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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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阮搖了搖頭,這古代的人可真讓他無話可說,有像他現(xiàn)在的娘這樣的女人,居然也有將家人視為累贅的人,難道這就是上京和邊城的不同嗎? 搖頭間進了自家院子,沈大娘正在整理今日買的物品,進了屋,沈大娘開始和沈思阮嘮叨在路上的事,這時沈思阮這才明白剛才熊二見了他跟見了鬼似的跑了的緣故了。 不過也無所謂,因為他本是讓熊二照顧一下江妙伽的,只是明說出來不大好,便隱晦的說了說,誰知他高估了熊二的智商,愣是覺得自己有義務照顧全牛車的姑娘。好在熊二沒說出什么關于他的話,不然他的名聲也可以不要了。 另一邊江妙伽暫時放下手中的東西進了屋,開始了縫被子的活計。 這種針線活江妙伽以前也沒做過,以前只做過衣服鞋襪什么的,像縫被子這種事物都是丫鬟來做的。 可眼下,她卻不得不動手,指望陳嫣紅和江氏是不成的。江氏雖是陳氏主母,可卻不會針線,而陳嫣紅自小被江氏嬌慣,也是不會,趕鴨子上架,江妙伽只能摸索著做被子。 陳嫣紅還因為回來時候發(fā)生的事對江妙伽不滿,惡言惡語了幾句,但見江妙伽不接話茬也無趣的很。 江氏坐在一旁生了火,然后又讓陳宇去門口看看送柴火的來了沒有。一家人說不出的詭異。 江妙伽緊趕慢趕,終于在天黑之前皺皺巴巴的縫了兩床被子。 現(xiàn)在她們沒錢,自然舍不得花錢買油燈挑燈縫被子。江氏對江妙伽的速度很不滿意,在陳又文看不見的黑影里狠狠的掐了江妙伽好幾下。 實際上陳又文看到了,可是他的愛意早就消磨在漫長的路途中,他看著母親虐待江妙伽沒有絲毫的感覺,甚至內心深處有隱隱的興奮的感覺,如果他也能掐一下,是不是也很快樂? 正在江氏母子變態(tài)想法的時候,隔壁的沈大娘又來了,沈大娘笑道:“知道你們被子縫不齊全,現(xiàn)在天又冷,炕也沒支起來,你們一家去我家湊合睡幾晚吧?!?/br> 江氏愣了一下,這鄰居也太熱情了吧? 可現(xiàn)實的情況容不得她不答應,自家閨女陳嫣紅正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若是自己拒絕了,從小沒過苦的閨女非得哭鬧不可。 可自家五口人,對方房子又小,該怎么辦呢? 最終江氏笑道:“那就讓倆丫頭去您那邊睡吧,我們三個還是在這里湊合湊合算了?!?/br> 沈大娘也不喜歡這家人,對這樣的結果也接受了,便笑著走了。 陳嫣紅對去隔壁家睡覺很是興奮,難得的沒有找江妙伽的茬。江妙伽做了晚飯,一家人吃了一頓熱乎乎的晚飯后,陳嫣紅就催著江妙伽一起去隔壁。 江氏呵斥道:“怎么這么沒規(guī)矩!”矜持呢! 陳嫣紅撇撇嘴,不以為然,“娘,都什么時候了,還規(guī)矩。我現(xiàn)在就想躺在熱乎乎的炕上,睡個安穩(wěn)覺。” 是啊,從上京出發(fā),他們這些人就沒睡過一天安穩(wěn)覺,挨餓受凍的他們都很懷念溫暖的被窩的感覺。 