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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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宅之事都是溫氏在管,衛(wèi)國公哪里知道這些,聽著她說話就順著她的話點頭。 溫氏繼續(xù)道:“這也便罷了,二弟妹還明里暗里的貶低我,說我覬覦國公府的中饋,我本就是衛(wèi)國公府主母,如今倒成了外來人了?!?/br> 衛(wèi)國公皺眉,道:“二弟妹真這么說?” “我知二弟妹是瞧不起我的出身,我雖為庶女,卻是鎮(zhèn)國公府正經(jīng)的小姐,如今又是衛(wèi)國公府的夫人,她總拿我的出身說事,將來阿簡和阿緯如何做人?” “怎么又扯阿簡和阿緯身上去了?” 衛(wèi)國公讓她說的一腦門子糊涂,這不是在說中饋的事嗎? “公爺是在外頭做大事的人,又怎么懂這內(nèi)宅婦人之事,我堂堂國公夫人卻不得中饋,落到下人眼里倒是我這個夫人不得寵,下人都是勢力的,如今全都巴結(jié)二房去了,阿簡才是正經(jīng)的國公小姐,如今反而比不上阿籬了?!?/br> 衛(wèi)國公哄道:“好了好了,就這么點子事,也值當你生氣?!?/br> 溫氏一見他這樣更加氣了,哪家的夫君是這樣的,明知好處都讓旁人落去了,還整日樂呵呵的樣子,都說夫妻同心,她這夫君又哪里和她同心了。 其實衛(wèi)國公又哪里是什么都不曉得,只是中饋一事終歸是內(nèi)宅之事,二房掌著中饋是老夫人決定的,他也不好駁了老夫人的意。 溫氏本還想端著嫡妻的架子,如今姜筠回來讓她意識到了危及,老夫人是二房何氏的親姑母,偏心二房,萬氏有個好jiejie,如今剛回府的姜筠更是全府要捧著的,這滿府上下,真是要沒有她的位置了。 她在家中時是庶出,知道怎么討好,對男人來說,該示弱就示弱,到底是夫妻,衛(wèi)國公哄道:“好了好了,你看那三弟妹手中不也沒有中饋嗎?” 溫氏哀怨道:“三弟身邊就三弟妹一個嫡妻,又有個好jiejie撐著,公爺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庶女出身,身邊沒多少嫁妝,這日子過的緊巴巴的,阿簡平日里看著阿籬和阿箏的穿戴就覺得自己比不上,小孩子家不懂,還以為是我這個做娘的舍不得給她好東西呢?” 衛(wèi)國公被她說的一陣耳熱,他向來不管內(nèi)宅之事,從前姜筠娘在時也沒同他說過這些,如今聽溫氏這么說倒覺得不僅僅是溫氏失了臉面,他堂堂一個衛(wèi)國公,倒叫自己的妻子兒女日子過的拮據(jù),是他疏忽了,溫氏是庶出,比不得嫡出的嫁妝多,手上也不如當年姜筠娘的寬裕。 “我那里還有些銀子,明日讓人取了來給你做體己,你喜歡什么就派人去買?!?/br> 溫氏嘆了口氣,道:“公爺,我也不是要你的銀子,只是如今阿筠回來了,她是在宮里養(yǎng)大的,見過大場面的,今日去看她,她一看我就說我穿的寒酸,送了我一套赤金頭面?!?/br> 衛(wèi)國公微皺眉頭,道:“阿筠才剛回來,一個小孩子,你收她的東西做什么?” 溫氏噎了一下,道:“我原也不想要的,阿筠那孩子非要給我,我還未說話,她就說著困了,派了身邊的人送我,到底是宮里長大的,她隨手就送一套赤金頭面,阿簡看了只有羨慕的份?!?