的人?!?/br> “那就是沒有證據(jù)咯,”墨卿染打斷他的話,微微勾起的嘴臉含著冷意,“既然閣下作為刑司堂的堂主,就應該明白秉實辦事的道理,這還沒有證據(jù)就跑到我門前大鬧,我想,即便閣下是刑司堂的堂主,也應該給我一個說法吧!” 這一番話,說得可謂是毫不客氣,句句尖銳直指要害,把久嘯說得一張老臉紅了又青,青了又黑! “無風不起浪!何況除了你,學院里還有誰有這等實力殺死他們?nèi)??”久嘯瞪著墨卿染,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話來,連著被搶白了兩次的他不打算再和她講道理,“若你真的是冤枉的,老夫自然會還你清白!現(xiàn)在,就將你暫時關押起來,待老夫查清楚事實再作決斷!來人,帶走!” 墨卿染抽了抽嘴角,心里明白這次的事情定然有鬼,不然怎么會知道得如此清楚! 不管她心里是何想法,立刻就有兩人走上前來,將她反扣了手臂。 正在這時,一道急迫的聲音傳來,讓墨卿染的眉心一跳! “放開她,人是我殺的!” 隨著眾人的目光一齊望去,青木滿臉肅殺地站在人群外圍,看見墨卿染被反扣著,目中露出了一絲擔心。 而墨卿染,在看到青木之后則無奈地嘆了口氣。本來久嘯找不到證據(jù),兩人最多不過僵持著,可青木這么一打岔,則難免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 這明明一個冷靜睿智的姑娘,怎么在遇到她的事情之后變得這么不冷靜呢? 久嘯聞言,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忽然笑了一聲:“你不過一個星王,如何殺得了修為到了星皇的慕容菁?” 他不再理會青木,把目光轉(zhuǎn)向押著墨卿染的兩人,催促道:“走吧!” 眼見青木追上來還要說什么,墨卿染連忙向她搖了搖頭,遞了個眼色,青木看到后微愣,終究還是沒說什么。 極為配合地走到了刑司堂,墨卿染抬頭望去,黑漆漆的大門上方,刻著燙金的三個大字,門的銅環(huán)上已經(jīng)滿是銹跡,看起來頗有些年代。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一股陰冷的寒氣從里面涌出,不禁讓人心生怯意。 “進去吧!”久嘯瞥了她一眼,率先自己跨了進去。 墨卿染挑了挑眉,緊跟其后走了進去。正對門的是間主堂,如同縣衙一般,森冷肅穆的感覺油然而生。 久嘯帶著她穿過一條狹窄的通道,轉(zhuǎn)了幾個彎,眼前才赫然開闊,巨大的廣場,豎著兩排立柱,上面纏繞著斑駁的鐵鏈,分不清是銹跡還是血跡。四面墻上釘著青色的銅狼頭,兩個眼洞里有火焰在燃燒,看起來尤為滲人。 “放心,這里都是窮兇極惡之徒才關押的地方?!本脟[瞥了一眼其中一根立柱上綁著的一個渾身鮮血淋漓的人,吩咐道,“去看看他死了沒有,死了就拖出去埋掉。” “是!”身后立刻有人領命上前查看去了。 墨卿染無趣地掀了掀眼皮,她自然知道久嘯這么做無非是為了嚇唬嚇唬她,好讓她趕緊松口,然后把罪名安了該干嘛干嘛。 但她又豈是隨隨便便就能嚇倒的人? 久嘯在其中的一個狼頭上一按,頓時兩邊的墻體分開,又一條通道出現(xiàn)在他們的眼前。 只見通道的兩側(cè),排列著兩排不知什么材質(zhì)打造的牢籠,僅有墻上的油燈散發(fā)著暗黃色的光,有霉味和腐臭味從里面散發(fā)出來。 “開門?!本脟[在其中一間空著的牢籠前停了下來,吩咐道。 咔嚓一聲,門鎖落地,押著墨卿染的兩人將她一推,立刻又鎖好了門。 “你且在這里好好待著吧?!本脟[扔下一句話,便帶著人消失在通道里。 墨卿染伸手撣了撣衣袍,如妖般精致的面容一片淡然,漆黑的眼眸在昏暗的監(jiān)牢中燦若星辰。 她環(huán)顧四周,長出點點霉斑的墻上沒有窗戶,僅有的一張石板床上鋪著些許稻草,還散落著破爛的棉絮。她伸手敲了敲牢籠的欄桿,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 看來是專門為她準備的監(jiān)牢,這欄桿,便是半圣級別的力量都無法打開! 既來之,則安之。墨卿染挑了挑眉,一掀長袍,在床上坐下,索性閉眼進入了修煉。 ------題外話------ 感謝似是er非的花花~ ☆、第一百十章 帝墨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