可瞅瞅身上臟兮兮的棉衣,陳嫣紅皺了皺眉,這么臟怎么好去鄰居家借住呀。 最終陳嫣紅央著江氏得到洗澡的準許。江妙伽燒了熱水讓陳嫣紅在燒著火堆的屋里先洗了澡,自己才又燒了一些順便洗了洗。 身上的味道早就不好聞了,頭發(fā)上也有股子餿味,真不知道那臭流氓什么眼神,這樣的自己居然還能讓那人看個不停。 江妙伽洗澡的時候偷偷將先前藏的錢拿出來,然后將小衣藏好,打算找個機會讓沈大娘給她保管著,相比陳家人,她更信任沈大娘,沈大娘是上輩子唯一對她好的人,她可以信任沈大娘。 想好之后江妙伽便趕緊洗了小衣,也不管干不干的又穿了起來,再看木盆里的水,她閉了閉眼睛,臉紅了。 真黑呀。 ☆、第十三章 “江妙伽你快些!”外面的陳嫣紅有些不耐煩的喊道。 剛剛她從哥哥那里知曉,下午看到的那個公子居然是隔壁的軍戶,就是晚上她們要去借住的那家人的兒子。雖然有些失望,可她現(xiàn)在的條件也不好,而且她都十五了,也到了說親的年紀,如果不出意外,自己只能找個軍戶。 所以她對沈思阮上了心,迫切希望快些過去,再次見到那個男人。 江妙伽匆匆穿好衣服,將銀子藏好,這才端了臟水出來。剛洗過澡,小臉紅撲撲的,出現(xiàn)在房門口,陳嫣紅呆了呆,不可否認江妙伽長的很漂亮。 陳嫣紅氣呼呼的指責:“天都要黑了,也不快些,還當在自己家里呢?!?/br> 江妙伽對她的指責只是笑笑,要知道陳嫣紅洗的時間比她長多了,只是這莫名其妙的火氣是哪里來的? 陳嫣紅扭頭便回了堂屋,氣呼呼的挨著火堆坐下,“娘,能不能別讓江妙伽跟我一起去隔壁借?。俊?/br> 屋里的炕還沒起來,江氏正將江妙伽縫的被褥撲倒厚厚的干草上,聽到她的話轉頭挑眉問道:“怎么了?她惹你了?” 陳嫣紅紅著臉,支支吾吾的不肯說,她能跟母親說怕隔壁的沈思阮看上江妙伽嗎? 她可不敢,她若敢說出口,江氏估計會罵死她的?;槭伦怨庞筛改钢?,媒妁之言,就算她們家沒落了,估計也輪不到她自己做主吧。 再一想,江妙伽和哥哥已經(jīng)定親了,沈思阮就算看上江妙伽,也不能奪□□呀。 “沒什么,我說著玩呢?!?/br> 陳嫣紅嘟著嘴站起來匆匆往外走,“娘,天冷,我和江妙伽先去隔壁了?!?/br> 江氏點頭,“去吧,他們家應該暖和些,不過那家有男子,盡量避著些?!?/br> “知道了?!标愭碳t不耐煩的答應著便出了門又去喊江妙伽。 江妙伽收拾好一切便和陳嫣紅往隔壁沈家去了。 此時沈大娘正燒火做飯,沒料到隔壁的倆姑娘來的如此的早。 陳嫣紅一改白日里的囂張,此刻在沈大娘面前忸怩起來,“大娘,家里冷,我和表姐早些過來暖和暖和?!?/br> 沈大娘有些奇怪陳嫣紅的態(tài)度,但也沒多想,又瞅了眼陳嫣紅身后洗的白白凈凈的江妙伽,微微嘆息,便笑著請倆人進屋,“來的正好,我正做飯,待會一起吃些,先進屋,屋里暖和著呢?!?/br> 倆人跟著沈大娘進了堂屋,果然如沈大娘所說暖和的很,屋子正中央燒著一個大碳盆,碳盆里燒著的是鄉(xiāng)下自家弄的木炭,干凈還暖和。 一進屋便覺一股熱浪襲來,讓在自家凍了許久的兩人都舒服的展開了毛孔,剛洗完澡的小臉映襯的更加紅潤喜人。 