/br> 她話里多是怨懟,衛(wèi)國公也聽出來了,只故作不懂,他好歹也同溫氏夫妻了這幾年,溫氏的性子他多少也了解,這么說不過就是埋怨阿簡不如阿筠手里銀錢多,可阿筠的銀錢又不是他給的,阿筠有個好外家,能進宮,討宮里的貴人喜歡,那些東西也是她應(yīng)得的,阿簡的外家也是鎮(zhèn)國公府,可溫氏是庶女,自然比不得阿筠。 “阿筠在宮中見慣了貴人,出手闊綽,送你頭面也是孝順,她同阿簡是姐妹,會照應(yīng)meimei的?!?/br> 溫氏心頭堵著氣,這意思還是讓阿簡靠著姜筠那丫頭了,她明明說的是姜筠那丫頭瞧不起她這個嫡母。 只是如今衛(wèi)國公一門心思的栽到了巴結(jié)睿王的身上,連帶著姜筠也成了寶貝,也是,睿王是孝慈皇后嫡子,當今太子胞弟,最是受寵,誰不想巴結(jié)他,倒是便宜了姜筠那個丫頭。 衛(wèi)國公脫了袍子道:“睡了睡了,有什么事明兒再說。” 溫氏見衛(wèi)國公這個樣子,不陰不陽道:“我是個俗人,整日掐指算著這些銀錢,公爺是做大事的人,不用cao心,只管吃喝?!?/br> 衛(wèi)國公本來今日心情甚好,回來便被她一直念叨著,這會有些待不下去了,正要起身,又聽溫氏道:“橫豎還有白姨娘陳姨娘,將來公爺再給我添幾個meimei,公爺就更不必來此聽我說這些閑話,我是不如她們會討公爺開心,她們也不用顧著咱們大房的面子,只管著伺候公爺就行?!?/br> 衛(wèi)國公一聽也是,這溫氏代表的可不就是他大房的面子嗎? 又耐著性子道:“二弟妹是母親的親侄女,母親偏著她也是有的,母親將中饋給了二弟妹,她自己心里也舒坦,我雖不管后宅之事,可那衛(wèi)國公府的產(chǎn)業(yè)還是清楚的,那不是個好的,底下層層還要貪著,二弟妹出身何氏,最會精打細算,現(xiàn)在讓她管著中饋,早晚是要還給你的?!?/br> 他沒說何氏女重利,老夫人也出身何氏。 溫氏低著頭不說話,衛(wèi)國公道:“我知你心里不舒坦,那二弟妹要管就管,我這里的銀錢放著也沒用,日后拿來讓你管著?!?/br> 衛(wèi)國公的銀錢雖然不能同整個衛(wèi)國公府比,畢竟也不少,若是拿給她,她的日子也不必這么緊巴巴的,只是想到今日姜筠的院子,那屋里的擺設(shè),無一不是精致的,有些不甘心道:“公爺還是公平些吧,都是公爺?shù)呐畠?,阿簡那里可是處處不如阿筠的,旁的不說,就說阿筠那院子就花了不少銀錢?!?/br> “行了,你還讓不讓人安生了,一回來你就鬧,如今又提阿筠那院子,阿筠那院子花了你的銀錢了?” 溫氏一怔:“那還不是花的衛(wèi)國公府的銀錢,這衛(wèi)國公府的銀錢將來還不是阿緯的?” 衛(wèi)國公站起來將衣袍穿上,溫氏急道:“這么晚了,你要去哪?” 衛(wèi)國公回頭道:“我就說二弟妹管著中饋這么多年也沒見你鬧,怎么偏偏今兒鬧,合著是不滿阿筠回來了,阿筠她一個孩子,這么多年也沒養(yǎng)在府里,便是我對她好些又怎么了?何況那院子也沒花衛(wèi)國公府的銀錢,都是殿下派人直接送了銀錢的,阿筠那屋中擺件也都是殿下著人買的,一兩銀子都沒花著衛(wèi)國公府的,你要埋怨也得有個由頭吧,拿著這話說可說不通。” 他說完便不再管溫氏,徑自向外走去。 紫云眼瞧著她們公爺來了又走了,急忙走進去想問溫氏怎么了,就見溫氏目光陰冷的站在那里,嘴角扯出一抹弧度,要笑不笑的有些滲人。 “夫人,有話好好說,何必同公爺鬧呢?” 溫氏恨恨道:“那是個沒有心的,都說齊州何氏女重利,公爺骨子里留著齊州何氏的血呢,從前也沒見他關(guān)心姜筠那丫頭,如今見宮中的睿王對姜筠好,便捧著那丫頭,連說都說不得了?!?/br> 紫云嘆了口氣道:“夫人何必糾結(jié),這衛(wèi)國公府早晚是要交給咱們公子的,這衛(wèi)國公府好了,咱們公子不也更好嗎?” 