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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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吼了一會兒總算暫時平服體內(nèi)的躁動,化成人的模樣有些虛弱,彎腰把莫洋抱了起來。 莫洋掙扎,怒視著它,“別碰我,放我下來?!?/br> 墨天只是低頭吻了吻他的額頭,突然用尾巴把他包得嚴嚴實實,躲過瀑布的沖擊后收回,一步一步上了岸。 “我不要回你的窩了,我要回家,你放我下來!”看到回途的方向,莫洋有些驚慌,拍打著它的肩膀怒吼,“你是不是說話不算話了?” 墨天還是不說話。 莫洋見它這樣就知道它不會真正放他走了,當下也放棄了掙扎,眼底閃過一絲絕望。 他是瘋了才想跟它道別,他是瘋了才相信它說的話。 整顆心都猶如陷入了冰滘,莫洋雙手抱交叉抱住自己,無神的雙眼沒有聚焦,直到被放到床上才稍微回過神來。 墨天一直沒說話,替他掖好被子就轉(zhuǎn)身出去了。 “這幾天看著莫洋,不要讓他走出這個房間?!?/br> 他聽到門外的墨天這樣說,隨后便是小草唯諾的應(yīng)答聲。 生了蛋,墨天不但沒有兌現(xiàn)承諾放自己走,反而被徹底禁固了起來。 莫洋連連冷笑幾聲,扭頭看向旁邊的蛇蛋,咬咬牙沒忍住,把憤怒全撒在它們身上,一揮手把蛇蛋全部掃了下床。 還好蛋殼被滋養(yǎng)的夠堅固,從床上摔下去也毫發(fā)無傷,分別滾動了幾下無辜的躺在地下。 小草聽到聲響沖了進來,見三個蛋都躺在地下一陣心疼,淚光在眼里打轉(zhuǎn)就是不敢哭,只能一個一個撿起抱在懷里,一句話也不敢說,輕輕放回床上。 “出去!”莫洋冷冷指著門口。 小草愣了下,什么也沒說,看了眼蛋的方向有些擔(dān)心,最后還是轉(zhuǎn)身出了去。 其實,在蛋滾在床的時候他就后悔了,不管是人還是蛋,都是他生出來的,它們都是無辜的,可他就是氣不過。 他必須得走! 上次發(fā)情期差點把他做死,今天脫皮期差點把他給摔死,那下次呢?他連想都不敢想。 又看了看那幾個無辜的蛋,伸手去摸了摸,突然有些舍不得。 這些小東西,是他生的。 可墨天很重視它們,要是帶走的話它更不會放過自己,而且破了蛋出來的是一條蛇,那豈不是嚇壞家里人? 他算知道墨天是不會讓他走了,當時的妥協(xié)只是援兵之計。 莫洋腦子里突然想了很多,閉上眼嘆了口氣,把今天所走過的路線理了一下。 那里是他碰到墨天的地方,也就是說出口就在那附近的不遠處,不管怎么樣,他都想去碰下運氣。 只是眼下該怎么避開小草離開這間房間,莫洋捂著仍有些麻痛的胸口想。 不知道過了多久,莫洋恢復(fù)了些體力,理了理身上寬大的袍子走來門邊,袍擺有些長,那是墨天把他的撕破了之后把它的給自己穿上的。 “我餓了?!蹦罄_門對外面的小草說。 小草愣了愣,感覺莫洋變了個人似的,剛剛還冷冰冰的,現(xiàn)在卻一臉平靜的樣子,可不管怎么樣,這都是好事,可能只是跟王發(fā)發(fā)小脾氣,很快就好了。 回過神來想到他剛剛的話,立即手忙腳亂的點頭往廚房的方向跑去。 莫洋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回到床上,按順序摸了下三個蛋,把枕下的手機拿著,然后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走出去,按著記憶中的路線到了岸上,快步的走了下去。 到了岸下的時候在瀑布下站了一會,深深看了眼洞口后順著河流一直往下岸走。 