陳嫣紅目光在屋里搜尋一圈,沒有見到想見的人,有些失望。而江妙伽也是環(huán)顧了屋內,屋內此刻只點著一盞煤油燈,很昏暗,但是不妨礙她注意到屋子收拾的很干凈,一看便知沈大娘是個勤快人。 “快到碳盆邊上烤烤火,一會飯就好。”沈大娘熱情的邀請兩人過去,然后轉身又去了灶房。 陳嫣紅坐在碳盆邊上烤著火,心里想著事情。 江妙伽不想和她干坐著,便起身出去也進了灶房。沈大娘回頭見她進來,急忙往外推她,“你進來做什么,烏漆墨黑的,快些出去,別熏著。” “沒事兒,大娘,我們在家吃過飯了,不用做我們的了,我?guī)湍鸁鸢??!苯钯ふf著便去了灶膛那里燒火。 沈大娘喜歡江妙伽,見她堅持便沒在推脫,只是在下米的時候多下了一些。白胖的大米下了鍋,沈大娘又拿出蘿卜白菜收拾了兩個菜用另一個灶膛將菜炒了。 等菜炒好,米飯還沒好,沈大娘也沒出去,便坐在一邊和江妙伽說話,“你爹娘....” 沈大娘話出口便有些后悔了,急忙打住,“算了,都過去了,今后在這好好過日子吧?!?/br> 江妙伽感動,不在意的笑笑,“我娘在我小的時候就沒了,我爹和我后娘,怕我跟著他們浪費嫁妝浪費糧食便把我推給了姑母?!?/br> 沈大娘嘆口氣,拉著她的手安慰的看著。 江妙伽想起自己的那些銀子,起身往外看了看,見陳嫣紅在碳盆邊上烤火沒出來,便將藏的銀子拿了出來,小聲對沈大娘道:“大娘,我知道您是個好人,這是我們抄家的時候偷偷藏的錢,您能否幫我收著?等有朝一日我再從您這取走?” “這...”沈大娘頓時有些驚訝,“怎的....” 想到自己的處境,要是往后還藏在身上,難保不被陳嫣紅發(fā)現(xiàn),只有早早的藏起來才好,江妙伽小聲解釋道:“大娘您一定要幫我這個忙,這些銀子若是讓我姑母她們知道了,定不會給我剩下分毫,不瞞大娘說,臨走時我大哥也給了我十幾兩銀子,還沒到肅州便被姑母給搶了去,這些銀子是我留著給自己以后用的,等哪天我脫離了陳家,再帶著銀子走?!?/br> 沈大娘瞪大了眼睛,好歹知道不能大聲說話,小聲的詢問:“難不成你還想離開不成?不是說你和你表哥定親了嗎?” 而且一個姑娘家的離開家人到了這千里之外,再離開姑母家的庇護又能去哪里? 江妙伽聽到這話諷刺一笑,“這樣的人家,我可不想嫁?!?/br> 外面突然傳來腳步聲,江妙伽焦急的將銀子一股腦塞給沈大娘,祈求道:“大娘,您一定要幫我收著?!?/br> 沈大娘聽出兒子的腳步聲,嘆了口氣便將銀子收了起來,“那成,大娘幫你收著,等有朝一日你需要的時候來找我要?!?/br> 江妙伽終于松了口氣,這時便聽到一男子道:“娘,你和誰說話呢?!?/br> 接著一個黑漆漆的腦袋便出現(xiàn)在灶房門口,灶房里本來就黑,只點著一盞油燈,被沈思阮這一遮擋更沒了亮光。沈大娘將銀子塞進懷里,站起身來道:“隔壁的姑娘,在咱家住幾天?!?/br> 沈思阮順著昏暗的燈光朝里一瞅,果然瞅見了他相見的人的小臉。 他嘿嘿一笑,便閃開了門口,語氣歡快道:“娘,我?guī)湍鲲??!?/br> 沈大娘端了菜盤子推他,“別在這礙手礙腳的?!?/br> 這時候米飯也好了,江妙伽將火熄了,也跟著去了堂屋。 一直對著碳盆發(fā)呆的陳嫣紅突然聽見沈思阮的聲音,臉一紅也扭捏的站了起來,卻突然不敢看沈思阮了。 