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奉旨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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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以后,我仍舊忘不掉。 記憶中,你永遠(yuǎn)帶著云淡風(fēng)輕的笑。 張家今日大婚,娶的是當(dāng)朝皇后胞妹,十里長街鋪著紅毯,家家戶戶大紅燈籠高高掛。 張家上下一夜未眠,清點(diǎn)最后事宜,安靜的夜晚,下人來來回回急匆匆的步伐,沒有多余的聲音。 “恭請小姐換裝。” 凝霜放下手中的書卷,愣了一會才憶起。是了,今日她就嫁人了。 “小姐,可是起了?”夏螢立在屏風(fēng)外,輕聲問道。 “起了,叫進(jìn)來吧?!蹦獋?cè)首,望著屏風(fēng)外那個不甚清晰的身影,低聲道。 夏螢答了一聲“是”。 轉(zhuǎn)過身打開房門,整整齊齊兩列丫鬟端著東西,魚貫而入邁進(jìn)門檻,手腳麻利的伺候凝霜梳洗。 完畢,夏螢走在屏風(fēng)外抬手,輕輕擊掌兩下。 另兩列丫鬟,端著大紅嫁衣,鳳冠霞帔珠釵首飾,再次邁了進(jìn)來。 上完妝,凝霜抬眸朝著銅鏡中望去,正好看見銅鏡里母親的身影立在身后。 慌忙起身,伸手扶了扶壓在頭頂?shù)镍P冠,轉(zhuǎn)過杌子走了過去,正屈膝準(zhǔn)備行禮。 安氏上前一步,扶住她胳膊,嘆道:“莫要折了喜服,今日免了吧?!?/br> 凝霜垂下眼簾,掩去眼底的心思,柔聲道:“母親,今日霜兒要走了。” 安氏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眼,點(diǎn)點(diǎn)頭:“去吧,日后你要學(xué)著持家,莫再耍性子。終究是嫁了人了,比不得做小姐的時候。” 凝霜咬了咬牙。 在外人眼中,這個母親還在擔(dān)心,愛耍小性子的自己,唯恐去了夫家不能隱忍,不能跟夫君相敬如賓。 她想了想,要不要醞釀著情緒,擠幾滴眼淚? “夫人,張家來人了?!逼溜L(fēng)外,小廝的話打斷了母女談話。 安氏聞言,再深深望了一眼凝霜,抬手理了理儀容,轉(zhuǎn)過屏風(fēng)去了前廳。 接著鞭炮聲,敲鑼打鼓聲,響了足足半個時辰,迎親隊(duì)伍才接了新娘子走在街上。 又一路吹吹打打走了一個時辰,直到落轎,跨了火盆,拜了天地,最后被送入喜房。 凝霜依舊沒有從母親的話里清醒過來,心里有什么情緒仍舊堵在那里,不上不下。 “果然新娘子最美?!?/br> 下一刻,蓋頭被人從外面猛地一把掀起。 一張眉清目秀的笑臉,喜滋滋出現(xiàn)在凝霜面前。 大紅蓋頭掛著鳳冠,扯著了頭皮,令她吃了痛。 凝霜微微蹙眉,凝眸望著面前,那個一身藍(lán)衣的小姑娘,心里帶了些許不滿,不悅道:“你是誰?” 小姑娘伸出一只手,抵在下唇邊:“咦?你嫁給張家大公子,卻不知我是誰?” 凝霜瞇了瞇眼,暗道:大喜之日能摸進(jìn)喜房,還如此放肆掀新娘蓋頭。 這樣的人若是個尋常身份,怕是該拖出去活活打死,那是都不為過的。 夏螢推門而入,看見凝霜的蓋頭在一個藍(lán)衣小姑娘手中,面色不禁白了一白。 腳下快走兩步,一把奪回蓋頭,重新蓋在凝霜頭上。 “四小姐,今日是大婚,少夫人的蓋頭,是除了夫君任何人都不能掀的。奴婢帶您出去吧?!毕奈炿m然恭敬,聲音卻有些冷。 “我不,我要在這陪著新娘子。”