不知道是不是被墨天摔成內(nèi)傷,胸口悶悶的在痛。 走了一下就忍不住回頭看了看,最后還是狠下心繼續(xù)前行,拉緊身上的袍子。 莫洋一路上很緊張,不時會回頭看,生怕墨天追上來。 天漸漸暗了下來,莫洋又餓又累,可他依然沒有停下腳步,倚在樹上停歇一會又繼續(xù)前行。 天越來越黑,河流對面的森林不時發(fā)出些不知名的叫聲,還好莫洋是個男人,不然可能沒走出去就要被嚇死了。 天全黑了,偶爾會有幾只螢火蟲從眼前飛過,莫洋實在是走不動了,整個人癱在草坪上,耳邊全是各種蟲混合的叫聲。 也許是沒休息好的原因,人一松懈下來才發(fā)現(xiàn)胸口和承歡過的后xue在隱隱作痛。 莫洋摸了摸癟下去的肚子,嘆了口氣,在蛇宮里,除了絕食那幾天,他從來沒被餓過,突然后悔沒在出走之前吃點東西,可這樣也就讓他失去一個逃跑的機會,得不償失。 忍忍就過了,莫洋在心里安慰著自己。 走了一天再加上剛承受過墨天的索取,莫洋實在是累得不想再動一根手指頭,張開手面朝天就睡著了。 一直到白天,莫洋迷迷糊糊的被舔醒,他以為是墨天追上來了,完全不敢睜開眼,生怕睜眼就看到墨天那雙憤怒的琥珀色眼睛。 可想想不對,墨天的信子很細很長還有些冰冷,可這時舔著自己臉的是一根熱乎乎的舌頭。 該不會是野人吧? 莫洋心如死灰,心想今年真是霉遠多多。 “小伙子,你咋躺在這里睡了吶?” 第28章 三更合一 聲音有些蒼老,cao著不太標準的普通話。 莫洋愣了一下才緩緩睜開眼,對了一對靈動又黝黑黑了眼睛,嚇得他立即坐起來挪著屁股和它拉開距離。 定眼一看才知道那是一條黑狗,哈著氣看他,剛剛應(yīng)該就是它舔的他。站在一邊的是一位老人,頭發(fā)已經(jīng)全白了,手里拿著用木削成的拐杖。 “這是哪里?”莫洋愣愣的開口問道。 “這是于鶴村,我家的菜園?!崩先诵钠綒忪o。 莫洋又愣了下,不敢置信的快速打量周圍的環(huán)境。 四處還是山,他躺著的下面不是什么草坪而且一排小菜籽,被他躺了一晚上全部都壞透了。 他這是回到人界了嗎? 莫洋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理了理情緒,狠狠在自己大腿捏了一下,痛覺立即散布開來。 不是做夢,他真的回來了!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卻空落落的。 “小伙子,你快起來吧!”老人看了眼昨天還綠油油的菜籽,語氣有些惋惜,心想這些菜籽再長幾天就能摘了,可惜了。 莫洋有些尷尬,連忙撐著泥土站起來,也許是動作過猛,突然眼前一黑差點再次倒了下去,被老人扶住了。 莫洋連連說謝,拍了拍身后的泥土,可還是留下了不少黃色的印子,不用水洗是不能洗掉的。 “實在是對不起,我是來這邊旅游的,不小心迷路了?!蹦笠荒樓敢猓D了下又說:“這些我都會賠的?!?/br> 老人家的家境看起來并不算太好,連最親蜜的拐杖都是隨便用木頭做成的。 莫洋身高178,體形不算太大,可躺過一片菜粑算是全毀了。 老人只是慈祥的笑笑,拍拍他的手說:“沒關(guān)系,菜沒了可以再種?!?/br> 莫洋撓撓頭,突然想到自己身上一分錢也沒有,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于是摸了摸塞在腰間的手機。 雖然很弱,可總算是有了信號,莫洋興奮狂喜,連忙翻看手機通訊錄,找出莫航的電話就撥了過去。 