江妙伽隨著沈大娘將飯菜擺上便坐到一邊去了,“我們在家吃過了,早點過來就是過來取暖來著?!?/br> 沈思阮笑道:“吃了也無妨,現(xiàn)在夜長了,再吃些才好?!?/br> 江妙伽覺得身上火熱,一抬頭對上沈思阮冒著火的目光,頓時有些懊惱,這人果然是個登徒子??蛇@人又奇怪的很,明明看起來挺正經(jīng),可她就是覺得他不正經(jīng),而且那目光雖然火熱,可又帶著一絲絲的清明和正氣,倒讓她有些糊涂了。 而陳嫣紅正沉浸在小姑娘的羞澀當中,也忙著推辭,可沈大娘也加入了勸人的行列,最終已經(jīng)吃過窩窩頭的姐妹倆,又在沈家吃了一頓熱乎乎的飯菜。 以前白菜蘿卜她們哪里肯吃,就算是冬日里,府上廚房也是想了花樣伺候她們這些主子,可漫長的流放路途真的將她們的期望給改變了,此刻吃著口味一般的蘿卜白菜,也吃的很香。 邊境之地男女大妨小的多,可在上京卻是厲害的很,江妙伽上被子在這里過了好幾年對這男女同桌吃飯刻意的忽略了,而陳嫣紅則本著和沈思阮多待會兒的由頭也裝作不知男女大妨。 沈思阮為了活躍飯桌上的氣氛,偶爾問幾句上京的見聞,陳嫣紅笑語晏晏的回答著,氣氛倒也不錯。 晚飯后江妙伽搶著去洗了碗,陳嫣紅本來也想搶著表現(xiàn)的,可外面那么冷,水那么涼,她可不想將自己給凍壞了。 江妙伽端著碗筷往外走,卻被沈思阮攔住,大手一伸,“給我吧,水冷,你們小姑娘還是別沾的好。” 江妙伽有些不知所措,沈大娘笑著道:“可不是,讓思阮去吧,大老爺們不怕這個?!?/br> 江妙伽無法,便將盆子遞給了沈思阮,沈思阮臨出門若有所思的看了江妙伽一眼,看的江妙伽心怦怦直跳。 陳嫣紅在一旁雙眼已經(jīng)噴火了,若是早知道這樣她也去搶呀,誰知竟然被江妙伽搶了先。 也就是江妙伽已經(jīng)和哥哥定親了,否則她真擔心這沈思阮看上了江妙伽。 陳嫣紅扯著嘴角笑道:“表姐就是能干,我哥哥能娶你真是他這輩子的福氣?!?/br> 氣氛有些尷尬,江妙伽笑笑沒說話,沈大娘則想到江妙伽在灶房說的話也皺了皺眉頭。 外頭正刷碗的沈思阮聽到這話手上的動作一頓,也皺了皺眉,這姑娘是人家的未婚妻呢,該怎么搶過來的好呢? 是不是有些不地道? ☆、第十四章 沈思阮刷了碗便沒再進堂屋,直接去了自己睡覺的屋子。而沈大娘一直是住在堂屋的大炕上,所以江妙伽和陳嫣紅也跟著沈大娘在大炕上休息。 躺在溫暖的被窩里,陳嫣紅滿足的嘆息了一聲。自小以來頭一次覺得溫暖的被窩是這么讓人沉醉,一轉頭,見江妙伽也已經(jīng)躺下了,心里頓時來氣。只不過她也知道這是在別人家里不好教訓她,只能氣呼呼的也閉上眼睛睡了。 而隔壁房間里的沈思阮也躺下了,只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一閉上眼,江妙伽的一張小臉就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明明見了沒幾面,這張臉卻深刻的印在了他的腦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