理是這個理,可溫氏不甘心啊,就這么一直被壓著,被瞧不起。 ☆、司儀 衛(wèi)國公被溫氏鬧騰了一番,從雪松院出來本想去看看姜筠,又想著這么晚了,姜筠約莫也睡了,當下也沒有心情往侍妾那里去,便自己宿在了書房。 一大早又往雪松院去,早上幾個姨娘和公子小姐們要過來給溫氏請安,昨日雖不愉快,他還不至于為此打溫氏的臉,何況早間阿筠也要過來請安,他正好要同阿筠說幾句話。 紫云立在檐下,一見公爺又來了,趕忙又將他迎了進去。 溫氏正坐在那里梳妝,心下雖對他昨日就這么走了不滿,可還是開心的,同衛(wèi)國公鬧矛盾,最后吃虧的還是她。 她讓人端了茶來遞給衛(wèi)國公,倒是都沒有提昨日之事。 沒多會姨娘公子小姐們便來了,姜筠也牽著李掌設(shè)的手過來給溫氏請安,姜箬跟在白姨娘身邊,一見姜筠來了,跑過去叫了聲三jiejie。 姜筠淡淡的點頭,姜箬有些失望的退回白姨娘身邊。 姜簡見姜箬跑過去同姜筠打招呼,小聲嘟囔著:“就會巴結(jié)人?!?/br> 溫氏象征性的問了兩句,就聽衛(wèi)國公對著阿筠問道:“阿筠昨日睡的可還好?” 姜簡撇了撇嘴,怎么不問她睡的可好,爹爹偏心。 姜筠點了點頭:“多謝爹爹關(guān)心?!?/br> 衛(wèi)國公滿意的笑道:“你才剛回來,若是有哪里不習(xí)慣,就來同你母親說,讓你母親替你安排?!?/br> 溫氏心道,你倒是會拿我做人情。 姜筠只是拉著李掌設(shè)的手,輕笑著點頭。 李掌設(shè)微躬身道:“公爺,殿下當日吩咐迎筠院的開銷不走衛(wèi)國公府,小姐習(xí)慣了身邊的老人,也不需走衛(wèi)國公府添人,還請公爺將這事說清楚,免得有心之人拿開銷說事,還以為小姐拿的份例比旁的小姐多,那就不好了。” 溫氏面色一僵,衛(wèi)國公道:“阿筠是我衛(wèi)國公府的嫡女,哪個敢亂說?” “衛(wèi)國公府之事奴婢不敢多言,只聽著殿下的吩咐,伺候好小姐,將來殿下回來,若是知曉小姐有半點不舒心,可是要問罪的。” 衛(wèi)國公訕訕的笑了笑,自是知道這李掌設(shè)意有所指,也不甚在意,睿王殿下對阿筠越上心,對他衛(wèi)國公府越有利,旁人求都求不來的福分呢。 知道李掌設(shè)是宮里的女官,是個厲害人,從姜筠進宮起就跟在姜筠身邊,宮里好些女官不能輕易得罪,只是阿筠怎么說都是他的女兒,讓李掌設(shè)這么一說倒覺得她同衛(wèi)國公府無關(guān)一般。 衛(wèi)國公道:“阿筠年幼,有勞李掌設(shè)照拂了。” 李掌設(shè)道:“不敢當,伺候小姐,是奴婢的福分?!?/br> 姜簡覺得這李掌設(shè)太過大膽,居然敢這么同爹爹說話,昨日她已經(jīng)讓溫氏說了一通,說這李掌設(shè)是宮中的女官,不是一般人,這會瞧了眼姜筠的穿著,只覺得每一樣都比自己的好,用手搓了搓身上的布料,垂著頭,蔫蔫的,有些不開心。 姜箬乖乖的站在白姨娘身旁,也不敢去招惹自己的嫡姐。 溫氏笑著走過去對著姜筠道:“阿筠,母親帶你去給你祖母請安?!?/br> 她對著姜筠伸手,姜筠往后退了下,躲到李掌設(shè)身旁。 溫氏的臉色變了變,衛(wèi)國公倒是先開口替姜筠解釋:“阿筠才剛回來,小孩子怕生?!?/br> 姜簡跑過來拽著溫氏的手,警惕的瞪著姜筠,像是姜筠要搶她的母親一般。 溫氏對著衛(wèi)國公道:“公爺,咱們該去給母親請安了?!?/br> 衛(wèi)國公點了點頭,夫妻二人帶著大房的幾個孩子去給老夫人請安。 衛(wèi)國公到了松畫堂給老夫人請了安便退了下去,留下一室的女眷和孩子。 