那邊的莫航正在開會,手機調(diào)了靜音,瞥了眼不停震動的手機,指著大屏幕的數(shù)據(jù)準備繼續(xù)說時突然又扭頭看向手機,再三確認上面跳動的名字后瞪大眼,指著屏幕的手指都微微顫抖,看得幾個主管經(jīng)理都面面相覷,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可莫航卻不管這個,拿起手機接通了放在耳邊,連呼了兩口氣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喂?” 莫洋激動了,連喊了幾聲,“哥哥哥哥哥……” 真切聽到莫洋的聲音時莫航終于不淡定了,不顧在場的人和形象大聲吼道:“你他媽去哪兒了?知不知道一家人都在為你傷神!” 莫洋嚇了一跳,反彈性的將手機拿離耳邊,揉了揉被震痛的耳窩說:“哥,你快來救我?!?/br> 莫航皺眉,以為他遇到危險了,語氣變得著急,問道:“在哪里?怎么了?” “我……回家再跟你說,你今天一定要來接我?!彼履鞎愤^來。 信號不是很好,莫洋說一下卡一下,但莫航還是聽了個大概,又問了一次在哪里,可電話已經(jīng)掛斷了。 再次打過去的時候被告知關(guān)機了,莫航?jīng)]心情再開會,說了句會議結(jié)束后匆匆出了會議室,給家里打了一通電話后繼續(xù)給莫洋打電話,他手沒停過的收拾好桌上攤開的文件。 電話打了好幾次不是關(guān)機就是無法接通,莫航急得不行,又無可奈何,只能煩躁的在辦公室來回渡步。 莫洋這邊也是急,不知道怎么的信號空格了,怎么也打不出去,連信息都發(fā)不出去。 老人家看他著急就先把他領(lǐng)了回家,坐在門口的板凳上不停的搖著手機,希望能擠出點信號。 山里比較偏僻,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家人,但勝在安靜,一些小孩見到陌生人都紛紛過來圍觀,小臉黑乎乎的,和莫洋白嫩的皮膚形成了強烈的對面。 好不容易等到了些信號,莫洋迅速把編輯好的發(fā)送出去,發(fā)送中的小菊花一直轉(zhuǎn)轉(zhuǎn)轉(zhuǎn),終于好不容易發(fā)送成功。 “陳大爺,我把信息發(fā)出去了,我哥很快就會過來?!蹦蠊雌鹱旖?,沖著坐在另一邊門托著煙斗的老人笑道。 老人姓陳,前些年老伴去世了,有一個兒子在外面打工,家里就兩個幾歲大的孫子和兒媳婦四口人,一家人都比較務(wù)實,都沒有因為莫洋睡爛了一片菜籽生氣。 陳家兒媳叫李蓉,聽到莫洋的話笑了兩聲說:“恭喜呀!以后去玩可別再脫隊了?!?/br> 莫洋臉上笑瞇瞇的,心里去暗暗腹誹,他再也不旅游了,回家之后回公司幫他哥。 那邊的莫航收到信息立即拿起車鑰匙風(fēng)一樣出去了,邊走邊百度路線。 于鶴村也屬于w市,開車幾個小時就能到。 太過于心急的莫洋在陳家蹭了頓飯就去村口眼巴巴的等著了。 莫航在晚上七點多的時候到了于鶴村,因為山村太偏僻,進來的路都是泥路,白色的車被染上了一層厚厚的泥塵。 莫洋坐在細長的舊板凳上快睡著了,突然被刺眼的燈光照到,唔了兩聲睜開眼,一輛白色奧迪映入眼,“哥,哥!” 這會莫洋完全醒了,興奮的叫著沖了上去,一把抱住莫航。 “哥,我想死你了!”莫洋有些哽咽。 莫航本想把他罵一頓,可畢竟是自己疼愛的弟弟,看到他眼里泛著淚光一下就蔫了,輕輕拍拍他的肩膀。 莫航任他趴在肩上哭了一會兒,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只好微微推開,到車里抽幾張紙巾給他擦臉,“別再哭了,臟死了!” “我死里逃生你還嫌我!”莫洋控訴。 莫航皺眉,向村民點頭致意后把莫洋拉過一邊,借著昏黃的燈光仔細把人打量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