藍(lán)衣小姑娘有點(diǎn)無理取鬧,一轉(zhuǎn)身坐在凝霜身邊, 夏螢的臉色更不好看了。 她沒想到這是個膽大的,趁著自己去辦事,偷偷摸摸摸了進(jìn)來,還敢掀小姐蓋頭。 夏螢暗暗咬了咬牙,又想了想:既然自己請不動,那就換個能請的動得來! 思及至此,躬身對著藍(lán)衣小姑娘施了一禮,轉(zhuǎn)身一腳邁出了門檻,順帶關(guān)了門。 藍(lán)衣小姑娘見著她知難而退,心中說不上有多歡喜,漫步來到桌前,拿起蘋果咬了一口。 恩,真甜。 “你隔著這么厚蓋頭,不嫌悶嗎?” 凝霜在蓋頭下翻了個白眼,板板正正的回道:“張小姐,這是規(guī)矩。” “規(guī)矩還不是人定的?你派個人門口站著,等他來了再蓋上也不遲。還是掀了吧,這樣同你說話也不方便。”說完,伸手就要去扯。 凝霜隔著蓋頭,瞧著她模模糊糊沖過來的人影,不禁吃了一驚,僵著脖子把身子往后仰了仰。 蓋頭下那張臉,雖然描繪著精致的妝容,此時正擰眉不悅,朱唇輕啟正欲發(fā)作。 門外,一聲厲聲喝道:“笛兒,你給我出來!” 聞言,藍(lán)衣小姑娘手下一抖,嘆了口氣,無可奈何的放棄了蓋頭,小聲在凝霜耳邊道:“嫂嫂,你等我回頭找你玩啊?!?/br> 凝霜愣了愣,還沒反應(yīng)過來。 下一刻,她只聽見門“吱呀”一聲打開,立刻又被人關(guān)上了。 瞬間,屋子里又恢復(fù)了之前的寂靜。 桌上的紅燭一滴一滴落著蠟,外面天色一點(diǎn)點(diǎn)暗了下來,吵雜聲不絕于耳。 管事婆子的指揮聲,仆人們匆忙的腳步聲,敲鑼打鼓的喜悅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凝霜昏昏欲睡的有些坐不穩(wěn),身子有些晃,晃著晃著就朝前倒去。 眼看就要倒下,一只手臂將她環(huán)住,輕輕的摟在懷中。 第二天凝霜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床上,蓋頭跟鳳冠已經(jīng)拆下來,安靜的躺在桌上。 但自己幾時睡下,甚至幾時拆妝的,卻絲毫沒有印象。她何時睡得這樣沉過? 再看看身邊,似乎又沒有別人睡過的痕跡,發(fā)生了什么? “小姐可是醒了?”夏螢立在門外,輕聲問道。 凝霜回過神,張口喚夏螢進(jìn)來,從床邊落下腳來。 一位綠衣的丫鬟上前,扶著凝霜的腳,將鞋子套了上去,手腳麻利的提了鞋跟。 凝霜伸手,接了另一綠衣丫鬟端上的一盞溫茶,揭開蓋碗,撩了撩碗中茶湯中浮著的茶葉:“我怎么睡下了?” 低頭嘬了一口含在口中,抬手掩在面前擋了擋,茶水在口中轉(zhuǎn)了兩圈。 “昨晚大少爺喝的實(shí)在太晚,來的時候渾身酒氣。奴婢想叫醒您,少爺不許,讓我下去不必伺候?!毕奈炇稚吓踔惶仔乱?,擱在床邊回道。 凝霜再次接過一盞熱茶,低頭飲了兩口潤了潤嗓子,點(diǎn)點(diǎn)頭:“先梳洗吧?!?/br> “少夫人,夫人派人傳話,請您去正廳?!遍T外,一個綠衣丫鬟低頭走了進(jìn)來。 凝霜自己拿起一支耳墜,摸著往耳朵上戳:“去回話。省得了,待會同大少爺一同去?!?/br> “這……傳話的說,大少爺同老爺天沒亮就出門了,夫人的意思是……是喚您自己一個人去前廳?!毙⊙诀呖s了縮脖子,回話聲漸漸小了下去。 銅鏡里,凝霜眉間一冷。 出去了? 昨晚不知什么時候來的,天沒亮又出去了? 凝霜不解,從嫁進(jìn)門到現(xiàn)在還沒見到自己的夫君,入門后第一盞茶是要自己一個人去敬,這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