何氏今兒穿了一身紅衣,手里拿著一把美人扇,富貴又喜氣,衛(wèi)國公剛走,她便對著姜筠招手道:“阿筠快過來,讓二嬸瞧瞧?!?/br> 姜筠小步走過去對著她行了一禮,何氏連贊她懂事,道:“大嫂可真有福氣,聽說阿筠昨兒一回來就送了大嫂一副頭面,我若是有這么貼心的女兒就好了?!?/br> 她說著還用扇子掩了嘴笑,她是個嘴毒的,專愛尋溫氏的不痛快,溫氏不咸不淡道:“二弟妹也別那么貪心,有了阿籬,還想要阿筠這樣的女兒,哪有這樣的好事?!?/br> 一語雙關(guān),指責(zé)何氏貪心不足。 何氏臉色變了變,老夫人手里端著個白瓷杯盞,道:“好了,哪個孩子不是好的,當著孩子們的面說這個?” 老夫人招手讓姜筠到她身邊,問道:“阿筠在宮中可讀了書?” 姜筠想了想道:“聽睿王哥哥讀過。” 她自三歲起,程文佑便每日親自教導(dǎo)她讀書寫字,只那些都是在廣陽宮里,她并沒有正經(jīng)的跟著夫子讀過書。 老夫人聽她這么說便以為她不認字,姜家的小姐大多五六歲送到族學(xué)念書,待年長些,七八歲的時候,就送去定熙書院,能考上定熙書院的,便在定熙書院,考不上的,便回族學(xué)中念書,姜筠如今剛好到了年紀,因著睿王的關(guān)系,老夫人對著姜筠格外的上心,一來這衛(wèi)國公府將來還指望著這層關(guān)系,二來怕將姜筠養(yǎng)的目不識丁,睿王怪罪。 老夫人道:“你如今五歲了,到了認字的年紀了,祖母待會派人同你父親說,讓他安排你去族學(xué)念書,你大jiejie二jiejie如今都在那里念書,往后你可同她們一起去。” 姜筠乖巧的點頭,姜籬笑著說:“太好了,以后就能同三meimei一起去族學(xué)了?!?/br> 姜簡站起來走到老夫人身邊,老夫人慈祥的問道:“阿簡怎么了?” “祖母,我也想同大jiejie她們一起去族學(xué)?!?/br> “呦,咱們阿簡也是個愛讀書的好孩子呢?!?/br> 老夫人將姜簡攬到懷里,姜簡滿臉期待:“可以嗎?” 老夫人笑了笑,往姜筠那里瞥了一下,道:“阿簡還小,等明年再入族學(xué)吧?!?/br> 老夫人態(tài)度溫和,說出的話卻是不容反駁,姜簡有些不開心,求助地看向自己的母親。 溫氏坐在老夫人左下首,將女兒的臉色看的一清二楚,有些心疼,她又哪里不了解自己的女兒,多半是見姜筠入了族學(xué),能同姜籬姜箏一起了,以阿簡的性子到了族學(xué)里肯定要去招惹姜筠的,眼下整個衛(wèi)國公府都捧著姜筠,阿簡這個時候去招惹姜筠,吃虧的還是她的阿簡。 溫氏招了招手,姜簡便走過去趴到溫氏懷里,抬頭委屈道:“娘?!?/br> 溫氏聽著這個聲音更加心疼了,撫著姜簡的頭道:“阿簡乖,你年紀小,還未到入學(xué)的年紀,年紀夠了,就可以同幾個jiejie一起去族學(xué)了,你看阿箬也沒有入族學(xué)呢?!?/br> 姜簡蔫蔫的,目光落到姜筠的身上,心想,都是這個三jiejie,她一回來,所有人都巴結(jié)著她。 小孩子心思最敏感,何況是這么明顯的落差。 姜筠倒是不介意姜簡心中怎么想,橫豎她按著規(guī)矩做事,關(guān)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好好的躲在李掌設(shè)的身后,仗著睿王的名聲,繼續(xù)混吃混喝,溫氏也好,老夫人也罷,誰都別想把心思打到她的頭上來。 老夫人又囑咐了溫氏幾句,說是姜筠剛回府,讓她仔細照應(yīng)著。 溫氏心里暗罵老夫人,她是姜筠的嫡母,又不是姜筠的丫鬟。